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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不知道是谁嚷嚷了这么一句,顿时,场中就如油锅中溅了一滴水,沸腾了起来。
“我就说嘛,这容家好歹也是个药材大家,据说还是皇商呢,怎么可能连一份珍稀药材都没有?竟是被人偷了去,啧啧,想不到啊想不到……”
台下人议论声并不小,传入肖明昆耳里,几乎气炸了他的肺。他脸色一寒,看向容华,“哼!想不到,你竟也是如此的卑鄙!”
“不敢不敢,只是你可敢当着众人的面承认,这一株千年首乌,是你家的吗?”容华脸上挂了一丝笑,指着台上面如土色腿如筛糠的肖家下人。
肖明昆一怔之下,不由气结,不由有些暗恨自己为什么要为了恶心容华,而将他家的药材拿出来斗药了。
“哈哈,肖公子,你这个也字,用得可真真是贴切!”台上月君听见两人对峙,不由清脆的笑着,竟是毫不掩饰自己身为女子的事实。
众人一听,愣了一下,不由也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是啊,不错,确实贴切!”
月君说完,也不管这一场比赛结果如何,径自抱了药盆,跳下了场。只是在弯腰的霎那,脖颈间的蝶佩一下滑了出来。
“哈!在这里!得来全不废功夫。”
贵宾席一角突然有人高兴的低喝了一声,看那人样子,赫然就是初赛那日,那名为青衣的人!
第104章 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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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音迎向月君,擦了擦她头上的汗,目露心疼之色,“累了吧?”
月君摇摇头,抿嘴笑,随手从桌上倒了一杯茶,咕嘟咕嘟就灌了下去,“还好。”
等会儿,她还有事情要忙,现在培园被一把大火烧得精光,她必须要想办法弄点钱出来。她已经同容华商议好,等斗药大会过后,就将手中的这株墨玉景天给拍卖了,反正这样一株稀世宝药,怀璧其罪,以自己的能力,她是没办法保住的,倒不如索性趁这机会将之卖了去,用来建培园的好。
台上那名为杨农的评判神色端肃的看了眼肖明昆,事情有变,他再出坐不住,奔了上来,想要为自家分辩一二。
“这千年首乌,你可敢对着药师思邈发誓,是你家的没错?你可有能证据能证明此是你家的东西?”
杨农生平,最恨的就是毁人药材的事情。因此,在听到元家培园被人纵火的时候,就曾大骂过那纵火贼,此时看到“疑犯”,语气越发的不客气了起来。
肖明昆怔了一下,张了张嘴,“这,”虽然肖明昆为人奸诈,但此时要他众目睽睽之下将黑说成白,却也没有那样的勇气。
“既如此,此局判容家胜!”
听到评判如此宣判,容华面色一松,向着月君投去了感激的一眼。
他早就同月君商议好,由他派人去挑拨肖明昆,让他送上自家的药材。再由月君出面打败他一场,这样,自家就赢定了。
“且慢!”
肖明昆脸色一白。自己精心准备了这么久,为此还去纵了火,盗了药。绝不能就此认输了!他一咬牙,“刚刚容家都已经决定第三场弃权了!”
“呵呵。”台下,端王悠悠的嗓音响起,充满了一种戏谑之感,“肖二公子,如果你真要这样说的话,那我们要不要告你一个作弊?”
肖明昆一噎,心里不由暗暗恨起那个向自己提议要用容家的药材来恶心容华的家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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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间里。月君看着场间人的交锋,心里不由叹了一声,“唉,现在的肖明昆。果然还是稚嫩了许多。此事若是放在前世,那肖明昆定会一口咬定那首乌就是自己家的,说不定还会反咬容华一口……”
陷入前世回忆的月君脸色有一瞬间的黯淡,天音探询的望了过来,微凉的大手抚上月君放在膝上的小手。“君儿?”
月君回过神来,自嘲地笑了笑,最近自己是怎么了?总是想起前世那些令人心酸的事情。
看着天音关切的眼,她回握了一下天音的掌心,“放心。”
两人的互动。落在屋内其他人的眼里,反应迥异。
容慕锦脸上一股失落之色闪现,有些不自在的低下了头去。
而林雪儿则是目不转晴的盯着,眼底有迷惑的神色闪现——这就是书上说的,执子之手,与子携老么?
而容慕风则是抬头,眼底露出艳羡之色,再飞快的睃了一眼林雪儿那张秀丽的脸,低下了头去,双手在身侧握紧。
……
在端王的干预以及众位评判的干预之下,最终,容家同肖家这一场比试,以肖家落败告终。肖明昆看着微笑坐于容华身侧的月君,只恨得几乎咬碎了一口钢牙。
肖家这一次,真可谓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不断输了比赛,更是把自己的名声搞得臭臭的。肖明昆面色的阴沉的坐在那里,手渐渐缩紧,从齿缝里吐出几个字,“容华,元月君,你们好!”
原本肖明昆还想呆在现场直到比赛结束,但是当他看到容华一脸笑容,春风得意的上台,“这最终一轮比试,我们家就不参加了,没有药材……”
他再也忍不住,“唰!”地起身,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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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事结束的时候,天色已经将黑。
今天天音本就是抽空下山来的,因此月君一下场,两人说了会儿话,他就先走了。
月君携同林雪儿坐在马车内,匆匆往元镇赶去。
谁曾想,一行人刚刚走到城门口,就被一个人给拦住了。
月君撩开帘子,看着站在车前的青衣人,来人身形瘦长,容貌并不出众,属于那种扔到大街上,就立马会泯然众人的人。但是他的身上却带了一种奇特的气质,是普通人没有的。月君的眼底露出一丝疑惑,“请问公子找我有什么事?”
她本不想出来,但刚刚那人指名道姓说要找自己。不得以,月君只得出声。
“在下有一事不明,想求姑娘予以解惑!”那人显是出身大家,随便一拱手,大家气派尽显。
月君疑惑了一下,“什么事?”
那青衫人将衣袖一弹,欺身向前,动作快如闪电,月君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觉得脖间一空,就见那人手中掂着一根细细的红绳。
“果然是它!哈哈,果然是它!”那人看着手中的蝶佩,开怀的大笑,突然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眼神一厉,转向月君。
月君心里一惊,忙向脖颈摸去,耳边传来那人冷而锐的声音,“请问姑娘的这块佩,是从哪里得来的?”
那人的声音里带着一股莫名的压力与杀气,压得月君额头见汗,几乎喘不过气来。但她心底却是越发的清明了,这人是冲着天音来的,不,她不能让他知道天音!
“呵呵,原来公子喜欢这玉?这是我在东市地摊上买得的,”月君作出一副疑惑的样子,歪着脑袋看向他,脸上带着少女特有的明媚懵懂的神情,“难道这玉是你的?难怪那摊主当日那样急于脱手,我还价五两银子他都肯给。”
月君清脆而明快的声音一响起。林雪儿就愣了愣,正要开口,却被月君一把捏在手心里。她不由吃痛的低呼了一声。
见此情形,月君心里暗道不好。果然,那人豁地抬头,一又狭长的眼睛锐而利,带着一股审视的神色,打量着月君。
月君定了定心神,无畏的迎向那人的眼光。
良久,那人突然嗤地一笑。扬手,只见那玉佩划过一道亮光,稳稳的落入了月君的怀里。
那人转身,声音远远的传来。“姑娘休要担心,我并没有恶意,只是前来确认一件事情罢了!多谢!”
直到那人在暮色中的身影渐行渐远,再也看不到。月君这才松了一直握着林雪儿的手,林雪儿动了动被捏得有些发红的手。疑惑的出声,“这人是谁?真是怪人!你刚刚为什么要撒谎?这明明是天音送你的,不是吗?”
月君的手无意识的握紧手中的蝶佩,随口应道,“嗯。是个怪人,我们快些回家吧!”
林雪儿也是一个聪明的人,此时看月君脸色不对,也自噤了声,抚上月君的手,“怎么了?有事么?啊,你的手心怎地这样多的汗?”
林雪儿的惊呼,终于让月君回过了神。
她回头,勉强冲着林雪儿笑了笑,心底却是有一种莫名的焦躁之感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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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林雪儿同月君正在赶往回家的路上的同时,元镇林府。
林随风面色铁青,坐于上首,看着立在堂下的那人,再看看一脸淡漠的坐于一旁的林夫人。
今天他本来是要陪着林雪儿去看那斗药大会的,但是临走时,却被林夫人派人叫住了,说是有要事相商。但是问她什么事,她却又不肯说,原本林随风还以为这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