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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是马蜂窝,”云飞峋主意已定,也不怕事儿多,原原本本将实情都告诉了苏涟漪。“不知端木家到底发生了何时,致使端木珏离家。但离家出走之人往往都找一处安静之地躲避,端木珏却参与了奉一教之事,所以我有个猜想。”
“什么猜想?”记仇的苏涟漪已准备好了各种犀利词汇,准备对其大大嘲笑一番。
“他在躲避家族搜查时,来到奉一教,而见其的地位,俨然是一副管事摸样,所以我有个猜测,他是因为某人才来到奉一教,他这么做的目的,也为了帮那人或听其命令。”毫不知情的云飞峋就这么老老实实准备和苏涟漪探索这个问题。
苏涟漪却没借机嘲讽,脑子里猛然涌现一个画面——玉容双眼赤红的说要守护一人。
“端木珏的未婚妻是谁?”涟漪问。
“北秦国太子的亲妹妹,长公主乔依菱,怎么?”飞询道。
涟漪在思考,“玉护卫曾说过,他有一人要守护,而当时情景,看起来那人对他十分重要。”
“你怀疑是乔依菱?”飞峋惊讶。
“不是玉护卫的未婚妻,又会是谁?”涟漪答。
云飞峋摇头,“在影魂卫送回的信息中,并无端木珏和乔依菱伉俪情深的丝毫字眼,反倒是提了两次端木珏与太子乔依非情同兄弟。加之,以端木家族的地位,端木珏根本不用为了一个女人委身与此,我倒是认为他来执掌奉一教是太子乔依非的意思。”
“太子乔依非?”涟漪又猛然想起那一次为安莲催眠时所得到的信息,主子屠了整个青楼,却因见到安莲的圣女舞时有了兴趣,最后便留下安莲的性命,成为奉一教的圣女。“难道奉一教背后真正的主子是北秦国太子乔依非?”
“涟漪何出此言?”云飞峋惊讶。
苏涟漪将之前为安莲催眠前前后后为云飞峋讲得仔细,“神秘主子权势遮天可光天化日下屠尽青楼上上下下包括宾客,因安莲的圣女舞而将其留下充当圣女,玉容与太子情同兄弟,同时玉容在离家的情况下执掌奉一教事物,其又曾痛苦的表示内心守护一人。将这些信息前后串联,便得到一个结果——玉容守护的人是太子,而奉一教背后的神秘主子也是北秦太子。”
云飞峋半晌未言语,“如今看来,确实如此。”
“北秦国太子乔依非……”涟漪离开云飞峋的怀抱,“飞峋,可有消息称,乔依非是否身患绝症或者怪病?”
飞峋一愣,“北秦国上上下下,乃至皇宫里,太子乔依非都好像是一个谜,所有只知其存在,却从未见过,而皇宫内外对太子也是只字不提已成规矩,但若太子真身患有疾,北秦国君为何还让其在太子之位上?”
天色乌黑,晚风越来越凉,已是半夜。
苏涟漪先是被迫上台当圣女,而后借机责骂点拨玉容,现在又和云飞峋讨论这些不知何时才能揭开谜底的问题,如今只觉得头晕脑胀。
“今日便到此为止吧,时候不早了,若再继续下去,怕营内人发现我们两人不在,横生枝节。”涟漪一边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一边道。
飞峋也是赞同,“今日累吗?”他在她的头上拍了拍,在飞峋的大手衬托下,涟漪的脑袋小巧可爱。
“恩,累了。”涟漪道。
话音还未落,涟漪只觉身子一轻,已被云飞峋抱起,“我送你回去。”说完,迈开长腿便奔跑起来。
“别……把我放下,”涟漪惊叫着,在飞峋的怀中点拨,有些惊吓,更多的却是畅快的开心,“你慢一点,我害怕。”抱着个大活人飞奔,总觉得两人要一同来个狗啃食。
“害怕就闭上眼。”云飞峋未因苏涟漪的惊叫放慢脚步,反倒是更快了。
苏涟漪见他不听劝,也干脆不劝,双手环住他的脖子,透过他的肩,看着不断向后飞奔的树木,刚刚沉重的心情竟轻松了起来,越来越开心。
林间有股香气,是大自然的草木香。
风呼呼而来,将她身后的头发吹到面颊旁,在面颊上蹭啊蹭,另一种舒服之感。
涟漪见周围没人,放开了胆子,狠狠叫了两声。悦耳清脆的女声回荡在树林之间,透着愉悦。
云飞峋回头白了她一眼,“耳朵……”震得很疼。
苏涟漪嘻嘻一笑,抱着他耳朵就亲了起来。
飞峋突然站住了脚步,用一种奇特的眼神看着涟漪,“难道你……想了?”这般挑逗。
苏涟漪面颊滴了一滴冷汗,“误会,误会,都是误会。”她吻他的耳朵,是带着安抚的意思,如今只希望云飞峋万万别兽性大发。
好在,云飞峋还是有理智的人。
“逗你呢,”他笑了下,月透过树枝将银色光芒洒在他脸上、身上,修长健硕的身材,深邃刚毅的面庞,越发迷人。“涟漪,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全力支持你。”
涟漪抬头,看着飞峋易容后既陌生又熟悉的面庞,“谢谢你,其实……一直以来,你都是支持我的。”心生感动。
飞峋伸手抚上她的面颊,轻轻拍了拍,“笨蛋,从前支持,现在支持,未来也支持,一生一世、再生在世,永远支持你,爱你。”声音更是柔得直比晚风。“前面便是营地了,你先走,待你如营后,我再出发。”
苏涟漪笑着点头,“好,我先走,你注意安全。”
“放心吧。”云飞峋笑着安慰她。其实涟漪不知道的是,云飞峋安全得很,因影魂卫无时无刻不在其左右加以保护。
……
这一折腾,已是半夜。
苏涟漪小心翼翼的回到了放假,见房内无人,整个营地也极为安静,稍稍安心。
梳洗,换衣,准备如睡,去突然有不速之客造访。
“小涟,小涟你在吗?”是李嬷嬷。
涟漪将刚脱下的外衣又披在了身上,站起开门,“李嬷嬷,这么晚还没休息?”
李嬷嬷上气不接下气,看起来也是跑过来的,“圣女醒了,听说今日仪式是你上台,这会正大发脾气呢,非让我来找你,这可怎么办?”
涟漪垂下眼,想了一想,再抬起眼时已是淡笑连连,“麻烦李嬷嬷了,你就回去告诉圣女大人,我不在房内。”
李嬷嬷一愣,“依圣女的脾气,怕是得让我满营的找啊。”
涟漪轻蔑一笑,“这样更好,你与孙嬷嬷说一下,若圣女要你去找我,你便什么别管,先回去睡觉。见你不回去,圣女定是要孙嬷嬷再去找,而后让孙嬷嬷也回去睡。你们两位年纪大了,精力和年轻人没法比,别折腾病了。”
李嬷嬷紧张地咽了下口水,“那圣女要是发现我们俩去睡觉了,还不打死我们?”
涟漪无奈摇了摇头,“李嬷嬷,你还不了解圣女大人吗?以她现在那副容貌,你认为她敢出房间半步吗?”
“那圣女若半夜没人伺候,怎么办?”李嬷嬷担心。
苏涟漪冷笑了下,“她那么个大活人,还是个四肢健全的成年人,怎么还离不开人伺候?难道有什么事,是你们两人能做而她做不了的吗?所谓主子,便是惯了一身臭毛病的懒人。”
李嬷嬷听后,恨不得举双手赞成,小涟说的太对了!那安莲从前也是个妓子,当了圣女立刻就离不开人伺候了。“但明天圣女问起来,我们怎么办?”
涟漪轻轻笑了笑,“这好办,就说你们两老在营地中整整找了一夜,彻夜未眠。”顿了下,眼角带着一丝讥讽,“她一个年轻人日日睡到日上三竿,却让两名老人不分白天黑夜的伺候,既然她不去体谅别人,那就休怪别人不尊敬她。”
李嬷嬷不知从何时起,小涟变得如此犀利,只让她又敬又怕。想到自己已“弃暗投明”选择站在小涟这一边,又无比庆幸。“好,以后我们两个老姐妹便全听小涟姑娘的。”
涟漪笑笑,“嬷嬷们也辛苦了,回去吧。”
“小涟姑娘也早些休息。”李嬷嬷得到了主意,便兴高采烈的回去了。
苏涟漪遥遥看着安莲营帐的方向,长长舒了口气。今日必须要好好睡上一觉,明日搞不好要被怎么刁难呢。
视线不自觉又到了玉容营帐的方向,眉头忍不住皱起。玉容、端木珏,若真如猜想的那般,他与北秦太子建立奉一教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他又为何要守护北秦太子?
北秦那么一个大国,却处处透露着诡异,怪,真是怪。
涟漪决定不再去想,琢磨再多,也没有答案,还不如好好休息,明日看看他们能有何反应,以不变应万变。
苏涟漪的营帐内,刚刚点起的灯烛又重新熄灭,只剩一盏暗得不能再暗的守夜小灯。
营地宁静下来,该值夜的值夜,该休息的休息,风来,树叶响,别有一种诡异又安宁之感。
苏涟漪睡了,抓紧时间养精蓄锐,好应对第二日安莲的无理取闹、玉容心存诡异的挑拨离间。
……
苏涟漪没想到的是,第二日,安莲既没闹,也没叫,虽算不上何其,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