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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敌人高炮阵地,赶快拉高!”看见高炮阵地的飞行员大吼着提醒同伴,飞机纷纷扯起机头爬高。地面上三百门高射炮几乎同时开火,飞行员们并不太慌乱,这种落后的火药系高炮要击中一架高速飞行器,恐怕平均要耗费几百发炮弹,如果是激光炮或电花弹高炮就不同了,这个高度完全是飞机的恶梦。所有的飞行员都这么想着,但他们都错了,这五千米高的美丽天空没有变成他们的恶梦,因为他们永远不会做梦了。
这里变成了肉体的地狱。高射炮弹果然象飞行员们想的一样,很少有打中机身的,但所有炮弹都爆炸出刺眼的光茫,只有少数飞机被爆炸冲击波破坏,可无数高能中子象水波纹一样扩散,穿透了飞机机身,穿透了飞行员身体,然后,生命死去,飞机却保持完好的形状扎向地面,变成一堆破烂金属。本来飞机有坠毁危险时,自动驾驶系统会强行启动,但高射炮弹爆炸放射出的γ射线与周围空气的分子、原子相互作用,在γ射线运动方向上打出高速运动的电子,大量高速运动的电子流动形成了电流,变化着的电流辐射出电磁波,这种电磁波作用时间很短,但却是一种瞬间强电磁波,叫做核电磁脉冲,它破坏了集成电路,飞机没坠毁以前已经失灵。
五百架战机中只有七架爬升得快,逃离立刻致命的辐射范围,成了幸存者,拉高到一万五千米以上已经安全了,普通高射炮打不到这个高度,但七个飞行员已成惊弓之鸟,六个继续爬升,只有一人疯狂地摁下按钮,把十枚电花导弹砸向地面,然后毫不迟疑地再次掉转机头,接着拉升,同时嚎叫着联络地面。他们的行动是正确的,在高射炮一轮炮弹出膛以后,又一片地面翻起,露出一百五十具导弹发射器,一百五十枚导弹喷着兴奋的尾焰,快乐地飞向天空,开始它们一生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捕猎,其中一百枚攻击敌机,其余五十枚拦截敌人的空地导弹。寥军的电花导弹威力巨大,只要一枚落地就能把高炮阵地炸得惨不忍睹,所以一点儿马虎不得。
东军导弹采用激光、红外双重制导,盯着电花导弹迎上去,爆炸时弹头分裂出几千个重两克的小破片,形成大面积的破片“云团”,破片速度极高,只要有一个破片撞上来袭导弹,就能将其撞毁,就这样凭数量上的优势毫无悬念地击毀了十枚敌弹,有的电花导弹被引爆,刺眼的巨大电光团在高空爆开,居然击毀了附近三十多枚攻击敌机的已方导弹,但防空阵地总算毫发无伤。
寥军幸存的七架战机同时启动自动拦截系统,飞机掉头,向下方射出飞弹。寥军战斗机设有三个内部武器舱,可装备八枚导弹,外挂位有二十个,一共载弹量二十八枚,按照此次战役计划,每机装备反辐射导弹五枚,空地电花导弹十枚,空空导弹十枚,拦截导弹三枚,空空导弹也可用于拦截敌弹,但比专用的拦截导弹效果差得远。
由于敌导弹太多,拦截系统把三枚拦截弹全放了出去,而且仪表盘上一个应急红灯急闪,发出刺耳鸣叫,这是询问驾驶员要不要把空空导弹当做拦截弹射出,如果三秒钟内得不到反应,立刻发射。七个飞行员同时摁下红灯下方按钮,然后驾机全速逃离。红灯停闪。
二十一枚拦截导弹各自撞上一枚敌弹,在战机下方强烈爆炸,这是电磁脉冲弹,覆盖范围二百米,瞬间破坏了敌导弹内的电子装置,这些冲劲儿十足的地空导弹离飞机还很远就成了废物,变成自由落体,一百枚无一例外。
地面上,又飞起另一波攻击,一个飞行员说道:“每人发射一枚‘金鹰’,按各机位置,对敌导弹群覆盖射击!”这人是五百架战机的司令官魏灵,其余六人是三个大队长,两个中队长,一个小队长,他们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所以才活了下来。魏灵一边下令,一边用食指在雷达显示屏敌弹显示出的一堆光点儿上划了一个数字:1/7,机上负责雷达的分计算机立刻把敌导弹范围划分为七等份,每份范围中央都有一个光点一闪一闪,这份雷达图同步显示在其余六机上,飞行员们按左右顺序找到自己位置,摁下了按钮,七枚转为拦截用途的“金鹰”空空电花导弹向下方射去,在敌导弹群中爆炸,空空电花弹用于空战,比用于轰炸的空地电花弹威力小得多,只能覆盖五十米范围,但七个刺眼夺目的电花团汇聚成的一条三百多米电花带,仍是把一百枚敌弹尽数摧毁。没等他们定一下神,第三拨导弹袭来,又被摧毀,魏灵命令各机不再爬升,开始平飞脱离战场,一边不得不一次次掉转机头摧毁敌人攻击导弹,当机上只剩一枚空空导弹时,他们已逃离战场一百八十公里,但还没有脱离敌人射程,因为东军除第一轮使用落后的液体推进剂导弹外,以后发射的都是从美国采购的“箭毒”太阳能动力导弹,内置能量夹能够持续供应一小时动力,保证导弹可以进行远程追击。七个飞行员看着显示屏上那又一拨整整一百个凶猛扑来的死神,满脸绝望。
“弟兄们,拚命的时候到了!”魏灵大喊:“死在天空是我们的光荣!把这拨导弹灭了,跟我一齐瞄准敌人阵地!”
电花辉煌地爆炸,一百枚“箭毒”碎为粉末,魏灵手指在雷达屏上疾划,把东军防空阵地划分为六块,然后一声大喝:“发射!”一拳砸在发射按钮上。
六十枚电花导弹向地面刺去,和从地面飞来的一百枚“箭毒”相对飞过。
“我们是雄鹰,这是我们的天空!我们是雄鹰,这是我们锐利的眼睛!……”魏灵带头唱起空军军歌,飞行员们眼中的绝望变成了最后的生命之火,燃烧着耀眼的光茫,他们不再掉头逃跑,他们不想可耻地把后脑亮给死神,而要用胸膛撞击死亡。
(三)违禁武器
爆光耀眼,雄鹰殒落。
看到敌人最后的空中力量终于被消灭,东军防空控制室里有人欢呼,总算斩草除根了,否则敌机虽只剩七架,一轮导弹攻击也足以把防空阵地炸成废墟,但大多数人却紧绷着脸,悬着一颗心,负责人更是大吼:“001到100发射器,立刻换装拦截飞弹!”导弹控制员条件反射似的执行命令,飞快摁下按钮,控制室和阵地是分开的,阵地上没有人,只有一堆机械手在忙碌。
大家都看到了主雷达屏幕上的显示:敌机坠落前七秒发射了导弹,大多数人都明白已方落后、速度慢的五十枚拦截导弹根本对付不了敌人先进快速的六十枚电花导弹,所以愚蠢的欢呼声才很零落。
第一拨拦截导弹只击落十八枚敌弹,好在换装及时,第二拨在敌弹距离阵地三千米时迎了上去,又击落三十九枚,但还是有三枚落在地面,三个巨大的电花团在导弹阵地上巨响、乱射。
东军防空阵地负责人面对导弹发射器只剩十一具的报告,忍不住痛苦地“嗯”了一声:敌人的临死一击只针对导弹阵地,对高炮阵地不屑一顾,给了自己致命打击,如果再来一拨敌机,只要一轮攻击就可以摧毀已方残存的导弹力量,然后在两万米高度百分之百安全地进行屠杀。他感到后悔:防空武器都安装在气垫飞行板上,刚才不拦截而是规避就好了。
强岭中尉隶属重火力师,率领一个电花炮车连,步兵团长以上、特殊兵种连长以上可以和空军共享视频,当在显示屏中看到居民区里射出的高射炮弹在空中爆出耀眼光茫,他和所有军官一样大吃一惊,心中暗想:这是什么炮弹,这么大威力?空军惨了!
在高射炮、导弹发射架现身后,居民区空地上仍旧连续翻开一块块大盖板,地下推起一个个平台,平台正中固定着一块气垫动力板,板上坐着一门火炮或是一具导弹发射器,由于高楼层叠遮掩着,如果没有空中侦察,寥军看不到这些情况,而他们的空军正在被屠杀。
强岭迅速在脑子中过着各种弹药,拿来和东军的高射炮弹比较,但没有一个靠得上,也许……也许有点儿象早己淘汰了几万年的原子弹,他想起十五岁看过的一部古老的纪录片,对里面古代时美国用“胖子”、“小男孩儿”两枚核弹轰炸日本印象深刻。……不象,要是核弹,那威力早敌我不分地把大家一锅烩了。
“中子弹,是中子弹!”他突然恍然大悟,大喊道,在控制键盘上摁下一个按钮,命令全连准备射击,然后冲身边的通讯兵大叫:“快接师长!”
师长刘经目瞪口呆地盯着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