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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仿佛是用琉璃砌成的一样,不断变换着色彩,每一刻都展现出不同的风情。连着几个月在非洲待下来,每天所看到的都是不超过三米的灰色房屋,陡然见到这么一座金碧辉煌的建筑,不禁以为是皇宫呢。不过当丽璐离开卡利亥利的时候,却把那房子形容为“晒干了的大蒜头”,因为那房子的主人惹怒了她。
印度的建筑和其他地方最大的不同就是它的屋顶,不是欧洲常见的平顶或尖顶,而是半圆形的顶,倒是和伊斯坦布尔的清真寺有几分相似,不过却没有它那么多的装饰。
随着船越来越靠近卡利亥利,可以看清的这种圆顶建筑就越多,再加上久违的绿色,看起来就像是放大了的草地上的蘑菇园。
◎声乐阵阵、霓裳艳影
走在卡利亥利的大街上,宛若置身于万花筒中,艳红、翠绿、明黄、深蓝,无数种色彩交织在一起,非但不显得杂乱,反而构成了一幅跃动的画面,让人情不自禁想随着鼓点跳起舞来。
丽璐正沉醉在这个充满活力的世界里时,街上的人们突然加快了脚步朝前方涌去,但马上又退了回来,并且在中间让出一条路来。随着悠扬的乐声,一个庞然大物出现在路中央,那是一个比丽璐要高出半个人的动物,移动着粗壮的四肢缓缓前行,长长的鼻子时而缩卷时而翘起,还有两只像报纸那么大的耳朵在脑袋边上晃来晃去。费南德告诉她,这就是当地人用来代替行走的工具——大象。因为它力气大,耐力强,所以是长途旅行不可缺少的伙伴。另外,在结婚的时候,新郎通常会用大象载着轿子去接新娘。
现在这头大象全身挂满了珠宝和玉器,背上安放着一顶红色的轿子。只不过轿子是用四根木头撑起一个顶而已,木头和顶上缠绕着幔帐和沙巾,并用钻石固定在上面。当沙巾被风吹起的时候,轿子中美艳的舞女就会完全显露出来。舞女的眼睛周围画着黑色的眼影,柔软的腰肢随着乐声扭动着,头上、耳朵上、脖子上、手腕上、脚踝上,全都戴着金饰,特别是头上那一顶镶着红蓝宝石的金冠,先不说价值,光是重量就差不多有二十斤,舞女却像是一点没感觉到重量似的轻快地跳着舞。
跟在大象后面的是几个乐手,◎
随后又是一头大象,这头大象可比前一头朴素多了,只在脖子里系了个铃,每走一步就会发出清脆的响声。大象拉着一辆大车慢慢地跟在乐手之后。赶车的男人不时吆喝一声:“我们是走遍印度的魅影剧团,欢迎各位今晚来看我们的演出!”
路边围观的人们以热烈的欢呼声来迎接这一群美丽的队伍。丽璐自然不肯错过机会,央求卡米尔一起去看。事实上,不要说卡米尔了,连费南德也从未见过这种演出,只是从水手的口中听到过而已。费南德便说道:“为什么你只问卡米尔,不问问我和安杰洛呢?说不定连埃米利奥也有兴趣呢!是不是?埃米利奥……”费南德边说边把头转向那个只顾着吃的同伴,却发现他要找的人并不在身边。埃米利奥失踪了!四个人顿时呆住了。
应该说埃米利奥是非常好认的,他差不多有两米高,身体几乎抵得上普通人的三倍,无论走到哪儿都十分引人注目。更何况这里满是黑眼睛黑头发黄皮肤的亚洲人,金发蓝眼的欧洲人就更显眼了。最大的可能性是埃米利奥被人群挤散了,所以四人在人群中仔细地搜索了一遍,又大声叫着他的名字,却是一无所获。
埃米利奥向来是和费南德寸步不离的,如果不是被挤散,那他就一定出了什么事。突然昏倒,被人绑架,种种猜测都被提了出来。这些猜测若是用在其他人身上没什么问题,但是却没办法和埃米利奥那庞大的身体联系在一起。
此时歌舞团的队伍已经走远了,围观的人们也渐渐散了,街上一下子空旷起来,只剩下四个人还留在原地,想着他们的同伴究竟会到哪里去了呢?
谁也想不到,埃米利奥此刻正坐在餐桌前,享受着满满一桌子的美食。他原本是跟在费南德后面走的,当其他人的注意力注意在歌舞团的队伍上时,埃米利奥却闻到了一股饭菜的香味。他离开费南德身边,挤出了人群,顺着香味走进了一条小巷子里,发现香味是从一个敞开的窗户里飘出来的。透过窗户,埃米利奥看到了餐桌上一盆盆冒着热气的菜肴。屋子的主人正好捧着一盆刚烧好的菜从里面房间走出来,看到窗外的埃米利奥,便邀请他一起吃。埃米利奥老实不客气地坐下来,舌头刚一沾上菜,就再也离不开了。他那狼吞虎咽的吃相非但没让主人生气,反而十分得意,因为再没有那句话比实际行动更能表现出人们对美味的赞赏了。
这间屋子的主人名叫塞维•;达•;汉,是个十六岁的男孩子。他看见他所邀请的客人这么捧场,便又做了几样拿手小菜,埃米利奥当然是来着不拒。塞维还很热心地向埃米利奥介绍起了菜的做法。比如咖喱土豆炖鸡块,是用两只土豆和半只鸡切成块,先煮熟,再加上咖喱熬上一个小时,直到土豆和鸡都变成金黄色,汤汁都变成稠厚的咖喱酱,才算大功告成。揭开锅时,那浓浓的香味可以飘过三个街区,埃米利奥就是被它的香味吸引过来的。无论去哪个餐馆,这道菜都是外国人必点的,可以算是印度当地的招牌菜了。不过,塞维又在其中加入了少量蜂蜜和茴香,蜂蜜让咖喱变得更加浓稠,并且在咸味中带上一点甜味,茴香则让菜的香味更浓。还有??????等等,都是经塞维改进过的当地菜。不过埃米利奥听进去的部分还没他吃下去的千分之一多。
当埃米利奥那圆滚滚的肚子再也塞不下任何东西的时候,桌子上还留下来一些菜,他只能用渴望的双眼盯着那些东西,他已经撑得连动都动不了了。
就在这时,窗子外面出现了四张愤怒的脸。费南德等人终于找到了埃米利奥,却发现当他们在跑断了腿、喊破了嗓子、满心担心的时候,他们要找的人竟然在优哉游哉地大吃大喝,怎么可能不气呢!
能够找到这里来多亏了丽璐的一句话。在寻找了两条街都一无所获的时候,丽璐也闻到了食物的香味,不禁抱怨起来:“现在我们应该是在小餐馆里美美地吃着东西,而不是满身大汗地找人。该死的埃米利奥,到底跑到哪里去了!”一提到吃的东西,费南德顿时冒出来一个念头,他便寻着香味一路摸到了这里。
塞维见又有客人来到,立刻把他们请到屋子里,四人便开始轮番大骂起埃米利奥来。不过对埃米利奥来说,他的耳朵远没有他的嘴那么好用,再说若是为了刚才那一顿美食,就算被骂上三个小时也值得。
倒是主人看不过去了,想劝他们坐下来歇歇气,却反而引得丽璐把怒火瞄准了他。
“你是什么人?竟敢拐走我的人!”丽璐冲着塞维大声说道。
“你的人?”塞维不由得问了一句。
“当然啦!”丽璐说道,“埃米利奥是阿伦海姆号的船员,而我是阿伦海姆号的船长!所以他当然是我的人!”
“你是船长?!”塞维很惊讶地问道,因为眼前的女孩看起来还没有他大,他便说道,“你只有十五岁吧!又是女孩子,怎么可能是船长呢?”
“我已经十七岁了!谁规定女孩子不能当船长的!”丽璐立刻大叫起来。这两点向来是她最介意的,没想到被这个男孩子全都说了出来,丽璐恨不得冲上去揍他一顿,让他再也说不出这些话来。
顺便说一下,8月20日那天,丽璐刚刚过完第十六个生日,自此她就把自己当成是十七岁的淑女了,不过卡米尔无论如何看不出十七岁的丽璐和十六岁时有什么不同。这个生日并不是丽璐真正的出生日,因为她从出生开始就在战火中长大,几乎天天被父母亲抱着东逃西躲,没吃过一顿饱饭,更别提过生日了。父母亲倒也不是忘了丽璐的生日,只是不记得那天的日子了。8月20日是丽璐和卡米尔第一次相遇的日子。那一天,失去了父母独自流浪的丽璐坐在银行的窗沿下,天空下着雨,雨水早已把丽璐打湿,她裹着一条已经死了的流浪汉送给她的毯子,蜷缩在角落里,像一只被人遗弃的小猫。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有着温柔的微笑的妇人撑着伞站在她面前,把她带回了家,帮她洗了澡,换上干净的衣服,还仔细地替她擦干头发。妇人的儿子,一个比丽璐大两岁的男孩给她端来热牛奶。那一天,是丽璐懂事以来的第一次哭,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