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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氏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我……起初没见到她见礼,只顾着和公主说话,但我是长辈,她忍耐一会又有什么不对?”声音没了刚刚的硬气。
飞扬、飞峋两兄弟心中感叹,果然如此,自己娘亲如何,他们还是了解的。
飞峋柔下声来,“娘,所以说都是误会,其实涟漪是个通情达理的女子,她不懂京城规矩,所以才有了这个误会,回头我让涟漪来为您赔礼道歉好吗?”
“道什么歉!就凭那低贱商女,别说妻,就是妾,我们云家也是不要!”云忠孝愤怒。
飞峋一直在忍耐,心中剧痛。有些话,说出来却伤父母脸面。若是平日,他定然好说好商量,但今日不同,他爹刚刚放言要与刘家联姻,这事若是真成了,就算他不同意,涟漪也会生气。
涟漪的脾气,他知晓,倔强得很。所以这一次,他也豁出去了。心一横,“爹、娘,这娶妻并非云家娶,而是孩儿我娶,刘家女子就算再好,但我却不喜欢,将来如何幸福?”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管你喜欢不喜欢?刘家小姐的婚事就这么定了,若是飞峋你觉得委屈,就选几个貌美的妾同时抬进来,那低贱商女是绝对不能踏入我们云家门槛!”云忠孝放言道。
“爹,您这是要把我逼走!?”飞峋震惊,从前父亲就霸道,但如今心寒,此时此刻,其根本不能用单纯的霸道、不讲理来形容。
云飞扬见事态如此,赶忙上前圆场,“爹、娘,此事事关重大,万万不能轻举妄动,若是那苏涟漪只是个单纯商女还好,但她却为皇上立了大功,更是与公主有金兰之交,若现在不顾皇命去刘家求亲,岂不是抗旨不尊?”
云忠孝一听,又是狠狠一拳打在桌案上,这个不省心的不孝子!
寇氏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拍着桌子,恨铁不成钢,“我上辈子是造什么孽,生了你们两个不省心的。老大引了个公主回来,人家都娶儿媳,我们家娶了个姑奶奶供着,现在更是甩脸色,生了儿子还不回家,我这当公婆的去请都请不回来;老二更好,直接找了个低贱的商女,一个狐媚子,哄男人哄得好,在背后则是真相纰漏,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就两个儿子,呜呜呜……”哭了起来。
云飞扬微微耸肩,也是没办法,“爹,娘就交给你了,我与飞峋还有要事,先走一步。”说完,便不顾父母的反对,直接拽着云飞峋出了书房,离了元帅府。
两人到了京城一处酒楼,包了雅间,上了菜色美酒。
云飞扬端起酒杯,“是我连累了你。”说着,一口将杯中酒喝了个干净。
飞峋苦笑,“哥,你在说什么呢,这和你有什么关系?这是命中注定。”说着,也干了一杯。
飞扬笑得轻松,先是为飞峋填了一杯,而后为自己倒了一杯,“其实当时公主过门,娘便是不同意的,当时你在军营鲜少回家,所以不知。后来我便自立门户,娘便将所有希望都放在了你身上,对你的期待很高。所以,算是我连累了你。”
飞峋与飞扬碰了个杯,“哥,不要瞎说,什么连累不连累,其中定有误会,我一会去公主府去找涟漪,你去吗?”
飞扬倒酒喝酒,“公主她,好像不愿见我。”
飞峋愣了下,而后没吭声,他多少知晓其原因。
飞扬皱起了好看的眉,“真是搞不懂女人,我从未亏待过她,每个月有五日在她房中,府中所有事都交给她,我绝不插手,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实在想不通,她为何突然对我如此冷淡?”
飞峋欲言又止。
“怎么?有话便说,和哥哥什么时候这般吞吞吐吐?”云飞扬疑问。
飞峋挣扎了下,他与公主两人落难之事,前前后后,云飞扬只知道个大概,并未细说,包括熙瞳是如何生出。其原因有二,一者是没时间,飞扬在将军府、飞峋在元帅府,两人又各有工作;二者是没机会,男子不同女子,鲜少坐下来拉家常,尤其是两人都武将出身。
但今日,云飞峋便要为他哥哥讲讲。
于是,便讲了两人如何遇难,当他醒来时发现聪颖的公主早已隐身在苏家村,后来如何与苏涟漪相处,公主无人照顾,家中前前后后亲自上手去做,后来如何帮助涟漪,两人建立友情。而公主难产,涟漪又是如何用自己做试验品,检验麻药为公主手术,两人又在岳望县又是如何互相扶持。
事无巨细,云飞峋将他所知的一切都细细道来。
云飞扬略微惊讶,从前并未想到,公主还有这么一面。真是她娇惯的公主?那折磨妾室绝不手软的公主?那高高在上将娘狠狠压下的公主?
飞峋苦笑,“公主为了生出熙瞳,九死一生,剖腹产子,别说女子,即便男子谁又有那个勇气?但哥哥你却……在前线同享战功美人,想来,公主是生气了罢。”
云飞扬惊愕,从来没想过这些,连酒都不喝了,“……这样啊,公主产子有功,看来我确实应该好好陪陪她。”
飞峋叹气,不再多嘴兄长家的事,自家后院风波还没平。
“走,不喝了,我们去公主府。”云飞扬性格急,站起来就一把将飞峋拽了起来,扔了酒钱就出了酒楼,上马向公主府而去。
……
公主府,夏初萤正和嬷嬷宫女们陪带着熙瞳玩,而苏涟漪则是趴在桌上写着什么。
如今因为苏涟漪去往京城,苏皓便回了酒厂,专心打理酒厂生意,外加照顾涟漪其他生意。
涟漪的信,正是写给妆品厂的管事仙姬和制铁厂的管事乔六,让其以后有事都写信到公主府。
此外,还有些给自己老爹苏峰的信,向其简单解释前因后果,初萤的身份、云飞峋的身份,告知苏白一切安好,暂时在京城有要事在身,让其不用担心。
还准备写信给欧阳老先生,也是一番解释,外加问候欧阳歉和猫儿这一对新婚夫妇。
苏涟漪曾有过给李玉堂也写一封信的冲动,但转念一想,李公子对她暧昧不明,若是她写信而去,岂不是变成变相的勾引?既然不给其机会,便干脆不留余地,都则平添烦恼。
几人正各忙个的,就听屋外有丫鬟来报,金鹏大将军云飞扬和云飞峋将军到。
初萤笑着抬头看向涟漪,“你家那位追来了不是?刚刚元帅府定然不知如何闹腾呢,就看你怎么和他解释了。”赤裸裸的看好戏。
涟漪才不怕,一努嘴,“云飞扬也来了,你还是想想怎么和他折腾吧。”
初萤哼了一下,又转身去逗弄熙瞳,不管不顾。
那通报的小丫鬟一头雾水,她都通报了,公主和涟漪小姐打了个趣就不管了,让她如何回禀?
涟漪看着那焦急的小丫鬟,无奈,“将他们带进来吧。”她算是越俎代庖了,谁让初萤就当没听见呢。
小丫鬟这才松了一口气,赶忙回身去传消息。涟漪则是将那未写完的信笺小心吹干,折好,收到了一边。站起身来低头整理了下衣襟,准备迎接云氏兄弟。
没一会,云氏兄弟到,入了屋来。
涟漪赶忙去暗示初萤,赶紧起来应酬一下,谁知初萤装傻,视而不见。涟漪无奈,便只能随她去了。“涟漪见过飞扬将军,”而后俏皮地看了一眼云飞峋,垂下眼去,那福的身子更是深了,“见过飞峋将军。”
云飞峋哭笑不得,“涟漪别闹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涟漪微微努嘴,一挑眉,看来刚刚云家很热闹嘛,可惜,她没看见好戏。
“走,涟漪和我出来下,我有话要问你。”飞峋一把捏住涟漪的手腕,就要将其拉出去,详细问问前因后果。
涟漪力气没有飞峋大,被其拖着走了好一段路,其实暗暗挣扎,压低了声音。“别急,先看好戏。”
飞峋一愣,好戏?什么好戏?一抬眼,看见哥嫂两人。
只见,云飞扬缓步过去,带了微笑,而一旁伺候的宫女嬷嬷,赶忙退到一边,将位置留给公主和将军。
“初萤,我来了。”云飞扬语气还算好,因为猜想公主生气了,不过在他的世界里,女人生气都是为了引起男人注意,哄哄便好。
云飞峋压低了声音,“什么好戏?”
涟漪不屑一笑,“贱男碰壁的好戏。”
飞峋面色一僵,“贱男……你是说我哥?”
涟漪一挑眉,“你看看就知道了。”
对云飞扬的细声漫语,夏初萤充耳不闻,只当没人在旁边,和熙瞳在玩幼稚得不能再幼稚的游戏,娇笑倩兮。
云飞扬一撩衣袍,蹲在了初萤身旁,“何时回家?”
初萤将熙瞳抱在怀中,“将军之意,本宫不解,这公主府不是本宫的家,还回什么家?”
飞扬面色一僵,而后强挤了笑容,“将军府,我们的家啊。”他何时这么哄过女人?从来都是女人对他温柔顺从,包括从前的金玉公主。
初萤这才似笑非笑地看了云飞扬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