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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学兵走过去扯着他的头发拖上悍马,“走,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谈谈。相信你一定会了解我的苦衷。”对傻愣着的众保镖道:“千万别报警,不然你们的老板死了,你们一分工资都拿不到。”
悍马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贝勇骁勉强恢复过来,眼看窗外景色飞速退去,锐气一点点被磨尽,暗想他们不会打算把自己杀了然后找个垃圾场抛尸吧,忐忑不安地说:“廖学兵,你要贝家的家产我可以不阻止你,最多不当这个什么旅游集团公司负责人罢了。”这当然是缓兵之计,只要对方相信,放自己脱身,以后有的是报复机会。
汽车足足开了一个小时,左弯右拐,来到郊区,在一条荒无人烟的小路停住,电线杆在夜色中孤独地矗立,只有几只野狗争夺垃圾桶里的骨头,打得不亦乐乎。路边是一家废弃的修理厂,残破不堪,大门和窗子都已让人砸坏。
廖学兵一把抓着他的衣襟,就是一记响亮的巴掌过去,笑道:“那么你雇人枪杀我,这笔账怎么算?还有,现在贝家是贝晓丹在管理,你有疑问可以找她,我基本没兴趣。”
耳光沉重,打得贝勇骁眼冒金星,口鼻渗血,脸庞高高肿起。心中怒火腾腾,一辈子没受过这等屈辱,承受下来当真仍人无法忍受,只剩下杀了这个男人的欲望。
不过谁强谁弱的形势明摆着,好汉不吃眼前亏,只好说些软话缓缓气氛:“呃,这个,这个……有话好说,我,我有眼不识泰山,受人唆使才会做出糊涂事来。”心道:“当时决定先搞掉廖学兵这件事,十分秘密,只跟才驹提过一次,那狙击手躲藏隐蔽,没被抓到,更不可能露出行踪,他为什么一口咬定是我干的?除了贝才驹那人面兽心的混蛋,还有谁能泄露消息?他娘的,这个吃里扒外的畜生!”贝家大部分的产业并不涉及黑道,遇到问题时更多的时候会求助警察和法律,只有在特定情况下才会向贝世骧申请,由他指派暗中的黑势力动手。贝勇骁有枪有保镖,还能请到狙击手已经算是不错了,但也因为缺乏经验才这么容易被廖学兵擒获。若是曹生潮那样的巨头,布置不知多紧密,老廖能靠近一百米之内才怪。
“哦,是谁指使的?你还有同党?”
“是贝才驹!他早就想当家主了,所以对那个位子虎视眈眈,还撺掇我和他一起办大事,让我充他的马前卒!”贝勇骁打定主意拖贝才驹下水,谁叫你出卖老子?***,不得好死!
这两个人你说我有野心,我说你不本分,都尽量把屎盆子往对方身上扣,生命一受到威胁,本性马上表露无疑。
第370章 杀鸡给猴看
老廖笑道:“你说的没错,不久前我去见过贝才驹了。”淡淡一句实话,没透露多余信息,却让贝勇骁更坚定自己是被人出卖的想法。老廖也有挑拨离间的算盘:让你们两只老虎斗,老子作壁上观,正好腾出手去收服其他三个桀骜不驯的负责人。接着说道:“不用再找什么借口,暗杀我的人是你。这样吧,咱们讲究公平,你现在下车,跑十秒钟,我随便开一枪,不管打中打不中这事就算揭过了,如何?”
贝勇骁吓了一跳:十秒最多能跑七八十米,而且那是年轻时才有的速度,现在年老体衰,拼了命最多只能跑六十米。而沙漠之鹰的有效射程是五十米,看廖学兵的枪法,就是一百米他也照样弹不虚发,指哪打哪。即使没中要害,可是沙漠之鹰那骇人的杀伤力,也足够让人飙尿的,不行,太冒险了,这个提议绝对不能答应。
他知道廖学兵存的是戏弄人的念头,也不算太过害怕,但心里就有几分犹豫,不知如何应对,更不知道廖学兵千方百计究竟想获取什么筹码,万一这混蛋突然失心疯,搞自己像那个倒霉一样残废总是划不来的。笑道:“廖先生,当时我乃是无意为之,不小心冒犯你的虎威,都怪贝才驹害人不浅,他野心太大,妄图吞没整个中海,一向为我深恶痛绝。你今天放了我,我会把所有有关贝才驹的资料都给你,如何?”
话音刚落,廖学兵接过叶小白递来的小刀直插进他的肩膀。这柄小刀不是啄木鸟,而是带着锯齿和倒勾、血槽的锋利军刀。刷地撕裂西装、皮肉、筋骨。再拔出来又插一刀,肩膀破开一个大口,皮肉破碎,血肉模糊,仿佛用筷子捣开水豆腐。鲜血喷溅,最高地地方甚至弹到车厢顶上,触目惊心。
廖学兵竟然真的下手了!
这剧痛不是常人所能承受,贝勇骁发出刺破耳膜的惨叫,在公路中回荡,好像受伤的孤狼,绝望而悲伤。痛感如同潮水般蔓延扩散,瞬间大失血带走大量热量,初冬季节悍马车内没装空调,空气寒冷。他嘴唇苍白,浑身开始颤抖。
廖学兵抓起他的头发一脚踢到车下,冷笑道:“OK,从现在开始计数,十秒钟之内你尽量跑吧,祈祷我地枪法不好。打不中你。”
贝勇骁这才明白他根本不是在开玩笑。生平第一次感到恐惧,因为剧痛导致大脑不能正常思考,小腿肚狂抖着,耳听廖学兵嘴里迸出个“一”字,再也不敢谈什么条件,捂着肩膀伤口,撒腿就跑。
有人在绝境中愈挫愈勇,但大部分人没那种能力,贝勇骁甚至连运气都没有。只跨出几步,踏中缺德人士扔的香蕉皮,失去平衡,诺大一个身躯向前摔出三米开外,沙石擦破脸庞。香蕉皮半空中盘旋飞舞,啪嗒一下正好掉在他头顶上。
想不到我一世英明。竟然命丧于此!
贝勇骁万念俱灰,似乎听到哒的一声,廖学兵已经勾动扳机了。上帝,谁来救救我这迷途的羔羊?
引擎发动,廖学兵缓缓收起沙漠之鹰,丢下一句话:“关于贝家家主那个位子,你若还存在着争权夺利的念头,就洗干净屁股等待一百次的羞辱吧。”
看着悍马渐渐远去,贝勇骁有种想哭的感觉,妈的,原来错估对手的后果这么严重,绝不像在商业上损失几个钱就能说得清楚的。艰难地拿出电话,挤出出最后一点力气狂叫道:“救命啊!”
……
廖学兵肩膀越发疼痛难忍,因为用力过度以及沙漠之鹰巨大地后坐力,震破伤口,鲜血染红半边身子,怕慕容蓝落担心,不敢让她知道,溜去附近的医院换了一次药才回到月神大庄园。
第二天先给贝晓丹去电话报平安,再回学校上课,不过因为贝家的事,不能好好专心,课上倒有不少学生询问贝晓丹为什么不来上课,只能略微解释一下原因,叶玉虎立即吵着要去看望未来岳父,博取美人的印象分。老廖制止他们幼稚的想法,留了一堆作业便赶紧离开。
贝晓丹端坐于总裁办公室桌子后,文件越积越多,索性不去理会,叫来秘书:“昨天下午大概三点左右,我在青龙街路口遗失了一辆黑色的单车,你叫人去找,一定要找到。送去平安山我地家里。”打定主意要把这辆带着两人温馨回忆和惊心往事地单车留起来当做永久的纪念。
“呃,大小姐,恐怕很有难度……”秘书为难地说。
我不要借口,我只要结果,如果连一辆单车都找不到,你就不用干了。”
不久之后老廖也出现在办公室,贝晓丹立即没了那种颐指气使的架势,变成小鸟依人的可爱女孩,精心准备了一个杯子,倒进果汁,放上冰块,留了两根吸管。办公室里杯子多的是,为什么只用一个呢?这个问题值得深度研究。
“老师,又有人辞职了,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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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廖大惑不解,难道吴宏伟、蔡沧浪的下场给他们的威慑力还不够?难道还有人连手都不要,也要去投奔新主子?
他没有看到贝晓丹故意摆在桌面的果汁,翻开一大堆十几二十封辞职信,最上面一封来自资源部经理银俊雄。这家伙也是贝世骧一手提拔起来的得力干将,昨天刚过了五十岁生日,事业春风得意,家庭妻和子孝,正是一帆风顺,人生地黄金季节,为什么突然想不开呢?直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肯站出来承认幕后指使者。
贝晓丹见他皱眉,说:“银叔叔刚才亲自送了辞呈过来,说他被逼无奈,小舅子赌博欠债,无法填补漏洞,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正好另外一家公司出了更高的工资,他就跳槽了,特别来知会一声。”
“什么公司敢冒着得罪贝家的风险来挖墙脚?难道贝家已经到了墙倒众人推的地步?”廖学兵怒道,拿起果汁扯下两根吸管丢开,一气全部喝干,贝晓丹苦苦酝酿两人共在一个杯子里喝果汁的场景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