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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捧在手里,把我放在心里。
“少渊,不要再装了,我知道你有办法,你从来都有办法。我认输,我承认……没有你,我害怕。”
“起来,老妖!祸害遗千年,你少装蒜,你这种人精哪有短命的道理?又想算计谁?你说出来,少用苦肉计。你起来……”
我摸着老妖渐渐冰冷僵硬的身体心如死灰,自暴自弃,像个泼妇一样揪着他的衣服,捶打他的胸口,企图驱散那些该死的蛊虫,两只手已经完全没有知觉了。
老妖微弱的咳了两声,“咳咳……”
我欣喜若狂,“老妖,你醒了?”
老妖眉心微蹙蹙,笑若春水,“祸害……遗千年。”
我破涕为笑,边哭边笑。
老妖狠狠的皱着一下眉头,双目紧闭,嶙峋的手指扭曲的扒在地上,咯吱咯吱,冗长的暗道里,分外清晰。
我拉着老妖冰冷刺骨的手,手冷终比不上心冷。
老妖是我见过的意志最坚定的人,无论身心,都坚不可摧。
我从没见过他因为痛苦而皱一下眉,原来不说,不代表不疼。
老妖气若游丝,“血……”
我把耳朵凑近老妖的嘴边,“你说清楚点,什么血?”
老妖再没说出一句话来,双手揪着胸口,冷汗细密密的从头上渗出,像是一颗颗冰粒。
我大脑一片空白,六神无主,我不明白。
血,到底是什么血?
我脑中灵光一闪,我刚刚吐的过一口血,我的血?
我来不及细想,从靴子里拔出匕首,割破手腕,掰开老妖的嘴。
妖红的血滴在老妖苍白的唇边,老妖胸口的蛊虫剧烈跳动,扯着皮肉,不一会老妖的身上都是密密麻麻的血痕。
我吓了一跳,本能的缩了手,这是老妖的命,我不敢出一丁点岔子。
老妖虽然被蛊虫折腾,但脸色却褪去了恐怖的冰色,我终于放下心,继续给老妖喂血。
那虫子终于被自己一波又一波的垂死挣扎耗尽了力气,最后只能一鼓一鼓的蠕动,老妖的身体也渐渐的恢复了温度,虽然依旧冰凉,但总算不像死人一样了。
老妖缓缓苏醒,倚墙坐了起来,闭目调息。
一番折腾,我浑身都是汗,精疲力尽,头晕目眩。
大约一注香,老妖猛然吐出一口鲜血,“十年一觉”原来只是一条不过指甲盖儿大的冰蓝色虫子。
这虫子周围一团阴森的冰气萦绕,那冰气一触鲜血就迅速消散,虫子失去冰气的保护,瞬间被血溶成了一滩冰蓝色的水。
我扶了老妖一把,“你没事吧?”
老妖摇了摇头,淡淡的笑容在嘴角漾开,就像是一朵睡莲,从淡然轻柔的含苞待放,到极致妖艳的怒放盛开。
老妖嘴角滴着鲜血,突然放声大笑。
我忽而也笑了,这样就好!只要这样就好,不是么?
老妖拉过我的手,捧在手里,半晌没有开口。
“少渊,”
“疼么?”
“嗯?还好。”
老妖揽过我,紧紧的箍在怀里,他身体未愈,我也不敢挣扎,索性任他抱着。
“卿仪,你知道么?‘十年一觉’可怕之,不在于积蓄十年一朝爆发的痛苦,而是在于这十年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你,你随时可能丧命。不敢懈怠,不敢失策,更不敢纵情。一时之失,抱憾终生。”
我身体一僵,难怪你如此精于算计,分毫不差。
一时之失,抱憾终生!
“此刻,真好!”
老妖忽的放开我,笑盈盈的看着我,手指从我的额头到眉毛,沿着眉峰摸索了两遍,反复摩挲我的眼睛细致到每一根睫毛,沿着鼻梁一直到我的嘴唇,冰冷的触觉让我的身体像触了电一样。
我脑子一下就炸开了,连忙往后缩了缩。
这人是老妖么?吐出了那条虫子,就像变了个人,行为大胆且……诡异。
老妖缩回手,嘴角啜着情不自禁的笑意,喃喃自语,“不急,不急。”
我瞪大了眼睛,足足盯了他半晌,小心翼翼试探,“你确定,你真没事?”
忽明忽暗的灯火下,老妖脸色苍白,气虚的靠着墙微微点了点头。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你如何知道血能解你的蛊?”
老妖半倚着墙,没有出声,我以为他是累坏了,便再未出声。
“不是血能解蛊,而是你的血能解我的蛊,这是你我的缘分。”
老妖缓缓抬起头,看着我,若有所思。
我正要继续问,却听见墙那边传来一声叫喊,“队长,我们被困住了。”
我连忙收声,老妖冷笑一声坐了起来“果真来了。”
我瞠目结舌,“你连生死关头还想着算计别人?”
老妖淡淡的说,“不是为了算计,是为了留后路。”
我撇了撇嘴,不再做声。
暗道如此酷热,想必是怕那间暖房暴露,才留了这一手。
老妖做事,滴水不漏。
作者有话要说:修~~~~~
☆、惶惶如惑
我和老妖靠在墙边,狭窄的暗道里窜着酷热难耐的气浪,我早已汗流浃背,而老妖解了蛊和正常人一样畏热,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流淌,他浑然未觉专注的听着对面的动静。
我缓缓的合上了眼睛,几乎虚脱。
我不禁苦笑,自从认识了老妖,我碰到了各种各样匪夷所思的事。
“队长,我们真的被困住了,这里……这里邪门的很,转来转去就是出不去。”
“陈三,你可知危言耸听,霍乱军心是什么下场?”
我闭目沉思,不由的眉头一皱,军心?
那就是军队了?闯入京城王府刺杀皇子?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好大的胆子。
“演大人,现在怎么办?”
我猛的睁开眼睛,演大人?
首先想到的就是死在奉德的监牢里的演五。
演氏是慕容家豢养的家臣,是巧合还是……若是慕容家,倒是合情合理了。毕竟老妖是储君的有力竞争者,现在是,四岁的时候也是。
老妖反倒面色平常,没有像我一样吃惊,嘴角啜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不要慌,这里肯定有出口,没有我们就原路折回。你们可搜仔细了,要是让他跑了,你们一个都别想活命。”
“演大人,这……”
演大人阴狠的说:“再给我搜,不能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演大人,他要是没死,我们……恐怕不是对手。”
“杨队长,他不可能活过今天,我们要找的只是他的尸体。”
杨队长松了口气,巴结道:“是,是,小人定当竭尽所能,仰仗演大人了。”
“杨队长和本官只需恪尽本分,今日之事全仗袁长老消息准确,瑜公子神机妙算。”
“是,是!”
我微叹一口气,那时他才四岁,杀人不过头点地,何苦这样折磨他?
老妖侧着身子,微垂着眼,散落的长发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发丝的间隙中我隐约看到了他……在笑。
老妖忽而转过头来笑看着我,眼眸明如星辰,“我可怜么?”
我连忙收回目光,一时说不出话来。
老妖俯身过来,“可怜么?”
我微蹙眉,别过头去,如鲠在喉,说不出话来。
他是个如此骄傲如此完美的人,怎会容许别人可怜他?
老妖半靠在墙边,冷笑着,“你曾说,我算无遗策,决胜千里,无人能及,实在什么让人担心的。可日防夜防,总抵不了别人处心积虑。可见,我还是有值得人担心的地方。”
我一时默然。
老妖一掌拍在地上,“袁长老,学教长老会!”
凝重的闷响,在暗道里蔓延开,我心里堵的难受。
“卿仪,我攻于算计,你不敢对我推心置腹,你看看,又有几人真心待我?”
老妖猛咳了几声,轻抚着额头。
蛊毒之事□解开,对你未见得是一桩好事,我打探来的消息若没错,少渊是在学教长大的。
我艰涩的开口,“少渊……”
老妖对我摆了摆手,闭目久坐,指节有节奏的敲着地。
“队长,确认了,他确实不在这。”
“撤退!”
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老妖侧首笑看着我,“卿仪,猜猜我怎么布的局!”
绝口不提,或许更好,老妖看的透彻,我也心照不宣的一笑。
“我猜猜,少渊佯装出京,偷偷潜回府里,招了几位师弟来帮忙,一方面是为了抑制蛊毒,另一方面是为了引给你中蛊毒的人前来。”
“卿仪怎知不是他们找上门来的?”
“少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