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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停了。这是好事,不是吗?天啊!他们等了多久?感觉起来有一小时,但时间似乎从第一声枪响起就停止了。
她先听到汽车声,然后才从灌木丛的缝隙间看到汽车头灯的灯光。它沿着道路奔驰,经过他们时没有减速。
塞奥冒险探头出去看汽车驶往哪个方向。它在叉路口减速,然后一直往前走,这表示那些人还没有放弃,打算去搜索另一条小路。
“他们很快就会被迫放弃找寻我们。”她低声说。“天就快亮了,他们不会想要冒险被清晨的钓客看到。你认为他们会放弃吗?”
“也许。走吧!”他说,忍着膝痛咬牙站起来,然后拉她起来。“靠路的这边跑,不要开手电筒。”
“好。”她答应。“如果你又听到他们接近,别再把我抛进水沟里,跟我说一声就好。我的屁股会瘀伤。”
他毫无悔意地说:“瘀伤总比中弹好。”
她打个喷嚏,感觉好痛快。“我知道。”
“妳跑得动吗?”
“你呢?”她问,注意到他有点跛。
“没问题,只是有点僵硬。走吧。”
停车场入口附近亮着一盏路灯。塞奥不愿冒险。他把米雪拉进灌木丛,小心翼翼地绕到“天鹅酒吧”的后门。金属制的后门使他看不见里面的动静,于是他沿原路踅返,来到其中一扇窗前,低头在地上寻找石头。
“我得从窗户爬进去。”他捡起一块锯齿状的石头。
“你要做什么?”
“打破玻璃。”
“不要。”她说。“我知道爸爸把备分钥匙藏在哪里。”
塞奥扔下石头,走向前门。她打开手电筒,把手伸过门框上缘,拿起壁架上的钥匙。
“把钥匙藏在那里可真高明。”他说。
“别挖苦人。没有人会想闯入爸爸的酒吧。”
“为什么?”
“他们都知道蓝柏不会放过他们,爸爸不锁门都没关系。”
她的手抖得太厉害,试了两次才把钥匙插进锁孔里。塞奥先进去,眯眼打量漆黑的室内,然后把米雪拉到他的背后,低声叫她锁门。他听到门闩滑入定位的声音。 冰箱开始振动鸣响。他记得电话放在储藏室外面的吧台尽头。他好像听到声响,但也有可能是轧轧作响的地板。
“待在这里。”他低声说,掏出手枪,小心翼翼地走进酒吧间。
来自停车场的灯光微弱地照在桌子和地板上,但角落仍然黑暗。塞奥走到吧台后面。他的眼睛已经适应了昏暗的光线,他的视线这会儿对准半开的储藏室门,那里是最佳的藏身处。他们会留下一个人吗?塞奥觉得他们没有道理那样做,但他还是在悄悄前进时紧盯着那扇门。
他在吧台中央停下,把手伸到台面下摸索杰可的猎枪。用那个玩意儿,他绝不会打不中目标。他摸到枪托,把猎枪从托架里拎起来,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它拉出来。
塞奥正要转身时,感到一股极其微弱的气流掠过颈背。他不用转身或听到声音就知道有人从背后逼近他,而且来速极快。
“米雪,快跑。”塞奥大叫。他把猎枪往台面上一放,迅速转过身去,手枪的扳机已经扣上。
光线太暗,他看不见那个人的脸。那个庞大的人影以空手道劈砍塞奥的手腕,但塞奥把枪握得死紧。人影接着一手抓住塞奥的手臂往后扭,另一手握拳挥向他的下颚。
塞奥偏头闪避,但动作不够快。人影的指节擦过他的下巴,打得他的头猛往后仰,痛得他的下颚发麻。塞奥的左拳使出全力击向人影的肚子。他立刻知道他的麻烦大了。他的拳头好像是击中了水泥块,他想他的手可能断了。
这个混蛋从哪里冒出来的?他已经制伏米雪了吗?怒从中来的塞奥再度出击。人影以闪电般的速度抬腿踢向塞奥的膝盖。
米雪打开日光灯后大叫。“蓝柏!不要!放开他。”
两个男人这会儿扭打成一团。蓝柏听到妹妹的叫喊而放手,塞奥却没有。他用力挥拳,希望打烂对方的脸。但蓝柏像打蚊子那样不费吹灰之力地挡掉那一拳。在这过程中,他的手碰到一瓶威士忌,使它倾倒撞上排在吧台后、墙壁架子上的其他酒瓶。
两个男人同时后退一步,互相掂斤估两。米雪用身体隔开他们,从一张愤怒的脸瞥向另一张,最后她判断塞奥比较失控。她把手放在他的胸膛上,叫他深呼吸,直到他恢复理智照她的话做才把手放下。
塞奥仔细打量那个男人。蓝柏看来像野人,穿着暗绿色的短裤、靴子和恤衫,一身结实的肌肉就像玉米罐头上的快活绿巨人,只不过完全没有绿巨人的快活。插在靴子里的猎刀和愤怒冷酷的眼神显示他仍然想打断塞奥全身的骨头。对,他一点也不像快活的绿巨人。反倒是长长的头发和脸颊及大腿上的疤痕,使塞奥联想到古代的战将。
“塞奥,这是我的哥哥蓝柏。”米雪说,然后转向哥哥。“蓝柏,这是──”
蓝柏打断妹妹的话。“我知道他是谁。”
塞奥眨眨眼。“你知道我是谁?”
“没错。”蓝柏说。
蓝柏是那种有战必应的人,当塞奥朝他跨出一步时,他立刻迎上前一步。米雪被夹在他们中间。
“如果知道我是谁,那你为什么猛地扑向我?”塞奥咆哮。
“对啊,为什么?”米雪说,仰起头直视二哥的眼睛。“那样很没礼貌,蓝柏。”
他的妹妹总是知道说什么可以逗他笑。他努力保持愤怒的表情。没礼貌?大概吧!
蓝柏交抱双臂。“我不能让他拿到猎枪。”他向米雪解释。“他可能是那种易受惊吓而乱开枪的人,他甚至有可能射中自己的脚。”
解释并未使塞奥息怒,他又上前一步。“你想要踢我受伤的膝盖,对不对?”
蓝柏微笑。“要打就打最弱的那一点。你有点跛,所以我想……”
“明知道我是你妹妹的朋友,你还是要踢碎我的膝盖?”
“我没有要踢碎它,”他回嘴。“我只是要撂倒你。”
“你有可能伤了他。”米雪说。
“米雪,我不需要妳替我说话。”塞奥咕哝。他的男性自尊受了伤,他也受够了蓝柏的强词夺理。
“如果有意伤他,我早就伤他了。我原本可以杀了他,但我没有。”
“可以才怪。”塞奥说,把手枪插回枪套里。
“我原本可以扭断你的脖子,但我忍住了那股冲动。”
米雪正要叫塞奥别再激她哥哥时,她注意到他手臂上的血。她打开吧台灯,看到一块玻璃碎片插在深深的伤口里。“什么时候弄的?伤口需要缝合。”她不等他解释就转身找哥哥算帐。她用手指戮着他的胸膛问:“是不是你干的?你在想什么?”
塞奥微笑。他原本可以开口说明实情,但看到蓝柏局限不安令他很乐。在米雪的严厉斥责声中,蓝柏步步后退。他那副手足无措的模样滑稽极了,塞奥幸灾乐祸地心想。等她数落完他的罪状时,蓝柏看来略有悔意。不多,只有一点点。
在强光下,塞奥看出他们兄妹有点相似。他们的颧骨都很高,眼珠是一模一样的蓝色,但相似之处仅止于此。米雪是个温柔多情的大美人,蓝柏则不是。
塞奥幼稚地想要继续憎恨蓝柏,但知道他不能,因为他从蓝柏的眼中看出他疼爱米雪,塞奥猜他只是像所有的哥哥一样不择手段地保护妹妹。
但他想要给蓝柏一个机会的雅量迅速消失。蓝柏恶狠狠地瞅着他问:“我妹妹看来像是在泥巴中被拖着行进。你都在忙些什么?”
米雪转移他的注意力。“你得告诉爸爸,你打破了他最好的威士忌酒瓶。”她告诉哥哥。“趁我打电话给邦恩时,赶快去收拾干净。”
她推开塞奥走向电话。她打电话到警察局,要求总机把她转到邦恩家。
塞奥叫蓝柏关掉电灯。令他意外的是,蓝柏竟然乖乖照做。塞奥接着说明事情的经过。蓝柏面无表情地听完后问:“你认为他们还会再来,所以不希望灯开着?”
“可能不会,但我不打算冒险。我们有可能被困在这里面。”
“不可能。”蓝柏争辩。“何况,我会听到他们来。”
“是吗?即使他们悄悄逼近我们,你仍然会听到?”
蓝柏点头。“对,我会听到。”
“你以为你是超人啊?”
蓝柏咧嘴一笑。“差不多。他们企图闯进来才好,让我有机会宰掉他们一、两个。”
“好玩只在于枪战,”塞奥嘲讽道。“有你妹妹在则不然。”
“对,我知道。”
塞奥开始感觉到打斗的后果,他的下颚和手臂都阵阵抽痛。他打开冷藏柜,拿出两瓶冰啤酒。虽然很想用其中一瓶砸蓝柏的头,但又不忍糟蹋了好好的啤酒,所以他只好把啤酒递给他。
蓝柏没有道谢,但塞奥也没指望他道谢。他打开自己的那瓶喝了一大口。
塞奥听到米雪在和邦恩说话而插嘴。“叫他在妳家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