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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假扮陈铁口的人,是个会武的人,而且身手相当不错,他要是不会武,他绝跑不掉,可要是他已能收敛到返璞归真境界,在那个卦摊儿上,我绝制不住他。”
项刚道:“那就很明显了,你找错了人,不是他。”
“不。”花三郎坚决地道:“我所碰到的,那个假扮陈铁口的人,分明是他。”
项刚跟熊英都一怔,项刚道:“这是怎么回事?”
花三郎苦笑道:“我要是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这个谜团也就解开了。”
项刚的眉锋又皱深了三分。
只见南宫玉袅袅走了过来,问道:“怎么样了?”
项刚把经过告诉了南宫玉。
听完了项刚的叙述,南宫玉瞪大了一双美目,讶然道:“怎么会有这种事?”
项刚道:“走吧,咱们边走边琢磨。”
四个人往前走,一路都默不作声,到了前头了,谁也没开口说话,显然,谁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
阴海空、肖铮、肖嫱父女远远站着,因为有熊英在,谁也没过来。
四个人直望一眼,项刚道:“回去吧,咱们再琢磨,老弟要不要上我那儿坐坐。”
花三郎道:“不了。”南宫玉道:“那就都上我那儿聊聊去。”花三郎想到了肖铮跟肖嫱父女,这父女俩所以没走,一方面固然是为看结果,另方面也不无等他的意思,又没什么非办不可,当着人家的面,怎么好跟南宫玉走,可是当着熊英,他更不便说要上肖家去。
所以他道:“谢谢南宫姑娘,不打扰了,我要找个清静的地方,好好想想去。”
项刚道:“那也好,咱们走吧,老弟,不管有什么事,你来找我就是,要是时间上来不及,你就不管放手干你的,都有我呢。”
在花三郎的谢声中,四个人出了金家大门,在大门口分了手,项刚坐了南宫玉的马车走了,老车把式是连看也没看花三郎一眼。
项刚带着护卫跟南宫玉一走,熊英也没多停留,临走的时候,他只交代了一句:“以后有什么情况,最好随时向我禀报。”
当着项刚一声不敢吭,项刚刚走,就官腔十足的来上这么一句,这种人,花三郎懒得理。
花三郎料准了,阴海空跟肖铮、肖嫱父女会跟出来,果然,熊英的背影刚消失,阴海空跟肖铮、肖嫱父女,就从金家大门里出来了。
花三郎迎过去见了个礼:“督爷。”
阴海空笑问:“怎么,你还没走。”
花三郎道:“督爷明知道我不会走。”
阴海空笑了。
肖嫱的一双美目之中,掠过一丝带着甜意的欣慰之色,深深地看了花三郎一眼。
肖铮道:“总教习,事情怎么样了?”
花三郎毫不隐瞒,把经过说了一遍。
听完了花三郎的叙述,阴海空跟肖铮、肖嫱父女都怔在了那儿。
旋即,阴海空皱了眉,淡淡地说了句:“怎么有这种奇事?”
肖铮道:“总教习,那怎么办?”
“我打算找个清静的地方,把这事从头到尾好好想想,想想它究竟是怎么回事。”
肖嫱道:“那就上我家去,我给你找个地方,准保京城里没有比那儿更清静的了。”
花三郎笑望阴海空:“方便么!督爷?”
阴海空指着肖铮笑道:“是他的女儿,你该问他。”
肖嫱娇靥一红:“督爷就是没正经。”
阴海空道:“他问的话你听见了,怎么怪起我来了。”
花三郎道:“督爷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我能不能向肖老跟肖姑娘有所请教。”
阴海空道:“冲着熊英,当然不行,冲着你又当别论,我这个人一向识趣,给我个台阶我就下了,他们父女俩心都向着你,我又不能寸步不离的监视他们,我说不行,有用么?”
肖铮笑了,花三郎也笑了。
肖嫱道:“说您没正经,您还不承认。”
“行了,丫头。”阴海空笑道:“快去给他准备清静的地方去吧……”一指肖铮,接道:“你给我听着,既称清静,那就表示不愿有第三者打扰,你也学着识趣点儿。”
肖嫱娇靥更红了,娇羞欲滴,她刚要发嗔,阴海空却一笑走了。
这里花三郎跟肖嫱四目交投,两人好生不自在。
肖家的花园真不错,占地相当大,井然有序地种满了四时之花,不但亭、台、楼、榭一应俱全,还有那一泓碧水,一座横跨流水的朱栏小桥。
肖嫱把花三郎安置在水榭里,真是既清静又舒服个地儿,能听见的,只有深深水声跟啾啾鸟鸣。
肖铮真很识趣,一进家门他就托辞避开了,丫头们送来几色点心跟几味酒莱后,也被肖嫱支走了。
现在,一座水榭里,就剩下两个人了。
两个人在静默中相对,不免有点尴尬,肖嫱没话找话,也为自己找个台阶儿:“我在这儿,不会坏了这份清静吧!”
花三郎忍住了脸上的热意:“贾兄弟,你要是不在这儿,这儿就变得枯寂了。”
肖嫱羞,还带着三分惊:“你……”
“把你当做贾兄弟,说起话来就能放心大胆了。”
肖嫱道:“我倒不希望你老把我当贾兄弟。”
“这意思也就是,我不能老这么放心大胆说话。”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意思。”
花三郎吁了一口气:“我不承认自己是世俗中人,但有时候也难免迂腐,其实,既有这段不平凡的交情在,是男是女,又有什么分别,坐下吧。”
两个人落了座。
肖嫱深深一眼:“总是应该有点分别的。”
她的话很含蓄。
花三郎答得也相当技巧:“那就希望姑娘以后别再让贾兄弟见我,日子一久,我应该有所改变的。”
肖嫱道:“不要紧,我有这个耐心。”
她微扬衣袖,伸出纤纤玉手,微露嫩藕般一段皓腕,拿起银壶,斟上了两杯酒:“先喝点酒吧。”
“谢谢。”
两个人举杯浅饮了一口,花三郎微皱眉锋道:“我要请教,以姑娘看……”
肖嫱截口道:“喝酒的时候,不许皱眉,更不许谈烦心事儿,要不然容易醉。”
“不要紧,我有很好的海量,也更能控制。”
肖嫱道:“但是我不许,客随主便,你应该听我的。”
“可是……”
“我已经想出个几分了,就是现在不能告诉你。”
“呃!”花三郎精神一振,忙道:“姑娘已经想出几分了?那是……”
“没听我说吗,就是现在不能告诉你。”
花三郎一怔道:“为什么?”
“我要是现在就告诉你,这些点心谁吃,这些酒谁喝啊?”
显然,她是怕花三郎马上走。
花三郎焉有听不出来的道理,但是他道:“那容易,我一口气把这些点心都吃了,把这些酒都喝了。”
肖嫱道:“要是这样的话,我还是告诉你吧!”
她似乎要说。
花三郎忙道:“姑娘明知道我不是那么粗鲁的人。”
这话也含蓄。
可是肖嫱懂,她美目闪掠异采,娇靥微酡,螓首丰艳,轻轻说了一句:“谢谢你。”
花三郎道:“姑娘,该说谢的应该是我。”
沉默了一下,肖嫱道:“朋友那儿,住得还习惯吗?”
花三郎迟疑了一下:“朋友走了。”
肖嫱微一怔:“朋友走了,怎么回事儿?”
花三郎道:“没什么,只是他走了,我不知道。”
“是‘天桥’那个朋友?”
“是的。”
“怎么会走了,连告诉也没告诉你一声。”
“许是对我不太满意。”
“对你不太满意,哪方面?”
“只因为我现在是身兼东西两厂的总教习。”
肖嫱一怔,神色微黯:“没想到进入三厂,让你失掉了朋友。”
“我也没想到。”
“我很不安。”
“姑娘不安什么?”
“是我推着你进三厂的,你失掉朋友,在道义上我要负责任。”
“话不能这么说,要是我自己没有这个意思,谁又能拉我进三厂。”
“不管怎么说,我总是有一份歉疚。”
“姑娘……”
肖嫱目光一凝,截口道:“你那个朋友,倒是相当反对三厂啊。”
花三郎道:“人各有志,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那就怪了,既是志趣不同,你们两个怎么会交上朋友的?”
“大概是当初没发现吧。”
“丢了这么个朋友,你心里一定很难受。”
“未必,道不同不相为谋,他既反对三厂,丢了这么个朋友,未尝不是福。”
“违心之论。”
花三郎心头暗一震,道:“违心之论?”
“我知道你对朋友不是这样儿的。”
“姑娘怎么知道,我对朋友不是这样。”
“因为你有过一个朋友,贾玉。”
花三郎暗吁一口气:“那不同,贾兄弟并不反对三厂,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