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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能不令人佩服,当初设计这一墓道的,确是位巨匠。
花三郎手按下,那拐角处,两面石壁对成的棱角处,竟应手而开,现出一条狭长的甬道。
项霸王看直了眼,道:“乖乖,真不简单,错非是我亲眼所见,我还真不敢相信。”
花三郎道:“要不是有这张墓道图,除非拆了整座墓道,要不然永远别想找到这间密室,甬道狭窄,不能并行,我带路了。”
他迈步当先走进了甬道。
项霸王带着熊虎之士的四护卫,紧随在后。
柴玉琼紧傍着肖嫱。
齐振北、罗英带着众“工人”走在最后。
甬道笔直,尽头处竟又有扇石门拦路。
项霸王道:“还有开启方法么?”
花三郎看了看手中的墓道图,皱眉道:“没有了。”
项霸王二句话没说,抡起八宝铜刘就砸。
只听轰然一声,石门被重逾百斤的八宝铜刘砸碎了一个角,而那扇石门也疾转而开。
敢情这扇石门没有机关枢钮控制,一推就开。
石门开处,灯光外泄,借着灯光看,石门后一间圆型石室可一览无余。
石室内,顶悬八宝琉璃灯,地铺长毛猩红地毯,一几一椅,陈设之豪华,无殊深宫大内或王侯之家,迎面扑鼻沁心的,是一股醉人的幽香。
靠里处,是重重的轻纱帷幕,五颜六色,映着灯光更显华贵,还透着动人的绮丽。
就在众人方凝目打量的刹那间,重重帷幕疾荡,带着惑人的光采闪动,从那重重的帷幕后,窜出了适才那名身材颀长的黑衣蒙面人,他入目众人,身躯猛震,声音低沉却难掩惊怒地道:“你们竟然找到了这儿。”
似乎他是故意压低嗓门说话。
花三郎一扬手中墓道图:“这有何难,只要有了这张墓道图,对这座巨冢下墓道的分布设置,就能了如指掌。”
“算你走运,你身后多出来的那些,又是什么人?!”
“孤陋寡闻,你怎么连内行厂总教习霸王项刚都不认识。”
“呃!原来他就是霸王项刚,久仰!另外那些人呢?”
“这座巨冢是沈家祖坟,他们是沈家后人雇来掘墓取宝的工人。”
身材颀长黑衣蒙面人还待再说。
花三郎已冷然又道:“事已至今,你也不用再说什么。只要你现在能交出阴小春,我说过的话永远算数。”
身材颀长黑衣蒙面人道:“她就在我身后帷幕之内,可是让我把她交给你,我办不到,谁要是想要她,就得踏着我的死尸过去!”
项刚浓眉一掀道:“好,我头一个来。”
他迈步要动。
花三郎忙伸手拦住:“不忙,项爷!”
“老弟——”
“墓道图上没注明这间密室另有出路,阴小春她跑不了的。”
项刚没说话,退开后去。
花三郎凝目望身材颀长黑衣蒙面人:“到现在,你还这么忠心耿耿吗?”
“现在谈这个,迟了!”
“未必。”
“阴小春跟你到底有什么仇?什么怨?”
“不必跟我有什么仇怨,她是个江湖莠民,领导在京师的不法活动,就该加以缉捕。”
“好冠冕堂皇的理由。”
“本来,你指望我有什么别的理由?”
“我不指望你有什么别的理由,只是你若是用这个理由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你想错了,也做错了,她不是江湖莠民,也没有领导不法活动,她的职责跟三厂一样,地位远高于东西两厂,仅次于那位九千岁。”
“胡说八道,除了三厂,九千岁根本没有设置别的机关!”
“那是你不知道。”
“我本来就不知道。”
“要是能拿出凭据呢?”
“凭据不当用,阴小春她是个活证,让她跟我们上内行厂,当着九千岁的面问个清楚,如果真如你所说,我们不但拿她无可奈何,而且还会在九千岁面前负荆请罪。”
花三郎看准了阴小春不敢去,因为刘瑾根本就不敢点头承认。
果然。
身材颀长黑衣蒙面人摇头道:“我不能替她做主,她要是愿意跟你们去,早就出来了。”
“恐怕由不得她吧!”
“恐怕非由她不可。”
“这么说你是非维护她不可了?”
“职责所在,敢不尽心尽力。”
“你有没有考虑后果?你不后悔?!”
“我说过,现在谈这些都迟了。”
“我也告诉过你,未必。”
“我不愿意再谈了。”
“好吧,既是这样,那就怪你不怪我了。”
花三郎把墓道图往后一交,跨步逼前:“能拦得住我,你就拦吧!”
身材颀长黑衣蒙面人沉喝:“站住!”
花三郎听若无闻。
“站住。”身材颀长黑衣蒙面人惊喝。
花三郎脚下连停都没停。
身材颀长黑衣蒙面人厉喝:“站住!”
花三郎已到了他面前。
花三郎够镇定。
身材颀长黑衣蒙面人却沉不住气,挥掌疾扣,抓的是花三郎左肩要穴。
花三郎道:“你比我差点儿!”
五指一拂,袭向对方腕脉。
这一招花三郎只用了三成真力,但是那股劲风已先行射了出去。
身材颀长黑衣蒙面人还真在乎,急沉腕抽身微退。
花三郎冷冷一笑,跨步就要欺进。
“站住。”
重重帷幕后传出一声难掩娇媚的冷喝,一道红光穿透重重帷幕迎面打到。
花三郎抬手抄住,是一面小旗,就是上绣裸女的那面。
花三郎道:“别脏了我的手。”
硬把那面小旗扔在地上。
身材颀长黑衣蒙面人两眼寒芒一闪:“你敢——”
他要去捡。
帷幕飘动,香风袭人,眼前出现个人儿。
这个人儿,不但看得在场的爷们都低下了头,就连柴玉琼、肖嫱两个女流都转过脸去不敢看。
这位人儿,云发高挽,娇靥上戴了个黑面罩,令人难窥庐山真面目,但是自脸部以下的整个娇躯,只披一袭蝉翼似的轻纱,贴身再也不见寸缕,雪白细腻的胴体,等于是一览无遗,这个身躯的确是够美好的,象一块没有半点瑕疵的白玉。
这个娇躯的确是够动人的,就是铁石人儿看了,也会为之倾魂。
无怪称之为“散花天女”。
无怪乎有人对她忠心耿耿,有人会为她卖命。
花三郎却是毫无反应地看着她:“你就是——”
那位人儿“噗嗤”一笑,整个娇躯为之乱颤:“见着我而能面不改色的,普天之下你是头一个。”
项刚猛然抬起了头,浓眉高挑。
花三郎淡然道:“你就是阴小春?”
“错不了的,普天之下,还有我这样儿第二个吗?”
“不要脸的贱人!”
柴玉琼猛抬螓首,厉叱声中扑了过去。
两个疾快地互换一招,未见胜负,柴玉琼要出第二招,花三郎跨步而至,伸手拦住:“我要个活的,九千岁面前好说话。”
柴玉琼没再动,但是一双美目直欲喷火。
“哟!这位?”阴小春娇声道:“你是怎么了,咱们女人天生一副好身段,是干什么的,非要裹在厚厚的皮袍里,不让人看见吗,那岂不辜负造物的美意?”
柴玉琼娇靥煞白:“阴小春,你真是无耻到了极点。”
“有耻、无耻又如何?有耻活着,无耻还不是活得好好的,还准比你们那些心里想、脸上装的活得舒服,活得愉快。”
“你——”
“我怎么?我阴小春求的是一个真字,随心所欲,无拘无束,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爱干什么就干什么,有什么不好?”
“阴小春,恐怕你不会不知道我是谁?”
“知道,当然知道,那不能怪我,只能怪你的丈夫,也怪你自己拉不住丈夫,况且那已经成了过去,我交往的男人不只他一个,早就把他忘得一干二净了。”
“未必,恐怕现在还在一起吧?”
“真的,你见着他了?毕竟是夫妻缘份够啊!在哪儿?告诉我一声。”
柴玉琼还待再说。
花三郎揽过话锋,岔开话题:“阴小春,闲话不必多说,该言归正传了,你是自己跟我走,还是要我擒你去?”
“去?上哪儿啊?碰上你这样的,我从来不须人用强的。”
“阴小春,跟我说话,你的念头跟嘴,最好放干净些!”
“哟!你嫌我脏啊!换个人恐怕磕破头还求不到呢!”
花三郎闪身挥手,然后闪身又退。
只听“叭”地一声,阴小春那戴着面罩的娇靥上已挨了一下。
阴小春抚脸惊退。
花三郎道:“这不过略示薄惩,再有一句,我打落你满嘴牙,让你十天半月见不了人。”
身材颀长黑衣蒙面人怒声道:“你——”
“不要跟我说话,我懒得理你!”
“哟!”阴小春定过了神,也放下了手,又是风情万种:“我走了眼,也低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