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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音刚落,蒙丹便‘噌’地一声拔出了宝剑:“五阿哥,你简直太过分了!”
永琪苦笑一声:“蒙丹,我不过是情之所钟罢了,若你是我,听到能见小燕子,一定会比我更激动的。”
蒙丹听罢细思之后,便道:“不错,若我是你,我定会先顾着我的含香。五阿哥,原来是我错怪你了,我们都是性情中人,唉。情之所钟,真是万般不由人啊。”
两人便是一阵惺惺相惜。
正说着时,却听外头有人道:“侧福晋,爷在里头会客,可能不方便见您。”
尔后便是赛娅的声音:“我煲了汤给爷,他若是不方便,先留在这里,只你要提醒爷趁热喝。我瞧着他这几日憔悴的很。”
“嗻。”
于是,脚步声渐渐离去。
柳青柳红在那声音响起之时,便齐齐看向了永琪。
此时听那侧福晋走了,柳红便忍不住道:“五阿哥,我倒是不知道,你天天都有这等子好福气。还能喝你的侧福晋亲手煲的汤,你这样对得起小燕子吗?那个女人凭什么来耀武扬威?”
柳青却是皱了眉:“柳红,别说了,那女子本来就没做错什么……”
“什么叫没做错?!”柳红尖叫起来,“她的存在本来就是错!如果没有她,小燕子……”
“如果没有她,小燕子也依然会被关在宫中,”永琪道,“且,没有赛娅,也会有赛花,赛诗,赛叶。说到底,她不过也只是一个可怜的女子……”
“五阿哥!”柳青却打断了他的话,“我开始不赞同柳红的话,可现在却觉得柳红的话很有道理了。你果然是变了,你这样对得起小燕子……”
“赛娅是西藏公主,在西藏,她也是有继承王位的机会的。当年,会宾楼开张。我淋了满身油彩。我推倒了她身上,说是她给我洒的。导致皇玛麽将她从正福晋贬成了侧福晋。我与她结篱多年,却一直没留宿在她房内过。一直到决定要带小燕子走。放弃这个阿哥的身份,我才答应她给她一个孩子,不让她这个异国公主在大清更加尴尬。我什么都不能留给她,却要她一个人带着孩子在这里艰难生活。你们一直问我是否能对得起小燕子。是,就算我对不起她,可赛娅呢?谁又对的起她?”永琪突然脱口而出。
柳青柳红两人面面相觑。
永琪却冷笑:“可悲的是,我明明知道我亏欠了她那么多,却依旧和你们一样,觉得自己是对不起小燕子的。”
“五阿哥……”柳红犹豫了一下。
“或许,我欠赛娅的,只有来生才能偿还了。”他打断了他们的话。
喜鹊心头冷笑一声,却什么都没说。
“若我是你,我才不会碰那个什么娅,”蒙丹道,“她若是活不下去,便杀掉好了。”
“蒙丹你怎么能……”柳青激动了起来。
“我们大家还是想想后续该怎么做吧,”箫剑见这气氛立刻快要剑弩弓张,忙打了个圆场,“先将含香和小燕子救出来才是正经。”
“恩,”蒙丹道,“箫剑说的对。”
“我先要安排好赛娅的生活,”永琪却看向了蒙丹,“你上次不是说,你和含香为了私奔,藏了很多金银财宝吗?”
蒙丹挥手:“只要救出含香,纵是那些都没有了,也不算什么。”
“你先把那些都给我,”永琪道,“我们没有了,可以很轻松的继续去拿到钱财,可是赛娅不行。”
蒙丹一想,竟觉得那些金银珠宝果然很容易就能拿到,每每他需要时,只要一张口便有了。于是,蒙丹便点了点头:“我会取出来交给你。”
“如此,事情便算解决了,”箫剑打断了他们的话,“我也会将我的积蓄拿出来给五阿哥。现在,咱们继续讨论大事吧!”
…………
“太后对皇后的厌恶,便是推动所有的计划实现的最重要因素。”箫剑踱着方步在永琪的书房走来走去,“所以,接下来,还是需要从太后这边下手。五阿哥,这次你不妨说的更明白些,告诉太后,香妃被魔怔了的事情对大清与回疆之间的关系影响有多大。你不妨说的更夸张些……”
“然后,再告诉皇玛麽,我认识一些萨满法师,可以帮香妃驱魔!”五阿哥击了一记掌,“接着,我再告诉皇玛麽,我可以让萨满法师,指正皇后乃香妃魔怔之事的罪魁祸首!”
“太后的性子一贯小心翼翼,”喜鹊道,“当然,这几年太后的性子已有些张狂了。不过,若想让太后轻易答应让萨满法师进宫,却依旧不是那样容易。”
她说罢便停了瞬,待柳青柳红迫不及待追问原因时,她方道:“毕竟,这皇宫守卫森严,同时萨满法师,太后完全也可以让皇上召见。而我们,却是想要通过五阿哥直接带你们进宫的。”
“那该如何是好?”永琪忍不住问了。
他如今,再也不敢笃定太后一定会对他委以重任。
“箫剑不是已经有想法了吗?”喜鹊笑了。
箫剑击掌而笑:“果然还是你懂我!我如今却有想法了。这想法,还得喜鹊姑娘帮忙。”
众人慌忙追问。
箫剑方笑道:“其实原也简单,只需要有令妃娘娘出面便可了。”
“令妃娘娘不是已经被皇阿玛责罚抄经书去了?”永琪大叫,“她怎么可能会让太后放心?”
“我家主子曾是宠妃,”喜鹊道,“太后看中的便是我家主子这一点。任何能够给皇后娘娘添堵的事情,太后娘娘都会做的。更何况,如今,钮钴禄家的两个格格都挂在我家主子名下。”
“如今,你们懂了我当初为何一定要令妃娘娘身边的心腹人一起参与这件大事中了吧?”箫剑笑了。
“箫剑,你果然很厉害!”蒙丹竖起了大拇指,“箫剑,大恩不言谢,日后要是有用得上我蒙丹的地方,请尽管吩咐。”
箫剑抱了抱拳:“客气。我不过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罢了!”
“好一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当浮一大白!”永琪忙抱拳插话道。
箫剑笑了还一笑:“其实,与其感谢我,还不如感谢你们自己。是你们的故事太美丽,太震撼,才让我……”
喜鹊看着这群人互相吹捧,互相恭维,忍不住笑了:‘这真是绝佳的组合不是吗?一个傻乎乎地维族人,一个白痴般的皇孙,一个心怀鬼胎的反清复明‘义士’,哦,还有她这个两面三刀的丫鬟……大家都怀着不同的目的,做着一样的事情……’
…………
阿哥所。
福康安坐在永璟的对前,手中握着一杯茶。
永璟坐在案几后面,看着案几上的四个雪缎娃娃。
它们十分小巧,通体裹着雪缎,背上贴着写着生辰八字的纸张,从左至右:太后、皇上、五阿哥、令妃……
过了许久。他道:“你要什么?”
“我做事,是需要报酬的。”福康安手中的茶杯已然变得不再温热了。
“你的报酬,是需要你自己去取。”永璟道,“我不会帮你,但亦不会阻拦你。”
“这与我,便是最好的报酬了。”福康安笑了。
永璟看着他。
“我会去做事。”福康安道,“只是,你这娃娃是要拿掉几个?”
“一个也不拿掉。”永璟说罢,便扬了声,“小安子!”
门外应了声,然后便‘吱呀’一声,门开了。
一个太监低头走了进来。
“他是小安子,当年皇玛法的贴身太监苏公公的徒弟。苏公公将他留给了皇额娘,皇额娘却在我终于要进入上书房行走时,将他给了我。”永璟似乎是在对福康安解释小安子的来历。
可福康安知道,这不仅仅是单纯的介绍来历。
“将令妃抄的经书拿一本来。”永璟道。
那太监应了声,便退下了。
顷刻,那太监便回来,从怀中掏出一些纸张,那纸张上,墨痕尚未风干。
福康安大惊。
永璟只拿起来,将巫蛊娃娃背后的白纸尽数撕碎。
又翻开令妃抄写的佛经,看了会儿。他提笔,小安子忙上前伺候他笔墨。
他挥毫,于是那纸上便落出有些娟秀的字迹来。
福康安依稀记得,方才看到的令妃,似乎便是这样的字迹。
“我有一个哈哈珠子,叫善保,”永璟道,“他摹写别人的字迹本领比我更甚。不过,这样的小把戏,只做到这里,便也够了。”
福康安心头暗自寻思,以后万不能将自己的功课随意让善保看到。
永璟当场便将那四个巫蛊娃娃身上的字迹换掉。
于是,从左至右。这四个娃娃便分别成了:太后、皇上、皇后同五阿哥的名字。
那小安子等墨迹干了,方一一将字条贴在娃娃身上。
福康安心头不禁感叹起皇后这边的势力来。
他为十三阿哥做事,却是瞒着家里的。而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