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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亮笑道:“黄金散尽还复来,我们哪用得这么多?师侄在江湖行走,难道还不懂得怀璧伤生的道理么?”
戴文玉笑道:“晚辈不过是想多带一点沿途賙济,布施均匀罢了,如果说到旅囊方面,随时随地,都有不义之财可夺,无主之财可取,贪墨之财可借,真正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呢!”
文亮被她说得呵呵大笑,各人就在这欢笑的情景中,喂马的喂马,洗米的洗米,烧火的烧火,忙着当晚的一餐。到了傍晚的时分,才看到秦平和罗凤英骑马缓缓而来,后后呼呼喝喝跟来百多个壮汉和道侣,戴文玉看到罗凤英那付神情,不由得暗笑。
罗凤英骑马到达老君殿前,戴文玉望着她笑道:“卑职迎接木兰将军!”
罗凤英笑道:“可要累死我了!”滚鞍下马,接着说:“和这些妖贼打几个时辰,倒不觉得累,惟有唇焦舌烂说服那些无知的人,才是要命的哩!”
秦平也对文亮笑道:“和他们说杀死了妖贼,说了半天还是不信,最后还是用剑胁着他们来的,可见,武力也有和平的用途,过一会,他们信了,就再也不用武力了!”
各人闲谈几句,群众的先头已经到达观前,文亮拿出五套兽皮衣和面具出来,对他们解释一番,霎时欢声动地,历久不歇。
文亮又取出那些金块,用剑切开,每人分领一小块,又招回几个道侣,暂时维持玄妙观的场面;那些道侣都分别散去,各就职司,附近的村民,因为乘夜回去不便,也都在观里烧起熊熊大火,拿出密室里的酒菜欢天喜地吃着,喝着,一直闹到天亮,才各自散去,向各方面宣扬去了。
第二天,文亮叫那回来的道侣,组织基金保管会,把那些黄金交给他们保管,然后又驰上长途,朝着酆都的方向进发。
文亮等一行六众,从大巴山折向南行,这一天来到梁山镇,听说到达酆都还有二百里左右,如果以墨龙驹,赤骝驹,踏月驹,那种快马的脚程计算,一天之间倒可以来回好几次,但是,其中有几匹只能算是健马,而且天色将暮,纵使能够赶到酆都,也办不了什么事,横竖也忙不在这一天的担搁,所以选择一所清净的客栈,住了下来。
店伴看到他们,个个骑着骏马,身佩宝剑,知道是江湖人物,也在旁边搭讪道:“客官们可要到酆都去看热闹?”
文亮笑道:“酆都有什么热闹好看?”
那店伴也笑道:“客官是新从外地到来,难怪不知道,说起来酆都最近发生这件大事,已经轰动远近了,简单一句话就是打擂台,而打擂台的背景,却隐藏着无限的辛酸。”
各人一听店伴说酆都有人打擂台,兴趣全来了,可是,后来又听说擂台的背景,隐藏着辛酸,也不禁大愕,文亮急忙问道:“有什么辛酸的事?”
“这话说来很长哩!”
“邢么你就坐下来说吧!”秦平指着一个位置,叫那店伴坐下。
那店伴告了个罪,就坐在秦平的旁边,清一清嗓子才说:“酆都本来是一个世上乐园,因为它前临江水,后枕高山,又不对着正路,所以自古以来,不论那一朝代,它都受不到纷扰,地方虽然穷一点,可是,当地人省吃俭用,倒也出了几个财主……”
“财主也有天小之分哩,不知道你说的是大财主?还是小财主?”罗凤英恼那店伴,尽说些无关的话,特意插进一句话气他。
那店伴愕了一愕道:“我们这里小地方,那有大财主?充其量也不过是三万五万两银子的罢!”
“妹妹别打岔!”戴文玉把罗凤英的袖子一拉。
那店伴接着又说:“可是,近两年来除了原士道那一家之外,其他各家的财主都倒透了霉……”
“难道是有人勒索?”秦平也有点忍不住了。
店伴又笑道:“客官说的对了,不过勒索那些财主的,并不是人……”
“不是人是什么?”文亮也惊愕地问。
“是什么就不知道了!听说是神。”
“神都会勒索人,真是天下奇闻了!”罗凤英叽哩咕噜着。
“那些神怎样勒索呢?”文亮问。
“最初是指定各户的财主出钱,后来又要那些财主户捐田分地给穷人……”
“这样那些穷人不是很感激了?”秦平问。
“如果真是这样倒也好了,但是那个神又指定加些分到田地的穷人捐钱捐米……”
“捐给谁?”秦平又问。
“统统丢掉在阴风洞里!”
“哦--”各人都同时喊出声来。
店伴又接着说:“这样还好哩!最近两个月来,因为哪些财主已经破产了,神又指示要捐献孩子,而且要的是十五岁以下的孩子。惟有一件怪事,就只有原士道那一家并不需捐献这些东西,因此,惹起另一个叫做卫千里的怀疑,他联合了几个财主硬指是原士道捣的鬼。
原士道和卫千里都是武林人物,双方就打了起来,从一开始要小孩子的时候就打起,打了几次都互有伤亡,不分胜负,所以了搭起擂台,双方约定好手到来作最后一次决战,如果那一方败了,就要把孩子送入阴风洞里去。”
“那么,通知捐献的人,是不是原士道呢?”文亮抱着非管不可的心情追问着。
“是每次在在城隍庙里扶乳决定的!”
“既然是这样,为什么硬说是原家捣鬼呢?”秦平还有点疑惑。
“里面的详情,小的并不知道,只听说那些乳子是原家请的。”
“什么时候是擂台的正日?”罗凤英插嘴问一问。
“这次擂台赛期一共是五天,从昨天就开始了,还有三天哩!客官们要去看,恐怕只能看到最后一天了!”
店伴离去之后,文亮笑对戴文玉、罗凤英两人道:“这回真个有热闹看了,而且于小侠必然还留在酆都,真是幸运哩!”不过,原士道这个狗头,为什么用这个绝户计,毁别人的生命财产,真也使人想不通哩!
戴文玉笑道:“原士道也许另有大的企图吧!”
秦平道:“戴姑娘说得很对,如果他仅是想独霸一方,绝不需要用这么复杂的手段。”
罗凤笑道:“我猜他必定是阴风洞的主脑人物!”
“姐姐,你猜错了!”秦浣霞抢着说。
罗凤英盯她一眼道:“你怎知道我猜错了?”
“如果原士道是主脑人物,试想阴风洞的绿光一闪的事,就知其人武功高强,卫千里最多不过是稍懂武艺的土财主,那有能力抵抗?”秦浣霞这一分析,各人都暗暗地点头。
罗凤英一想,心里也暗暗承认秦浣霞说得对,可是天性好强,又辩道:“主脑人物并不一定要懂得武功啊!臂如说当今的皇帝并不懂得武艺,可是,我们都承认他是主脑人物!”
文亮见她两人这么一辩,各有各的理由,只好笑道:“你们两个都说得对,不过,到底他是属于那一类型,只有把他抓来问问,才知道哩!”
文亮的话刚一说完,彷佛听到墙外一声冷笑,罗凤英身形一站,已穿上瓦顶,各人也跟着上去。这时不过是初更未到的时分,三丈之内还可以认清人影,但是,各人搜寻了一会,却不见半个人影,只好废然而回。
罗凤笑道:“晚辈分明听到一声冷笑,怎么上到瓦顶又看不到人,不知道是敌?是友?
今夜可要小心哩!”
文亮道:“那一声冷笑,分明是人的笑声,单凭他这一下的动作,也可断定他是敌……”文亮说话的声音本来很低,可是,“人”字还末出口,又听到墙外一声冷笑;而且这次笑的声音很大,连到信儿和秦浣霞都听得很清楚,各人从对方的音调听出是一种轻视的样子。
罗凤英又第一个上屋,仍然找不到人影,而且那笑的方向是一块百来丈的平地,绝无法躲藏起来的道理,心里暗惊对方身法的迅速,只好回院子和各人说了。
戴文玉见两次都找不到对方,眉头皱皱,想出一个计策,让各人一面谈笑,她却用酒在棹面写出一个计策。各人一看,全都点头同意。
秦平又道:“想不到在这小小梁山镇,却有这样的高手,料想必定是过路的吧?”
文亮笑道:“管他过路不过路,我们还不是过路的?”
“如果我们有时间,真要把他搜出来!”
“可不是吗?凭我们这几个人,还怕找不到他……”
墙外又是阴恻恻地一声冷笑,可是,罗凤英已在墙上娇叱道:“我看你还跑到那里去!”身形一幌,也就跳下墙去。
戴文玉恐怕罗凤英有失,急忙飞身出去,已见罗凤英的身形在十丈开外,戴文玉也展起轻功,追了下去,但是,罗凤英身法本来就比戴文玉高了几分,这时起步在前,戴文玉那能够追得上,渐渐连罗凤英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