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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不是刑房,也没有刑具,不过以花三郎、项霸王、鲁俊、盖明这四个人就够了。
胆小一点的,只看见这四位的气势,不用动什么刑,就会把该招的全招了。
花三郎上前脚尖两挑,两个黑衣人全醒了,入目眼前,脸上变色,腾身就往起跃。
鲁俊、盖明都够快,后头伸手,两支铁掌按上了他们的肩头,鲁俊道:“别紧张,别激动,矮一点说话。”
两个黑衣人似乎想往后出手。
鲁俊、盖明钢筋般五指各一紧。
左边黑衣人叫道:“我们也是官府的!”
项刚浓眉一轩,环目一瞪,沉声道:“什么官府的,到了这儿也得给我跪下。”
项霸王的威态吓人,那两个不自觉地腿软了,膝盖刚沾地,右边一名冷声道:“咱们这场官司有的打的了。”
项刚抬手一指,指头差点都点上右边黑衣人的鼻子:“少跟我来这一套,大小官司我都跟你们打,就是进宫里去,我也会跟你们跑一趟。”
花三郎道:“项爷,为什么不听听,咱们得跟谁打官司?”
“我这位老弟的话,你们听见了,说。”
两个黑衣人,突然绿跟珠发直:“项爷?你是——”
花三郎道:“内行厂总教习,项霸王。”
两个黑衣人脸色一变:“你呢?”
“比项爷差一点,东西两厂总教习,花三郎。”
两个黑衣人脸色又一变:“此地是——”
“项爷的霸王府!”
左边黑衣人叫道:“你们俩不是——”
倏然住口不言。
花三郎目光一凝道:“我们两个怎么了?”
两个黑衣人没说话。
花三郎紧逼不放:“我们两个一个练功岔了气,一个中了毒,都不能行动,是不是?”
左边黑衣人道:“我们没这么说。”
花三郎笑笑望项刚:“项爷,难怪三厂高手连连被害,这帮叛党对咱们摸得好清楚啊!”
两个黑衣人居然没说话。
花三郎向着项刚一施眼色道:“项爷,不否认就是承认了,这帮人罪无可赦,我看您就下令处置了吧!”
右边黑衣人忙道:“下令处置?我们是五城兵马司,怎么说你们也得会知我们大人!”
项刚怒声道:“你们还——”
花三郎抬手一拦道:“项爷,他们既承认是五城兵马司的,那就是五城兵马司里的叛徒,王如俊虽不敢拿咱们怎么样,护短总是难免,要让他一嚷嚷开来,惊动了别的衙门,咱们再想处置他们,可就不容易了。”
项刚不愧粗中有细,道:“倒也是,那你看该怎么办?”
花三郎道:“咱们给他们来个神不知,鬼不觉,或者找个地方挖个坑秘密活埋,或者给三厂的弟兄,一人一刀剐了他们,等剩副骨头架子之后,一把火烧他个干干净净,这样包管谁也不知道,王如俊就是想问他俩的下落,都不好公开问。”
花三郎说来轻松,就算那两个吃过人肉,如今一听可也吓破了胆,不但眼珠子发绿,连脸都绿了。
项刚那里刚一点头:“对,好主意!”
左边黑衣人忙叫道:“你们不能,我们是九千岁的人。”
花三郎“哈哈”地一笑道:“又成了九千岁的人了,爬得可真快啊?!说不定过一会儿就成了这里的人了!”
右边黑衣人叫道:“真的,我们是九千岁的人。”
项刚一个嘴巴子抽了过去,打得右边黑衣人唇破血出,恐怕牙也要掉几颗:“你们究竟是干什么的,给我说实话!”
右边黑衣人半边脸肿得老高,张嘴困难,似乎不便说话了。
左边黑衣人忙道:“真的,这回是真的,我们是九千岁的人。”
项刚一指花三郎道:“九千岁的人,九千岁除了三厂没别人,东西两厂,我这位兄弟熟悉,内行厂的我全认识,没有你俩这一号的,你们还敢冒充?”
左边黑衣人急得脸色白了,道:“我们真是九千岁的人,是九千岁又秘密训练的一批,别人不知道。”
花三郎道:“呃!有这种事,你们有什么身份证明?”
左边黑衣人苦脸道:“我们没有身份证明,为的就是怕人知道。”
“那麻烦了,既没身份证明,你们的话我们怎么能信?”
鲁俊插了句嘴:“就是嘛!我还说我是御前侍卫呢!”
左边黑衣人忙道:“你们要是不信,可以去问问九千岁!”
花三郎道:“这话就不对了,既是秘密训练,不让人知道,九千岁一定有他的顾忌。你想,九千岁会为了你们两个,承认他确实另外秘密训练了一帮人吗?”
左边黑衣人一怔道:“这——”
花三郎道:“你们两个究竟是干什么的,我看你们还是老老实实的说吧!”
左边黑衣人急得都要哭了,道:“叫我怎么说呢?我们确实是九千岁的人啊!”
花三郎目光一凝:“你们确实是九千岁的人?”
“确实是!”
“好,那我问你们,九千岁已经拥有三厂,为什么还要秘密训练你们这一批人?”
“这,这我就不知道了。”
“那么,要你们干什么用呢?三厂有这么多好手可供差遣。”
“我们只知道,只要令谕下来,让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别的就不清楚了。”
“那么,现在你们两个是奉命干什么的呢?”
“我们是奉命侦查东西两厂高手被害的事的。”
“三厂自有高手在,为什么派出你们来呢?”
“据说是因内行厂的总教习,练功练岔了气,东西两厂的总教习也中了毒,都不能行动。”
花三郎跟项刚互望一眼,花三郎又问:“九千岁找谁训练你们,一共训练了多少人?”
“这个我们不清楚。”
“不会吧!一块儿接受训练,怎么会不清楚?!”
“真的!我只知道我俩住一间石室里,吃喝都在里头,不许出去,每天有个人蒙面进来教我们,从没见过有别的人。”
“呃!教你们的那个人固定吗?”
“不固定,从话声可以听出隔不久就换一个,有时候是男的,有时候是女的。”
“呃!还有女的,他们都教你们些什么呢?”
“起先告诉我们,是为九千岁训练我们,然后就教我们杀人的各种方法,不留痕迹的各种方法。”
“九千岁是在哪里训练你们的呢?”
“不知道,只知道是间石室,长年不见天日。”
“这就不对了,不知道在哪儿训练你们,你们怎么被派出来的?你们是从哪儿出来的,这总该知道吧?!”
“不知道,只知道接到令谕,说明任务,要被派出来,然后就蒙着眼被人带着走,等到蒙眼的东西拿开之后,我们已经见着天日了。”
“那么你们是在什么地方见着天日的呢?”
“我们俩是在西城根儿。”
“走了多远的路,记得吗?”
“记得,约莫有一盏热茶的工夫。”
“走过的都是什么样的路,记得吗?”
“大部分的路是石阶,从下往上走。”
项刚突然道:“你们怎么回去呢?”
“到了该回去的时候,自会有人来接我们。”
花三郎道:“西厂肖家的人被掳失踪,这件事,你们知道吗?”
“不知道。”
“东城根儿有座巨冢,地下是空的,这,你们两个知道吗?”
“也不知道。”
“‘勾漏双煞’,这个称号,你们听说过吗?”
“没有。”
知道的太少了,如果真是这样,刘瑾训练这帮人,是花了很大的心血,费了很大的心思。
花三郎道:“你们的人,彼此见面,有什么暗语吗?”
“没有。”
“那,接你们的人,怎么接你们呢?”
“他们认得我们。”
花三郎望项刚。
项刚道:“押下去。”
两个黑衣人一怔急道:“自己人——”
项刚道:“谁说的,九千岁没让我知道,有你们这帮人,所以我根本不知道有你们这些自己人。”
两个黑衣人还待再说,鲁俊、盖明已一人一指把他两个都点倒了,然后象拖死狗似的拖了出去。
项刚、花三郎互望。项刚道:“老弟,这件事麻烦!”
花三郎微一点头道:“还真是麻烦,没想到九千岁训练这帮人这么机密。”
项刚哼哼一声冷笑:“让他机密吧,我把这两个家伙往他面前一送,看他怎么说!”
花三郎忙道:“不行,项爷!还不是时候。”
“还不是时候?”
“只这么两个人,到时候九千岁来个不承认,硬指他们冒充,当场把他们砍了怎么办?!”
项刚皱眉道:“那你的意思是——”
“一网打尽之后,然后整批押进内行厂去。”
“一网打尽,兄弟,妥当吗?”
“那就要看项爷,您要是不愿这么做,您就此撒手,可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