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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这次再要饶你,我就不叫做刘大正!”
那背著葫芦的老人又嘻嘻笑道:“你叫不叫刘大正,可是与我无关,要想打死我却没那么容易。”
刘大正更加大怒道:“揍死你就像踩死一双蚂蚁那么容易……”
“不见得吧?你要是踩死了我,还有谁跟你……”
背葫芦的老人仍然笑嘻嘻地说,可是刘大正又大喝道:“少说废话,五十年前有孙明子老怪救你,今天可没有谁救你,纳命来罢!”
十指如钩,挟著寒风当胸抓到。
背葫芦的老人右脚往前一踏,左脚一点,身形往右移开三四尺,仍然嘻嘻笑道:“你这松林老怪终年躲在松林里,听说要炼什么迷魂剑,这次却炼到酆都来了,酆都就是你葬身之地,离鬼门关、阴风洞,都要近些,真便宜了你……”
松林老怪不等到背葫芦的老人把话说完,又是一声断喝,两臂往外一分,立刻朝里向下一合,“双龙入海”一股猛烈无比的劲风,朝著背葫芦的老人的下体攻到。背葫芦的老人急忙一点脚尖,又跳开五六尺,仍嘻嘻笑道:“刘大正,我们说完了再打还不迟,难道你怕阎罗王不收容你不成?”
松林老怪见到一连两招都被对方轻易地闪过,脸容上似乎微微一愕,喝道:“有什么话要留下的,快说完好领死!”
那背葫芦的老人仍然不慌不忙地嘻嘻笑道:“刘大正,我郭良并不是怕你,而是可惜你这样一个人材,虽然我郭良未必打得过你,可是,你可记得五十年前刘伯温祖师留下的那四句偈?”
东西两棚各人听了,都有点茫然。
松林老怪听了陡然一惊,但仍然强项地问:“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郭良双目一瞪,接著道:“当时刘祖师曾经说过:‘琼海蛟腾,玄冰谷破,天南剑合,赤气澄清。’亏你是过百龄的人物,还替玄水谷的妖魔卖力,不但是辱没了祖宗,也出卖了万代的子孙,枉想炼什么迷魂剑,把无辜的孩子,作为你洗脑换心的灵药,你可知道琼海的蛟龙,已经飞腾在中原的上空,天南的剑气已纵横在老魅的头上?……”
这一席话,说得所有的观众都无不骇然,西棚各人似懂非懂地气愤填膺,但也把松林老怪气得须眉倒竖,瞋目大喝:“今天不是你便是我,少说废话!”
双掌一搓,“偷龙换凤”分作上下两路,朝著酒中仙郭良的身上打来。
郭良肩膀微微一幌,“移宫换步”避过来势,也是满面怒容喝道:“刘老怪,我已经让你三招了,真是要打,先说个明白,到底用兵刃,还是用拳脚?……”
刘大正嘴里喝道:“横竖都是要你的命!”
双掌一翻,一招“梅妻鹤子”又分别朝著郭良的天残穴、天废穴点来。
郭良见松林老怪蛮不讲理,而且施出隔空打天的内功,一出手就是毒招,急忙运气闭穴,双掌一扬,“推山填海”硬接上一招,两人都被震退几步。
秦平苦笑道:“这裁是势均力敌哩!像刚纔我们被那老怪一招就推下台来,真个不成话呢!”
文亮老脸一红道:“秦老弟真爱开玩笑,我们这点功力那及得上老怪?”
趸尾针万波平看到他俩自疚,急忙接口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如果不是老怪施行暗袭的手法,以两位大侠合力起来,老怪要胜也不见得那么容易吧。”
他这话虽是安慰,但也确是实情,文亮、秦平两人的声名得来并非幸致,而文亮的功力更是沉厚,要不是松林老怪上台太速而且猝然下手,那么三五十招还可以挡得来,所以趸尾针万波平这话一出,各人一想确是公允之论,全都为之默然。
但是,信儿却发了奇想道:“姑姑!郭老前辈不会把老怪打死了吧?”
罗凤英本来静静想酒中仙说出来那四句偈,对于各人的谈论,并没有听进耳朵,这时却被信儿唤醒,诧道:“为什么?”
信儿笑道:“让我们一齐上去揍他一顿!”
文亮又好笑又好气地,轻轻斥道:“真是胡说!”
这时,台上两条身形又陡然一分,就听到松林老怪喝道:“醉鬼快亮出兵器来,省得说我欺小,死不甘心!”
郭良一声长笑,接著道:“好不要脸,你这老怪欺小难道倒少了?用兵器就用兵器,省得你死了,还说留下行头没派上用场!”
松林老怪冷笑道:“少发点狂,总会有你的好处。”
一面说一面解下那只长剑,一撤剑柄钮,“锵——”一声,抽出一枝精光夺目的长剑来,顺手把剑鞘往兵器架上一丢,剑鞘上的带子竟轻巧地在架上一套,单是这一手,已经是准确非凡,不可忽视,然后,用指甲在剑身上一弹,又是“锵——”一声,清彻异常,松林老怪似乎满意地笑了一笑,宝剑一扬,双目一睁喝道:“醉鬼,来领死!”
当松林老怪解下宝剑的同时,酒中仙也已解下背上那只大号的葫芦,把葫芦盖打开,骨碌骨碌地喝上了几口酒,这时,看到松林老怪叫阵,他也缓缓地把葫芦塞子盖好,微笑道:
“要我死就进招吧!装什么腔?”
松林老怪喝道:“你懂不懂规矩?”
酒中仙笑道:“你有什么臭规矩?”
松林老怪又喝:“我让你三招,省得说欺你!”
“哦——”酒中仙接著说:“刚纔还不是你先进招?现在又装什么蒜,不害羞的,进招吧!”
松林老怪被酒中仙几句话一激,却也沉不住气,立刻右臂一提,一个斗大的剑花竟往酒中仙的身上罩到。
罗凤英看了有点担心道:“郭老前辈恐怕这回要落败了。”
接著招秦浣霞过来,轻轻道:“你替我招呼师姐,待我必要时帮一下手。”
信儿也道:“姑姑,带我一同去!”
罗凤英看他一眼道:“你没有兵器不能去!”
信儿把夺得铁钓竿史丹那只长剑一扬道:“这不是兵器?”
罗凤英笑道:“这枝豆腐剑有啥用处?”
信儿小脸一红。戴文玉看在眼里,微笑道:“你就暂时用我那枝吧!不过,恐怕你还来不及出去,你的师父也就来了!”
说完,就叫罗凤英替她解下那枝宝剑,递给信儿。
罗凤英一面解下文玉的佩剑,一面道:“是啊!他们这一对为什么还没有来?”
慢说西棚这边小侠的动作,这时台上的险招互见,酒中仙的招式迟滞异常,脸色上也显得十分持重。卫千里大惊道:“看来郭老前辈真个要落败了,刚才老怪一发招的时候,罗女侠就为了这个担心,我还以为不会,现在怎么是好?”
罗凤英肃容指著信儿回答:“松林老怪这套剑法,曾经听他的师父说过,叫做‘十绝剑法’,是专门对付奇形兵器之用的,他也曾经说过这套剑法的起手式,因此晚辈一见就知道,及至看到郭老前辈只用葫芦当作兵器……”
忽然,“哎呀!不好!”急忙一按桌面,娇躯就如流星般穿出棚去。
信儿也是一个旋风,随后飞出。
卫千里听到罗凤英说得好好的,忽然“哎呀!”一声,知道有变,急忙往台上一望,却见酒中仙被松林老怪迫得连连后退,松林老怪那枝长剑却压在酒中仙的葫芦底部,两般兵刃,一上一下粘著不动,但是松林老怪的脚步却可以步步前移,看来酒中仙已是落了下风,非败不可了,惟有盼望罗凤英和信儿能够及时赶到,解救这一场危难,西棚各英雄都急得站了起来。
那知罗凤英和信儿两人还没有到达台前,各人眼睛一花,接著听到一声娇叱:“给我站住!”
同时见到一条白色的人影站在酒中仙和松林老怪的中央,酒中仙的葫芦仍然持在手上,可是松林老怪的宝剑却落到那人的手里。
在这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竟不知那人从什么地方来,也不知道为什么松林老怪的宝剑一下子就离了手?东西两棚连到台前的观众无不大惊失色。可是,在文亮等人定睛一看,无不齐声欢呼。
罗凤英和信儿一声欢呼之后,知道没有自己的事了,立刻又像流矢般扑回西棚对各人道:“来了!”
文信儿更满脸欢愉对戴文玉道:“姑姑,你说得真准!”
西棚里不认识那人的各英雄,都异口同声在问:“那女孩子是谁?”
“是梅花女侠!”
罗凤英抢著说。
“是我的师父!”
信儿抢著说。
“哦——”
各人都同声赞叹著。
就在西棚各人惊愕、欢悦问讯的时候,台上的王紫霜并没有理会站在当前的松林老怪刘大正,反而掉过头来对酒中仙笑道:“请老前辈往棚里憩憩,这老妖有小女子来打发他!”
酒中仙虽然不认得来人是谁,可是想到,当自己将要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