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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花三郎带上了小楼,南宫玉正在沐浴,姑娘们都是这样,只出一趟门,回来非洗澡不可,其实哪会出那么多汗,即使有汗,那也是香汗,又有何妨。
花三郎坐了一下,一杯香茗才喝了两口,南宫玉出来了。
浴罢娇慵,娥眉淡扫,益显清丽动人,未语先现梨涡:“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花三郎站起来说道:“好说,南宫姑娘怎么客气起来了。”
“好久不见,可算稀客了,怎么能不客气。”
花三郎怎会听不出这话意,歉笑道:“最近太忙了,出了些事,南宫姑娘恐怕还不知道。”
南宫玉缓缓坐下,道:“虽然不知道,可是这些天的情形,三厂高手都出动了,我猜也能猜出了几分,十之八九是三厂出了大事。”
花三郎道:“姑娘猜的不错,三厂的确是出了大事……”
他把经过情形概略地说了一遍。
静静听毕,南宫玉一双美目都瞪圆了:“原来是肖府出了事,这怎么会,这怎么会……”
“事实上,这种事的确已经发生了。”
“这么多天了,三厂的高手都出动了,难道一点头绪都没有吗?”
不是没有一点头绪,花三郎把掌握的几样东西告诉了南宫玉,最后取出了那枝凤钗。
南宫玉接过凤钗,娥眉微皱,仔细看过之后,道:“我看得出,这枝凤钗确非寻常人家所能有,不过京里王公大臣的女眷头上,我没有见过这种风钗。”
花三郎原是抱一线希望而来,如今一颗心顿时沉了下去。
这些东西明明不是一般人家所有。
不是出自几个大世家。
也没有人在几个王公大臣府看见过。
那么,这些东西究竟出自何处呢?
花三郎正自沉吟,只听南宫玉道:“武林中……”
花三郎摇头道:“我想过,不是来自武林。”
南宫玉道:“那除非是来自深宫大内。”
南宫玉是这么脱口而出。
花三郎也没在意,也难怪,这些东西怎么会来自深宫大内,深宫大内有谁管这个,官家既容了刘瑾,当然就不会派出人来跟刘瑾作对。
如果官家有意思对付刘瑾,他不但不会这么容刘瑾,也大可绳刘瑾以国法。
这些东西究竟来自何处呢?
花三朗在南宫玉这儿毫无所获地走了。
然而,花三郎没留意的事,南宫玉却留了意,送走了花三郎,她不住地沉吟自语:“深宫大内,难道真会是——”
话声一顿,她肃容传令:“缩小范围,命十旗注意宫禁的出入。”
第十八章真假公主
花三郎离开了南宫玉的住处,脑海之中既是一片混乱,又似乎是一片空白。
手中掌握了几样东西。
却等于是一无所有一样。
找不出这些东西的来处,就无法找出那帮人的藏身所在,也就无法营救肖家父女。
日子拖一天,就一天对肖家父女不利。
花三郎心急如焚,但是急又有什么用呢。
分明,这帮人也在京城里,就眼下的情势来看,在三厂高手的严密部署下,这帮人也离不了京城。
但是,他们究竟躲哪儿去了呢?
京城里该搜的地方都搜了,哪儿能让他们藏身呢?
正走着,想着,倏觉一缕极细的破风之声袭到。
花三郎觉察的时候,那破风之声已近“太阳穴”要害,匆忙间矮身低头,破风声擦顶而过,然后他一个大旋身搜索四周。
看见了,对街一个黑衣人刚垂下手,但却装得若无其事。
他若无其事,花三郎也若无其事,迈步向对街走了过去。
花三郎这一过街,黑衣人沉不住气了,撒腿就跑。
花三郎立即就追了过去。
黑衣人不走大街,专钻小胡同,但是他脚下毕竟不及花三郎快,跑了两条胡同,花三郎已追近他身后三丈内,眼看伸手可及。
就在这时候,只见前面一条横胡同里转出一条白影,那黑衣人似乎大吃一惊,疾快地伸出了手,而就在这时候,那白影伸手一晃,黑衣人一跟头栽倒。
花三郎同时赶到,抓起了黑衣人,却发现黑衣人的鼻出血,已然气绝。
完了,一条线索又没了。
再看那白影,却看得花三郎猛一怔。
那白影,赫然是位一身白的美姑娘。
真是一身白,从头到脚,除了一头秀发乌黑发亮之外,再也找不到一点别的颜色。
就连那头乌黑的秀发上,都绑了一条雪白的纱巾。
那张娇靥,美艳绝伦,凤目凝威,娥眉带煞,几乎令人不敢仰视。
南宫玉清丽,肖嫱美艳,而这位白衣姑娘,似乎跟南宫玉、肖嫱都不相同。
花三郎这儿犹自发怔。
只听白衣姑娘冰冷道:“这是怎么回事?”
花三郎急忙一定神道:“我正要请教姑娘。”
“问我,笑话,你不在后头追赶他吗?”
“不错,我是在追他,但是我没想到姑娘会用重手法杀了他。”
“他要出手,我为什么不能自卫?只是没有想到,他这么不堪一击。”
人家这么说,花三郎还能凭什么怪人家?苦笑一声道:“算了。”
丢下了黑衣人,花三郎转身要走。
“慢着。”白衣姑娘一声轻喝。
花三郎转过了身,又转了回来。
“你为什么要追他?”
花三郎道:“他用淬过毒的暗器暗算我,我自是要追他!”
“他用淬过毒的暗器暗算你,你跟他有仇?”
“也许。”
“也许,这是怎么说话的,什么叫也许?”
“我本人可以说跟他扯不上仇怨。”
“那么谁跟他扯得上仇怨?”
“三厂,他们对付的是三厂中人。”
白衣姑娘目光一凝:“你是三厂中人?”
“可以这么说。”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可以这么说。”
这位姑娘挺爱训人的。
花三郎居然也听了:“不错,我是三厂中人。”
“原来如此,我正愁这个人没办法料理呢,现在好办了,你是三厂中人,这个人又是暗算你的人,你料理吧!”
她要走。
花三郎下意识地脱口叫道:“姑娘……”
白衣姑娘冷然回身:“告诉你,这件事既然牵涉到官府,我就不能过问了,不错,人是我杀的,可是我等于是替你出了气,雪了恨,谁也怪不到我头上来。”
话落,冷然转身走了。
花三郎又怔住了。
等白衣姑娘走得拐了弯儿,花三郎低头再看黑衣人,这次黑衣人的尸体没有蚀化,那是因为他是被人击杀的,而不是服毒自杀的。
花三郎想走,旋即他又停住了,蹲下身遍搜黑衣人全身。
除了一小革囊淬过毒的银针外,别无长物。
灵机一动,花三郎又捏开了黑衣人的牙关,伸两指进去一摸,掏出了一颗如米粒的蜡丸。
显然,这就是那种毒药。
扯下黑衣人一块衣裳,把那颗蜡丸包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放进怀中。
一阵衣袂飘风声传了过来。
扭头一看,两名西厂大档头如飞而至,两人一怔,忙躬身施礼:“总教习。”
花三郎站了起来:“你们——”
“有个白衣女子报案,说此地出了人命。”
花三郎怔了一怔,心想这位白衣姑娘真周到,当即道:“就是这个人,你们料理一下吧。”
“是!”
花三郎走了。
两名西厂大档头俯身去抬尸体,忽地身躯一震,双双趴了下去,没再动一动。
身后出现个人。
赫然是那位白衣姑娘。
白衣姑娘那动人的香唇边,泛起一丝冰冷的笑意,眉宇间也浮现起一股冷肃的煞气,望之懔人。
好不容易碰上的一条线索,等于被白衣姑娘横里伸手给斩断了。
当然,在花三郎眼里看,她不会是有意的。
人家说了,是出诸自卫不得已。
其实,即使白衣姑娘不出手,那预藏在嘴里的毒药,也会要了对方的命的。
不过,若能及时阻拦,也许能保住对方不死,可是人家白衣姑娘又怎么会知道呢?
说来说去,花三郎怪不到人家头上去。
而且,花三郎也没有怪她的意思。
费花三郎思量的,只是那位白衣姑娘的来处。
以前没见过。
京城里真是卧虎藏龙,什么样的人都有。
那位白衣姑娘,究竟是外来的呢?还是京城地面上的人物呢?
正费着思量,眼前又是白影一闪。
花三郎下意识的连忙停了步,定睛一看,心头不由一跳,赫然正是那位白衣姑娘。
真是想着谁,谁就来了。
花三郎刚一怔,只听白衣姑娘道:“我原以为京城够大,现在看看,京城还真小。”
花三郎定了定神道:“谢谢姑娘。”
白衣姑娘微愕道:“谢我?谢我什么?”
花三郎道:“谢谢姑娘通知西厂的人,来帮我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