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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瘦高小胡子转身往后行去。
蓝衣人向着花三郎摆手肃客。
花三郎只好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跟着瘦高小胡子走去。
过一个月形门,进入另一个院子,应该说是后院。
好大的个后院,有刚在前头看见的森森林木,还有四时花草,更有一应俱全的亭、台、楼、榭,只是,看不见一个人影,静悄悄的,也听不见一点声息。
走完一条画廊,瘦高小胡子推开左边房的两扇门,一双圆眼盯着花三郎。
当然,这意思是让花三郎进屋去。
花三郎懂了,谢了一声,举步迈了进去。
这只是间普通的小客厅,普通的陈设,丝毫不起眼,可却不是没有起眼的东西,有,只是表面上看不出来。
只见瘦高小胡子跟进来,往迎面那堵墙行去,到了那堵粉墙前,伸手一转墙边几上的花瓶,那堵墙上,一人高,三尺宽窄的一块,突然往内旋转,现出一个墨黑的门户来。
瘦高小胡子转身又摆手:“尊驾,请!”
花三郎原本看得为之一怔,闻言定了定神道:“这是……”
瘦高小胡子截了口道:“这是本宅的隐密所在,只有这样才能逃过三厂鹰犬的搜寻,为彼此都好,尊驾还是赶快进去吧!”
又是为彼此都好,人家有援手之恩,花三郎纵然不为自己,也得为人家着想,微微犹豫了一下,迈步走了过去。
花三郎进入那个门户里,瘦高小胡子也跟了进来,没看见他有什么动静,那堵墙马上又合上了,眼前一片漆黑,直令人伸手难见五指。
也没听见瘦高小胡子有什么行动,只觉眼前一亮,再看时,瘦高小胡子手里多了一根正在燃烧的火把。
花三郎忍不住道:“这里的设置还真齐全啊!”
瘦高小胡子没答腔,只一声:“请随我来。”
高举火把,前行带路。
花三郎没再多说什么,跟了上去。
两个人走的,是条青石砌成的甬道,有弯曲,可并不觉得是上升或下降。
一般甬道或者是密室,都是在地下,而这条甬道没有下降的趋势,很明显的,它不是通往地下。
一阵弯曲,半盏热茶工夫,甬道已到尽头,尽头也是青石砌成的墙壁,并没有看见门户。
花三郎知道,眼前一定有门户。
果然,瘦高小胡子手一抖抖熄了火把,眼前马上又是一片漆黑。
不过这漆黑的时刻相当短暂,几乎是火把熄灭的同时,眼前又有了光亮,那是天光,来自石壁上一人高,三尺宽窄的一块。
当然,那又是一处门户。
瘦高小胡子带着花三郎行了出去。
出了这扇门户,花三郎不由为之一怔。
这扇门户竟是开在一座假山上,门户外是一个相当幽雅的小花园,有凉亭、有池水、有朱栏小桥,还有两三间精舍。
就在那座八角凉亭内,正坐着两个人在那儿谈笑,两个人一穿黑衣,一穿白衣,此时似乎听见了动静,立即转头望了过来,旋即也都站了起来。
怪的是瘦高小胡子没跟那两个人招呼,生似不认识那两个人似的,向着花三郎道:“尊驾,请这边来!”
踏着青石小径,迈步行去。
花三郎倒是忍不住看了那两个人一眼,六道目光交换了一瞥,那两个人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里也没看出什么来,似乎对这种情形,已然是司空见惯。
花三郎跟着瘦高小胡子进了一间精舍,外头是小客厅,里头是间卧室,摆设并不华丽,但看上去令人有一种舒适之感。
只听瘦高小胡子道:“委曲阁下了,好在这只是暂住,我们会尽快把阁下送出京去的。”
花三郎听了舒口气道:“恐怕阁下误会了。”
瘦高小胡子道:“误会!我们误会什么了?”
“我并不急于离开京里。”
瘦高小胡子为之一怔:“你并不急于离开京里,你以为你还能在京里待下去。”
“为什么不能?”
“朋友,三厂有个鹰犬遭了暗杀。”
“对,那个人已经死了,他没办法再说一句话了。”
瘦高小胡子淡然一笑道:“朋友,你的想法太天真了,既然有一个鹰犬会找上了你,他们的招子都够亮,照样也有别的鹰犬会找上你,为你好,我们势必要把你送出去。”
“尊驾,这个地方究竟是为……”
“为大明朝保住几个忠义之士,能保住一个是一个,我们没有酬劳,不计安危,别的你就不用多问了。”
“要是我有把握能在京里安身呢?”
“抱歉,我们仍然要把你送出去。”
“你们不放心。”
“你既然有把握能在京里安身,我们没有什么不放心你的,我们只是不放心我们自己。”
“尊驾这话……”
“你已经知道我们这儿的秘密了,是不!”
花三郎笑了:“你们要是信不过我的话,即使把我送出去了,难道也能担保我不会折回来告密?”
“我们倒不是怕你告密,你没有告密的理由,凡是有血性的忠义男儿,也不会告密,我们只是怕你再落进他们手里,受不了那种酷刑。”
花三郎还想再说。
瘦高小胡子已然接着说道:“朋友,不要再多说了,你既然已经到了这儿,除了让我们把你送出去以外,别无他途,外头那两位,也是跟你同样的情形到我们这儿来的,江湖上各有各的隐密,各有各的忌讳,万一你们彼此间有什么交谈,还是尽量少知道对方的事好,请歇息吧,吃喝应用,自有专人照顾。”
他没等花三郎再说话,转身走了出去。
花三郎还想叫住他,可是话到嘴边又忍住了。
既来之,则安之,既是友非敌,且看他们把自己怎么办吧,能多知道几个忠肝义胆的英雄豪杰,还有什么不好的?
韩奎父女等于是项刚送出肖府的,就冲着这,应该不会有人再招惹了,外头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花三郎这里心念转动,他一双目光却望着瘦高小胡子出了精舍,望着瘦高小胡子看也没看凉亭里的那两个,就进了开在假山上的那扇门里,然后门户关上了,再看那座假山,看不出一点异状。
花三郎想了想,信步走进里头的卧房,往床上一坐,往下一躺,真舒服。
刚躺下,外间有了动静,一声轻咳,然后是一声:“朋友!”
花三郎挺身离床,走了出去。
刚才还在凉亭里的那两个,此刻已经并肩站在了小客厅里。
中年人,年纪都在四十上下,面目长得都很端正,可却一个眉透阴鸷,一个目露剽悍。
花三郎一拱手:“两位……”
白衣人、黑衣人双双抱拳:“请恕孟浪。”
花三郎道:“好说。”
白衣人道:“阁下能到这儿来,跟我们哥儿俩的情形就该一样,那就是朋友,阁下谅必不会见怪。”
花三郎含笑道:“阁下说的是理,此时此地应该有个朋友聊聊,否则太冷清,太寂寞了,两位请坐。”
白衣人、黑衣人没再客气坐了下去。
三个人都落了座,黑农人目光一凝道:“我们兄弟李清、石俊,方便请教么?”
“哪有什么不方便的。”花三郎犹豫也没犹豫,是友非敌,即使是敌也不怕人知道,有什么好犹豫的。便道:“花、花三郎。”
黑衣人石俊道:“原来是花朋友,花朋友也是碰上鹰犬了。”
“不错。”
白衣人李清道:“恕我盂浪,花朋友是哪条道儿上的?”
花三郎微一摇头道:“三厂的人误会了,两位也误会了。”
李清讶然道:“这话……”
花三郎道:“我是个读书人,连年大比未中,这趟带了几个钱,想到京里来走走关节,活动活动,看看能不能谋个一官半职,哪知从客栈出来就碰上了三厂的人,他们正盘问我,忽然中了暗器躺下了地,然后就有一位奔过来拉着我就跑,坐上一辆马车飞也似的到了这儿,我就是这么到这儿来的。”
李清道:“呃,原来花老弟不是道儿上的朋友。”
“两位看我这个样,象么?”
只象个不务正业的有钱人家纨袴子。
李清跟石俊彼此对望了一眼,石俊道:“我们还当是江湖志同道合的朋友呢,原来是个来捐官的。”
花三郎道:“不得已,不这样怎么有脸见父母,只要有个一官半职混混,家里是不会管你的官是怎么来的。”
李清、石俊忍不住笑了,李清道:“花朋友说得是,花朋友说的是……”
石俊道:“花朋友府上是……”
花三郎道:“关外。”
石俊道:“好地方!”
“好说。”花三郎道:“有人傲夸关外崇山峻岭,秋风猎马,所谓风萧水寒,燕赵多悲歌慷慨之士,我却独羡慕湖山秀美,江左的文采风流,所谓红外风娇日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