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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学着他的样子,退到十五尺的距离之后才向阿尔丰斯看去,刚才他一定发现了什么情况才将兰希推开。阿尔丰斯闭起双眼,拿着头冠一动都不动。
“主人……”奥帕喊了一声,转头望向布兰克,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现在阿尔丰斯不能说话,只有通过布兰克才能知道。
“他刚才拿起那东西的时候,四周飘满了微小的生命,在风中传播。头冠飞过来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太过敏感了,只是一种幻觉。”布兰克面上的肌肉不停的抽动着,他在恨自己没能及时反应过来,“这是一个孢子陷阱。”
这句话一出口,知道的人顿时面色大变。
所有的陷阱中最恶毒的就是孢子陷阱,这种东西不同任何一种毒药或者物理利器机关,毒药和利器都能用各种方法测试出来,而数量众多的孢子却没有任何物品能够检测,因为空气中就混合着大量和孢子差不多大小的微小尘埃,检测孢子陷阱的结果就等于在检测呼吸的空气,完全无法把握,只有在存在大量孢子的情况下才能被发现。
这是一种生物陷阱,只要吸入孢子数量大于人体的承受力,这些无色无味的侵入者一旦在宿主体内扎根,就能在短时间内快速繁殖,破坏寄居的生命体结构,只有极少数品种的孢子才能对人体造成伤害,所以这种陷阱成为世界上最昂贵的陷阱之一,那个渔民就是被大量孢子侵入体内,造成身体急速溃烂,但是这些寄居体却对身体的状况一无所知,因为他们的神经系统已经被彻底破坏。
“阿尔丰斯!”兰希喊了一声,听到孢子陷阱这个词,她眼中露出了绝望的神色,阿尔丰斯那一掌很及时,她没有吸入多少孢子才得以保住一命。
“老天在上,你别干傻事!”布兰克手疾眼快夺过兰希手里的匕首,远远丢了出去。他和兰希再怎么不合拍,说倒底她也是米歇尔的女儿,身为下属的布兰克有义务这么做。
“让她去吧。圣女不得不陪猊下一起去见主神,不然她得接受长达一年的酷刑,然后被钉在木桩上在最痛苦的状态中死去。”阿曼奇面无表情地低声说道,话音只有布兰克和兰希能够听得清楚。
“我不能不死,我是他的女人,他死了,我也得陪他一起去见主神。”兰希呆呆望着阿尔丰斯,眼光开始散涣。从阿尔丰斯一掌将自己推开后,兰希才发现自己真的爱上了这个和自己同岁的男人,他的生命和意志已经主宰着她的一切。爱一个人,就像她自己所说的那样,是毫无道理也毫无理由的,只有失去的时候才会发现。
“有什么酷刑?能说来听听吗?”一把熟悉的声音传入在场的人耳中,阿尔丰斯的声音。
阿尔丰斯慢慢睁开眼睛,打了喷嚏,“这些小生命还真够劲,我有种喝醇酒的飘然快感。怪不得那些人那么兴奋,连死了都不知道。”刚才他一发现情况不对马上将兰希推开,全力摧动体内的内息压抑着孢子在鼻道内的发展。内息里并没有加入生命门的能量,只有炽热的气息在鼻道内形成一个火炉般的区域,将已经开始繁殖的孢子全部焚灭,之后同时运转三个生命门的治疗力量,让受损的鼻道组织重新愈合。要是他发现得再晚一点。恐怕就不是花几分钟就能解决的事情了。
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阿尔丰斯,根本不知道在他体内已经进行了一场的局部战斗,不过谁都知道阿尔丰斯已经安然无恙。
兰希揉了揉眼睛,纵身扑过去紧紧抱着阿尔丰斯,短时间内经过大悲大喜的她连哭都哭不出来了,除了牢牢抓住阿尔丰斯,好像怕他会从自己的指间溜走。
“小笨蛋,我会这么容易就去见卡瑟利那个老家伙?别对我太没信心了。”他轻轻摸着兰希的长发,顺手将头冠戴在她头上,孢子已经散尽,不再存在威胁,“这可是件有意义的礼物,死亡之礼。”
“韦伯,跟着我。”阿尔丰斯一拧头朝韦伯打了个眼色,“该对那个神圣的厚礼做点表示了。”
惊魂未定的众人想不到阿尔丰斯刚从死亡线上跨回来这么③üww。сōm快就拟定了反击方案,说他胆大包天也不为过,同在刀头上添血过活的韦伯阴阴一笑,他和阿尔丰斯的心态最接近,根本不会在乎死亡和挑战。
“去吧,我等着你。”兰希松开手,这是她唯一能支持阿尔丰斯的方法。
阿尔丰斯伸手在兰希脸蛋上摸了摸,想不到她这么死心踏地,这让自己颇为感动,“放心,我不会意气用事。”身体往前一纵,和韦伯像两只大鸟一样落到对船的甲板。
他们一踏上甲板,没像其他人一样马上进入舱道,虽然那里依然有顶沸的人声传出,但他们无疑都是些死人。
两人同时举起右拳,俯身朝甲板的木头上击落。武僧和武僧之间的配合最默契,因为他们都是用身体作为主要武器的人。
两拳悄无声息没入甲板,如餐刀切入半凝固的奶酪一样。这世上没有任何一块木板可以挡得了武僧的铁拳,即使是复合夹板也不能。
六拳过后,甲板上形成一个四尺见方的凹陷面,上面的木块承受不起一个人的重量。阿尔丰斯伸脚一点,在六个打击点中间的木块向第二层掉了下去。
韦伯将绑在手上的飞爪送入洞口,过了好一回才收上来,阿尔丰斯拿起铁爪闻了闻,点了点头,下面没有问题,“在这里接应我。”他抢先跳了下去,将韦伯留在洞口。
下面那层船舱和其他船只截然不同,没有水手的休息室,而是一间长六十尺,宽四十尺的娱乐室,将原来属于第一层和第二层的船舱连成一片,里面竟然全是用夜明珠进行照明,中间的几张桌上还散落着几副水晶骨牌,深紫色的牌面清清楚楚的可以看到雕工精细的人物头像。其它台上棋子、赌具、骰子等物品应有尽有,看来主人对水晶物品情有独钟,这与其说是一艘远航船只,还不如说是豪华游轮更合适,
最外侧的几张台上摆满了杯盏碗碟,阿尔丰斯心中一动,走过去仔细看了看,所用的材料果然都和那个捡来的盘子差不多。那个盘子不是量产,量产的是整套器皿,兰希拿着的那个盘子只不过是众多餐具其中的一件。他没有触碰任何东西,生怕引发某个未知的陷井。
第七卷 东征 第十章 梦灵
“本人应邀赴约!主人难道就这样待客的吗?”阿尔丰斯慢慢站直身体,浑厚内劲送出的声音让整个娱乐室都轻微震动起来。
“请出示您的通行证件,先生!”作出回应的是一种缥缈而低沉的嗓音,说的竟然是通用语。
“让兰希将那个盘子丢过来。”阿尔丰斯仰头向守在洞口的韦伯喊道,他慢慢解下身上的负重环,既然来到这里,双方谁都别想善了,他不动声色的做好了战斗准备。
金属盘子从破洞口落下,阿尔丰斯一把将它抄在手里,脱下一千六百镑的负重之后几乎感觉不到手脚的重量,身体好像在云端飞翔一样轻飘飘的感受不到任何羁绊,反而让他觉得有点不太习惯,难道这就是道格拉斯需要自己做到的事?
阿尔丰斯将盘子放入餐具盘,盘面的水痕在他松手的那一刻慢慢消失,变成了和其他餐具一样铮亮的色泽,好像每天都经过佣人的精心擦拭。
“你的东西我放回去了,我有资格吗?”阿尔丰斯一直没有感觉到这个空间内有生命活动的迹象,如果不是通过遥控,那只有一个解释——这里的的确确是被亡灵控制。
“欢迎您的到来,先生,这几百年来我们一直在漫无目的的旅行,您是第十七个正式和我们交谈的人,请随便坐。”那个声音似乎发生了变化,同样缥缈却没有原来的低沉。
“那前面的十六个人呢?”阿尔丰斯走到一张娱乐桌边,双腿半曲做了个坐的姿势,但手和臀部离桌椅还有一两分的距离,完全没有碰到任何实物。
“他们在你前面的骨牌里,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凑齐三十二张。”
话音刚落,十六张水晶骨牌同时直立起来,上面的人像发生了变化,不是人像在变化,而是他们的眼睛全部向阿尔丰斯望过来,透明水晶牌里的人像好像同时活了过来。
“玩一盘牌局吧,这些寂寞的骨牌已经很久没有活动过了。”声音在缓慢的说着,“到达这里的全是极度贪婪和自私的人,只有野心和欲望极强而且具备强大实力的人才能玩上这一局。恕我冒昧问一句,您对什么感兴趣?”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就连奈落说话都没这么大的口气,就凭你们这些亡灵游魂,要是被碎壳见到肯定要你们好看。阿尔丰斯心里虽然这么想,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