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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着摇头,我放下心,我倒要看看他还能想出什么主意。“船家,我们这就走了,”我将二两银子交到船夫手里,心中得意至极,任凭你有才子之名,今日也无法力挽狂澜。
“船家,我出二两银子包下你的人。”声音自背后传来,船家乐颠颠的跑了回去,我大怒,“纪昀,你说话不算数。”
“姑娘此言差矣,你包下了这条船,尽管使用。而我包下船夫,与你何干呢?”他朗声长笑,我气的咬牙切齿,无奈他句句在理,我抓不到他任何的把柄。
“船家,我们坐下聊几句,这二两银子可就是你的了。”眼见船夫同纪昀并排坐下,我气不打一处来,又无处撒气。抄起船桨,气鼓鼓的兀自上了船。本姑娘偏偏不信,没有船夫我就奈何不了这条小船。我划动船桨,一开始尚能操控自如,渐渐的便力不从心,且不说船桨又重又沉,就连方向我都把握不定。船身左右颠簸,眼看着就要摇晃着驶离渡口,我慌忙大叫:“纪昀。你还不上船来。”
纪昀一拉船夫,“走,我们上去。”轻轻跃上小船,船家嬉笑着问纪昀讨包人的二两纹银,纪昀伸手指着我笑言:“去问姑娘拿。”
“凭什么管我要?”我不服气,瞪了纪昀一眼。
纪昀挑眉笑道:“你赌输了二两银子给我,拿给船家刚刚好。”
“……”我咬着唇,心不甘情不愿的又掷下二两碎银。
船身忽一震,我站在船尾收不住脚,一个踉跄,往前跌了几步,纪昀适时拉住我,我一个跟头直直栽进他的怀中。我羞赧的挣扎,他旁若无人的紧搂着我不肯放手。
“快放开我,”我低声叫唤,脸色迅速泛红,“还有船家在此,你不怕羞我还觉害臊呢。”
“不放,除非你答应原谅我。”他的头深深埋入我的颈窝,此刻他像极一个需人安抚的别扭小孩,我忍着笑,轻拍他的后背,“好了好了,真是怕了你了他抬头,眼中满是促狭的笑意,我知又中了他的圈套,狠命的推了他一把,他一下没站稳,被我推出船舷,掉入湖中。
第九十八章 释然(三)
我看着纪昀奋力扑腾了几下把头伸出水面,忽又被什么东西按了下去,水花四溅,冷哼一声,装的倒是挺像,我就不信你不会游泳。我悠闲的继续欣赏着湖光山色间的怡人风景。
直到看着他渐渐往下沉去,我才着急起来,忙趴到船舷上伸出手拉他,但怎么都够不着。怎么办,怎么办?我心急火燎,这下可闯了大祸了。“大哥,请你救救他吧。”恍惚中,我看到了划船的艄公,一下子抓到救命的稻草。
船家上下打量着我,像是在评判一件货物的价值,我被他看的发毛,怒道:“救还是不救你倒是说句话。”
“救人可以,不知姑娘是否出的起价钱。”无耻,我在心里暗骂一声,方才已然收了我四两银子,这会儿却见利忘义。可是除了求他,我已无其他办法可寻,摸摸身上,再无银两支付,我咬咬牙,从手下褪下一只玉镯,“只要你救了人上来,这只手镯就归你所有。”
艄公把手一摊,“行,先让我验下货。”
我打掉他的手,“救人如救火,我总不会赖你就是。”
艄公这才跳下水去,三下两下就把纪昀拖上了船。
纪昀脸色苍白,四肢冰凉,我拍了拍他的脸,“纪昀,你醒醒。你没事吧,你不要吓我。”
他毫无生气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我慌了神,探向他的口鼻,已无呼吸,我一下急出了眼泪。使劲推着他,“我不想的,对不起。对不起。”
我的手抚上纪昀地脸,泪水一滴一滴落下。摇晃着纪昀的身体,感觉天塌地陷。
身旁递过一块绢帕,我哭的泪眼朦胧,顺手接过来抹着泪水,心痛无以复加。。。
一声幽幽地长叹。“雅儿,若不是试探于你,我始终不了解你的心意,直到那一刻我方知你心里有我。”
忽闻熟悉低沉地声音,我猛的抬头,纪昀的视线平平掠过我慌张的神情,笑容逐渐加
“你,刚才你是装的?”我气地直发抖,“枉费我那么担心你……你……”我指着他再也说不出话。恨不得一拳打掉他似笑非笑的可恶笑容。
纪昀一贯自信的眼中闪过一丝落寞。“我对自己没有信心。”我心微疼,鼻子发酸。想责怪他的话,卡在喉咙里。迟迟说不出口。纪昀寂寥的眸光转为柔和,对我施展了一抹无懈可击的笑容。“雅儿。我知真爱可遇不可求,既然上天注定让我碰上你。此生再不会放手。”
我心中说不上欢喜,但一丝触及心扉的感动油然而生,泪水无声淌落,有人惦记,有人挂念,我终不是一个人。他把我的掌心贴在他脸上,低低的叫唤我地名字,“卓雅,卓然于茫茫大千,雅丽以芬芬之姿。”
他俯下身深深吻住我,唇齿纠缠之间,仿佛整个天地间,只剩下我们两人……
“阿嚏,”一个喷嚏声打破了原本宁静安详的氛围,我着恼的瞪视纪昀,但见他衣衫仍是湿漉漉地,冻的嘴唇发紫,即便再恼怒也心软。这还是寒冬腊月,不抓紧换下湿衣,一场大病在所难免。可是我嘴上不肯饶他,“你是自作自受。”纪昀耸了耸肩,不以为然。
“船家,麻烦你就近靠岸。”为今之计,只有上岸找处人家为纪昀尽快替换下湿衣才是正理。
下了船,我同纪昀携手入村。此地群山围绕,仅有一条渡河通往村外,相对闭塞,但温馨宁静,绿树掩映,也别有一番风味。
我们敲开紧挨村口地那户人家地大门,开门的是一位模样周正,体态丰腴地年轻妇人,她见纪昀浑身湿透,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我忙道:“这位大嫂有礼了,我们兄妹二人游湖途中,兄长不小心落水,我们出来的匆忙,身边并无替换的衣衫,不知大嫂能否帮这个忙,我们定有重谢。”
“这……”大嫂还在犹豫,一个声音自我们头顶传来,“咦,这位不是纪昀纪公子吗?”此人还是个大嗓门,震的我耳朵嗡嗡作响。
“你是那油坊掌柜。”我一眼认出他的身份。
“呵呵,纪公子大驾光临,令蓬荜生辉啊。”油坊掌柜笑语盈盈,肩上还挑着一担柴火。“这是内人,”他指着年轻妇人道:“这位便是我同你说过多次的纪公子。”
油坊掌柜五大三粗,妻子却贤淑温柔,真是对奇特的组合。
纪昀尚未开口,妇人已闪到一边,让出条道来,“两位快进来坐。”
纪昀贴着我的耳朵,用微不可闻的声音恶狠狠道:“我是你兄长吗?回头再找你算账。”我忍不住笑出了声,惹的油坊掌柜和其妻子频频回头注目。
闲聊几句后,我们得知油坊掌柜姓刘,这几日将铺子交给了伙计,自己留在家中陪伴怀有身孕的妻子。纪昀随他进里屋换衣,刘大嫂不知在厨房忙活什么,我独自一人坐于外屋,百无聊赖之际见墙角的矮桌上搁着几块碎布,随手拿起瞧着,似乎是用各种颜色的布料拼凑起的尚未成型的小孩衣裳。这是给我还未出世的孩儿做的肚兜,”大嫂笑吟吟的走至我身旁,从我手中接过去,轻柔的抚摸着,然后手按在肚皮上,脸上散发着母性的光辉。
“刘大嫂,为何要用不同的颜色呢?”我觉着奇怪,张口便问。
“这是我们的习俗,用别家讨来的布料做成一件百家衣,小孩穿着可以一生平安。”她笑着用胳膊碰了碰我,“姑娘,以后我教你做。”
我耳根微微一烫,眉眼低下去,她欢愉的笑道:“不必害臊,女人嘛迟早有这一天。”
“有哪一天啊?”纪昀和刘掌柜迈着轻快的步子走进来,纪昀身着刘掌柜的长褂,手臂和身上均大出一截,模样极其可笑。
刘大嫂端起茶盅递给纪昀,笑道:“大兄弟,喝碗姜汤暖暖身子。”她好笑的瞅着我越来越绯红的双颊,又道:“我们呢,在说……”
“刘大嫂,”我嗔怪的打断她,这种事怎能当着两个大男人面说呢。
“好好好,我不说便是。”她笑眯眯的摇头走到刘掌柜身边,温顺的靠在他身上,同他相视一笑,双手紧握,丝毫不在意此间尚有我和纪昀在场。刘掌柜的眼神温柔的能掐出水来,他搂住妻子,含情脉脉,此时粗壮的汉子同娇小的刘大嫂站在一起,又显得那般和谐。
见此情景,我也笑了,发自内心的为他们高兴,人世间还有什么比两情相悦相携共进更美丽的图画。无关贫富,无关利益,即便粗茶淡饭,但求平安度日。这是我向往已久的生活,在这样一个偏僻闭塞的小山村,让我感悟到爱情的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