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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静和萧蕴宁直勾勾的盯着我,像活见了鬼,眼里不经意的流露出深深的敬畏。
我举着酒杯看着两个惊魂甫定木然不动的人尴尬不已,干笑了两声正要独饮,却发现凌疯子离得老远,笑颜迷离的向我隔席举杯,我撇了撇嘴对凌疯子拱了拱手,举杯饮尽。
崔静半晌后缓缓开口,“岂敢,岂敢!”
他明显的底气不足,压了一口酒方才好些。
我犹记得宴会散场时崔静和萧蕴宁双双称头痛,未与任何人寒暄,早早告辞。对我更是犹如瘟神厉鬼,避之不及,更不要提寒暄了。
萧蕴宁没走出两步忽然回首,神色古怪, “大人……您头上……有枝梅花。”
“嗯?”我摸了摸发髻,果然上面插着一枝梅花。
萧蕴宁那是什么表情?莫不是什么暗杀的记号?思及此我拿着梅花的手不由的一抖,梅花掉落在雪地上。
我眼前黑影一晃,老妖弯腰拾起地上的娇艳如血的梅花,一抬手复又插到我的发髻上,似笑非笑,“洛洛,莫不是想当尚书?崔静可吓的不轻。”
我扬了扬嘴角,笑道:“古语有云,来而不往非礼也。”
自从那日使臣接风宴后,我俨然成了“户部一霸”。
萧蕴宁接连两日对我避之不及,连一贯“垂拱而治,不问世事”的崔静都严谨小心起来,每日从清早开始就踱着方步在户部转悠,事无巨细虽不能亲力亲为,但都要亲口过问,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我又出幺蛾子。
弹指一挥间,我和崔静的角色互换了,现在我成了户部的摆设。
户部官员看到尚书大人巡视,无一不目瞪口呆,私下里窃窃议论,尚书大人准是在接风宴上出了风头,又受了赏,振奋鼓舞,一改往日的散漫。
我暗自窃笑,崔静哪里是受了赏才振奋起来的?他分明是吓破了胆。
要是“赏”能让得过且过的崔静勤勉为公,殚精竭虑,恐怕他今日已经累的躺在崔家的祖坟里了。
皇上可真没少“赏”崔静,只是尚书大人让满朝文武对他都有一种根深蒂固的误解,他不是醉心诗酒,无心政务,他是典型的“说着不走打着走”。
至于萧蕴宁,公务上倒是一切如常,只是起先避我如避恶鬼,后来则以一种恍惚的神情偷偷看我,注视我的一举一动,仿佛既崇拜又害怕。
他也不再称我为贤弟,和我说话都谦称晚生。我不但把懒散的崔静逼得勤快了,还把恃才傲物的萧蕴宁逼得卑微谦恭了?
我朝偷偷盯了我许久的萧蕴宁一笑,问道:“萧兄……可是卿仪有何不妥之处。”
萧蕴宁连忙敛下眼,“晚生不敢,晚生唐突。”
恭敬异常又不像是装的,倒是让我真的摸不到头脑了,他要唱哪出?扮猪吃老虎?
我把玩着酒杯淡淡的笑道:“萧兄,这是何意?莫不是还在记恨卿仪那日带累萧兄之事?”
萧蕴宁失意的垂丧着头,幽幽叹道:“蕴宁那日回府,祖父之言不绝于耳。我萧蕴宁不满周岁开口能言,七岁出口成章,十五名满京城,弱冠之年入朝为官,青云直上,少年得志。呵……那日与大人相比竟然是无异于稚子,大人临危受命,力挽狂澜的胸襟气度,四两拨千斤的才智手段,蕴宁望尘莫及,蕴宁……心服口服。”
我酒入喉舌,险些喷出来。
胸襟气魄?力挽狂澜?四两拨千斤?这是说我么?临危受命倒是挺中肯的。
我摇了摇杯中的琼浆玉液,飘散在冷风中的丝丝甘醇和梅花的淡淡芬芳融而一体,我缓缓的扬起手,美酒滴沥沥的融入雪中。若是没有老妖给我的定心丸,我哪敢出幺蛾子?只是这回礼从何而来?
我俯身在萧蕴宁耳边轻言道:“萧兄实在无需介怀,有些东西之于卿仪是这杯中美酒,而之于萧兄却是这连城玉樽。”
我提起酒壶自斟一杯,轻抿了一口笑道:“失了这杯美酒,卿仪可另斟一杯,若碎了这玉樽,萧兄……”
萧蕴宁如醍醐灌顶,豁然开朗,连声笑叹:“服了,服了,无怪祖父每每赞叹大人气度过人,蕴宁结识大人,三生有幸。”
我硬着头皮勉强笑着和萧蕴宁碰杯,萧蕴宁不是在说反话吧?
我诓骗他虚惊一场,他还庆幸结识了我?还是三生有幸?
我要是他就马上到大悲寺上柱高香,顺便请明镜禅师“看看”自己前世究竟做了多少缺德事。
作者有话要说:修~~~~
☆、似是故人来
今日阴历初八,大好的日子,又是宫宴,不同的是这次移至大昭皇宫,不仅是各国使臣,昭国的各位藩王也在今日进京朝贺。
按照昭国的风俗,初八可是个特殊的日子,寒风清雪,年轻男女,相邀赏梅,红梅互赠,传达爱意,因此初八的宫宴也称“折梅盛宴”。
所谓的“折梅盛宴”说白了就是贵族相亲大会。
多诗情画意的场景,我却不经意的想到了那倒霉透顶的梅花,一场盛宴过后,满园梅花皆成“秃头”,美感何在?
我摇头暗叹:“你的盛宴,梅的劫难。”
坐在我身旁的萧蕴宁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大人果然字字璇玑,鞭辟入里,蕴宁又受教了。”
我侧首蹙眉上下打量他,萧蕴宁对我,有将个人崇拜愈演愈烈的趋势。我真的没在说教,只是单纯的阐述梅花一夜变“秃头”的无辜。
宴席由水怡园一直摆到了重华门,几乎覆盖了整座前御花园,灯火通明,红梅如血,美不胜收。
我正等得百无聊赖之际,冗长的宫道上走来一行红衣人,无论男女皆是大红的宫装,绣着金黄夺目雍容华贵的凤凰。
凤凰于飞?昭国第一氏族,淮阴慕容氏。
值得一提的是那位身着大红拖尾宫装,容颜姣好,仪态万方的年轻女子。
她美则美已,却不足以惊艳,但她眉宇间那种与生俱来的高贵从容,万众瞩目却犹如闲庭信步,一举手一投足简直堪称贵族女子仪态的标竿,单是超然独立的气度已经掩盖了在场所有闺阁千金。
我不禁暗叹,慕容氏族果然是世代为后,慕容家的女子无需加冕,一走出来就让众人知道,这就是皇后,这才配做皇后。
我尚沉浸在对慕容家这位女子的赞叹之中,原本热闹的宴会突然安静下,其人未至,其声夺人。我苦笑一声,百步之外已撼人心,咫尺之间色授人魂,还能有谁呢?自然是忆轩。
忆轩原本就有一张完美无暇的脸,今日精心修饰,简直美到极致,让人不敢逼视,唯恐窒息。
一袭暗红色的宫装泛着妖冶的光芒,黑色刺金的虎纹图腾领花典雅凝重,卓然于世的仪态,冷漠无波的神情,立于月色下大气恢宏,震撼的视觉美中带着强烈的侵略性。
我低首浅笑,啜了一口美酒,喉间微微的泛起苦涩,她比在秦川锦绣楼时更美了。对她我仍耿耿于怀,但她的美还是惊艳了我,我尚且如此,男人呢?。
萧蕴宁凑到我耳边低唤,“大人……”
我一抬头恰巧遇上忆轩的目光,影影幢幢,迷离不清,似喜似悲。
我嘴角浅浅一笑,不自觉的漾起一丝冷意。
忆轩,今时今日你要是还对我存有杀心,就休怪我下手无情了。我不需要你知恩图报,但也不会让你恩将仇报。
人行匆匆,只留下了她惊艳华丽的背影,我淡淡的敛下眼眉,把玩着杯中美酒。
萧蕴宁双手揽在袖中,憋了半天,直到憋红了脸才讷讷问道:“大人……咳咳……大人认识南宫小姐?”
我看着萧蕴宁不由的失笑,忆轩到底是忆轩,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是绝世风情,看看意气风发的萧蕴宁失魂落魄的样子。
我压低声音调侃道:“萧兄高看卿仪了,南宫小姐何等人物,怎会认识小弟,许是……在看萧兄你呢!”
萧蕴宁闻言呛到一口,顿时面色涨红,“不可……胡言,大人。”
昭国共有三位异姓亲王,尚未到场的只有清平王府,上官氏族了。
由于听了明贵妃的事,我对上官氏族尤为好奇,值得一提的是,我也刚好姓上官。
上官氏族与众不同的是一行皆为男,为首的中年人想必就是当今的清平王,老妖的舅舅。
紧随其后的是三个俊朗不凡的少年,四人清一色的青莲图腾雪色长衫,冰雕雪砌一般干净,利落优雅。
可惜的是,竟没有一位女宾。
“皇上,皇后驾到。”
“众位使臣免礼,众位爱卿平身。”
皇上今日身着一件黑色绣暗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