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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白公子,敢问家女可尚活着?”窦文才的声音微微颤着,问道。
白林不高兴了,很不高兴。
“我是一个大夫,一个医者,医者父母心,她怎么可能死得了!好了,你赶紧回去吧,不然我也救不了你。”
白林说罢,转身就走了。
还是窦雅儿比较有趣,比较聪明,进退有度,又是那样的惹人怜爱。
啊?他竟在夸窦雅儿?
夸那个不知好歹不怕死的豆芽菜?
天!他肯定是太久没见过女人了!
窦文才落寞的回了府,得知独孤年炤已经等他多时,登时出了一身冷汗。
径直驾起轻功,直直地落到了独孤年炤身后不远的空地上,窦文才屈下膝,单膝跪地行了大礼。
“起来吧,若是治你罪,求饶也无用。”独孤年炤也没看窦文才,淡然一笑道。
窦文才颤颤巍巍的起身,挪步到了独孤年炤的身边。
“窦大人,你的小女儿那么急着进宫当秀女,倒不知是为了什么。难道想当皇后不成?”独孤年炤漫不经心似的一问,都使得窦文才抖三抖。
“不敢,不敢。小女不过是为了保全微臣性命才不得已那般坚决。这份真情,还望王爷看上一眼……就……”
豆芽菜,你是本王的了!(14)
“就怎样?饶了你那在本王面前造次的小女儿?你可知她该被送到边关去?”独孤年炤悠然起身,风轻云淡的笑着说道。
越是如此,越让人心惊胆颤。
“微臣不知……更不知王爷打算如何处置微臣全家。”窦文才低着头,脚步微晃,颤声道。
是的,他不知道王爷是怎么了。
先是为难他,再是带走了他的大女儿,现在又来问小女儿的罪……
这到底是要怎样?
他们怎么就惹到炤政王这个……
这个……阴晴不定不正常的人……
“本王保她为后,你欠本王一条命。”独孤年炤缓缓开口,总算说到了正题。
可是,这更让窦文才欲哭无泪了。
那皇后怎是好当的!
也不想想那皇上是什么人!从来都没有特意宠爱任何一个女子!
更是保不准哪一日就被废了,就被打入冷宫,或者,就是死罪。
这,全凭那个荒淫无度的暴君一念之间就成的惨剧啊!
“还不谢恩?”独孤年炤冷声喝道!
“谢王爷恩典!”窦文才只好伏地谢恩,满手心都是汗。
“那个命,就是窦雅儿的了。以后,归本王。”独孤年炤冷然说罢,从袖口拿出一封信来。
“嘭”地拍到桌子上,拿起一旁的点心盒压上。
“你看着办。”说罢,走人,不留下一丝转圜的余地。
独孤年炤走后,窦文才颤抖着起身,看向那信封。
许久许久,才颤着手打开来。
果不其然,卖身契……
泪花在眼睛里打转,窦文才仰头望天,长叹一声:“天要灭我窦家啊!”
这时,身后来了一人,是窦文才的长子窦云皓。
“父亲大人……”窦云皓轻问一声,眼睛瞥了一眼桌子上的信纸。
只看到“卖身”两字,信被窦文才收来起来。
“你怎么来了。”窦文才背对着儿子,快速的揉了一下眼睛。
豆芽菜,你是本王的了!(15)
窦云皓弯唇轻笑,“云皓本就常来雅兰苑。这几日不见雅儿妹妹,越发的担心了。父亲大人也是为了雅儿……”
“云皓,为父疲了,有事晚点再说吧。”说罢,窦文才几乎是逃一样的离去。
徒留窦云皓满面茫然担忧。
妹妹她被王爷带走,王爷刚才又来,还给父亲留了一纸书信……
卖身……?
卖身契吗?
雅儿妹妹的卖身契?
想到此,窦云皓不知该喜该悲……
只是,他窦云皓一个连书生都不如的男子,能奈何?能奈何?
他不喜勾心斗角,不喜和权贵牵连,不喜文争武斗,只喜http://。345wx。欢琴棋书画,附庸风雅之事……
他,有心,却是无力。
且着事已至此,他真的,无可奈何,无可奈何啊!
这种无助感,让窦云皓开始讨厌极了这感受。
暗暗下了决定,即使不喜http://。345wx。欢文争武斗,他也得文武双全。
一切,都只当是为了他疼爱的雅儿妹妹吧。
于是,当晚,他就一个人出了府,找当年他救过一次的人去了。
那人几次找他报恩,他都给拒绝了,这一次,就让那人帮着自己强大起来吧。
他要保护他关心疼爱的人,一定要为之努力,才无愧于心。
等窦文才得知唯一的儿子也离他而去之时,心都要崩塌了。
这下好了,女儿全都进了宫,儿子也留下几个字就走了。
什么叫“勿念,勿忧,儿自当早日回还,助父薄力”!
他是他们的父亲!应该是他保护他们!
可他却失败了,突然就成了一个失败的父亲。
这一切,太难接受了,太难。
当天晚上,独孤年炤派人来取信,也同时传话说,一个月后,秀女正式统一训练七天,然后进宫。
窦文才已经失了魂了,已经不知道难过,已经不会挣扎了,已经完全接受现实了。
接受,唯有接受。
豆芽菜,你是本王的了!(16)
虽然他不知道一向视他为心腹的独孤年炤到底为何如此待他,他还是隐忍地接受了。
只因,他也没能耐反抗。
竹医轩,窦雅儿睁开眼睛的时候,已是黄昏。
任凭白林如何说窦雅儿早前醒过一次,独孤年炤都是不信。
只因他是午时前回来的,却是一直没见窦雅儿醒过来。
白林又是摇又晃,又是泼水,又是拍脸的,窦雅儿就是不醒过来。
白林却不知道窦雅儿偷偷进屋,翻了一瓶嗜睡散,吃了一点点。
那嗜睡散无色无味,她也只吃了一点点,白林哪里会想到她吃了药呢?
只会当她是故意报仇的!
看着窦雅儿醒过来,白林恨不得掐死窦雅儿。
“好你个豆芽菜!都是你害我到手的夜明珠没有了!都是你!你到底是何方妖孽啊!装睡都那么有耐力!冻不死你啊!”白林咬牙切齿,崩溃的道。
夜明珠啊!
九颗南海夜明珠啊!
可以把他的药房照的犹如白昼的啊!
就连他们的王,也只有三十六颗啊!
啊啊啊啊!他真是要恨死窦雅儿了!
窦雅儿却撇唇耸肩,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睡一觉真是爽呆了,虽然现在醒了,感觉到冷了。
只因浑身湿透……
啊!湿透!
窦雅儿反应过来时,忙抓起毯子挡住自己的胸。
却只听一声嗤笑……
“你……你……你真是笑死人了!就你那要胸没胸,要臀没臀的,前不凸来后不翘,还挡什么挡啊?根本没什么可看的好不好?真是笑死人了,笑死人了!”
白林捧腹大笑,丝毫没在乎窦雅儿的脸色有多么的差!
更没注意到独孤年炤的一脸戾气。
“笑够了吗?”独孤年炤抓起白林的衣领,皮笑肉不笑的道。
“呃……够了……”意识到危险的白林,立时就乖了。
“记住,她是本王的女人。”
豆芽菜,你是本王的了!(17)
“去,亲自给她备水,衣服稍候有人送来。”说罢,悠然自得的坐下,品起茶来。
“谁是你的女人了?!”窦雅儿高声抗议。
“还不快去?”独孤年炤看都没看白林。
白林憋屈极了。
就算他惹怒了他,也不至于要他给一个女人烧洗澡水吧?
让他颜面何存?
怎么每次惩罚他们的方式,都这么让人崩溃!
“王,换个方式惩罚我吧。我错的有那么严重吗?谁知道她是您的女人啊!俗话说的好啊,不知者不罪,您就……”
“她是吃了嗜睡散。”轻描淡写,独孤年炤都没看白林一眼。
白林登时愣住,然后狠狠的瞅着窦雅儿!
好你个窦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