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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3,俏丫鬟小涟(照例求票)
第二日,太阳刚刚升起,商部车队便用过早膳,收拾妥当上了官道。
昨夜晚膳后,苏涟漪将包括姨娘们在内的所有人召集到一起,开了一个会,会议内容与之前同几位官员所商之事的内容相同,便是让众人选择是去是留。
匿名进入东邬城,暗暗考察情况,是苏涟漪已决定之事,觉不会反悔。而苏涟漪不想强迫众人,又不想欺骗众人,便将其中利害一一讲明。
不得不说,这一行为定是有风险。鸾国有着极强的信息滞后,加之统治阶级为了便于管理的愚民政策,每隔一段时间便有一次文字狱,更是有大量反映现实的书籍被列为禁(和谐)书。
所以,此时这个车队绝大多数人是不知这东邬城有多危险的。
苏涟漪知,因在现代了解太多这样的起义,起初都是以宗教为起点,而最终都少不得武装斗争。
叶轩知,他身为商人走南闯北,见的事多了,处理的事多了。
司马秋白一知半解,他作为御史确实了解不少民间疾苦,见过不少阴险歹人,但这种带着叛乱起义嫌疑的组织,他却从未接触过。
其他人,便完全一无所知。
同行之人几乎都是京城人士,商部官员大多是文人,而侍卫们籍贯也大半在京城左右,无论战乱如何,京城周边都是安定的,加之朝廷的愚民政策,他们自然无法想象到东邬城之景,
苏涟漪尽量将自己在现代接触过的知识、看过的电影画面都细细讲解,众人半信半疑之际,却发誓要追随苏涟漪,无论生死。
马车内,涟漪靠着厚厚的垫子昏昏入睡,只因前天夜里考虑之事过多,竟失眠。
苏涟漪哪里会想到,这些人此番追随誓死追随,并不单单为了建功升值,更大的原因是对她的个人崇拜和敬仰。而真正让他们崇拜苏涟漪之处,也并不单单是因从前在商部之时,更大的原因是昨日晚膳时苏涟漪所讲的十二月份与人的性格。
因为这一次讲解,拉近了她与众人的距离。
也许这正是验证了一句话,予人玫瑰,手有余香。
苏涟漪只觉得刚刚如睡,忽然感觉到马车急剧震动后,停了下来。耳畔的声音不再是马车行进时车厢内的隆隆声响,而是人声鼎沸的哭喊声。
涟漪猛地睁开眼,见身旁的徐姨娘与周姨娘也都紧张状,一把撩开车帘。“发生了何事?”问向车夫。
车夫道,“回郡主,半个时辰前,我们便入了林州地界,从这里开始便是几个月前的战乱区,官道沿途不少人行讨,刚刚又有一些人冲到了官道上拦车。”
涟漪听罢,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此时谁在前方处理?”
苏涟漪的反应令车夫惊讶,车夫本以为就涟漪郡主定会前去查看,帮助百姓,却没想到,她听闻情况后只是平淡地回答了句。
“是司马御史和右侍郎。”车夫答。他并非毫无根据地猜想,而是因郡主救过那妇人。
“恩。”随意答应了句,便放下了帘子,回到了车内。
因为车队停下,在车厢内的侍卫们都第一时间跑了出来,围在车队左右以做防护,其中保护的重点便是车队中央的几辆马车。
徐姨娘见苏涟漪又回到车厢,倒了杯茶清口,却未外出查看情形,忍不住惊讶问,“郡主,这一次,您为何……不帮助百姓?”
涟漪放下茶碗,拿了块帕子,用水壶中清水湿润后,轻轻擦面。“有时做善事,也要尽力而为,在我们能力范围内自是要帮,但若超出了能力范围而提供帮助,便很勉强。因要不断停下马车帮这几名零星的灾民,而扔下东邬城那么大的隐患不去解决,岂不是弃本逐末?”
徐姨娘听罢,想了想,也点了点头,“郡主说的是。”
苏涟漪放下帕子,眼中没有冷酷、也没有怜悯,唯有冷静。“有些话虽说出来很残忍,但这都是他们的命运,他们怨不得人。与其将希望放在其他人身上,还不如仔细想想,如何自救。”
徐姨娘与周姨娘相似一看,微微点了点头,“是啊。”这些,她们也都经历过,在深宅后院,虽无性命之忧,却也是一个无硝烟的战场。
有马蹄声越来越近,是司马秋白。在马车外的司马秋白犹豫再三,最终一咬牙,道,“师父,师父您醒了吗?”
“醒了,御史可有事?”苏涟漪未撩车帘,便在车厢内说话。
可以听出,司马秋白的心情十分悲愤,“师父,叶右侍郎竟命人将前来乞讨的灾民扔出官道,这……这……”
“有什么问题吗?”涟漪问。
司马秋白一愣,“师父,您……难道您认为叶右侍郎所做之事正确?”
“那依你看,要如何做?”涟漪嘴角勾起一抹无奈地笑容。
“自然是要慷慨解囊,帮助受苦百姓了!”司马秋白惊讶道。
涟漪叹了口气,“这才刚入林州地界,这才是万千灾民的第一波,若我们停下救灾,恐怕两个月也到不了东邬城,在这说,我们所带得干粮够救灾的吗?我们所带的钱财够救灾的吗?难道我们要这回京城运出白银救灾?”
苏涟漪一连串问题将司马秋白难住。
涟漪继续道,“去往东邬城就好比完成一项任务,过程中会有无数诱惑,这些诱惑会展现出不同假象,攻击人内心的弱点,但你若禁不住诱惑而停下,那便无法达成事先定制的目标,也就是说——任务失败。当失败之时,你再一次次提中途发生何种事故、有何种原因,那也是狡辩,那么我现在问你,你是要停下救助沿途百姓,还是赶往东邬城拯救更多的百姓?”
司马秋白愣住了,想想这十几名百姓,又联想到东邬城若真被邪教霸占后,为鸾国所带来得隐患,叹了口气,“师父,我知道了。若无其他事,我便去前方看看事情处理的怎样。”
“等等。”涟漪叫住了他。
“师父?”司马秋白疑问。
车帘挡得严严实实,车内再次传出苏涟漪的声音,只不过这一次,柔了许多。“你带着一些多余的干粮,待车队离开后,便扔给百姓。切记,不可逗留,不可靠近百姓,扔下干粮后,立刻快马追上车队。”
司马秋白一惊,而后一扫之前那丧气,兴高采烈了起来,“谢谢师父,谢谢师父,我代百姓们谢谢师父了。”
涟漪叹气,“司马御史,一会你就会知道,这些逃难百姓们是帮不完的,若想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只能是迅速赶到东邬城,平息掉纷乱的根源。”
司马秋白此时哪能听懂,点了点头,“知道了,谢谢师父。”说着,便策马离开。
徐姨娘道,“郡主,妾身有一事不明。”
“有何事不明?”涟漪问。
“您怎么就知道,前方还会遇到求助的百姓?”为何所有事都仿佛尽在把握,难道涟漪郡主是先知吗?后面一句话,徐姨娘没问出口。
虽没问出口,但苏涟漪多少能猜到她到底想说什么,便道,“因为这样的情景,我曾经遇到过。”涟漪叹了气,继续道,“东邬城与怀靖城还未平复时,我便与我弟弟驱车赶往怀靖城,沿途所遇的救助百姓,比现在多上很多,当时我每到一处驿站,都要大肆采购无数干粮,但即便如此,干粮还是根本不够用,到后来,自己的口粮都要一省再省。”
“原来如此,”徐姨娘轻叹道,而后,看向苏涟漪的眼光带了一丝疼惜,“涟漪郡主,您……真是苦了您了,如此小的年纪,竟经历了这么多。”
苏涟漪笑笑,“没什么。”而后,便不再语,不想再说话,闭目养神了去。
……
正如苏涟漪所说,这一路上,车队即便可以忽视沿途求助百姓,但还是被一些贸然冲到官道的百姓拦下多次。
司马秋白原本还是心软的,但到后期,因见得多了,也逐渐麻木开来。当彻底冷静下来,才真正理解苏涟漪的那一番话。
终于,快马加鞭,经过了快半个月的时间,终于到了东邬城。
……
已是下午,车队在官道疾驰,想赶在太阳落山前抵达东邬城。
就在东邬城即将关闭城门的前一刻,车队抵达。
涟漪忍不住从车厢中钻出,抬眼望去,狠狠倒吸了一口气!
东邬城,传说中的东邬城原来是这般!
硕大的城池一眼望不到边,高耸的城墙威武雄壮,城墙上是威风凛凛的守城官兵,城门之大,让见识过现代无数建筑的苏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