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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三听他一说,才意识到自己口不择言了!他冷不丁地打了个寒战!早听说宫里死人多,阴气重,他这条轻贱的小命还想留着多折腾几年呢!冯三听话地闭了嘴,只低头继续吃着东西。终于,在所有菜肴用得差不多的时候,他打了个夸张的饱嗝,喃喃道:“今日真是撑着了!刚刚那个长得比仙女还俊俏的公主送来的糕点也好吃,只是吃得有点多了……”
“什么糕点?”崔喜警觉地问。
“是公主刚刚送来的蜂蜜糕和蜜糖酥,说是给皇上喝完药改改口味的!”顺安答道,全然未当回事。
“什么!”崔喜听完面色大变,不可思议地指着冯三问道,“你,你吃了?”
冯三不知为何崔喜如此慌张,只呆呆地点了点头,还喃喃道:“恩,味道可好呢!”
崔喜闻言脚下一软,当即跌坐在地上,恐慌道:“完了,完了,这次全完了!”
山中小院。
辛烁从自己携带的行李中拿了一幅画卷来给辛夫人,正是之前先皇留给辛煜的那一幅。辛夫人正在房中读诗,见了辛烁手中的画卷,突然激动地站了起来。辛烁不解,急忙问道:“娘,你怎么了?快快坐下,您的身子虚弱,莫要劳累!”
辛夫人连连摇头:“没事,只是烁儿你手中的这幅画……”
“哦,是这样,”辛烁边笑着边展开了画卷,“这是父皇最为宝贵的东西,是娘的画像!孩儿正是拿来给母亲看看!”
辛夫人颤巍巍的手抚上画卷,然后闭起眼睛,一滴泪水划过脸庞:“他竟还留着这幅画,他竟还留着这幅画……”
她哽咽着,努力平静了下来,才又道:“这是我们初见时,你父皇为我作的画。那个时候我才十五岁,他也不过双十年纪。”她回忆着,眼中又充满了盈盈笑意,“那个时候我还没有进宫,两人便常常书信往来,而那书信,就由这幅画来传递!”
一旁的梦回停下了研磨,转头奇怪地问道:“如何用画来传递书信呢?”
辛夫人莞尔一笑,然后伸手将画轴的塞子拔开。原来这画轴制成了中空的,一头做了个相应的塞子,可将书信放入其中,再把塞子塞上,不知情的人则完全看不出来。萼姑姑见了抿嘴一笑,道:“想不到当年先皇竟是这般有情调的人呢!”
众人正惊叹其中之奥妙之时,梦回却道:“夫人,里面好像真的有东西呢!”
辛夫人惊异地将画轴中的东西拿出来,竟然是一封卷起来的信。在众人的好奇中,她展开了那封书信,入目全是熟悉的字迹,刚劲有力,又不失工整隽美。辛烁探头过去,不禁惊呼:“是父皇的笔迹!”
辛夫人自然也认出了那字迹,她有些怔怔地望着那封信,仿佛看到了心中思念的贵人。她/炫/书/网/整理(。。)了一下激动的情绪,才又往下读去。
阿灵吾妻:
相别已近三载,思念如嗜骨之虫,日日啃食吾身、吾躯、吾心!
自康盛八年,穆氏陷害嫁祸于汝,迫使吾将汝打入冷宫,不见天日!吾心知汝之高洁,然穆氏心狠手辣,知汝有孕,定会想方设法至汝于万劫不复之地!吾迫于无奈,顺其之计,将汝送入冷宫,遣人暗中保护,惟愿汝平安等到吾除穆氏毒妇之日!吾日日期盼,只等那一日负荆请罪,迎汝重归!然穆氏之狠毒出乎吾之预料,竟私通暗卫,将吾蒙在鼓中!其后之事,吾不堪回想!只因每每念及汝之香消玉殒,音容不再,便心如锥刺,痛不欲生!
吾意欲随汝而去。然闻烁儿降生之时,方知汝之骨血尚留于世!穆氏虽声称烁儿为其所出,但烁儿之眉目使吾深信,此乃吾与汝之子!烁儿乃汝之生命之延续,吾愿倾尽余生保其安然!吾顺穆氏之意,由其抚养烁儿长成。穆氏虽对烁儿不善,但于外间而言,“虎毒不食子”,故不能加害烁儿分毫,只一心盼吾传位于他,穆氏便可弄权与朝野之间!吾暗下决心,待烁儿长成之时,定设法除去穆氏家族,为吾儿铺就前程之坦荡无阻之路!
阿灵吾妻,吾思汝欲狂!每每午夜梦萦,不愿独醒,只愿同汝相伴长眠!待烁儿登基,天下大成,吾定隐归,守汝之灵位,直至吾归去!生离无奈,死别无法!吾生不能与汝同寝,但愿死可以与汝同穴!
湛之亲笔康盛十一年三月夜
念完信,辛夫人的泪水早已将信纸打湿。她捂住了嘴巴,不断地抽泣着,一时间万般情绪涌上心头!阿湛他果然没有怀疑过她,他把她送到冷宫是为了保护她远离穆辞月的伤害!只是,原本他以为自己已经离去,却不知十数载后,当她终于有机会读到这封信,二人却是真的天人永隔!生离无奈,死别无法!
辛烁将悲痛却又感动的母亲搂入怀中,轻声劝慰着。一旁,梦回也是有感于心。她本来只道夫人爱得痴傻,她一心爱着先皇,而先皇却因为一个蹩脚的谎言弃她于冷宫之中!夫人在冷宫差点丧命,死里逃生的她竟还对负心的先皇念念不忘!这一点,梦回怎也想不明白。这般的薄情,真的值得深爱吗?然而如今看了先皇的信件,才知道两人当真是相知相爱,此生不渝!突然间,梦回原本已如死水一般的心微微悸动,或许,真的有真爱,只是属于她的那一份,不是风沉云!她的死生相随,在哪里呢?
萼姑姑抹去眼角的泪水,叹道:“当真是造化弄人!一个妖妇穆氏,竟使得小姐和先皇二人受尽了相思的苦楚……”说着,她转向辛烁,认真地道,“皇上,您回宫之后一定要让那妖妇付出十倍,哦不,是百倍的代价!”
辛烁点头。他竟然认贼作母近二十载,而那贼人害得他双亲离散!只是,他心中仍有疑问:“母妃,父皇信中说道等孩儿登基前,他会设法除去穆氏,可如今看来……”
此时辛夫人已经止住了眼泪,点头赞同;“烁儿说的不错!你父皇在位期间,倒是一直压制着穆家,大大削弱了他们的实力。只是那穆辞月,并不是那么好搬倒的!她的势力都能渗透到你父皇身边的人,也许你父皇直到离世都没能将这一切铲除!”
辛烁对辛夫人道:“母亲放心,孩儿回宫之后,定铲除穆氏一切势力,为母亲洗清前耻!待到云清雨霁、真相大白于世的时候,孩儿会率领百官来到山中,恭迎母亲入主慈宁宫太后之位,并昭告天下!”
辛夫人拍拍辛烁地手,欣慰一笑:“烁儿有心了!其实能不能回宫,或者做不做太后,对我来说不过天边浮云。我只想着能有一日,在我还能走动的时候,去看你父皇一眼,在他陵墓前点一支香,说说这些年来的思念……”
辛烁闻言,双目湿润泛红。他反手我住母亲纤细柔弱的手,道:“会的,一定会的!孩儿答应母亲,这一日定不会太晚!母亲万万保重身体!”
第二十八章 冲突
自那日朦皎从宣室殿六神无主地返回慈宁宫,将殿内发生的一切告诉了穆辞月,精明狡猾的穆太后心中便有了主意。她慢条斯理地吃着万姑姑剥好的蜜橘,心情仿佛格外地好。
这一日,文武百官早早地便在上阳宫承乾殿内等候早朝。身为朝中最有威望的大臣之一,上官立穿着天青色绣着巨蟒的朝服,负手站在众臣之首。就在几天之前,穆太后已经私下里知会过他,说如今宫里的那个黑纱遮掩的并不是皇上,而是有人冒名顶替。太后唯恐有贼人对皇上“不利”,所以格外重视此事!而这一切,只等他们去揭露!
上官立在进宫之前就已经想好了对策。今日早朝就上书说说北疆国近来极不安分,频频扰境一事。北疆士兵和昭阳边境牧民冲突不断,扰民滋事不说,还强抢豪夺,边民请求朝廷出兵镇压。而出兵一事,非同小可,必须有皇帝的兵符和御笔。然近来宫内突然传言说皇上不在宫中,而皇上的行事作风诡异,令人不得不生疑,恐不能服众。所以为了慎重起见,他们百官恳请皇帝揭开黑帘,以真面目示人。
上官立又仔细地温习了一遍自己的计谋,觉得当真是天衣无缝,便满意地一笑,只等着皇上出来了,一切真相便可揭晓。
就在他想得入神之时,大内总管崔喜走上前来,手中拂尘一挥,扯了嗓子,用极其尖细高昂的声音道:“皇上驾到,太后驾到!众臣接驾!”
与此同时,一个身着龙袍的人影在崔喜等人的护送下,坐到了黑帐后面的龙椅上。而穆太后依旧雍容华贵,面色淡然。她为了垂帘听政,还特意让内务府做了一件正红色绣着龙凤呈祥图案的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