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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很危险。”杜兰扭头对孙琦说道。
“我知道。”孙琦叹了一口气,“战事行到此处,已不能再停。”
“等等看吧。还有大学士呢?”
“我知道。”
两个人静静的盯着前方,期待石曼卿的出现。
石曼卿到底是出来,这一次,势必要做一个了结。没有一丝的犹豫,他嘴角噙着笑,远远望去,仿佛还是当初那个在停云宫遇到时,忍不住上前打招呼的大学士。
亮出手里的兵符。他才是这二十万人马的真正指挥者。
杜兰的脸色变的有些难看,心也提了起来。此刻,士兵如果叛变,自己几无生路。就连孙琦,和他带来的八万人马也生死难料。
可石曼卿到底是铁了心。他就是要他们死。
没有预演,不能回头。孙琦与杜兰背靠背,是互相坚定的信心和求生的欲望。
望着汹涌的人潮,刀锋长戟,扫起长长的血痕。死人,僵马,碎裂成一寸寸。铺散在地上,遮去了大地原有的色彩。
萧勘骑在高头大马上,得意的看着眼前的厮杀。忽然兴起,他也杀入了乱军中。八万人对着连绵不绝的敌军,杀人,杀的手已经软了,握不住刀柄。只能力竭而死。这未尝不是战士在战场上的一种归宿。
人倒下的越多,杜兰的眼前越模糊。他无法再看清飘起的帅旗。也许早在士兵叛变的时刻,那根帅旗已被抛下。
猛吸了一口气。他从怀里掏出一截玉瓶。
他的手忍不住抖了起来。
里面的药是传染性的病菌。说来可笑,这件东西,是公主殿下让他处理掉的。但却被他截留了下来。那时,或许心中就存了念想吧。
看呀,不远处的萧勘犹如天神一般,胜利的笑容浮现在面上,如此的刺目。
到底谁输谁赢?
杜兰拼尽最后的力气,高高跃起,将那玉瓶中的药粉洒向天空。这是他唯一想到可以力挽狂澜的方式。当初,应该将这病菌撒到他们的水源才对啊。
战事顺利结束。
李定元不得不派大儿子李悠林接替了江北大营。
萧分宜气的发抖,甚而想要发狂。她双手剧烈的颤抖,指着跪在地上的李定元大喝道,“孙琦还没有死,你竟擅自做主。来人,把他拖出去,拖出去。”
宫人们战战兢兢,不敢妄动。
禁卫军得了命令,上前便抓住李定元,按住他的臂膀。将他的头压的更低,直到他的脸贴在冰冷的地砖上才罢休。
“失败。又是失败。告诉本宫,你们李家到底能做什么?为什么不去接应,李悠林是何居心?”萧分宜尖锐的声音回荡在空空的大殿里。
萧明宪站在门外听她发火,听的清清楚楚,面色苍白,一言不发。
李悠林当然不会接应孙琦,最好是让萧勘杀了他。
孙琦逃了回来,却是最狼狈的方式。八万人马,只剩下两个人。仅剩的一口气,终于回到了江北大营。
李悠林坐在虎皮垫子上,宽大的帅椅特别的舒适。坐在上面,人的心情也高兴了许多。
“哦,这不是孙大帅吗?居然还能活着逃回来,不简单呀。”李悠林慢悠悠的说着,“如果我是你,不如战死的好。”
“殿下还需要我,陛下还需要我。”
“哈哈。你确定。殿下需要的是李家。而不是一个只会打败仗的孙琦。”
孙琦瞪大了眼睛,看着李悠林冷冷的笑着,“你一个无知小儿,知道什么?我且看你的下场。”
“倒是会逞口舌之快。不过,你也只能如此了。”李悠林淡淡的笑着,“带孙大人下去养伤吧。”
空荡荡的帅帐内,李悠林眯起双眼,抚摸着厚重的帅印,浅浅的笑着。
他曾想着,有一日,自己忍不住了,会提刀冲进大营杀了孙琦,取而代之。
想不到这么快就实现了。默默的叹息着,孙琦,走吧,回去养老吧。
战事顺利结束,崔家立场分明。也无需再保留了。崔峰亮出了自己的刀子,首先便是争对李悠林。
萧勘很高兴,很兴奋。他命人日夜打造船只,不需多长时间他的大军就会挥师北上,直取京都。
林一摇着羽扇,不紧不慢,淡淡笑着,“王爷的心愿即将达成了。”
“是。终于等到这一天了。”萧勘哈哈大笑,笑的无比畅快。
这样的好心情并未持续多长时间,直到士兵们开始慢慢染病而终止。汤药无效,死去的士兵只有烧掉,才能截断传染的源头。
明珠终日闻到的空气中,都是腐烂的焦臭味儿,她忍不住干呕不止。
水喝不进,饭咽不下。
萧勘见到她时,吓了一跳,瘦成这副模样,人不人鬼不鬼。急忙找了军医来看,是不是生了怪病。
军医诊脉后,肯定道,“没事。不是得了怪病。”
萧勘点了点头,吐出一口浊气。
“回汝南去吧。再留在这里,我担心。”
明珠心中一暖,摇头道,“战事正紧,我不能离开。”
“你就不能听我一次吗?”萧勘有些气急败坏,“你愿意留下就留下吧。”
说罢,甩帘子走了。
明珠一笑,忽然觉得胃口好了很多。
在夜色的笼罩下,石曼卿再次抬头望向那方天空。那颗星还是如此明亮,而紫微星却已是黯然无光了。石曼卿不解,更是疑惑。这太反常了。
他知道紫微星黯淡是必然,因为王气受到危险。可是旁边那颗星为何丝毫不受影响。
林一摇着扇子,走到他身边开口道,“世子,不必再看了。这种天象,必然是有人做出的样子。你我,皆看不透的。”
石曼卿转头看着他,哂笑道,“军师好眼光。”
“哎,不是我眼光好。而是事实便是如此。世子,身在局中不肯跳出来看看。只要跳出来一看,便知道了。”
“是吗?”
“自然。”
“接下来,你怎么做?”
林一笑道,“接下来的事情,自然是渡江,挥师京都。”
“好啊。马到功成。”
“世子不参与吗?”
石曼卿摇了摇头,“我从不想做皇帝。天下与我,只是浮云而已。”
林一惊讶,忽而安心道,“世子这是在为自己积福啊。”
“是吗?”石曼卿笑道,“我只是不愿啊。有一天,如果我愿意了,你又会在哪里呢?”
说完,石曼卿淡淡一笑。负手离开了。
林一兀自笑了笑,也转身离去。
留下一方星空璀璨的天地。这个时代,终究是有人要退出。只能独留一人的精彩。
萧勘自认自己才是天选定的主人。可惜,他竟然也染了怪病,还来势凶猛。
无力的躺在床上,感到气力一点点流失,却毫无办法。气的他磨牙。
“该死的杜兰,活剐了你。竟害本王至此。真是坏心眼,太坏了。”萧勘骂道,愤恨不平。
林一摇头道,“王爷免气。还是保重身体吧。再这么下去,我怕王妃会守寡。”
萧勘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生死有命。小小的病魔,哪里是本王的对手。”
“那么,接下的事情,王爷听了别哭。已经有三千人死于这种怪病,一万士兵垂死。”林一叹了一口气,“微臣现在只想找到会治疗这种怪病的大夫。”
“石曼卿呢?”萧勘忽然问道,“他的士兵怎么样?最重要的是他有没有得病?”
“托王爷的鸿福。石曼卿身体康健。河间的士兵,也感染了不少。”林一想到此处,猛然道,“可是伤亡却只有几十人啊。”
二人立刻就明白了,石曼卿绝对有办法。
而石曼卿的办法就是失忆的白大夫。当初崔源救回来的一名路人。
萧勘再见青蒿,愣在了当场。他看着他走近自己,忍不住张大了嘴,瞪大了眼。
“你是?”萧勘愣愣的问着,“你不是死了吗?”
林一眼波流转,大约明白了来龙去脉,详细的具体的,他决定以后再问。
白凤鸣挑眉看着眼前的病患,记不起在哪里见过,这人奇'。kanshuba。org:看书吧'怪,一见面就咒自己死。白凤鸣皱了皱眉,伸出纤细的手指,探视他的脉象。沉默的诊脉,独自开方后,他并未把药方交给任何人,而是揣进了自己的怀里。
“大夫可否留下药方?”林一急切的说道。
“不可以。”白凤鸣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林一吃了瘪,仍是不气馁的哭着说道,“大夫,我军将士伤亡惨重啊。无数条人命顷刻间就失去了。大夫,你悬壶济世。真的忍心看他们死去吗?他们都是上有父母,下有妻儿的顶梁柱啊。”
林一嚎哭了半天,白凤鸣仍是不为所动。
“为何一定要药方。我的药方从不外传。让他们去我哪里领药就可。”
林一立刻收了泪,原来人家只是不习惯留下药方而已,没说不救人。自己哭的太早了点吧。、
萧勘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青蒿,“本王累了。”
林一知趣的退了出去。白凤鸣收拾起药箱,也准备退出去。萧勘却喊住了他,“白大夫难道失忆了?”
白凤鸣道,“失忆。大约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