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少出来赶集的年轻姑娘们都羞红了脸,忘了自己来街市采买什么,只是远远跟着他,遥遥地看着,心情荡漾。
突然云飞峋的踏云战马一惊,发出了嘶吼长鸣,飞峋也是吓了一跳,赶忙勒马。
训练有素的战马接到主人安抚的命令后总算平稳下来,而云飞峋也一个翻身下马,查看到底是为何马匹受惊。
在靠近马臀处,见到一道不小的划伤,好在马匹皮厚,未割破流血,只划掉了一些马毛,整齐的毛上有一道深深的划痕。飞峋一时胆颤,若真划破,想来再训练有素的马都会受惊狂奔,那时不免会伤了无数百姓。
那这马是被什么划了?
飞峋一回头,看见有一斑白头发的干瘦老人背着一只大筐,筐中有一些草药山菜,而他的镰刀便斜放入筐中,也许人多拥挤,将那镰刀位置挤歪,刀尖突出,划了踏云战马。
那老头颤抖,看见一身杀气的官爷“恶狠狠”地看过来,知自己惹了事,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官……官爷……草……草民该死……草民该死……”说着便开始磕起响头。
刚刚熙攘的人群一下子静了几分,鸾国人也喜欢看热闹,几乎是瞬间,周围的过往百姓们都促足观看。
老头一看便是京郊贫苦之人,衣服虽干净整洁,但却有几块补丁,想来是割了一些草药卖钱养家吧。
云飞峋皱眉不语,并非是生气,而是不太习惯与陌生人交谈——他从来都是很孤僻的一个人。
老头见官爷“更是生气”了,一身杀气将他慑得不敢动,心中暗想今日算是惹了事了,也不知这把老骨头还能不能回去见到家人。
人群静了一下之后,开始逐渐沸腾起来,纷纷议论着。有人说这老头倒霉,有人幸灾乐祸看得罪官爷的下场。
一旁同样被困的轿子马车也干脆停了下来,看起了热闹——反正,因这档子事,本就水泄不通的街市更是拥堵。
“官爷,您行行好,饶了草民吧,饶……了草民吧。”老头继续磕头,额头都被磕破了。
有一些妇人,见到此景,心中忍不住酸楚,可怜这老头。
随着老头俯身磕头,他背上那把露头镰刀的刀尖被阳光映射得闪了银光,飞峋被那刀尖吸引,未回答理会老头,而是伸手将那镰刀从老头背上的筐中取了出来。
人群一片骚动,难道这年轻俊美的官爷要用老头自己的镰刀惩治老头?是割掉胳膊还是割掉腿,或是直接割了脑袋?
看那官爷虽然年轻,但浑身杀气却是十足,想来不是个心善的。
老头不磕头了,颤颤巍巍地闭了眼,等待“惩罚”的到来。
飞峋看了看那镰刀,突然想起从前在苏家村,自己也有那么两把。每到夜里,涟漪回来在厨房中忙碌,他便坐在院子当中的大石头上,将镰刀磨得锋利。
其实那镰刀不用日日打磨,而是他实在找不到什么借口留在院子中,欣赏厨房中忙碌的倩影,所以,便找到了个好借口——磨镰刀。所以,从前每晚他做的最多之事,便是磨刀。
喧闹的人群逐渐安静了下来,人们都等待看到这既血腥又刺激的一幕,一些胆小的捂住了眼。
因为这镰刀,飞峋的心情大好,想到那道倩影如今真正成为自己的妻,日日相聚,便满足这生活的美好。
经过短暂的回忆,飞峋从马鞍上挂着的布袋中拿出胶绸布。
胶绸布,是一种特质布匹,其布料本身便编制细密,其上又均匀涂抹一种树胶,于是这种布匹便能防雨。
有钱人家的马匹上都放那么一块,为的是下雨时,若是无处避雨便盖在马背上,以防马匹淋浴得病。
旁观众人不解,这胶绸布价格不菲,官爷拿出这个干什么?难道怕一会鲜血飞溅到自己官袍上?……有可能。
想到这,前排人便默默向后退了一点,既想看热闹,又怕被溅一身血。
一旁的随从赵青未吭声,因他了解飞峋将军,知他面恶心善,不会做出什么残忍之事。
令围观众人惊讶之事发生了,这位身材魁梧周身杀气的官爷并未用那镰刀砍老头,而是用自己价格不菲的胶绸布将那镰刀细细包好。
那老头等了半天,既没等到官爷的骂声,又没等到官爷的踢打,惊讶地睁眼抬头看去,正看到这一幕。
包好之后,飞峋又将那包裹严实的镰刀塞回老头背上的筐中。而后,不发一语,牵着刚刚受惊的黑色战马而去。
赵青见将军不再上马,也同样牵着马,跟了过去。
围观百姓见官爷过来,不由自主地纷纷让出了一条路,任其通过。
老头跪着愣了很久,而后才反应过来。一回手,将那缠着胶绸布的镰刀取过,除了惊讶,唯有惊讶。他自然知晓这官爷的意思——人多拥挤,镰刀要包好,否则伤了路人不好。
真是一位好官爷,他虽不发一语,但其威信自立。
老头愣愣地看着拨开人群离去的两人两马的背影,忍不住老泪纵横,趴在地上向那背影磕了三个头。
一左一右的围观百姓们开始沸腾开来。
“真是个好官爷啊,如今这样的好官少见了,看那官袍,怕是官衔不小吧。”
“是啊,那官袍好像是五品吧?”
“什么五品啊,没眼力,那可是响当当的正三品!”
众人哗然,正三品啊!正三品的官员。虽京中官多,但真正到达如此高位却不多。何况是如此年轻、如此不耍官威不摆官架的正三品大官。
别说鸾国和古代中国,即便是正三品放到现代也相当于直辖市长或军级军队首长之高。
本就有一些年轻姑娘们对这不知名的官爷亲睐,如今更是暗恋有加。莺声燕语纷纷打听着这位官员到底是谁,英雄要用来崇拜,何况是如此俊美的英雄。将来若是寻觅夫君,有这位官爷的一半……或是一点点就可以了。
终于有人来了句,“那位不会就是皇上新封的骠骑大将军云飞峋吧?是金鹏大将军的弟弟。”
因京官,百姓们多少见过耳闻,但云飞峋因从小在军中鲜少出外,知之人甚少。
人群中沸腾开来。
众人未见,一旁有一顶落地的轿子中,一名美丽妙龄少女正双手揉着帕子,贪恋地看着那抹远去的身影,口中银牙暗咬。
没错,那正是皇上新封的骠骑大将军云飞峋,也是……也是从前她爹爹为她物色的夫君!却被一个不要脸的低贱商女夺了去,更让她在满是文武百官及其家眷众目睽睽之下丢尽了颜面。
而这名貌美女子,正是户部刘尚书的次女刘穆灵。
想到那苏涟漪,她就恨不得吃了那女人的肉、喝光那女人的血,即便是挫骨扬灰都不解恨!可以说,恨到了极限!
如何会恨到极限,并非是对方对其作出什么天大的恶事,也并非是两人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而是明明仇人就在她眼前,她却无能为力!只因,那女人真是太强了!明明是一介低贱商女,却被太后认作义女,又被皇上提拔为尚书。
尚书!她爹爹也是尚书!好在,这苏涟漪的尚书不是正经官位,只有三品。而她爹爹户部尚书是正二品。
抬头,看向那早已被人群淹没的挺拔身影,她原本对云飞峋是亲睐的,但如今不知为何,竟逐日越发喜欢,到如今的深爱,夜夜要回忆云飞峋身影无数次才能入眠,只为在梦中相见。
她要得到云飞峋!她一定要嫁给云飞峋!即便是……即便是妾,她也要嫁给云飞峋!
白发老头给云飞峋磕了头后,便将那包着胶绸布的镰刀抱在怀中,心存侥幸又万分感动的离开。人群恢复如初,只不过通过这一日之事,年龄俊美又心善的骠骑将军威名远扬。
京中俊才不少,哪个怀春少女不梦想个一个或几个,而如今,少女们梦想中的俊才又多了一个,这自是不说。
……
刘府,鸾国二品户部尚书刘志远之府邸,主母院子吵闹一片,二小姐刘穆灵出外归来,便和自己母亲哭闹,说什么也要嫁给骠骑将军云飞峋,即便是做妾也要嫁进去,这可把主母宁氏给气坏了。
要知,刘穆灵是标准的官家小姐,父亲身居高位,母亲出身名门,一母姐姐在宫中为皇上妃子,而她不仅嫡出,更是容貌品行在京中出类拔萃,当时与姐姐刘穆柔两人因美貌与才气并称京城双珠。
当然,刘穆柔依旧如此,但后来刘穆灵的才名却有了瑕疵。为何?自然是因在夜宴之上,其不知天高地厚地挑战了更为杰出的涟漪郡主,吃了瘪。
这件事虽在百姓中还未传扬开来,但在京中贵族圈早已传得沸沸扬扬了。为此,这刘穆灵有好一段日子没敢参加各种聚会,面上无光。
宁氏劝也劝了,骂了骂了,软硬兼施,折腾了一下午,却无丝毫进展。刘穆灵这是铁了心的要去云府嫁给云飞峋,更是放话,即便是丫鬟,她也要去做。
刚开始主院里听见宁氏的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