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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却涩涩地疼!他看见许多人守在床边,有憔悴了许多的若仙,有红肿着眼睛的紫娇,有苍老了许多的太医,有愈发消瘦的崔喜。还有梦回,那个如静水一般的少女。在众人都欣喜若狂地庆祝他醒过来的时候,只有那个少女淡淡地一笑,仿佛一切都未发生过一样,好像他只是睡了一觉,自然地醒过来。
辛烁恋恋不舍地将目光收回,把太医叫到面前,然后用低沉沙哑的声音问道:“黄太医,朕的身子是不是不行了?”
黄先面色一滞,然后挑着委婉的词语答道:“陛下的身子,虽然目前情况不太好,但是好好调养,也许会有起色……”
辛烁苦笑一声,强撑着虚弱的身子便要坐起来。崔喜见状,立刻过来扶他起来,让他靠在床上,并在背后放上了靠枕。只是这样一个起身的动作,辛烁已经是累得气喘吁吁了。他用一种了然于心的语气说道:“朕的身子,朕自己知道!是时候该留下遗诏了,免得误了国事!崔喜,你去慈宁宫请太后娘娘过来,朕要和太后商榷此事!”
崔喜强忍着泪,点头应道:“是,奴才遵旨……”
而当崔喜来到慈宁宫禀报时,穆辞月正在和上官立秘密议事。听到皇上醒了并且准备下遗诏,风情万种的贵妇挑起了细长的眉眼,对身边穿着朝服的上官立微微一笑:“这一日,终于来了!哀家这就去上阳宫那边看看,你且安顿好善王父子。宫里的侍卫哀家早已经买通,等半个时辰之后你便直接带兵去拥护哀家旨意!”
说罢,她提起华丽的裙摆,洋洋得意地走了出去。只是穆辞月没有看见,刚才一直低眉顺眼的上官立此时抬起了头,眼里满是不屑和嘲讽的光芒……
穆太后摆驾上阳宫宣室殿。一进了上阳宫宫门,她便吩咐那些守护的侍卫道:“哀家前来,有要事和皇上商榷,闲杂人等一律不得靠近!你们都撤到上阳宫之外,没有哀家的旨意,不得随意放人进来!另外,一会若是上官大人来了,便直接要他进来,不得阻拦!”
侍卫们虽不明白太后是何意思,但懿旨不可违背,所有人只得遵旨退了下去。
吩咐完侍卫,穆辞月又屏退了身边的宫人,只由万姑姑搀着走进了宣室殿。因为辛烁养病需要清静,所以偌大的宣室殿内只留有德妃、纪妃、崔喜、梦回和负责照看的黄太医五人而已,这倒更省了穆辞月的事!
屋内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药味。穆辞月用真丝的帕子捂住了鼻子,毫不遮盖脸上的不耐之色。屋内几人见太后来了,都纷纷行礼。而穆辞月却看也不看,径自走到辛烁病榻前,用居高临下的态度冷冷地道:“哀家听闻皇上醒了,要与哀家商量确立新主之事?不知皇上心中可有什么合适的人选?”
她的脸上,再不似之前那般,带着做戏的悲戚,而是换上了一股冷漠。德妃和纪妃不知其中内情,都是大大地吃了一惊!尤其是德妃穆紫娇,她不明白为什么皇上都病成这样了,姑母却对他如此冷淡,毫不关心,从来不来探望不说,甚至,仿佛还有一点幸灾乐祸?想到这个词,她浑身打了个激灵!不会的,皇上表哥是太后姑母的亲生儿子啊!
床榻上的辛烁蠕动着苍白无力的嘴唇,虚弱道:“儿臣觉得,瑞王辛炀生性狠毒,嗜杀暴虐,不像是会成为明君之人。而且他的母妃敬德太妃出身卑微,按祖训瑞王没有继承大统的权利。而敏王辛煜,他天性纯良,待人宽厚,母妃又是出身高贵的元舒贵太妃。朕觉得若是传位于他,一定可以让百姓安居乐业,国家长治久安!”
原来皇上打得是这个主意!穆辞月听后不禁冷笑:“皇上当真是病得糊涂了!瑞王当然不配坐上皇位,但敏王生性淡泊,无心于社稷,只是沉迷琴棋书画,和他娘一模一样!这样的人如何能担当起整个江山呢?哀家认为不妥!”
辛烁剧烈地咳了两声,然后声音沙哑地问道:“那么听母后的意思,可是心中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
“不错!”穆辞月点头,“皇上忘了,你的兄弟可不止瑞王和敏王二人!善王世子辛煷,也是皇上的弟弟!他身上流着的,也是皇家的血!”
“但是煷儿他才不到六岁,如何独撑大局?”辛烁显得有些激动,这句话是用尽了力气喊出。之后,他便再次剧烈咳嗽起来,仿佛五脏六腑都要被他咳出来了!崔喜见状立刻过来轻抚他的后背,为他顺气。
而穆辞月不急不慢地等着辛烁止住了咳嗽,才道:“煷儿是无法独撑大局,他也不必独撑大局,因为,哀家可以!”
她这一句话,目的再明显不过,毫不掩饰地展露了她意欲立幼主而揽大权的心思!一旁的穆紫娇闻言再也忍不住,大喊了一声:“姑母,你在说什么呀!”
穆紫娇这话刚一出口,便后悔了。因为她看见一向对她还算温和的姑母恶狠狠地剜了她一眼,那样阴毒的目光,让穆紫娇不禁浑身哆嗦!紧接着,她听到一个同样冷酷无情的声音传来:“死丫头,还不给哀家闭嘴!”
穆紫娇被吓得立即捂住了嘴巴,但是眼中却不住地落下泪来。这是怎么了?姑母平日里虽说也不和人亲近,但也还是可以相处的。可是如今,她的眼中闪烁着欲望、狠毒、杀虐的光芒,原本极端秀美的脸容被这样的光芒映得狰狞,仿佛刚从阿鼻地狱爬上来的恶魔!
成功吓住了穆紫娇之后,穆辞月重又转向辛烁,换上那种疏离又冷傲地笑容,道:“哀家意欲辅佐善王世子辛煷为新皇,皇上快快下旨册立新主吧!”
“不!这太过荒唐了!”辛烁不甘地扭过头,而在穆辞月看来,这无异于垂死挣扎。她坐到辛烁的床边,温柔却又执拗地掰过来辛烁的脸,让他不得不面对。穆辞月满意地看着辛烁愤恨地眼神,然后对万姑姑说道:“去拿纸笔来,伺候皇上下诏!”
万姑姑应着,立即拿出了纸笔,看来都是事先就准备好的了!明黄的圣旨上,已经拟好了内容,只等着辛烁盖上玉玺章印便可生效。穆辞月将那只差最后一道程序便可成为圣旨的“圣旨”递到辛烁面前,用那种哄骗一般的声音极其温柔地道;“皇儿,你且取了玉玺盖上吧!盖好之后,你便再不用背负这沉重的江山,可以好好休息了!母后知道你累了……”
她的声音那般低沉、温柔,刚才那个震住了穆紫娇的毒妇瞬间消失不见!而辛烁的眼神开始有些朦胧、迷离,像是要沉溺在这一潭温柔旖旎的母爱中。然而这种沉迷只一瞬便被刚毅取代,重病之中的皇帝依旧保持着清醒。他回过神来,坚定地重复了一声:“不!”
“敬酒不吃吃罚酒!”穆辞月彻底被激怒了!她冷哼一声,然后拂袖起身,再次居高临下地望着辛烁,嘲弄道,“你以为你不拿出玉玺,哀家就拿这道圣旨没办法了吗?你应该知道,哀家自然不会蠢到一个人孤军奋战的!”
说罢,就好像是为了印证她的话,宣室殿的门突然被撞开了!众人惊讶地朝外看去,只见上官立穿着孔雀蓝和藏青色交杂的官服,负手站在门边。而他的身后,是数百个训练有素的禁卫军!一切,自不言而喻!
穆辞月和上官立交换了一个眼神,便又对屋里仅剩的几人道;“皇上身子已经是油尽灯枯,怕是撑不了几日了!你们几个若是识相,便站到哀家这边来,哀家保证既往不咎!虽然放你们出宫是不可能了,但哀家可以保证你们今后在宫里的日子不会亚于现在,如何?”
她用那种自己俨然已经是上位者的口气说着,而那几人却全然不为所动!穆辞月见状,眼中杀气大盛,嘴里却道:“好,好,好!真是一群衷心的奴才!那哀家便遂了你们的心愿,等皇上去了,你们统统给他陪葬!”
说完,她又转向辛烁:“哀家给过你机会,若是你刚刚乖乖听话交出玉玺,哀家绝对不会为难你,一定让你安静地死去!可是你偏偏倔强地要命!你以为,不交出玉玺,哀家就找不到了吗?你看看门外的这些禁卫军,他们的能耐应该不用哀家告诉你吧?等一会,哀家让你亲眼看看,他们是如何在整个上阳宫里翻出玉玺的!等哀家将玉玺盖到圣旨上,再让你后悔刚刚的所作所为!”
第四章 失势(2
穆辞月说完这一番恶毒的话语之后,优雅地抬起了小臂,小指和无名指上的镂空珐琅金丝护甲如它们的主人一般高傲又灿烂夺目!万姑姑会意地走到她身边,同样抬起自己的胳臂给穆辞月担着手臂。主仆二人便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