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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织的声音,在她的耳边轰鸣。
火光冲天的爆炸,跃入深海的银色车身,激烈交战的子弹,仿佛刹那间就可以失去的脆弱生命……她抬头仰望,天空蔚蓝。所有的罪恶、污淖、挣扎还有死亡,在这样的金色阳光下,似乎都无处躲藏。只有那些阳光照不到的阴暗角落,才有着那么凌厉的刀,骇人的血。
阳光,为什么普照不到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地方?
她举起手,仿佛觉得金色的光可以穿透她的手掌。那种粉粉的,淡色的光芒,可以从指尖,一直流进心底……心底……
扑——
冰凉的海水,没过她的一切。
长发,像是海藻一般在水面上渐渐散开。
她没有挣扎,没有移动,只是张开双手,让自己的身体,渐渐……渐渐地沉入那冰冷透骨的深海里去……蓝色的海水里,滚出透明的气泡,一串一串,轻轻地升腾向那投射了光明的海平面,金色的光线,穿过海水,静静地投在她的身上……但是她在沉没……沉没……沉没到那无穷无尽的海底去……
那里,没有阳光,没有氧气,没有希望,没有未来。
那里,只有无穷无尽的……冰冷和……黑暗。
“啊……”一口气从胸膛里喷出,她猛然惊醒过来。
张开眼睛的瞬间,她就立刻习惯性地弹起身子。
喀!
果不其然,她的感觉一点错都没有,即使她在沉睡中,身体里的第六感觉也告诉她身边的危险,逼她在那样的昏睡中蓦然醒来。当她突然张开眼睛折起身子的这一刻,左右两管冰冷的手枪,狠狠地就压在她的太阳穴上。
动上一动,她的脑袋就绝对会被打得天女散花!
唐密雪的身体僵在那里。
但是,她张大的眼睛,却把眼前的一切看了清清楚楚。
很怪异。
这是什么地方?
整个房间里都很黑暗,没有灯,窗外甚至连一丝月光都没有。整个屋子就像是一个黑暗的冰窟,到处都是那么黑空空而寒冷的样子。但就是在这样的黑暗中,她却依然能看得到这是一间很大很大,很空很空,足足有七八十平那么大的屋子,房间是挑空的,看不到梁柱,她睡在靠东墙放置的一张巨大的、铺了紫色还是黑色丝绒床单的圆型大床上,床上的用品都是上等的蚕丝织就,华丽而优美的花纹,即使在这样的黑暗中,也闪闪发光。她的身后,是巨大而华丽的皇冠床幔,暗色的床纱,金色的流苏,雨丝一般地垂落下来。屋子里的家俱都是清一色的白,在黑暗中闪烁着雕刻出来的独特的金色花纹,说不出的精致与华丽。
这间屋子,充满了皇室般的华贵与优雅,但却也暗藏了说不出的冰冷与杀气。
唐密雪坐在床上,太阳穴边被压着两把枪。
但是她大张着眼睛,直直地望着自己的正前方。
在距这张华丽的大床很遥远的地方,那里摆着一张巨大却黑暗的沙发,沙发正在整间屋子最黑暗,最阴沉的地方,依稀能看到家俱的形状,却看不清那里是否有什么东西或者人影……但是唐密雪却敏感地感觉到,在那阴暗幽深的地方,仿佛也有着一双乌亮而深邃的眼眸,静静地,如同能穿透这冰冷彻骨的寒冷和深夜一般,冰锋利刃般地望着她。
望着她。
令人,不寒而粟。
她静静地坐在那里,呼吸微伏。
两柄压在太阳穴上的枪,顶到她的肌肤微微发麻。
她望着那处黑暗。
幽深的,静谥的,却令人不禁胆寒的影子。
空气中飘浮着窒息般的粒子。
“为什么要救我?”她终于开口。
声音微哑,却在黑暗中,穿破层层凝滞,打破这巨大而空旷的房间里,那么冰冷刺骨的战粟。
没有人回答。
黑色沙发,阴暗的边缘,仿佛那边是死神一般的沉寂。
“为什么三年来派了那么多人追杀我,却又救我?!”唐密雪继续追问。
没有回答。
死寂。死寂。
仿佛那边空空的,只是一个阴暗的角落。
“既然把枪压在我的头上,就一枪爆了我的头!”唐密雪微挺起身子。
两柄抵住她的枪管,立刻喀啦一响,同时拉动了保险栓!
她若再真的多动一分一毫,绝对会被轰得连头盖骨都飞掉!
“我喜欢让你生,你就能生。我喜欢让你死,你才能死!”
那份阴暗之中,忽然真的传来一个悠悠暗暗,低低哑哑,柔软中却带着三分沙哑,优雅中还有着七分冷酷,却唯美润滑,如同刚刚调过音弦的中音提琴一般精致动听。
那个黑暗的角落,真的有人!
而且不仅仅是一个,站在那里的,居然是三个!
巨大的黑暗沙发旁边,站着一个足足有两米多高的巨大壮汉,全身黑乎乎的,又戴着全黑的墨镜,唯一能看到的就是他厚厚的嘴唇边露出来的一整排的白色牙齿。
黑暗沙发的右边,有一个穿了暗紫红色旗袍式礼服的女人,身材前突后翘,曲线美得让人惊叫。踩了一双又高又细的黑色高跟鞋,鞋面上还有着紫红的花纹,偏偏是个这么让男人惊艳的造型,她却偏偏把黑发梳了个中分,不长的头发在脑后束了一个很短的马尾,利落干练的模样,仿佛脸孔像是精英白领,脖子往下是妖媚白骨精。
就在这个人开口的片刻,仿佛有了神奇的力量一般,连一直漆黑的窗外,都拨开乌云见月明般,竟有了一丝淡银色的光芒,缓缓地从窗外照了进来。
那光芒一丝一丝的爬升,直到爬到那架巨大的黑色沙发之前,然后慢慢地,顺着一个人形的轮廓,缓缓地,慢慢地照过去……
黑色的皮靴,繁复地盘系在腿骨上的鞋带;黑色的长裤,洒落着暗金色的花纹。黑色的风衣,紧扣在腰部的金扣腰带,两排精致华丽的金色钮扣,均手工打磨出独一无二的花纹。带着黑红交织皮手套的手指,随性却霸气地搭在沙发扶手上,粟色的发,从他的肩头柔顺地滑落下来。
他在月光下轻轻地冷笑。
银光扫过他细白的脖颈,照过他尖利的下巴,爬到他红润如女人一般粉嫩动人的嘴唇,再渐渐地爬升爬升,直扫过他挺直的鼻梁,白晰的额头。最终露出的,是一双又细又长的眼眸,一对如猫咪一般,泛着湖蓝绿色的透骨双瞳!
那瞳眸,在月光下微微聚汇,仿佛有着偷魂摄魂一般的能力,又仿佛有着刺人入心般的能量,当它在这样幽幽深暗的夜色里微微眯起的时候,仿佛连瞳孔都能像猫儿一般聚成一条线,令你的心都不由处主地被这条线所绑缚,无法逃离。
男人,纤细,高大,颀长,而美丽。
美丽得让人窒息。
美丽得像是画中的人物一样。
他微微地眨动眼睛,浓密的长睫像是蝴蝶的翅膀一般轻轻地翕动,甚至比唐密雪的双瞳更精致更美丽。
“这个世界,生和死,都不是那么简单。我的美人。”他又轻轻地开口,声音优雅低沉,虽然不冷酷,但是却分外地刺心入骨。
唐密雪的眼眸微动,看着这个在清冷月光下美得可以令全世界低头的男人,心却紧紧地一缩。
她记得这声音。
也记得这张美丽的嘴唇。
就在维拉区警察局的门前,那辆布加迪威航的车厢里,这个男人曾经冷笑过路大川的表情!
“你到底想怎么样?”唐密雪问他,“Elvis和边警官呢?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男人听到她提到别的男人,脸上的表情略微有一点不悦。但好看的红唇依然轻轻地上扬:“在我的面前听你提到别的男人,这可让我感觉不好。但是假如没有他们,我也找不到现在的你,所以我可以告诉你。”
他微微地笑了一下,那表情,倾国倾城。
“你的那位边警官落进鸿海,现在恐怕已经进了鲨鱼的肚腹,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了。啧啧,真恐怖。”他挑挑微细的眉,“警察什么的,最讨厌了。”
唐密雪的心被狠狠地一撕,立刻惊声道:“你为什么不救他?!”
“我为什么要救他?”那男人立刻反问。“一个有勇无谋,干什么事情都不成,号称能屡破奇案实际上不过是上面那些人摆弄的花瓶,而且又笨又傻还以为自己可以扮演超人拯救世界?那就让他去五百米的深海去拯救他自己吧!最重要的是,我为什么要去救这个招惹了我的女人的笨蛋警察?!”
这男人的话语,不冷不热,不凌厉也不让人胆战心兢。但是他的话,却有着一种特别的嘲讽感觉,让听到的人,都会觉得淡漠如云,优雅却字字暗藏杀机。
唐密雪顿时就是一惊。
她想起边西北的SUV在狠狠地撞过去,直接顶掉了两台莲花,和那台火车最强最猛的银厢车一起飞跃进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