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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分厚的小掌印,料知是于志敏或王紫霜的杰作,心里也不由得对他俩的掌力表示敬佩。
可是,蝉儿一进这个密室,神色顿形紧张起来,侧目一看,室的右边设置着一张逍遥椅,逍遥椅右边的墙上,却贴着一个赤裸裸的尸体。蝉儿一见到这些东西,粉脸徒然一红,拔剑纵步,一阵乱砍,椅啦,人啦,都被她砍得满室飞舞。明因师徒当然心里明白,惟有骆中明,秦寒竹于志强和秦氏小姐妹却不明究里,泰玉莺反而上来拦道:“姐姐尽对这些死东西发脾气做怎的?”
蝉儿有苦说不出,喝一声:“不要你管!”吓得秦玉莺倒退了丈多,才敢停下脚来,仍然睁着一双妙目,嘀咕嘀咕地说:“对死人发脾气,才怪哩!”
蝉儿乱砍了一阵,把那赤裸裸的尸体剌成了肉泥,才随着明因师太等进入其他较小的密室,那些地方都只有一个佝偻才可以进去的小门,可是,进去之后倒也宽广,每一间密室都设置有一个逍遥椅。一张床,一张桌。秦玉莺适才在密室的厅上看见蝉儿乱砍逍遥椅,不知道这个师姐为什么恨这样的东西,看起这种椅子黑油油地,软绵绵地,倒是很好玩,一时好奇心重,往上一坐;蝉儿想要喝止,已经来不及,只听到“阁!”一声,那逍遥椅的旁边,竟伸出四个钢扣,把秦玉莺的手脚分别扣起来,秦玉莺的粉腿也破铜臂把它分开两边,座下一块皮垫却把玉莺的臀部托得高高起来。秦玉莺骤遇此变,也惊得晕了过去。
蝉儿是过来人,知道厉害,一挺手中剑纵了过去,乒乒乓乓一阵乱砍,才把逍遥椅的钢臂折断,解下秦玉莺。然后,各人共同协力把密室里所有的机关破去,回到大殿,处置馀僧和那些被于志敏打死的尸体,工作完毕的时候,东方已现出曙光,而于志敏和王紫霜仍然渺无消息。
各人为了于志敏两人失踪的事件,大为烦恼。尤其是蝉儿更急得盈盈欲泪。明因师太和蝉儿两个师姐都明白她的心意,可是目前还有大批妇女待遣送,只好暂时不管,等待天亮,好遣送这批受难的妇女,然后再作打算。
当各人惶急无计的时候,原先答话引路的那妇人,也在旁边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她这种古怪的表情,却引起秦寒竹的怀疑,喝道:“有话就说,鬼鬼祟崇地做什么?”
那妇人忙陪笑道:“小妇人适才把那蓝仙侠临走时的话忘记了,现在才想起一半来,还不知道对不对呢?”
“什么话?他说什么?”蝉儿急忙问道。
那妇人看了蝉儿一眼,笑道:“小妇人还在想哩!”又惶惶惑惑,自言自语道:“才怪呢,那有人到那种地方去?岂不见鬼?”又连连摇头,自我否决道:“不对!”蝉儿又气急地喝道:“你倒底说什么?”把那妇人吓了一跳。
明因师太笑对蝉儿道:“你且慢着急,待为师慢慢问她为是,你越喝她,她就越说不出来了。”然后叫那妇人过来,和颜悦色地问道:“那蓝脸的小侠到底说些什么?你尽管说出来,绝不怪你,你不知道的地方也许我们倒知道呢!”
那妇人这才笑道:“圆觉和尚带了十几人逃跑的时候,那白面小侠第一个不见了,但是蓝脸仙侠却没有追上去,后来,他到了方丈室拿到一卷纸卷出来,看了一看,就吩咐小妇人和各人在厢房里候着菩萨来救,还说了一句……”
“一句什么?”蝉儿又急着发问,各人也同样紧张。
那妇人顿了顿,接着说:“他要追圆觉和尚去,并且还要去什么酆都阴风洞,立刻一幌双肩,就不见了。小妇想过酆都是死人才去的地方,尤其是阴风洞可不是受难的鬼……”
“胡说!”蝉儿怒喝了一声。
明因师太笑道:“蝉儿不要喝她,在人世上确是有一个地方叫做酆都的,至于那边是否有阴风洞,就不十分清楚了,我们回头再商议一下,现在还是先打发她们这一班人要紧。”
各人全都同意,立刻分头搜索贼僧的金银财帛,分给这班妇女,把她们遣散出寺,完成了一项重要的工作。
明因师太眼看着这些妇女都走远了,才回寺叫于志强和秦方,把馀僧带来诰诫一番,仍叫他们各回执掌所司。然后,自己这一行人,就退入方丈室,商量今后的行止,和讨论于志敏往酆都的问题。
明因师太首先发表意见道:“我们从志敏所得到的消息看来,贼人方面对我们的行踪已经了若指掌,如果仍然集中在一路难免处处遇险,时时被他们袭击,我们虽然不怕他,但是,我们还有更重大的事情待办,如果被官贼双方处处为难,到底也是惹厌,为了避免敌人耳目,还是以分开行进为上。骆中明和秦寒竹当然也就表示同意,约定在明春的清明,到京师的景山聚齐,于志强听了各人的决定,皱一皱眉道:“我们这么一走,敏弟怎能找到我们?”
秦寒竹笑道:“你难道还怕把他弄丢了?京师虽然大,但是在他那种艺业的人看来,还不是顷刻之间就可以走上几遍,而且,景山是一个名胜的地方,如果他到了京师,那有不去玩玩的道理?”
秦玉莺却呀了一声道:“于哥哥还答应教我们剑术哩,怎么一声不响就走了?真是骗人呀!”
“骗你?”于志强插了一句,又说:“他才不骗人呢,将来见面他总会教你!”
“到什么时候才能够见面呢?”秦玉莺也插上一句,噘起嘴巴道:“你总是维护你那宝贝的弟弟!”
于志强嘻嘻笑道:“你那么着急,不懂得找他去?”
“我才不呢,你看再见到的时候,我喊不喊他做个大弟弟?”秦玉莺粉脸薄怒地说。
“你可别以为找不到他,你看我敢找他……”秦玉莺也不服地说。
于志强被她俩姐妹,你一句,我一句,说得不太好受,秦玉莺话没说完,龙啸云已喝道:“莺儿!不准和哥哥拌嘴!”结束了小一辈的抬杠。
骆中明笑道:“说起来也怪,志敏好好的还要到什么酆都?”
蝉儿急道:“伯伯!酆都在什么地方?”一脸焦急之状,各人见了都有点奇怪。骆中明还没有答话,戴文玉却笑道:“告诉你吧,酆都是在鬼门关过去!”
“胡说,鬼话!我才不信哩!你没听见师父说是一个地名?”蝉儿银铃仰的声音,反驳了一句。
明因师太笑道:“酆都虽然是一个地名,可是确和鬼门关差不多少。”
骆中明接口道:“师太说的不错,在十年前我还到过那个地方,当时走的水路,从长江逆流而上,过归州入三峡,经颖州,云阳,忠州,总能到达酆都,沿途都是崇山峻岭,鸟道羊肠,长江三峡水声如沸,而水底又是暗礁罗布,真是险过鬼门关。酆都,那个不及三里的小城却建在三面临山上面临水的平地上,城外有一个小山其中有一个方圆不及二尺的小洞,却就叫阴风洞,传说那个小洞,其深可通幽,我当时也到过那个洞口,虽是在炎阳之下倒也觉阴风迫入,谅来无人敢住的地方,真想不到志敏去哪里做甚?”
“总不会是没有用意吧?而且他先搜寻了方丈室,才有这个决定……”明因师太沉吟一会,忽然吩咐小一辈的人先退出去,单留着骆中明和秦寒竹两人在方丈室里。
明因师太见小一辈都退出去,才笑看对骆中明道:“贫尼请老英雄在此,非为别事,而是为着于志敏和小徒一件终身大事,得和老英雄商量一下。”接着把蝉儿失陷在密室,于志敏不避嫌疑到来救援的经过一一说了,又说明蝉儿赤裸裸地被于志敏抱了出来,如果不作成这段婚事,实在无法善后等情形。
骆中明才(炫)恍(书)然(网)大悟,这半夜来蝉儿那样关心于志敏的原因。也同情蝉儿的遭遇,当下就说:“这件事包在老朽的身上,谅志敏不致反对,现在除了志强是他的哥哥之外,他也没有什么亲人,老朽还可以做得主,等一会叫志强进来对他说明了,就把事情定了下来就是。不过,他的年纪还小,哥哥还未聘,弟弟先纳采,似乎于礼不可吧?”
明因师太事先倒没有想到这层,微微一怔,望了秦寒竹一眼道:“竹弟!不知道莺儿已经有婆家了没有?”
秦寒竹忙道:“她年纪小,而且我东飘西泊,还没有留心替她物色到婆家呢!”
明因师太笑道:“那么这个难题也就解决了,就把莺儿许给强儿如何?”
秦寒竹笑道:“姐姐作主难道还有错的?可不知志强的心意,而且就怕莺儿不配吧!”
骆中明一听秦寒竹答应了,心里大喜,忙笑道:“秦兄说什么来,强儿的事也就包在小弟身上好了。”
明因师太又笑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