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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渊觉得我想去哪?”我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老妖。
我此刻的尊容演绎这样一个高难度的面部表情,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跑偏了。您看旁边那大爷的神情,大爷我不是抽羊癫疯,您甭怕我砸了您的摊子,别往后搬了成不?
老妖略微一想,坦然的说:“想回去。”
“少渊真是善解人意,正所谓君子不强人所难。”我双眼堆满笑意,咬牙切齿的说道。
果不其然,又跑偏了。大爷您真的不用挪位子,我们马上就撤了。
“洛洛知道的。”老妖若无其事的在我耳边轻声笑道。
我忿忿的白了老妖一眼,很好,知道什么?君子不强人所难还是你不是君子?好吧,我承认我都知道。
我何以如此抵触这次出门,这要追述到一个时辰前。
老妖突发奇想的执意要和我去镇上市集,其实我并没有强烈的要求,坦白的说是我根本没要求。
他让雪落给我和他自己易容了一下,问题就出在这个易容上。
他不过是换了套颜色黯淡的粗布衣服,粘了两撇胡子,我基本上看到了他二十年后的样子。
而我就被折腾成了面色蜡黄,翻着双死鱼眼,目光呆滞的已婚妇女,还是备受繁重家务农活折磨了无生趣的那种。他基本上应该是看到了我两辈子之后的样子。
当然老妖是个讲道理的人,而且是个很会讲道理的人。他的理由是我才是真正需要变装的人,他不过是为了配合我。
☆、浮生半日
身旁的摊贩大娘看着我二人窃笑一声吆喝道:“这位大哥,一看就是小两口再闹别扭,给这位大嫂买个荷包吧?”
何以我能确定她口中的大嫂是我?因为我四下张望之时,这位大娘给了我个无比坚定的眼神。
我一听火气就冒上来了,您这么大年纪叫谁大嫂呢?你才是大嫂,你全家都是大嫂。
正当我气鼓鼓的转头要走时,老妖也不知打哪来的兴致,拉着我就往那摊子去了。
“大娘,我这娘子老是爱使小性子,我可是要变着法子讨她欢心。”老妖悉心的摆弄起荷包来,只是嘴角那微微的笑意让我想扑上去痛扁他。谁是他那爱是小性子的娘子?
“呦,这位大姐,您看您这相公长的……这么好,还疼你疼的紧,羡慕死人了。这个荷包怎么样?”摆摊的大妈偷瞄了眼老妖,羞的红了脸。
我白了一眼老妖,微微叹了口气,祸水啊祸水。大妈的潜台词就是,您长成这个德行,您的相公还能待见您,就知足吧!
“这个。”老妖挑拣出一个荷包,对我扬了扬眉,就像在说看吧,我对你还是不错的。
我鼻子险些气歪了,我也不是自己长成这个德行的,还不是你弄的?
“这位大哥真是好眼光,这是定情锁,这可是上好的绸缎……”大娘喜滋滋的喋喋不休,我们听到定情锁时皆是一愣,老妖随即掏出一块碎银递给大娘,大娘惊喜的合不拢嘴。
老妖俯身,帮我把荷包系在腰间,我抿嘴轻笑,抚着腰间的荷包,爱不释手。
“该用膳了,洛洛。”老妖拉起我的手,十指交叠走向前面的吉月楼。
“这吉月楼生意真是好。”我初进大厅着实吓了一跳,小镇上人流稀疏,吉月楼却是人满为患。
“吉月楼的‘龙门跃’可是百年传承的昭南名菜。”老妖找了一个窗口对街的角落。
“哦?少渊金口一赞,那自然值得一试。”我顺着窗口张望了一眼,在老妖的对面施施然落座。
我二人点好菜,老妖放下茶杯突然低声道:“洛洛,闲来无事,消遣下?”
我看着老妖莞尔一笑:“少渊不是消遣我吧?”
“洛洛看到窗外那两人了么?只要你不唤他们而能让他们进来,就算你赢。”老妖指了指街边的人对我说。
“你赢了,我就告诉你易凌风那件事,但输了……你就乖乖待在青州。”老妖调笑一般的漫不经心。
我手里的茶漾了漾,到底是老妖,对我的那点心思摸的分毫不差。我原本就是打算老妖前脚把我送到青州的清平王府,我后脚就偷偷的尾随他回京。
我点了点头,顺着老妖的视线望去,那是年轻的一主一仆两人,神色焦急,风尘仆仆,在小摊上买了一包馒头。一看就是急着赶路,又怎么可能到吉月楼来吃饭?
“洛洛可要快,人要走了。”老妖啜了口清茶悠然的说道。
我拍桌而起,提高嗓门,破口大骂:“你究竟什么意思?约了老娘却不把‘如歌’拿出来,戏耍老娘不成?”
大厅里热闹鼎沸的人声渐渐的静了下来,大家像看怪物一样指指点点,窃窃私语,这妇人真是泼辣、粗俗,世风日下,如此种种。
“乳鸽马上就上来了,娘子,耐心等待便是。”老妖眼中一闪而过错愕,颔首笑看着我,颇为赏识的点了点头。
众人一听哄堂大笑,原来是小两口为了吃的在拌嘴。我气结的瞪了老妖一眼,他可是在增加我的难度。
我见原本已经驻足观望的那位年轻主子,摇头笑了笑继续赶路了,故意把茶杯往地上一摔:“谁要吃乳鸽?老娘要的是神弓‘如歌’。”
掌柜面露难色的过来劝:“两位,您看这小店还要做生意。”
老妖对掌柜挥了挥手:“我们会照价赔偿,有劳掌柜。”转而拉着我的手和颜一笑对我低声道:“娘子真是,不就是把弓么,如此凶悍,旁人还以为为夫要纳小呢。”
我说您这小两口拌嘴的戏码是演上瘾了还是怎么的?您怎么不演我爹呢?
“相公,妾不喜(。。…提供下载)欢武斗,喜(。。…提供下载)欢文斗,最爱杀人不见血。”我回握老妖的手微眯着眼甜笑。
“不敢,不敢,家有悍妻,安敢纳妾?”老妖倒是面带得色的故作轻叹,紧捏着了我的手指。
“在下奉离,叨扰了两位,可否容在下同坐。”一个爽朗清亮的声音响起,我浅浅一笑,赢了。
“公子请便。”老妖起身坐到我身旁,示意年轻的主仆落座。
我打量了奉离一眼,肌肤微黑,面颊干裂,俊朗刚毅,英气十足。
“未请教两位两位高姓大名?”凤梨边为我们斟满酒边笑道。
“在下文渊,这是在下的娘子小卿。”老妖编起瞎话脸不红心不跳,完全是信手拈来。我不得不忍着笑意配合他,微微向凤梨颔首施礼。
凤梨大大咧咧的一拱手,不拘小节“两位请用,听说这是吉月楼的招牌菜‘龙门跃’。”
我看着“龙门跃”,暗暗发笑,可真是道有意思的菜。
其实这食材倒是并不罕有,就是简单的鱼,有趣在它的做法,这是典型的一鱼两吃,一半是清蒸的,一半是油炸的,盘子也是特制的,中间有条浅浅的水样波纹隔开,两条鱼中间用萝卜雕了一个漂亮的半拱形的龙门。鲤鱼跃龙门,别说还真是应景。
老妖本在和凤梨寒暄,忽然偏过头来:“娘子缘何发笑?”
我翻了个白眼,扁了扁嘴说道:“这菜,很有意思。”
“这‘龙门跃’的确不错,清蒸的纯正鲜嫩,回味无穷,油炸的松脆多汁,口齿留香。难得的倒是有些好彩头,鲤鱼逆流而上,越过龙门者,扶摇直上化身为龙。”凤梨兴致盎然的介绍,言语间隐隐透着豪情壮志。
也是,看他二十出头,意气风发,正是建功立业的年纪,反观我身旁的老妖,就像跨过了年少轻狂的阶段,直接进入功成名就一般的深沉内敛。同样是二十几岁的年纪,差别如此巨大?
“恕小女子妄言了,这是从公子那个角度看过来,要是从小女子这个角度看过去,意境可是大大的不同。”我伸手指了指靠近自己这边的黄金炸鱼继续讲到:“这是锦绣年华,如花美眷。”有指着龙门和清蒸鱼继续忽悠:“一入侯门深似海,从此束之高阁,自由不得。”
老妖眸光忽而一滞,嘴角漾起一抹艰涩的笑意,斟了杯酒品着。只怕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平心而论,我确实在这道菜上看到了两个截然相反的意境,而又恰巧应了这个时代男女境遇的反差,是以会心一笑,绝没有含沙射影,指桑骂槐的意思。
“小女子见识浅薄,贻笑大方,自罚一杯。”我举杯正欲饮,老妖拦夺下在我耳边低语:“这酒后劲猛。洛洛卓尔不群,不为王侯,当真要不起你。”
我摇头轻笑,不发一语,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大抵如此。有朝一日身份拆穿,像我这般离经叛道,古怪刁钻的女子恐怕就要愁嫁了。
“实不相瞒,在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