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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漪说着,手指下意识地绕着头发。一绕,空了,才想起来头发早已经剪掉了。她不禁摸着自己的小发卷儿,懊恼地说:〃真糟糕……〃
陶骧侧脸看她。
短发小卷儿,显得她面如满月,比先前要丰腴些绝巅。
他嘴角牵了牵,说:〃你也知道这样子糟糕?〃
静漪瞪他,有点儿无奈地说:〃我又不想这样……还是不是姑奶奶……〃她声音越来越低。忽然想起过晌跟姑奶奶们一处时,也说起送寿礼的事儿。此时婆婆正在操办,各处送来的寿礼已经堆的满满当当。老太太倒是一概不在心上,唯有亲近的几位送来了,她才看看。四姑奶奶就说,哪儿还有比老七得胜归来更好的寿礼?要是有,倒有一样,只是不容易做到……四姑奶奶说着看着她笑,笑的她莫名其妙的,直问是什么。四姑奶奶就是笑,笑的都要从椅子上歪下去了,也不告诉她。还是大姑奶奶一本正经地说,比七少爷得胜归来更好的寿礼,是七少奶奶要养孩子的好消息……静漪站下,跺了跺脚。
〃姑奶奶怎么了?〃陶骧问。
〃姑奶奶不是好人!〃静漪脱口而出。
陶骧先是愣了下,随即问道:〃怎么不是好人了?〃
静漪咬着嘴唇,瞪了他。陶骧凑近她些看,她眼睛瞪的大大的,仿佛他才是罪魁祸首。他不禁想笑,慢条斯理地说:〃看来这里面有故事,说来听听。〃
静漪看了他的样子就更恼,偏偏又不好意思说。只好甩了手,硬是要走开。陶骧哪会轻易放手,两人拖拖拉拉地,好久走不出园子去。静漪终于急了,说:〃你再这样,我……〃
陶骧见她真要恼,便暂时松了手。
静漪刚要松口气,陶骧却将她揽腰抱起来,放在一旁的栏杆上。静漪怕跌下水去,慌忙搂了他的颈子。
〃陶骧!〃她低呼。
陶骧拥着她,点头,也不说话,只是看她。
静漪叹息。
陶骧转了身,依样坐上栏杆,让静漪靠在他肩上。
微风吹过,携着浓浓的玫瑰花香,花香里甚至都有了脉脉的温情和蜜意……
〃家里有好些地方,我都没来过……这玫瑰园,美的仙境一般……〃静漪再叹,额角蹭着陶骧的肩头,〃那年陪八妹照相,去的花园,迷宫似的,走进去,都会迷路……我倒记得有片竹林生的很好,但不知为什么,会觉得大白天,都阴森森的……那个花园为什么没人好好打理呢?〃
静漪转脸看着陶骧,认真地问。
陶骧看着她,反问:〃你去过那儿?〃
〃嗯,还遇到大哥了。〃静漪说。
陶骧沉默。
此时云彩遮住了新月,阴影中他的面容看不清楚了。
静漪莫名觉得有些冷,院子里重重叠叠的阴影,似乎都在向他们围拢过来……忽然间眼前亮的刺目,她忍不住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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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耐滴们:一更两千,暂且笑纳。
在修改手上已完成的部分稿件,结果有点卡文了。
另因没按计划完稿交付,本书出版时间延后。具体时间到时候会通知。
谢谢大家体谅。祝周末愉快。
。。
第十九章 乍沉乍酣的梦 (九)
是电灯亮了起来。花园子里顿时被灯光照亮了大半。
静漪揉着眼,适应了光线。
陶骧扶稳她,看她妥当,才将她扶下栏杆。两人都看到花园南门处进来了人。
电灯的路线是经过特别设计的,从南门进来的蜿蜒小路,沿途都挂着电灯,又恰好穿过花圃。
陶骧低声道:“是父亲。”
静漪整理了下衣裙,迅速瞟了陶骧一眼——陶骧则望着向他们走来的父亲。父亲的随扈史全紧随其后,还有个提着灯笼的老仆——静漪碰了碰他,问:“还不快过去?榻”
陶骧垂手,拉起她的手来。
静漪摸摸地摆脱他的掌握,轻声道:“让父亲看见这样不好。”
池塘上的微风吹来,清凉的携着莲叶清香,她的脸仍是热乎乎的——刚刚此处是暗了些,可难保灯光亮起的一刹,她和陶骧亲密的举动,没有被看到……她不禁双手交握。
陶骧挑了下眉尖,走在前头。
陶盛川远远地先站住了。
他少见地拄着文明棍,等陶骧和静漪来到面前憋。
“父亲。”陶骧叫道。
静漪声音更低,站在陶骧身边。
陶盛川点着头,温和地问道:“是从老太太那边过来的?”
“是。”陶骧答道,“在奶奶那边用的晚饭。从这边回去,顺脚。”
陶盛川听了,微笑点头。8
静漪在一旁看了,顿觉此时老爷子的心情十分的好。她不禁又看陶骧,见他一副想马上就走的样子,对他摇了摇头。
陶骧眉皱了皱,就听父亲说:“我也有好些日子没有来这里了。老七,陪我散散步。静漪也来。”
陶骧刚要开口,静漪先轻声说:“是,父亲。”
陶盛川看了静漪,微笑道:“静漪回来这些日子,气色好多了。”
静漪笑着说:“奶奶说,我进门的时候把她吓了一大跳,又黑又瘦,像只黑猩猩。”
陶盛川被逗乐,笑容满面地望着略显活泼的静漪,转眼又看看跟在身后的儿子。见陶骧也在微笑,陶盛川道:“静漪要是黑猩猩,老七就是大猩猩。”
静漪不想公公会拿陶骧开玩笑,愣了一下,随即便笑起来。虽不敢笑的放肆,可也笑到满面通红。陶骧被父亲和静漪当了笑料,无奈的很,见他们俩这么高兴,少不得忍了百鬼夜行。他越是这样,陶盛川与静漪越觉得有趣。
陶骧看他们走在一处,静漪在父亲身边、父亲拄了文明棍,步子不疾不徐地走在这花园小径上,说说笑笑的,俨然父女。这气氛,反而是他这个做儿子的见了些外似的……他看着静漪微微侧了脸,凝神听着父亲讲话。头上的珍珠发圈,衬着她那一头卷发,看久了,越发显得她活泼泼的,要比实际年纪小了些……她似发觉,回头看他,对他眨眨眼,微笑着说:“牧之,我晓得要送奶奶什么寿礼了。”
陶骧扬起眉来,见她笑的有些得意,不禁问道:“送什么?”
静漪摇头,说:“赶明儿我再告诉你的……父亲,我能采几朵玫瑰花回去吗?”
陶骧一听,且要出言阻拦,不料陶盛川却说:“去吧,想采多少就采多少。只是仔细些。”他说着,看了眼身后跟着的史全。史全忙从老仆手中拿过灯笼,跟着静漪往路边的玫瑰丛中去了。
“孩子气的很。”陶盛川微笑道。
陶骧晓得静漪是故意走开的,于是站在父亲身边,看着静漪采玫瑰,听到父亲咳嗽几声,喘息间带了点杂音,便说:“父亲,时候不早了,是不是该往回走了?”
“还早。”陶盛川摆手。手帕按在嘴边,又咳嗽了几下,才止住。
陶骧搀了他,道:“父亲要多保重身体才是。”
陶盛川喘息已定,点点头,道:“老?毛病,不怕。有一样,南京今日通电全国,广而告之西北军平叛有功,特颁嘉奖令,犒赏西北军诸将士。此事你竟在师一级会议上说‘不值一提’,可有?”
陶盛川的语气并不见严厉,陶骧却绝不敢忽视。
陶骧点头道:“有。同西北军付出的代价相比较,区区嘉奖令,的确不值一提。”
“你可知道,会有人抓住这句话,大做文章?”陶盛川问道。
“这并不出奇。”陶骧还是皱了眉。
陶盛川沉吟片刻,道:“自从我卸去军务,也想找合适的时机卸去政务。眼下倒是个好时机。”
陶骧说:“虽然父亲早有此意,倒也不必急在这一时。父亲一退,那些人老的老、小的小,恐怕都难当大任。”
“我已经正式向南京递交辞呈。过几日就该有消息了。继任者,我推荐了几位,正像你说的,老的老,比如蒲老,倒是极合适的;小的又小,虽初露峥嵘,毕竟缺乏历练。恐怕都不能入索长官的法眼。所以将来这位新上任的行政长官,倒真不一定是何方神圣。”陶盛川说。
陶骧看着远处。
玫瑰丛中的静漪,正手执短刀,将采下来的玫瑰花枝干上的刺剥掉……
“这么说来……费玉明在此地居留已经有一段时间。”陶骧说。
陶盛川点着头,道:“他要在返回南京之前,借颁布嘉奖令,办庆功宴,就在三日之后。”
陶盛川看着儿子。
陶骧面色有些严峻,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好一会儿,陶骧看着静漪抱了一捧玫瑰花向他们走来,才轻声说:“我本想等仲成和敦煌彻底平定新疆,再大大的庆祝一下。既然这样,父亲,我们当然要给费特使这个面子……不过,眼下最要紧的,是后日奶奶的寿辰。您说呢,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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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