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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三郎微微睁眼偷看,只见置身处是一间方型石室,往里方向有一扇石门,门前丈余处放着两把虎皮椅,椅下一丈见方地方,铺着一块红毡。
椅旁,各站着一名黑衣蒙面人。
突然,往里方向的石门开了,一前一后走出两个黑衣人来。
花三郎一见这两个黑衣人心里就猛地一跳,“勾漏双煞”。
错不了了,肖家父女确是在这儿,确是他们掳来的。
只有一点花三郎不明白,象“勾漏双煞”这种巨恶大凶,刘瑾是怎么网罗来的。
心念转动间,“勾漏双煞”已在两张虎皮椅上坐定。
余禁忙趋前躬身:“属下六班余禁,见过两位护法。”
“勾漏双煞”,花三郎是最清楚不过的,亲兄弟俩,生具异禀,也天生的阴狠凶残,在勾漏一带茹毛饮血,吸瘴吞毒,凶名远播,武林黑白二道,毁在他兄弟手下的不知有多少,他兄弟生吞的人心,也数不清有多少颗了,老大澹台天佐、老二澹台天佑,各有一身诡异武功,出手从不留活口。
此刻只听澹台天佐冰冷道:“什么事?说。”
余禁恭声道:“回左护法,宫里有人混进来了。”
双煞身躯俱是一震,澹台天佐惊声道:“怎么说,宫里……”
澹台天佑道:“这怎么可能,人是怎么混进来的?”
“属下不清楚,只擒住了来人特来禀报!”
四道凶光投注在花三郎身上,澹台天佐道:“就是他?!”
“是的!”
“拍活他穴道,取下他布罩。”
余禁恭身答应,先取下花三郎的黑布罩,然后才“拍活”了花三郎的穴道。
花三郎站了起来。
余禁、杜松连忙逼近一步。
澹台天佑冰冷道:“用不着这样,在这儿他没有妄动的机会的。”
余禁、杜松微退。
澹台天佐目中两道凶光紧盯在花三郎脸上,冷然道:“真不愧是宫里的,长得倒是一副好样儿。”
话锋微顿,冷然接问:“什么人派你来的?”
花三郎道:“你们知道我是宫里来的?”
“当然!”
“那你们还用问我是谁派来的。”
澹台天佐冷笑道:“你的胆子不小!”
抬手隔空一指点向花三郎。
花三郎闪身躲了开去,道:“别跟我来这一套。”
澹台天佑脸色一变站起:“你居然能躲开我这一指。”
“这没什么,再有十指我也照样能躲开。”
“你试试看!”
澹台天佑要再抬手。
澹台天佐冷然道:“老二,不急!”
澹台天佑还真听他兄长的,垂手坐了下去。
澹台天佐冷然道:“你混进这儿来,目的何在?”
花三郎道:“我觉得你问这些都是多余。”
“什么意思!”
“你认为宫里派人混进这儿来,还有别的目的么?”
澹台天佐微一点头道:“这倒也是——”
顿了顿接道:“那么我就不必再问什么了!”
话落,抬手。
余禁、杜松行动如电,双扑花三郎。
花三郎一笑道:“现在你们不行了!”
抬手出指如电,砰!砰两声,余禁跟杜松已经躺了下去。
勾漏双煞霍地站起。
花三郎道:“怎么?你们兄弟打算联手?”
澹台天佑道:“你,你能制住他们?”
花三郎淡然笑道:“这算什么!能躲过你们兄弟的袭击,还能制不住他俩,老实告诉你们吧!我是故意让他们得手的,不然我怎么会被他们带到这儿来。”
澹台天佑满口钢牙直挫,狞声道:“好——”
他闪身欲动。
“慢着!”澹台天佐抬手拦住,目中两道凶芒逼视着花三郎:“我们兄弟?你知道我们是兄弟?”
花三郎道:“怎么不知道,‘勾漏双煞’,不是么?”
澹台天佐脸色一变:“你怎么认识我兄弟?”
花三郎道:“这没什么稀奇,我早就知道你们兄弟了,不管在哪儿,我一眼就能认出你们兄弟。”
“事隔多年,我们兄弟也隐住了一阵子,普天之下,知道我们兄弟的比比皆是,可是能一眼认出我们兄弟的还不多。”
花三郎道:“可巧你碰上了一个!”
“你说你是宫里的?”
“不错。”
澹台天佐阴冷一笑道:“宫里不可能有认识我们兄弟的人,依我看,你不是宫里的。”
“那就信不信在你了,既然我已经来到了这儿,我是从哪里来的,似乎已无关紧要了,对不对?”
澹台天佑狞声道:“老大,你管他是哪儿来的,哪儿来的都一样,先要了他这条命,吞了他那颗心再说。”
澹台天佐阴冷一笑,脚下移动,逼向花三郎。
澹台天佑道:“我可没你那么好耐性。”
他一个身躯立时离地飘起,鬼魅也似的扑向花三郎。
他这一击,他们兄弟俩都很有把握。
事实上也难怪,“勾漏双煞”凶名远震,又浑身是毒,天下武林,黑白二道,能逃过他们兄弟一击的,实在不多。
可是他们做梦也想不到,他们碰上的,是华家的三少爷华剑英。
澹台天佑身法疾快如电,一闪就扑到了花三郎身前,扑到是扑到了,也出了手,澹台天佐看见他兄弟出手了,出手不但快,而且招式毒辣,直拍花三郎要害。
可是他没有看见花三郎出手,没看见花三郎出手是没有见花三郎出手,他兄弟澹台天佑却闷哼一声退了回来,脸色煞白,而且一脸的惊怒神色。
挺有把握的一击,其结果如此。
澹台天佐为之一怔,就在他这一怔神工夫,他兄弟澹台天佑的身躯一晃,却砰然倒了下去,人事不省了。
澹台天佐大惊,厉声道:“你,你敢伤我兄弟!”
“有什么不敢的,相骂无好口,相打无好手,你看见了,他出手就是致命的招式,我不伤他,他就要我的命,只是你也别大惊小怪,他的命还在。”
澹台天佐再凶恶,毕竟一母同胞,他忙过去一探乃弟腕脉,立时放了一半心,霍地站起道:“普天之下,还没有人能将我们兄弟一招伤在手下。”
“你们兄弟毕竟也碰见了一个。”
“你!你究竟是哪里来的?”
“我不是说过了吗?这现在已无关紧要了!”
“你姓什么!叫什么!来自武林中哪一条路?”
“是敌非友,你又何必问这么多?”
澹台天佐两眼凶光一闪,厉声道:“好!你再试试我的。”
他隔空探掌,向着花三郎抓去。
他这一抓看似轻飘无力。
而花三郎清晰地觉出,一股森冷腥风迎面卷了过来,中人欲恶。
怪的是腥风虽是迎面卷来,隐隐却有一种吸力,能吸得人血气上冲。
花三郎双眉剔处,冷怒一笑:“你‘勾漏双煞’又多了一样百毒功力啊!可见你兄弟造过多少罪孽!”
随话抬左掌一拂,右掌跟着骈指点向澹台天佐掌心。
腥风倒卷而回,澹台天佐方一惊,一股烈火般炙热的凌厉指风又袭击掌心,他自己明白,只让这股风沾上一点,他这种功力便算完了,白花费多年心血练了。
他机伶一颤,要沉腕收掌。
但是对手太快了,指风也疾速如电,就在他沉腕欲躲的那一刹那间,指风正中掌心,那股烈火般的炙热象闪电似的,透过掌心,直达四肢百骸,使得他机伶伶猛一颤。
他知道,他花了多少年心血练成的那种百毒霸道功力,从此完了,他心胆欲裂,也顾不得地上的一母同胞了,转身疾向那扇石门。
可惜他又慢了一步,只听一声:“澹台天佐,在我眼前你还想跑?”
花三郎一伸右掌已然搭在了他左肩之上,钢钩般五指扣住了他“肩井”要穴。
澹台天佐倏觉全身酸软,立时动弹不得。
他何止心胆欲裂,简直灵魂都要出窍。
花三郎把他扳转过来:“澹台天佐,我留你兄弟两条性命,换取你老老实实答我几句。”
“你——”
“答我头一问,这儿是什么所在?”
澹台天佐惊容不语。
“我知道,你若是泄密,可能受到严厉的惩罚,可是你要知道,你要是不肯据实答我问话,你兄弟这两条性命,就要丢在眼前,怎么划算,你自己估量。”
“你,你究竟是从哪儿来的?究竟是干什么的?”
“是敌非友,就算你知道了,又如何?”
“我许你身手高绝,可是你毕竟只一个人。”
“那就是我的事了,不劳你操心,我要是把命丢在了这儿,不也正合你们兄弟的心意吗?”
澹台天佐又自默然。
“你已经丧失了那百毒的尸毒功力,难道你还想废一条臂膀之后才死?”
澹台天佐颓然低头:“想不到我‘勾漏双煞’成名多年,威震黑白两道,再次复出,竟毁在一个连姓名都不知道的年轻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