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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词看出了苏涟漪的犹豫,虽不知对方为何如此犹豫,但却看到了胜利的希望。他是卑鄙的,未达目的不择手段。
半年前,他喜欢她,只是欣赏和喜欢。但她拒绝了他,以一生一世一双人为由,这半年的时间,他怎么也是放不下,非但放不下,还越来越思念。每一次思念,都仿佛将这喜欢加深了一层,最后一层又以层,变为了浓浓的爱恋。
他不放手,若是一旦放了,她就彻底离开了。
世间有女千千万,但苏涟漪却只有一个!
叶词从来都是个聪明绝顶之人,能看出李玉堂在旁耐心等待,那急躁浮夸的李玉堂都能做到,他为何不能做?无论如何,用什么方法,卑鄙也好、无耻也罢,他要争取!
“不行,你若是不说明,我又如何死心?”他音量提高。
涟漪的心噗通一跳,差点从心口狠狠蹦出来,欲哭无泪。众人来自山南海北,叶三少爷可千万别闹起来,不然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美名”更是瞬间传遍大江南北。
“我们回头说,行吗?”她压低了声音,有一些急促,眼中带着恳求。
叶词的桃花眼微微一眯,“你若是回避,我就权当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说完这句话,声音突然压低,“就一次,最后一次,好吗?”
叶欢瞠目结舌,因为第一次看见自家少爷如此低声下气地求人。少爷高高在上的姿态哪去了?少爷玩笑众生的从容哪去了?
在爱情面前,人都是卑微的,无一例外。
涟漪叹气,她算是败了。“这些事,我们回头说,你爱怎么想怎么想,脑子装在你脑袋里,我无权控制。”
苏涟漪的后背满是冷汗,因整个厅堂几乎都静了下来,众人坐在原位,抬头看着孤立站着的几人,其核心人物只有两人——苏涟漪和叶词。
叶词激动万分,无论用什么方法,她总算是松口了!恨不得直接跳起来,以发泄内心的狂喜。
他突然邪魅一笑,头微微一偏,那乌黑的发丝划过肩头紫色锦缎衣袍,扬了声音,“诸位好戏看得是否欢快?实话和你们说了吧,我叶词与涟漪的合作不是一天两天,在群菁会你们就应知道。”
涟漪吓了一条,睁大了眼,惊恐地看着叶词,生生后怕此人当中毁她的名声。
如果他真的说两人有一腿,她真是……欲哭无泪。
众人有些尴尬,那么一把年纪了,现在还等着看人家小辈的笑话。
叶词从来都是这样,不像一般年轻人那般彬彬有礼,邪魅、张扬、狂妄,如同一抹狂风,让人无可奈何。
叶词面色哪还像刚刚和苏涟漪说话时的伤感,又恢复了平日里的玩世不恭。他随手拿起了装着玉液的小杯子。“实话和你们说,这酒,我早就看好了,想以叶家的实力将这酒全数吞下,但苏小姐却不肯,即便是我说要断交,她还是不肯,非要将酒卖给你们,说是什么造福于民。我叶词还真不知,这酒为何在你们手中就是造福于民,在我手中就不是。”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叶词的理由,确实可以解释刚刚两人那离奇的尴尬。虽众人不是好糊弄的,知晓其中定然还有别的故事,但最起码拿捏不到两人的把柄了。
在大家的哄笑中,此事算是彻底翻了个页,过了去。
涟漪狠狠吐了一口气,放下心来。这个叶词……她怎是怕了他了。抬眼,狠狠瞪了他一眼,气愤对方以为她是好捏的软柿子。
叶词就这么开开心心接受了她的怒视,直接将那怒视化为眉来眼去纳入脑海。
李玉堂面色凝重,胸口气愤难当,他能看出这无耻的叶词当众人要写苏涟漪,这叶词别落在他手里,都则他定然会将这个畜生碎尸万段!
在其身后伺候的墨浓也是凝视地看了一眼叶词,而后略微担忧地看了一眼自家少爷。
欧阳尚默玩味地看着两人,好像看一场精彩的大戏一般,突然一扭头,对李玉堂道,“孩子,前途坎坷啊。”
这是李玉堂第一次单独与欧阳老先生对话,受宠若惊,赶忙绞尽脑汁去想十分妥当贴切的回答之语。但怎么想欧阳老先生的话都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想不出要怎么回答。
只能尴尬地点了点头。
欧阳尚默说了一句话后,就不再与李玉堂说话,而是转头去看苏涟漪。
他知晓,苏涟漪是有夫之妇,但却从未见过她那神秘的夫君,如今面对这两名引人夺目的后起之秀爱慕,真不知涟漪丫头要如何抉择。
经历了刚刚之事,苏涟漪只觉得脑细胞死了大半,吓死的!此时幸存的脑细胞正面临紧急情况加紧复制分裂,以应付接下来之事。
苏涟漪端着酒杯,领着郑管家等人跑到了其他桌,继续敬酒客套,用余光打量着叶词,极力与之保持最远的距离。
“诸位前辈,刚刚让你们受惊了,为表歉意,涟漪先干为敬。”敬酒、道歉。
“哪里,哪里,苏小姐这造福于民一说,是何等的大义,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这一桌的客人们也端酒回敬。
造福……于民……
苏涟漪汗颜,那叶词真敢吹,也不怕吹破了牛皮,闪了舌头。
她生气吗?有一些生气,却又不生气。生气自然是被人要挟,她分明就不想给那叶词什么什么机会。不生气的原因也很简单,首先叶词是第一批帮助她的朋友,在她苏涟漪一无所有,白手起家时,是叶词下订单主动帮助她。
再说,对叶词的错爱,她只能表示遗憾,却步反感。哪一个女子不愿自己被人所欣赏、爱慕?是人都有虚荣心,她可不是那般虚伪之人。
想来想去,问题的根源处在云飞峋身上。他从未以她的爱人、夫君的名义出现在众人面前,此时别说对叶词,对诸位商界前辈,她也是虽顶着已婚妇人的名字,却做着单身汉之事。
也许正因为这个,才没了说服力,被叶词误会以为有机会吧。
虽知道是这么个道理,暂时却无法改变。云飞峋从前为了暗中保护金玉公主初萤和花名册,自然越是低调越好,哪敢跑出来张扬?如今初步胜利,飞峋又为了功绩跑去打仗,自然不在她身边。
所以解决这些事的根本,不是她去如何拒绝叶词,而是用实际行动告诉他——她苏涟漪有爱人了,有夫君了,两人一心一意,已做好了一切准备与这封建伦理做斗争,一生一世一双人。
涟漪一边和众人客套,一边暗暗想着,姑且现在只能如此,等飞峋归来后,她定要好好和飞峋秀一把恩爱,让众人都知,她夫君可不是隐形的透明人,而是堂堂正正、顶天立地的好男儿——云飞峋。
与此同时,另一边。
叶词之前根本食之无味,如今“把话说开了”,心情好了许多,这才认认真真的品尝名为火锅的美食。一边开开心心的吃着,一边心中在想,他未来娘子真是能干,竟能想出这么多好东西。
一抬头,看见了迎面第一排的桌子,正座上坐着的自然是欧阳老先生,在老先生的左手边,是苏涟漪的位置,此时正空着。而涟漪的左手边……他奶奶的,竟然是李玉堂那个小白脸!
叶词愤然而起,气呼呼地走了过去。
“少爷,您这是要干啥去?”叶欢吓了一跳。
叶词昂首挺胸,在众目睽睽的不解下,向欧阳老先生走过去,“欧阳爷爷,好久不见,你想我了吗?”
“……”众人无语,心中捏一把汗,欧阳老先生那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如同神明一般,谁敢去亵渎?到那这叶词就这么死皮赖脸的开下道的玩笑。
就如同前文所说,商界,有商界的一个圈子,在这圈子之内,有一套自行体系。商界圈子中,富有者、事业成功者,地位便高;反之亦然。
可以说,欧阳老先生和叶家都是被人仰望的,虽然在座得是巨商,和他们两家相比,生生降了一个档次。
欧阳家和叶家是至交,欧阳老先生与叶家老太爷是莫逆之交,可以说,叶词也算欧阳尚默的半个孙子。
上一次群菁会,叶词对苏涟漪说,他从小在欧阳家长大,对欧阳府不陌生,这个不是凭空吹牛,而是真的。
所以,叶词自然敢这么开玩笑,何况,他从小就这么不正经,不记事时就敢爬在自家爷爷膝上去揪其胡子,揪完自家爷爷的又去揪欧阳老先生的。后者对叶词也是纵容溺爱,因叶词的存在,为晚年孤独痛苦的欧阳尚默带去了不少欢乐。
欧阳老先生见叶词笑嘻嘻地过了来,心情也很好,“三词子,这半年不见你人影,又去哪儿胡闹了?”
三词子,是长辈对叶词的爱称,可不是人人都可以这么叫的,只有至亲之人。
李玉堂看着两人,心中有一丝危机感。
叶词一屁股坐在苏涟漪的位置上,好像是来喝欧阳老先生攀谈,其实是讨厌涟漪和李玉堂凑一块。“嗨,还不是我家老太爷和老爷子双管齐下,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