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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平日里饮用的都是酿造酒,虽过滤多次,但多少还是浑浊,而手边小杯子中的酒,若是没人说它是酒,大家都以为是水了。只见那杯中之酒透明清澈,略微有些黄,却淡得不能再淡,在白净瓷杯中,如同上好琥珀一般晶亮可爱。
大部分人都放了筷子,端起酒杯,在鼻下轻轻一闻,只觉得那浓烈酒香扑鼻,还未喝,心先醉。
小心放入口中抿了一下,液体在舌尖上就如同千万礼花绽放一般,那热辣香醇的劲儿,立刻顺着舌上每一个味蕾传达入脑海。这是他们从前从未尝试过的,走遍天下却今日才知,酒可以如此醇、如此烈!
别说这些人,就连欧阳老先生也是惊叹连连,他尝了一口,又忍不住喝了一口,“好酒!真是好酒!涟漪丫头,这酒要酿多久才能酿出来?”
涟漪贴近俯下了身子,在欧阳尚默耳边低声道,“不瞒老先生,这就不是酿出来的,是提纯出的。”
欧阳尚默到底是见多识广,苏涟漪短短一句话便明白的大概,虽不知具体方法,但也没了疑问,微微点了点头,回了一句,“注意秘方。”
涟漪坐回了椅子上,微微一笑,“老先生,涟漪认为,这世间没有永远保密之物,能保得了一时无法保得一世,比起酒品,我更想发展另一个产业。”
欧阳尚默疑问,“什么产业?”
涟漪轻笑着,用晶莹得指尖轻轻一敲火锅,发出清脆之音。卖酒还是卖妆品,这些都是轻工业,也许赚钱,但她想要的可不单单是钱,而是社会影响力,她要举足轻重的地位,要让人拿捏不得的地位。
所以,她势必要发展重工业。
虽那制铁厂看起来小打小闹,但她相信,总有一天她会将其发展壮大,大到任何人都无法忽视她苏涟漪的存在,大到她可以主宰自己的命运。
当然,这些都是她的初步想法,她不会因这远大的理想而去盲目的追求,当前阶段她需要做的,还是老实本分的小打小闹,积累原始资本,等待时机。
欧阳尚默的眸子放亮,他的失常周围之人都清楚可见,“涟漪丫头,这件事,老夫想了五十多年才想出一些雏形,为何你这一十几岁的年龄就能想得如此长远?你从前一再说利用代理商制度卖酒实数偶然,那如今对于这个,难道还是偶然吗?”
其实苏涟漪并未指望着欧阳老先生能弄明白她的想法,毕竟她所见的、所接触的、所了解的都是几百几千年之后的现代社会,而古代人哪能看到未来的发展?
令她惊讶的是,欧阳老先生竟能看到,心中惊叹欧阳老先生是智者、是真正的智者!
叶词也浅尝了这酒,惊讶得抬眼去看苏涟漪,却见到她正扭头和李玉堂说着什么。那一男一女,一白一朱,更是显得白衣男子无比飘逸、红衣女子妩媚异常,金童玉女,甚是养眼,但他却觉得扎眼的很。
酒,是美酒,但叶词却食不知味,美酒入腹,如陈醋一般酸,恨不得上前去将那红衣女子带走,藏在一个他人永远找不到之地,今生今世只有他自己可以品尝她的美好。
“这酒,太妙了。”李玉堂忍不住惊叹。
涟漪回过头,恶作剧,“是我这酒好喝,还是胜酒好喝?”说着,还挑衅地一挑眉头。
李玉堂面色尴尬,却生不起气来,只能哭笑不得,“苏小姐,在下知道错了,求苏小姐大人有大量,放下那个梗吧。”
涟漪也发现自己确实太过了,人家砸了银子赔了输了,掌柜小二被她挖走,酿酒师父被她挖走,如今那酿酒厂地都底价卖给她,她还往人家伤口上不停撒盐,确实……不太地道。
“对不起哦。”她低声道。
李玉堂哪肯让她赔礼道歉?“涟漪你误会了,我刚刚……”
涟漪摇头,“不用安慰我,是我的错,我送你一份大礼如何?”
玉堂不解,“什么大礼?”
涟漪微微一笑,用余光瞥向一旁正与人客套的欧阳老先生,“你不是一直对经商很有兴趣吗?不是很想知晓自己未来应该如何发展吗?我帮你搭桥,拜欧阳老先生为师,如何?”
李玉堂一惊,心中是狂喜的。“这……可能吗?”
涟漪点了点头,“拜师这东西靠缘分,也靠后天的努力,你要用你的诚意打动老先生。”说完,便回过头继续去和欧阳尚默攀谈。
“老先生,晚上我们去欧阳府继续吃火锅?”涟漪道。
欧阳尚默点了点头,这个话题刚刚苏涟漪就说了一次了,“好啊。”
“老先生,您还记得从前我对您说过的话吗?对欧阳公子,要循序渐进的教育,首先,是要他熟悉府内环境和家人,而后结实一些新的朋友,让其处理逐渐独立,最后再接触外界社会。”苏涟漪完全将欧阳歉当成了一个婴孩来对待,这发展的过程也是一名孩童心智的发展过程。
只不过,欧阳歉毕竟上了年纪,脑容量上比孩童要高上许多,加之四肢协调能力不错,学习进展自然也要比孩童快上许多。
欧阳尚默见苏涟漪提起了自家儿子之事,立刻严肃下来,点了点头,“老夫还记得,涟漪丫头有何新主意?”
涟漪点头,在李玉堂的惊讶中,毫不客气地指着李玉堂,“老先生,您看他怎么样?”
李玉堂一时间紧张,室内人声鼎沸,到处都是宾客们的惊叹声、交谈声、对美酒佳肴的称赞声,而苏涟漪与老先生说话又压低了声音,他即便是坐在苏涟漪另一侧,也是听不清的。
苏涟漪到底在做什么?她到底在和欧阳老先生说什么?难道直接说让欧阳老先生收他为徒?这样会不会引起老先生的反感?
不过玉堂转念一想,涟漪做事哪是那么毛躁,便放下心来,堂堂正正接受欧阳老先生审视的目光,回之其一个无比诚恳的眼神。
欧阳尚默对李玉堂是有印象的,他识人很准,从前见过李玉堂,只觉得这孩子心浮气躁,矛盾连连。如今这一次见时,却发现他变了,目光已经沉稳许多,周身那股子浮躁之气也几乎不见。
想来,是苏涟漪改变的他吧。
因为平日里这李玉堂和苏涟漪走得很近,这涟漪丫头可以改变自己病了四十几年的儿子,又如何不能帮一个年轻人走入正途?
欧阳尚默对李玉堂的印象还算不错,这年龄人很有灵性,眼光独到,从前因其心性而惋惜,如今他能将性子沉稳下来,也是个可造之材。
欧阳尚默收回了目光,眼中含笑,“涟漪丫头,那你说说,为何是他,而不是别人?”
老先生的声音不小,这句话,李玉堂听了个真切,一下子紧张开来,屏气吞声,想听苏涟漪的回答。心中紧张,不知是因老先生是否收他为徒而紧张,还是因
涟漪微微想了一下,“什么聪明真诚,我就不多说了,老先生您慧眼如炬,比涟漪看得准,我的原因只有一个,便是我与李公子接触过,对他的人格有所了解,我也敢为其担保,仅此而已。”
担保,这是多么重大的信任!
李玉堂听到这回答后,心中深深一震,心中翻江倒海之感,不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
欧阳尚默笑笑,“你就这么轻易帮人担保?”
涟漪点了点头,“我也不是随意帮人担保,如今可以肯担保的,只有李公子一人。”
玉堂不再看向两人,回过头,专注看着自己面前精致的小锅,慢慢伸手,骨节分明的白皙之手轻轻捂住胸口,只觉得那颗心跳得更是厉害。
欧阳尚默点了点头,“好,涟漪丫头,老夫相信你,今晚,就带着他一同去吧。”不说他的功绩,就说他活了这么多年,怎么会猜不到那李玉堂的目的?又怎么猜不到苏涟漪的目的。
“谢谢老先生。”涟漪感激。
前排苏涟漪忙于和欧阳尚默说话,没发现那会场一片沸腾了,人们先是讨论这酒,无外乎彼此相问,从前是否见过此酒,答案都是否定的。
而后众人震惊,这苏涟漪到底是何方神圣,现实那药酒、而后是神仙方妆品,再来是那药方,如今又有了火锅和千年美酒,他们真想将那小姑娘的脑袋打开,看看其中还有什么。
“苏小姐,”人群中有一人站起身来,端着那酒杯,“不知这酒,叫何名字?”
因这人的询问,刚刚还吵嚷的厅堂,一下子静了下来,众人都屏气吞声,等苏涟漪的回答。
涟漪也站起身来,现实对那人笑着点了下头,而后高声道,“抱歉各位,涟漪早就应该为各位前辈讲解这酒和火锅,但却不忍打扰各位前辈的雅兴,如今既有前辈问起,那涟漪便打扰各位,听我这小辈讲解。
此酒,由秘方制成,名为玉液,其性烈味醇,酒质通透,若是不出所料,一个月后正式上市,若是各位旗下的酒铺或酒楼想购入,只要联系苏家酒的代理商钱汇、钱公子,或苏家酒厂主苏皓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