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另一名侍婢神色一动,忙道:“禀总教习,在衣橱的后头有间密室,不知道是不是进密室去了?”
项刚为之一怔:“呃,衣橱后有密室。”
“是的。”
“打开。”
“是。”
两名侍婢忙上前打开衣橱,找着暗门打开,探头进去便叫,叫了几声仍无反应。
“总教习,公主不在里头。”
不在里头归不在里头,可是项刚既然知道此地有间密室,自然是非看看不可。
“闪开。”
他拿起灯走了进去。
当然,项刚在密室里看出有人在里头住过,却没能看出谁住过,更想不到会是花三郎,只当是“秋萍”经常到密室里来。
“秋萍”一个人经常到密室里来干什么?
这,只要找到“秋萍”才知道。
项刚出来了,当即便把带班大档头叫了进来传下令去,动员所有值夜的人手,尽快找到“秋萍”。
没一会儿工夫,回报来了,有人看见过“秋萍”“散步”。
项刚一听就知道不对,赶到“秋萍”“散步处”去查看,问清方向一路找下去,最后推测“秋萍”走了,离开了“内行厂”。
因为有迹象显示。
但是那迹象只显示出一个人,并没有显示出另一个人。
带班的大档头害怕了。
九千岁对“秋萍公主”的宠爱,众所周知,今夜他带班,而“秋萍公主”就在今夜离开“内行厂”去了。
九千岁回来不要他的命才怪。
项刚不反对“秋萍”走,因为他来找“秋萍”,就是要逼“秋萍”走的,所以他认为带班大档头无罪。
就为这,带班的大档头求项刚留下,等九千岁回来之后,当着九千岁保他不死。
总要给刘瑾个说明,项刚答应留下。
没等着刘瑾。
却等着大公主,带来了大批的锦衣卫。
大公主带着锦衣卫,往内行厂里,无一人知晓,包括项刚在内,花园小亭底下那处密室里,搬走了很多东西,当得大批的锦衣卫搬了多少趟才搬竣。
来的是大公主,奉的是圣旨,项刚没敢阻拦,但却不能不问明缘由。
大公主对项刚还客气,只答了一句话:“刘瑾叛国,意图谋篡。”
整个内行厂为之大惊。
项刚知道几分,但他为报恩,硬着头皮向大公主要证据。
当然,那是因为他不知道,也没看见从密室里搬出来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大公主一听项刚要证据,变了脸色扬了眉:“要是没证据呢?”
“卑职斗胆,九千岁无罪,内行厂的东西,公主不能带去。”
“好大胆的项刚,我要是有证据呢?”
“卑职情愿跟着九千岁认罪。”
“好。”
大公主当即抖开了一个包袱,里头包的是件龙袍。
这就足够足够了。
项刚傻了眼。
他知道刘瑾挟天子以令诸候,争夺权势,残杀异己,绝没想到只有刘瑾一个人知道的这间密室里,藏着这个。
大公主一声冷笑:“圣上仁德宽大,罪在刘瑾—人,不多牵连三厂弟兄,而你,我知道你是个血性汉子真英雄,所以我也不跟你计较。”
大公主说完话要走。
项刚定定神,抢步拦住:“大公主,卑职感恩,可否容卑职再作请示。”
“说。”
“这些物证,足使九千岁万劫不复,应该绝不是他自己供出来的。”
“你是问,是谁告密的?”
“是的。”
“你是想为刘瑾报仇?”
“国有国法,九千岁触犯国法,罪有应得,卑职绝不会,也绝不敢。”
“那么我告诉你,是有位忠良参劾刘瑾。”
“可是这间密室只有九千岁一个人知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公主——”
“你问得太多了!”
“既是如此,卑职不敢再问,那么九千岁——”
“明天早上你们就知道了。”
项刚没敢再问,他在内行厂中坐等天亮。
就在他坐等的这段时间内,内行厂的人,已经悄悄走了大半。
项刚知道,瞒不过他敏锐的耳目。
但是他没有阻拦。
人人都有保护自己性命的权利。
何况,这些人该走。
他知道,真正不能走,真正欠刘瑾的,内行厂外加东西两厂,只有他项刚一个。
鸡鸣五鼓,天亮了。
圣上早朝,金銮殿昭示天下,刘瑾叛国谋篡,种种不法,已绳之以国法,所有私产没收。
最先知道的是京城,遍京城都知道了。
百姓争相走告,焚香顶礼,雀跃欢呼,鞭炮之声大作,响彻云霄,多少里外都听得见。
打从太祖登基,自有大明朝以来,京城里就从没这么热闹过,整座“北京城”疯狂了。
内行厂就在京城里,自无不知道的道理。
消息传来,项刚如遭电击。
想救刘瑾,来不及,他也不能闯宫营救,他项刚还不会做出这种大不韪的事。
他整个人呆在了那儿。
人呆在了那儿,脑海之中,却在闪电盘旋。
有人参劾刘瑾,那自然是朝廷大臣,身为朝臣,理应忠诚尽职,参劾象刘瑾这么一个人,是千该万该的,怪不得人家。
大公主亲率锦衣卫,来到内行厂,进入那间密而不能再密的密室去抄搜证物,这就显然是有人告密。
因为刘瑾绝不会自己招供,绝不会自陷于罪,把自己送上绝路,送上断头台。
告密的是谁?
应该是跟刘瑾最亲近、刘瑾最宠信的人。
那个人是谁?
秋萍,没有第二个人。
秋萍悄悄的走了,这应该是最好的证明。
因为她任务完成,所以她要走。
因为她事先知道,所以她要走。
想到秋萍,就很容易地联想到了,曾任东西两厂总教习的花三郎。
秋萍一个女孩子,没那么大能耐,她必有指使,必有接应的人。
那么,这个人可是谁?
也很容易让人马上联想到花三郎。
往好处想,即使扯不上花三郎,但是照花三郎跟秋萍的关系,能找到花三郎,应该也能找到秋萍。
不看天下各处单看京里各地的反应。
谁都明白,刘瑾该千死万死。
这一点,项刚看得很清楚。
但是,他欠刘瑾的恩不能不报。
那么,得先找着花三郎,而且要赶快找到花三郎,再迟,一旦他离了京,茫茫人海何处寻,再想找他可就难了。
项刚更清楚这一点,于是,他站起来,圆睁着虎目,大踏步地行了出去。
到了前院,仅剩的几个大、二档头、番子,看见项刚纷纷施礼招呼。
项刚象没听见,这时候他也没心情去听,脸上没一点表情,连手都没抬一下,就大步出了内行厂。
出了内行厂,进了霸王府,一方面命人备马,一方面让人捧出了他的八宝铜刘,四护卫都知道,事情不对,都要跟,项刚却一个不带,但是他交代了一句,上灯以后,要是他还没回来,不必留在霸王府了,各人收拾各人的东西,霸王府里的东西,如果想要,可以尽管拿,然后,各走各的路。
说完了话,项刚不等四护卫有任何反应,跨马疾驰而去。
四护卫没喊,没追,站在那儿一动不动,脸上,都是一片凝重神色。
半晌,鲁俊说了话:“你们打算怎么办?”
“不去。”另三位,异口同声。
鲁俊道:“那么咱们等,等不回爷来.咱们就永远留在府里。”
四个人,四张脸,如今都是庄严肃穆神色。
只有他四个明白,那“永远”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项刚绝没想到。
花三郎没有马上离京,他亲眼看着韩奎跟玲珑平安的出了城,然后他找了个没有人的地方,一直静坐到天亮。
天亮以后,他听见了不绝于耳的鞭炮声,眼见满城百姓发了疯似的奔走跳叫。
他松了一口气,缓缓站起来,眼望着城廓,想想打从以往以至如今,他低低说了一句话:“项爷,原谅我。”
话落,腾身掠起,飞射而去。
盏茶工夫之后,他会合了南宫玉等,—见面,南宫玉满面喜气:“恭喜三少爷,恭喜三少爷。”
花三郎道:“姑娘已经知道了?”
南宫玉道:“京城里的鞭炮声,恐怕过了‘永定河’都听得见。”
花三郎道:“不是华剑英一人之功。”
“那是你太谦。”
花三郎还待再说。
“其他的以后再说,有件要紧事,我得先告诉你—声。”
“什么事?”
“你一离开,肖姑娘就要走。”
花三郎脸色微一变:“我早料到了,所以我让她跟姑娘在—起。”
“我也幸不辱命,把她给留下了。”
“人呢?”
“在车里,要不要去看看?”
花三郎走了过去,南宫玉也跟了去。
掀开车帘,照顾肖嫱的两名巧婢齐声叫:“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