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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体内的死气注入露珠。借着夜色的掩护,阿难陀寺的和尚无法发现包裹在露珠里的黑暗气息。而当露珠冲击结界又被打碎时,裹在其中的死气也因此得到释放,它们附在露水上,洒落在结界上,与构成结界的生灵佛气相互冲击抵消,最终在万佛结界上啃出大洞。
但在不懂道术的普通人眼中,却似乎是阿难陀寺方丈在佛法上败给了江陵王的清客。原本因为笃信佛教不情不愿地围住阿难陀寺的王府禁卫见状,也跟着情绪振奋起来。
伪佛,阿难陀寺的和尚是披着袈裟的恶魔。他们单纯地想着。
方丈倒也爽快,他看出自己无法拦住李夜吟,遂道:“佛高一尺魔高一丈,阁下手段精妙,我自愧不如。但佛门净土绝不容许外魔踏足,阁下若是今日执意要进去,就请踏过我的尸骨!”
说完,老和尚冲着西方三叩拜,随后俯首贴耳,趴伏地上,一派引颈待戮的姿态。
江陵王见状,扬起皮鞭就要冲进,却是李玉暖伸出手,拦道:“王爷且慢,此间有诈!”
来的路上或许还是踌躇满志,但发现牙齿颤颤的和尚居然是修真大能后,江陵王已经清楚地意识到,今日的成败以及整个王府的性命都系在了这三人手上。所以李玉暖拦他,他却没有发怒,反而从善如流地勒住马,问道:“仙子可是又发现了什么?”
李玉暖没有回答他,她只是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伏地的老和尚,对李夜吟道:“金丹凝液和金刚之身,到底有什么区别?”
李夜吟道:“天地为炉,造化为工;阴阳为炭,万物为铜。金丹凝液,重境界,金刚之身,偏体质。佛道两家虽然殊途同归,但论及法宝和变化,却是道家更胜一筹。这秃驴的金刚之身不过刚刚炼成,妹妹若以天地至利刺他要穴,必然无坚不摧。”
“谢哥哥指点。”李玉暖故意大声说道。
她从一开始就知道和尚的金刚身厉害,但薤露剑的锋芒更非同寻常。只是她初进金丹期,境界并不稳固,且随身法宝虽然厉害却无不剧烈损耗真元,未免万一,她故意大声说话,引得和尚分神旁顾,从而给自己争取调息蓄力的时间。
现在,力量已经调和完毕,李玉暖也不会再客气了。
“大和尚,你有你的灭魔心,我却也有我的路必须走!所以——去——死——吧!”
话音落,手指抬起,指尖金芒大盛,本就因为李夜吟释放的死气而摇摇欲坠的结界再也支持不住,哗啦啦地碎裂了。
但这只是开始!
红色符箓飞速构成披挂整个胳膊的甲胄,少女的掌心多了一把纯粹以光环凝成的巨剑,连不懂道术的人也能看见剑身周围有数以万计的符箓构成光环飞旋狂舞,其散发的光芒如此奢华,轻易就夺走了天上皎月的风采!
哗——轰!
长剑扫过,万物破碎。
轰!轰轰!轰!
庞大的阿难陀寺承受不住薤露剑的强大威压,开始分崩离析,狼藉中,哀鸣不断,已然决定慷慨赴死的和尚听到此等惨痛,却也只是抬起头,看了眼李玉暖,最后一次宣出佛号:“我佛慈悲!”
他的眼神是悲悯的,但这份悲悯与李玉暖他们无关。
深知这一点的李玉暖匀了下呼吸,再次抬手,准备——
“住手!”
第244章 绝杀
“住手”之声横空出世,李玉暖理所当然地不予理睬,然而随着这一声“住手”横冲而来的却是一个人。
确切的说是个女人,怀孕的女人。
约莫二十余岁的少妇,大腹便便,被人隔空抛了过来!
而紧随着女人压来的是排山倒海般的金刚之力!
刺出的剑比泼出去的水更难收回,不想被反噬力压碎,李玉暖就只有两条选择,或者接住,或者连女人一起劈碎!
但是杀死无辜的女人和孩子,有损天道,必遭报应。
李玉暖皱起眉,她没想到阿难陀寺居然还藏有这等狠角色。
生死只在一念间!
李玉暖不是慈悲人,她也知道如果执意将这一剑贯彻,没有人会怪她心狠。但作为女人的怜悯心却比理智更加直接,未等她决定,身体已经本能地选择了回撤!
收回流泄千里的剑招!
退!
轰——
强大的反噬冲击,震得她整个胳膊乃至大半个身体都是皴裂的麻痛,所幸有火龙密文手镯缓冲,她才没有立刻露出疲惫,掌心的薤露剑也依旧缠绕着金辉。
几乎是李玉暖作出决定的同时,李夜吟也当机立断地十指结印。
随着他流畅的动作,黑暗化为粘稠的液体,流淌在掌心,凝结于地,迅速膨胀起来,将尾随孕妇的七颗佛珠挡住!而浓密的空气也让孕妇得救,她惊愕地茫然地睁开眼,她觉得自己似乎掉进了棉花堆里,她看了眼周围,剑拔弩张的气息吓得她两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确认孕妇无恙,李玉暖却下意识地抓紧了手指。
即使有火龙密文手镯防御,几欲断裂的剧痛还是沿着经络传遍全身,皮肤都快要裂开一般。但比起身体承受的痛苦,她更在意的却是在使出这奸诈手段的人!
“你是谁!鬼鬼祟祟!出来!”
虽然兵不厌诈,但出家人居然以孕妇为手段,简直比魔道还不如!
因为感应到她的愤怒,马车中也传出了麒麟压抑的咕隆声。它的愤怒迅速传染了在场所有江陵王府铁甲卫,他们莫名感到一股热血直冲脑门,胯下的烈马更是喷鼻踢足,恨不能立刻将阿难陀寺夷为平地。
正是群情激奋时,一个僧人自阿难陀寺的废墟中缓步走出,外表不过而立,着白僧衣,披紫金袈裟,以白玉为环扣,虽然形容枯瘦,却生得娟秀,好似女子。
“阿弥陀佛,女施主嗔怒了。”他双手合十,假惺惺地说着。
李玉暖道:“但凡有点慈悲心的人,便不会以身怀六甲的女人为盾牌,何况这里是佛门,佛祖讲究爱护世人,不伤蝼蚁。我看你身批紫金袈裟用白玉扣,乃是一代有德高僧,居然做出这等邪魔也不屑的事情,试问,谁能不怒谁能不忿!”
“女施主,凡事皆有因果。施主不可只看表象。”枯瘦和尚漫不经心地说着,显然对李玉暖的指控不以为然。
这时,先前伏在地上引颈待戮的主持也站了起来。
虽然他已是古稀之年,却对新走出来的枯瘦和尚毕恭毕敬,双手合十鞠躬敬礼后,理所当然地退到了枯瘦和尚的身后。
这个细节让李夜吟猜出了他的身份。
“江陵城居然让国师把自己的亲传弟子都送来,看来此地确实有些宝物吧!”他皮笑肉不笑地说着,让因为今夜的一连串变故而心惊胆战的江陵王越发地细思恐极。
被拆穿身份的明辉倒也不急,笑道:“哪比上李家兄妹智珠在握,处处占尽先机。”
李夜吟道:“既然知道我占了先机,你何必再苦苦相逼。佛门普渡众生,大师也给开个方便之门吧!”口吻轻松诙谐,仿佛只是在讨论今天的天气不错一样。
明辉笑了:“李公子真是个幽默人。”
李夜吟假装听不懂他的讽刺味道,哼道:“只是不喜欢白忙一场。”
李玉暖也是一旁帮腔,道:“世子的先天之眼确实罕见,国师有心占为己有,也是人之常情。可南宫博宇毕竟是江陵王的小舅子,又是毅勇候家一脉单传,与天下气运变化紧密关联的人物。国师已经强改天命吞了南唐的气运,若是贪心不足,得陇望蜀,小心天道反噬!”
一番话义正词严,掷地有声,也让明辉终于注意到了她。
他上前半步,上上下下地打量一番后,感慨道:“久闻李公子根骨绝色功法特别,有一日千里的美誉,想不到于偷天换日之道也如此娴熟堪称一代匠师。只是——你恃宠而骄,强改她的命相帮她夺了天地气运的好处,我师尊才华惊世又有旷世抱负,为什么就不能做同样的事情?”
语锋句句直击李夜吟假公济私。
李玉暖闻言大怒,有心发作,却因为李夜吟的眼神暗示,生生的咽下。
李夜吟当然不是好脾气人。
只见他摇扇逍遥,含笑上前,道:“大师不愧是一元宗的高徒,居然知道那么多**事。但是有一件事我却得明明白白地告诉大师,我能做得的事,尊师未必能做。”
“什么意思?”明辉反问道。
折扇唰地一下合上,李夜吟看着李玉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