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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涵不敢。皇上指定罗太傅也是对几位殿下的重视，罗太傅教导殿下们也是尽心尽力的，只是忽略了学生的个性特点的形成受多种因素的影响，且是一个长期的过程，现在仍处在发展变化中而已。”宁涵连忙用话带过，生怕昭帝认为自己是在指责什么。
“那在你看来，今后他们的功课应该如何呢？”昭帝其实只是故作姿态。他执政多年积威甚盛，朝中几时有人敢如此说话，日日只会唯唯诺诺，报喜不报忧。他看了看萧天璟，见他目不转睛盯着宁涵，以为他也和自己一样想起了他的母亲莹贵妃。想起故去多年的爱妃，昭帝心中叹了口气，从初见到后来的相处莹贵妃也从来没用害怕的眼光看向自己，目光清澈纯净，心境平和从不争宠夺爱，只是以一个女人对待丈夫般相守相依，温柔中带着坚强，自己就是因为如此才特别喜爱莹贵妃。
“依宁涵愚见，罗太傅的课几位殿下还是要上的。”闻言刚有些雀跃的孩子们不由惊讶地互看了下。
“几位殿下每日的功课必须好好安排，还应该增加一些政事、军事谋略、文学、音乐的课，如有可能还最好请人教弓马功夫。每三刻为一课，休息一刻再继续下一课。罗太傅的课也排在其中，这样既不耽误殿下们聆听他的教诲，又能让殿下们学到其他的知识，岂不两全其美！”宁涵说完，孩子们已经是喜形诸于色了。
太子微微有些困惑：“你说的增加一些其他的课程，我还能理解，可为何三刻钟为一课还要休息一刻呢？”
“哦，那是因为宁涵曾经听医者提及人的注意力持续最多二刻到四刻半个时辰的时间，而且长时间学习用脑，颈部等都会十分疲劳。休息一刻钟起身放松一下，下一节课才能更好地集中注意力。”
“原来如此，看来你确实懂得不少。”太子笑道，又转身向昭帝说道：“父王，儿臣自请来教弟妹们的文学课程，还望父王恩准。”
啊……太子自荐做老师？宁涵一愣，更别说其他人了。还没等昭帝开口，从进门一直不发一言的萧天璟突然说道：“父王，儿臣愿来此教军事谋略。”声音虽低沉却是动听无比，宁涵听在耳中竟有着说不出的熟悉感，叫她心中一乱。
萧天琰一拉萧天琛笑嘻嘻说道：“父王，那我们二人就来教些弓马功夫吧！”什么，都来凑热闹？这让宁涵真是满脸黑线了。
昭帝心中诧异几个儿子的举动，面上却不动声色：“你们都有职务在身，抽得出空吗？如果教了，那就得好好地教，不能半途而废了！”
萧天璟一双黑眸里薄冰浮动，静静地看着宁涵，清俊的脸上神情自若，唇角勾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整个人显得有些飘忽难测：“我们几时有空，都会事先告知，课程由宁涵姑娘安排一定会妥妥当当，不会耽误公事。”宁涵听着这些话，才后知后觉地想到这位让自己心神大乱的男子是二皇子昊王萧天璟。
“那好，宁涵你把课程安排妥当，让朕过目，如果合适就如此安排。”昭帝点头，宁涵忙跪下谢恩，正要松口气，却听昭帝说道：“现在朕最好奇的是，你这小小宫女却为何见识如此之广？依你这般玲珑的人，怎么没到主子娘娘们的宫殿，却在此呢？”
宁涵心中一紧，知道今天话说得多了，表现太过，引得昭帝怀疑，心中电光火石般一转念，如何解释呢？“宁涵的父亲是一位医者，虽然宁涵没学过什么医术但是耳濡目染下，略略懂一些医理。加上宁涵自幼爱看书，各种类型的书都喜爱，杂七杂八地看了不少，记忆力还算可以所以记得一些书中看到的学识。今日是宁涵卖弄了，请皇上恕罪！也是因为爱书若痴，听得公公提起掬心斋要位能整理书籍的宫女，宁涵就毛遂自荐来了这里。在这里日日能与书相伴，实为我所愿，喜不自胜。”
“哦，前些日子梁福向朕提及找到人整理书斋竟是你吗？”昭帝有些意外：“那领朕去看看，你整理得如何？”宁涵起身带领昭帝等人走进了隔壁的书房。
昭帝和萧天璟最是在意，二人进门一看，每个书架都整出一格放置了书籍，分别按军事、谋略、从政、医药、文学、乐理等一类一架，十分醒目。书名按笔划的多寡排列，书架旁的桌上整齐地放了几本簿册。每本册子也是按类分列，一本书一页，不但注明书名、作者还有简介等，条理分明让人一目了然。
宁涵见萧天璟望着书籍，手指从书侧滑过，脸上现出孺慕的神情知道他定是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不知怎的心里也有些酸酸的。昭帝看每类只整理出一格，正要说话，宁涵跪下说道：“请皇上、二殿下恕罪。宁涵爱书如命，经常整理间翻看着就忘了时间，加上白天陪伴几位小殿下，所以才整理好这些。”
萧天璟笑了笑，融化了清俊的脸庞，简短地说了句：“不错！”昭帝见萧天璟笑了开来，也点点头：“确实不错，看样子该赏你才是！”
“宁涵不敢要什么赏赐，只是有一件事想要禀告皇上！”宁涵看出目前昭帝心情不错，连忙说道。
“哦，何事要奏啊？”昭帝在桌边坐下，顺手翻看造的书册，并不很在意宁涵的话。宁涵抬头看书房内只有昭帝、太子、萧天璟、萧天琛和萧天琰几人，其他人或许对书房没兴趣，并没跟进来，只是站在门口。
宁涵心道：为了小珛我豁出去了，一咬牙说道：“宁涵只求皇上也能让十一殿下和其他几位殿下一起在掬心斋里读书学习！”
啪一声，昭帝扔下手中的书册，紧紧地盯着宁涵：“十一？朕记得早就夭折了，何时又出来一个十一殿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第三十章 宽恕
宁涵连忙把前几日如何无意间发现十一住处，如何安置他在掬心斋的事一一说了出来，只是隐瞒了叫人打听过往的事情。昭帝越听脸色越沉，太子满脸惊讶中略略有些不安，想必是想到自己的母后庄皇后，萧天璟却是嘴角抿出一丝似嘲似恨的冷笑。
昭帝声音中带着一丝着急问道：“你为何迟迟不来报？现在珛儿在何处？”
“皇上容禀，宁涵不知十一殿下为何在那里独居，生怕触犯什么禁忌，所以不敢冒然上报圣上。只是这几日相处，宁涵知道十一殿下生性纯良，虽然眼盲却不怨天尤人，叫人怜惜不已，所以今日见皇上在此才斗胆说出来。昨天十一殿下有些不＇炫＇舒＇书＇服＇网＇，所以今日还在楼上休息。”宁涵把几天斟酌的话倒了出来，虽然心里还有些紧张不知是祸是福，但是听到昭帝语气中有些着急，总算为十一感到有些高兴。
昭帝连连挥手：“快去把珛儿带来，让朕看看。”宁涵刚要答应，昭帝又道：“不，既是他不＇炫＇舒＇书＇服＇网＇朕去看他吧！你前面带路。”宁涵答应一声，领着昭帝等人往二楼而去。太子等人跟在身后，萧天琰摇摇头，这丫头到底还有多少意外啊？一个接着一个，叫人应接不暇，心脏弱点的人估计都会承受不了。想着不由用同情的眼光看了看萧天璟，萧天璟接收他的目光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脸上虽然波澜不兴，眼中却露出宠爱又无可奈何的神情。
随侍的梁福却是暗暗叫苦，没想到派宁涵到掬心斋来竟然惹出这么大的事，虽然昭帝和几位殿下看来都喜爱她，但是十一殿下的事牵涉到谁，只要是在这宫里呆了几年的人都猜得到是怎么回事，更何况昭帝。哎，天怒一发，不知又有多少人要倒霉了！
宁涵走到萧天珛房间门口，敲了敲门，青青前来应门，一看门口这么多人，气势惊人不由一愣。宁涵无暇细说，走进房内，看着靠在床头身盖锦被的男孩子。十一瘦弱清秀的脸上带着令人生怜的笑容，冲着宁涵的方向叫道：“宁涵姐姐”。
宁涵曾经私下和十一说过，无人的时候叫他小珛，有人的时候称他殿下，几日来二人已经培养出深厚的感情。宁涵虽然叫人整理了十一原来的住处；但是仍留他和青青住在掬心斋方便照顾。孩子虽小但是都心思敏感，青青虽然待他忠心，但也有上下的距离。十一自刘嬷嬷走后没人抱过他，如今宁涵时时抱抱他，对他无比耐心温柔，身上有股淡淡的却清雅的味道，叫他不由地以为如果自己的母亲在世怕是也会如此疼惜他吧！
宁涵轻柔地拉住朝她伸来的小手：“十一殿下，今天休息得好吗？午饭吃了没有？喜不喜欢今天的汤和点心？”
男孩子秀美的脸上笑容由衷地绽放着，看得出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