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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独个儿站在门内的阴凉处。淡黄色的亮纱裙子,显得人飘然若仙。
“姑父要陪父亲进来给老太太拜寿的。”陶骧见静漪有点疑惑,说。
“嗯。”静漪点头。
陶骧也没有多余的话。
静漪想要进去,陶骧看她,她又站住了。
又有蝴蝶飞过来,在他们俩身边绕着圈子,黄色和黑色的,追逐着,一忽一闪的……静漪看着蝴蝶出了神。
蝴蝶飞到她面前来,她躲了下。陶骧一伸手,便将那只黄色的蝴蝶捉住了。
“哎!”静漪不假思索地一巴掌拍在陶骧的手背上。
陶骧手一张,那黄色的蝴蝶立在他掌心,歪了一下,倒了。
静漪以为这蝴蝶也就被他捏死了,正要恼,那蝴蝶在陶骧掌心转着转着又缓过来,扑闪了两下翅膀,飞走了……她“呀”的一声,松口气,说:“还好,还好……你怎么跟八妹似的?它本来飞的好好儿的呢……”
她说着,声音放低。听到一阵脚步声夹杂着笑声,她往陶骧身侧一避,料着是姑父和公公进来了。一看,果不其然正是。好像还有人跟着,她看不清都是谁。
“没有外人,不用回避。”陶骧见她脸红了,知道她想避开,又不想这就躲了父亲走。
静漪点点头。
陶盛川在妹夫骆文政的陪同下进了内院,看到儿子和媳妇都在这里,倒先站住,看了一会儿——儿媳静漪腼腆而文静,未开口先面红,站在她身侧的儿子虽说同往日并没什么两样,此时看上去也许是因为相得益彰,脸上和眼中,倒都有点温和——他点了点头,说:“都进来吧。”
静漪走在陶骧身后,跟着进去。
骆老太太在陶盛春陪同下出来见客的,也没有外人在。
陶盛川郑重其事地带着儿子给骆老太太拜寿,把骆老太太乐的合不拢嘴。早准备了红包给他们。虽然只是意思一下,陶盛川也应景地一脸喜色。一堂喜气,把骆老太太哄的更高兴了。
陶骧接了红包,顺手交给了静漪。
静漪捏着红包,到送他们出去时,再回来看,手指上都印了红……
……
骆家的寿宴从早到晚,夜里还有堂会戏。
陶夫人因出来一整日了,惦记着婆婆的身体,带着符黎贞母子早早告辞离开。陶因泽姐妹来的晚,静漪和尔宜留下陪姑奶奶们听完了堂会戏,才同她们离了骆家。
上了车,静漪颇觉得累。
尔宜却还很有精神,同她说这说那。
“……父亲和七哥今日酒都喝了不少。七哥还好些,父亲想必是醉了……年年父亲若是有时间,都来的。他不来,也让七哥来。知道为什么么?”尔宜靠着静漪。
静漪正有些犯迷糊,朦胧间就说:“亲戚间走动地勤一些,是好事。”
她细想想,此处几个高门大户,陶家、骆家、佟家、水家,甚至也要加上符家……相互之间的联系,可谓盘根错节。前方若动刀枪,后方必定要根基牢靠的……往年陶盛川不来,今年也无论如何一定要到的。何况还是唯一妹子的婆家。
“是,也不是。”尔宜低声说,“七哥亲娘,同骆家沾亲。父亲第一次见她,就是在骆家……嘘,这个别在母亲面前提。”
静漪的瞌睡虫顿时就被捉了似的,虽然没出声,可她简直能感觉到自己手臂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她从来只能从只言片语中听到陶骧生母……那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
可尔宜没有继续说下去。
此时车子正经过铜狮子胡同,尔宜便说:“七嫂,你累不累?咱们去七号公馆看看?”
静漪本想说不去,司机却放慢了车速,眼见马上就要到巷口。静漪想反正都出来了,时候也不算晚,顺道过去看看,也是可以的。于是就吩咐去七号。
司机按了两下喇叭,提示前后的车子,便从巷口拐了进去。
管家丛东升得到门上的消息,忙出来接她们,道:“七少爷也刚刚回来呢……少奶奶和八小姐里面请。先坐下喝杯茶吧……少爷交代过,说少奶奶会过来。”
“我们也是一时兴起,想着不如就看看,把地方定下来。”静漪说。
丛管家忙答应。照着静漪说的要求,他先推荐了三个地方。静漪和尔宜从外面往里走,先就否了正屋大厅。再看了看,又否了两个。丛管家便笑了,说:“还有一个地方,请少奶奶和八小姐跟我来。”
她们已经穿过了大半个宅子,尔宜还好,静漪简直觉得脚软。丛管家一说,静漪便道:“那带我们过去看看。是哪里呢?”
“在花园。”丛管家说着,领她们往后花园大门走。
绕过两条曲径,等丛管家带她们来到后花园,看到那大大的花厅,静漪和尔宜不约而同地说:“就是它了!”
“七少爷也这么说。我还想着少奶奶或许有不同意见,就没有先说。”丛管家笑着说。
静漪进了花厅,仰头看着花厅的玻璃顶。
透过巨大的玻璃顶,能看到墨蓝色的夜空。
花厅里摆着各种各样的花草,竟然还有一架秋千——尔宜进来便坐了上去,拍拍自己身旁的位子,让静漪过去坐——静漪摇头。
她用脚步丈量着花厅中央的空地,计算着大约需要些什么、需要多少。
一边计算,一边和丛管家说,间或问问尔宜的意见,不过一刻钟的工夫,她心里也就有了谱儿。
尔宜里外地参观着,这会儿已经跑到花厅外面去了——静漪和丛管家商议着,要他记下重要事项,看尔宜坐在水边的石凳上,提醒了她一句小心些。
“荷塘、月色、良辰、美景……七嫂,这里可真好。”尔宜等静漪来到她身旁,轻声说。
静漪看她闭上眼睛,深嗅这夜晚荷塘的气息,不由的也闭上眼。
有虫鸣、蛙叫……倒是一丝风也没有,淡淡的荷香沁人心脾。
“七哥。”尔宜轻声叫道。
静漪睁了眼,远近地一望,并不见陶骧。一转身,却看到陶骧已经在身后几步远处。
“七哥你走道出点声儿成不成?吓死我了。”尔宜拍着胸口。
“家里来电话,说你们两个半路不见了。我问了卫士才确定你们来了。”陶骧说。
“都到了这个巷子了,还能去哪儿?”尔宜皱眉。
“你还说!”陶骧瞪她。
“我去给母亲摇电话……七哥,茅厕在哪里?”尔宜过去,翘着脚,眼睛同样瞪的老大,丝毫不怕陶骧。
陶骧指了指园子的西北角,说:“屋里有。”
“知道啦!”尔宜笑着跑开,半路又停下,说:“七哥,花厅里那个秋千好极了……我去了、我去了!”
她的皮鞋踩的咯噔咯噔响,不一会儿的工夫就跑的不见影了。
静漪见陶骧仍是有些不快,轻声说:“本想看一看就走的……回去我会同母亲说的。”
“定下来了?”陶骧问。
“嗯……就是这里吧。”静漪看看四周,目光落在花厅处。园子里电灯亮着,那花厅像块巨大的水晶。她转过脸来,看着陶骧问道:“是不是要休息了?我和八妹这就回去……”
第十六章 至深至浅的痕 (八)
“还早。”陶骧说着,转身。
“舞会你会参加吧?”静漪看了眼身后,没有见到尔宜的身影。
陶骧看她,说:“我可能没有时间。不过我会给他们批假的。”
“好……多谢你。”静漪说着,低头拢了下肩上的薄纱披肩。有点凉了。
陶骧说:“不用。他们是要多谢你呢。”
她低垂螓首,身影如玉一般琰。
“那我就尽快安排。提早和你说……挑个不打扰你的时候。”静漪抬头。陶骧点点头,她想想,说:“没有别的事了。我和八妹这就回吧。”
“好。”他说。
可尔宜却是左等不来,右等还是不来。
静漪除却觉得乏,对着陶骧,还有些不自在。
丛东升带着人回来,送来热茶和点心,说:“八小姐还在跟夫人讲电话。”
陶骧让他们把东西送水阁去,同静漪说:“那进去坐一会儿吧。”
静漪抬眼看看,也就跟他进去了。本以为是寻常的水阁,走进去才知道别有洞天——水阁阔大通透,临水的窗子是落地的,有一个约两坪大小的榻榻米。其上有桌案、卧具,桌案上还放着摊开的文件和书籍,一旁还有他的皮带和枪套。看样子,陶骧是把它用作了卧榻。而且很显然,刚刚他正是在这里办公的……静漪转了下身,发现从这里往外看,正好能看到她和尔宜站的那个位置。只是不知道,他是不是发现了她们……她正背对着陶骧,因此也不知他在做什么。只是借着参观水阁里的陈设,她走的远了些。这水阁就是临水而设的书房。她看着整面墙的书架上垒的满满的书,忍不住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