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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夫,要想把他调教到能够亲手报仇,恐怕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了,惟一寄望于两位帅侄带着你们这位小侄儿,遇上了于小侠的时候,千万向他恳求收录,学得功夫,手刃亲仇,老朽有生之年也就感激不尽了!”
说完立刻朝着戴罗两人跪下,吓得戴罗两人连忙跪下,膝行向前扶起文亮道:“师伯折杀晚辈了,师伯吩咐的事,晚辈必定照办就是!”
文亮起来之后,又喝叫信儿参拜戴罗两人,然后把那血布连同梅花化骨针包在一起,才问戴文玉为什么要急于渡江?戴文玉把花万家坝的事说了,文亮忙道:“这样说来,事不可迟,今夜就走。”立刻回房里收拾一个大包裹,又往厨里提出一个大锅给信儿拿了,顺手拿了一点酒菜,带着戴罗两人走往船上。
当夜文亮等四人二马,就在顺风逆水的情况下,抱着适才未了的心情,向上流驶去。本来戴罗两人也都会操舟,但是文亮说她俩水路不熟悉,而且这一带的水底暗流漩涡,凶险异常,万一惹翻了船,反是不好,戴罗两人只好算了,告了一个罪,请了晚安,就到舱里睡去了。
可是,她俩思潮起伏,想起师伯的际遇,想起信儿爹娘当时手脚已化而入仍未死的惨状,想起此行是否能遇得上于志敏和王紫霜两人,也想起自己应该怎样帮忙师伯和信儿达成志愿,想得太多,竟是无法入眠,心里一恨,乾脆联袂回到舱面,和文亮节儿两人扯扯谈谈,抱着忧喜参半的心情,不觉天已将晓。
几天来除了上岸补充粮食和马草之外,都在船上逆流而上,这一天快到归洲的时候,文亮笑对戴罗两人说:“现在我们已经来到归州,再走一天就可以进入川境了,如果仍然要从水路走,必需经过巫峡,瞿塘峡,滟澦堆,八阵图,这些险地,虽然我们不怕,但是因为有马匹的关系,万一水急船摇惊了马匹真不好应付,我们就此登岸,把船卖了,再买两匹马,在陆路上行走要方便得多哩!”
戴罗两人在船上几天,已闷得头脑发涨,碍在和师伯同行,不然老早就要走旱路了。这时见师伯自动提议登陆,挪有不同意之理?当下各人就弃舟登陆,找一间客栈歇下。
文亮单独走回江边,接洽售船事情,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罗凤英正和信儿在厅上聊天,看见文亮回来,立刻站起来笑道:“伯伯顺利了么?”
“售倒是售出去了,但是售价不太高,我们为了要走陆路,也顾不得价钱的高低了,总之出手就是财,如果为了争价钱,多住几天还不是一样得不到手?”文亮笑吟吟地回答。
这时,那账房先生却端一端眼镜,走过来插嘴道:“老客官出售了什么东西?”
“船!”文亮笑答一声,接着又说:“因为乘船经过三峡不方便,所以把它卖出去,现在想买两匹马,不知道贵地有没有良马出售?”
账房闻言笑道:“以前落在小店的客官们,也常有像客官这样的办法,不是售船买马,就是售马换船,在敝地一年当中,也常做好几十次这种生意,马儿倒也经常有得出售,可是都是普通的川马,身小腰短,没有像客官这两匹神骏,却惯于走山路,一天也能走上三五百里……”
“能走上三五百里就行,但不知马价如何?”
“这就要看客官的运气了,价钱总在一百两银子左右,有时也可以买到便宜的好马。”
“既然如此,就请老先生指示一下吧!”
账房点点头,唤来一位店夥,领着文亮,罗凤英,戴文玉和信兄出店,转了几个湾,到达马贩子集中的地方,文亮举目一望,马场里站着,卧着,到有三五十匹,不过都是一些普通的马儿,罗凤英一看那些马,忍不住笑出声来。
戴文玉盯她一眼道:“你笑什么?”
罗凤英边笑边说:“那些那里像马?如果一个大人骑了上去,一双长脚几乎伸到地上,才十足像小孩子骑狗哩!”
“照你这样说,邢么我们这小身躯骑在那大马上,倒像猴子骑羊了?”
罗凤英正待回答,忽然听到棚后一声长嘶,罗凤英脸容一振道:“伯伯,你要买马,就买后面那一匹罢!包你是一匹神骏,不会错!”
文亮还没有回答,戴文玉诧异地笑道:“妹妹尽是胡扯,几时见说你会相起马来?”
“胡扯?不相信就过去看看!”
这时,马贩子听了,竟插口道:“这位姑娘真好眼力,哪匹马的长相真好,但没人敢骑,也不是小的所有。三天之前,小的从川东赶了一批马回来,行经青草坪的时候,这匹马竟从巫山的山坳里跑了出来,杂在马群里,一面跟到这里,它还带了一付很好的鞍镫,可是却不让人走近它。来到这里之后,给它吃,它也不吃,每天只喝一点水,这两天已经饿坏了,说不定还会死哩!”
文亮听那马贩子这样说,心里知道那匹马必然是江湖豪客的坐骑,也许是马主人遭了不幸,才流落到马贩的手里,因为心怀故主所以食不下咽,赶忙叫马贩一同转过棚后,一看之下,心里大惊,那马一见文亮到来,猛然站了起来,奔到文亮的身旁,低声吼嘶不已,各人都暗暗纳罕。
文亮一见这种情形,知道必是那人的马,连忙对马贩子道:“这匹是我一个故人的马,不过多蒙你昭呼这么久,你需要多少银子作为这几天的费用,我必定照数奉上。”
马贩子看到这匹马对文亮亲热的情形,心里早己雪亮,当下满脸堆笑道:“老客人何必说这种话,刚才小的已经说明了,这匹马给它什么东西,它都不肯吃,既然马能认主,就请客人牵去,只要不说小的偷马,就感激不尽了,小的不过多费一两天的工夫而已。”
文亮再三不肯,还是拿出五两银于给那马贩子,又花了五十两银子以了另一匹川马,爷儿两人满心欢喜,牵了两匹马走回店里。当下店伴就典牵马往后槽,那匹川马犹可,但是那黑马一见店伴到来,就怒目相向,吓得那店伴摇头吐舌,笑道:“还是老客官自己来吧,小的真不敢接待它哩!”
文亮心里一动,吩咐店伴先把川马牵了进去,自己也牵了黑马跟在后面,罗凤英忍不住笑对戴文玉道:“这匹马倒也欺负人哩!”
那黑马听了陡然回过头来一望。
戴文玉笑道:“敢情这畜生还懂得听人说话?”
文亮在前面听了,连连摇手,叫她俩禁声。戴罗两人知道有点古怪,也就随着走到后面。
文亮把店伴支走了之后,立刻对那马道:“墨龙驹,你的主人遇险了么?”
墨龙驹听了,竟是一声长嘶,跪在文亮的面前,点头低鸣。各人见它竟是邢么灵异,都赞叹不已。
文亮又对那马道:“你主人是死了吗?”那马又摇摇头。文亮又问:“是失陷了么?”
那马又点点头。文亮又道:“你主人失陷了,我们吃了东西,就由你带去救你的主人好吗?”
那马听到后面一句,立刻站了起来,一声长嘶,挨着文亮的身上尽擦。
文亮笑道:“你的心倒是急,但是你饿了几天,那能走得动,还是吃饱了再走,总之要救你主人就是了。”那匹墨龙驹这才低头走到马槽,和踏月驹,赤骝驹一齐抢吃了。
罗凤英笑道:“这匹墨龙驹真灵异,不知是那位前辈调教出来的?”
戴文玉道:“好像是江湖上传说的大巴山云中龙秦老前辈的墨龙驹。”
文亮点点头道:“戴师侄说的不错,正是云中龙秦平的墨龙驹,想不到八年前只见一次,它还闻得出我的气息,也幸得罗师侄闻到它的嘶声,就知道是良马,否则要错过这个机会了。不过,以云中龙那种武艺,还要失陷在敌人的手上,可知敌人绝非弱者,我们如果不去解救,恐怕也没有人去解救了,两位师侄的意见如何?”
戴文玉肃容道:“师伯这还用问吗?我们一齐前往就是了;但是,师伯又多买了一匹马了。”
文亮笑道:“你这话怎讲?”
戴文玉道:“那四川马怎能跟得上?”
文亮哦了一声,沉吟不语。
罗凤笑道:“为了这匹川马,我倒想到一个两全办法:不如师伯就把秦老前辈的相貌告诉师姐和我,由师姐和我骑着墨龙驹和赤骝驹先走,师伯和信儿骑踏月驹和川马随后跟来,我看那匹川马倒也是中上之品,纵然是落后也落不了多远。再不然,师伯抱着信儿骑墨龙驹,我们骑着赤骝驹和踏月驹随后追上,可是师伯又要救人又要顾信儿,倒为不美。”
各人商议了一阵,结果还是采用第一个方法,由戴文玉和罗凤英先走,这时,那墨龙驹却抬起头来,望了罗凤英一下。罗凤英笑道:“你这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