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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知道了,或许。。。。。。上天会给我那样的能力,就是知道我的遭遇,他不希望我因此而痛恨狼、痛恨野兽、痛恨人以外的物种,妄自尊大地活在误解的世界里,所以他把那个大锁打开了,打开人类身上封闭的门,对万物敞开心胸,让我能够真正理解他们,就像人类理解人类那样,」我低下头,
「所以我能和狼沟通,John,也因此我无法痛恨他们。即使知道他的亲戚是杀死我父母的人,我也永远无法痛恨他们。。。。。。你能明白吗?」
John依旧仰靠著沙发。过了好半晌,他才缓缓直起身来,直视著我的眼睛。
「。。。。。。所以呢?」他说,他的表情一瞬间凄苦起来:「你现在要跟我说,Catherine的事情并不能阻止你爱上一只狼,你决定选择那只狼,和他双宿双栖,希望我这个做代理父亲祝福你们,你是不是一直想跟我说这些?」
「咦。。。。。。?」我呆了呆,John的话令我措手不及。我根本没想到Johnny向我告白的事,现在被John一提,我的脸颊一下子红了起来。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麽意思?你不是宁可不要人类,也要和狼在一块吗?」他激动起来。
「我没有!Johnny的事是一回事,我。。。。。。还没有决定该怎麽办。但是John,我现在是想跟你说,希望你能和我一样接纳。。。。。。」
「你说的道理我都懂!」John提高声音,他看著我:
「我并没有不接纳狼,也没有不接纳动物,我并不是因为Catherine的事情,才反对你和灰狼在一起,你懂吗?」
「那是为什麽?」我疑惑地抬起头:
「John,我还没说呢,你最近真的很奇怪,像暴龙一样,动不动就喷火,明明是小事,却老是对我大吼大叫。难道你要说,因为你自己是孤独一匹狼,所以同极相斥,你天生就对狼过敏吗?还是你要说。。。。。。。。。。。。」
「因为我喜欢你!」
()
John忽然对我大叫出声。我瞬间定格了一下,随即不知所措地笑了笑:
「啊。。。。。。我也喜欢John啊。虽然常常找你麻烦,又常吐嘈你,但John其实是我最好的朋友。。。。。。喔,对了,我最近碰巧看到你年轻时的照片,发现其实你还满帅的,要是把胡子剃乾净的话,还满人模人样。。。。。。」
我才讲到一半,John就从沙发上站起来,一脸凶相地靠近我。我根本来不及反应,他就猛地抓住我的肩膀,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把我压到墙上,我叫了声:「John。。。。。。」但话没说完,他的脸凑进我,我感觉到胡渣刺人的触感,空气从我唇畔消失了。
John吻了我。而且不是蜻蜓点水的那种吻,我好半晌才意识到我的友人在做什麽,我用力想挣开,但是John一手抓著我的头发,一手钳著我下巴,把我的头死死按在墙上。我害怕得无法回应,但John却没有停止的意愿,他把舌头探入我的唇,近乎疯狂地往里深入,我觉得呼吸困难,胸口涨得难受。
「。。。。。。听懂了吗?」
就在我以为我大概要窒息的时候,John喘息著放开了我,然後退开两步。我呆滞地看著我的友人、我的养父和我的良师,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我喜欢你。。。。。。不是对儿子的喜欢,不是对朋友的喜欢,而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喜欢!我想吻你,想和你过一辈子,甚至想和你上床,所以我才没有结婚。你听懂了吗?并不是因为你的存在,阻碍了我的幸福,而是我的幸福,就是你本身!」
我没有说话,我知道自己应该说点什麽。灰狼跟我表白时,我只觉得受宠若惊,甚至还有一点窃喜,但是面对这个从小拉拔我长大的人,我只觉得震惊,就算月亮忽然掉下来砸到我的头,我也不会有现在一半的惊骇。
「你是因为喜欢我。。。。。。」我仍然靠在墙上,我的脸一定白得像纸一样,而且二度缺氧,脑袋也是白的,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说什麽:
「你是因为。。。。。。想和我做那种事,所以才养大我。。。。。。?」
「不是!」
John很快地反驳,他手足无措地转过身,又转回来面对我。
「我当然不是一开始就对你抱持那种念头,我第一次看到你你还是颗胚胎,怎麽可能会喜欢?不。。。。。。这不重要,该死,我在说什麽啊!」他整个脸涨得通红,用额角抵著我的沙发,我从没看过他这副模样:
「我是说,我也不知道是什麽时候开始的,大概是你十一、二岁的时候,或许更早,我。。。。。。总之,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即使知道不应该,即使知道会对你造成困扰。。。。。。我还是无法放弃那种心情。」
他看著我,那双眼又深远又哀伤,他好像想伸手碰我,但我缩了一下,不知道为什麽,我对这样的John感到恐惧。他查觉到了,马上就收了手,终於放缓了声音:
「特别是这一次,当我意识到你可能会死的时候,我後悔的不知道该说什麽才好,一想到我可能永远来不及表达心意,一想到我可能永远失去你,我就。。。。。。」
我的脑子乱成一团,但有条清溪的河流,正慢慢流过我眼前,很多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事,也渐渐明白过来。为什麽John会对Johnny这麽厌恶、为什麽那天晚上John会喝得烂醉、为什麽十二岁那年,他会把我从宿舍赶出来。好像在看一篇长的要命的推理小说,而後终於真相大白时,那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John,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一直以来,我对你。。。。。。」好半晌,我听见自己开了口,唇上还停留著John的馀温,令我心慌意乱:「我一直把你当成是。。。。。。」
「停,你不用回答我,我不想听!」
John几乎是用吼的制止我,他把头从沙发里抬起来,绕到我房里,却又像只没头苍蝇般冲出来:「可恶,我本来不打算在这种时候说的,为什麽会变成这样子。。。。。。」他喃喃自语著,从地上拎了他的手提包,从我家夺门而出。我赶紧追了出去:
「等一下,John!你要去那里?」
但友人不理会我,他碰地一声关上车门,像上回一样,催动车门扬长而去,我追了一阵,终於无力地停了下来。Lexus的车盖在夕阳下闪烁,我呆呆地望著友人的架驶席上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
「John。。。。。。」
我在小路上站了一阵子,直到夜风越凉,才茫然地走回我的屋子。我一路走一路想,这个男人究竟是怎麽回事?养了我十八年,忽然莫名其妙地吻我,莫名其妙地跟我表白,现在又莫名其妙地跑走,他为什麽总是这样,令人无法捉摸?
但是我的胸口,却也莫名其妙地闷得难受。
我在橡树下徘徊了一阵子,正准备管他三七二十一,回房睡觉再说,经过窗下时,我却停下脚步,因为我看了令我讶异的东西。
那是狼的脚印。似乎在那里停留了很久,深的陷入草地,彷佛烙印在上头一般。
篇六、尾声
John消失了。
说这句话一点也不夸张,我本来以为他又像以前一样,闹大叔脾气,去某个鸟不生蛋的国家躲个几个礼拜就会回来。但自从他在我屋子里,对我说了那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又强吻我之后,他就消失无踪了。
我拚了命地打他的手机,但得到的都是关机的回应。我杀到研究院探询他的行程,才知道他竟然在当天下午向T市研究机构辞职,在他的小组成员有机会反对惨叫前,就不见了。我用他给我的备分钥匙打开他的宿舍,发觉里面人去楼空,连他最珍爱的书也收拾得一本不剩。而他的爱车蓝色Lexus,也在三天后出现在T市的二手车行里。
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旁徨,虽然过去他经常不在我身边,但消失的如此彻底,还是破天荒第一次。
一开始我还抱着姑且的心理,想说他只是一时发神经,过几个月,说不定就会回来了。反正学校我也没得去了,这个男人在搞什么鬼,擅自帮我休学,自己人却跑了,结果我现在变成无业游民,只能在森林里念自己的书,偶尔到T市图书馆晃晃而已。
但令我在意的是,Johnny也不再来找我了。
我从森林里的鸟类那里得知,灰狼还一直在我附近生活着。但他却始终躲着我,我想起他曾经和我说过的,我势必要做出诀择,现在我终于懂得那句话的意思。
夜阑人静的时候,一个人就很容易胡思乱想,Johnny和我说过的话、John和我说过的,竟像电影字幕一样涌上我心头,从前不懂的东西,彷佛在惩罚我的迟钝似地,竟一点一滴地慢慢懂了,而每多理解一些,我的心头就像被割了一刀,疼得难受。
'。。。。。。在下不需要你的回报。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