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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离开,她居然开始乞求他了?
心好像被割开了一个大口子,鲜红的血液顺着这道口子一滴一滴地流下来,最后汇成一道道血河。
“你想跟我不再有瓜葛?”
他反问,目光下移,落到她的肚子上,
“这里有我们的孩子,这是不争的事实!就算你不想有瓜葛,这个孩子也会成为我们之间斩不断的纽带,你永远不可能跟我断得干净,永远不可能!”
“我可以不要他!”
她看着他,马上接过了话,眼中的狠毒让他吃了一惊。
“你说什么?”
他不敢相信,善良无私的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听不懂吗?我说,我可以打掉他,引产也好,流产也罢,只要我不想要这个孩子,他就不会存在!什么瓜葛,什么纽带,只要我不想有,就永远不会有……”
“啪”!
不等她说完,脸上突然狠狠的疼了一下,她的身体顺势往一边倒去,眼看就要撞上梳妆台。
还没反应过来这一突发状况,她下意识地就把手护在了肚子上,下一秒身体却被捞了起来,她和肚子都幸免于难。
她万万想不到,井晨风居然会动手打她!
脸颊火辣辣的疼,耳朵里嗡嗡作响,那个巴掌声一遍遍在耳边回荡。
她看到他的眼睛里似有两把熊熊燃烧的火焰,恨不得与她一起烧成灰烬。
他揪住了她的衣领,额头上的青筋暴跳着,瞪大的黑眸泛着噬血的光泽:
“桑幽幽,如果你敢动这个孩子,我就让你父亲留在美国,永远回不来!”
“你……”
她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原来还有比这一巴掌更残忍的事,
“井晨风,你敢?”
事到如今,她为什么还要吃惊?他就是这种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不是吗?
他勾唇一笑:
“你可以试试看。”
为什么她还是斗不过他?
明明都是他的错,明明是他对不起她,为什么她还要受制于他?
委屈的泪水在眼圈里打着转,她终于忍不住让它流了出来。
她喘息着,压在胸腔里的愤怒快要让她爆炸了。
一指门口,她歇斯底里地叫着:
“滚,滚出去,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看见你,永远不想看见你……”
她的哭喊让他愣住了,抓着她的手忽地放开,他连忙退后几步,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她。
眼皮痛苦地轻阖,他懊恼地跌坐在床上,他不该这样对她,可是他无法控制自己。
以前那个理智稳重的井晨风再也不见了,只要面对她,他就会发疯、发狂,变得再也不是他。
看着她站在那里伤心地哭泣,他知道她委屈,可他又何尝不是?
他只是想留住她,留住一个他爱的女人,他愿意为她做任何事,只要她高兴。
可她为什么不肯给他这个机会?
追究起来,他也是受害者!
“桑幽幽,你的爱可以收放自如,可我不能!”
他的声音沉静下来,
“从那天晚上起,我一直没有忘记过你,不管我如何告诫自己,你是仇人的女儿,我不该爱上你,可我的心却还是一步步走向你。你知不知道,从两年前开始,我就必须每天看到你,一天见不到你,我的心会有多么不安,你知道吗?”
他的话有点语无伦次,他好像从来没有向哪个女人如此赤果果地表达过心事,就连江子秋,好像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他甚至从未为她的事多考虑过半分。
一直以来,他以为爱情不过如此,只要他想要,便可以信手拈来。
可面对桑幽幽,他第一次尝到了失败的滋味,那种挫败感让他愤怒、无助,让他只想拼尽一切,也要得到她。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哭了好久,她终于发声了,答案却是那么残忍,
“因为……我已经不再爱你了!”
这句话,让刚刚平静下来的井晨风再次沉不住气了。
他站起来走到她面前,用力捏住了她的肩膀:
“就算你不再爱了,就算有一天你爱上别人,你都休想走出我井家的大门!”
他瞪着她,就像一只发狂的野兽。
随后,他握住她的左手,用力拉到了自己的面前。
“井晨风,你干什么,放开我,放开……”
她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是看到他的眼神就让她觉得害怕。
他却什么也不说,另一只手伸进裤袋里,掏出了什么,然后扳起她的无名指,狠狠地套了下去。
“啊……好痛!”
她忍不住轻呼出声,身体痛得一阵痉挛。
还未分辨出他做了什么,只听得他说:
“如果你还想把它摘下来,除非把这只手指剁掉!”
说完,他转身大步离开了房间。
随着房门“砰”的一声关上,桑幽幽这才把左手拿到眼前。
无名指上,赫然是一枚与之前那枚一模一样的戒指,只是这枚戒指似乎做得小了些,加上她现在怀孕,浑身都有些水肿,手指的关节又稍稍有些大,他为了把它套进她的手指,费了一番力气。
现在才知道刚才为什么那么痛,因为手指的关节处,已经擦破流血了。
回想他最后说的那句话,如果想要把它摘下来,除非把这只手指剁掉,看来他是故意把戒指的尺寸做小的。
该死,他就不怕她的手指被戒指勒得坏死吗?
她不要再戴他的戒指!
忍着关节处的疼,她想把它拿下来。
可是用力再用力,哪怕触痛伤口,哪怕戒指已经被鲜血染红,它却像锁在了她的手指上,怎么也拿不下来。
她咬着唇,呜呜地哭泣,为什么越是想脱离他,就越是办不到?
“井晨风,我恨你,我恨你……”
她跌坐在椅子里,放声大哭。
☆、273 你真的不想要这个孩子吗
过了一会,敲门声传来,桑幽幽依然呆呆地坐在梳妆前,看着镜中的自己,泪痕淹没了原本好看的面孔,扎成马尾的长发也有些许凌乱,残留着战斗过后的痕迹。
她没有应门,门敲了几下便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谷幽兰走进来,看到她的样子,不由担心地蹙紧了眉。
走到她身后,轻轻按住她的肩膀,冲着镜中的她说:
“别哭了,我刚才已经说服晨风,让他答应你去我那住几天。”
她的话很管用,桑幽幽缓缓地抬起眼眸,感激地看着镜中的她。
谷幽兰微微一笑,温柔地说:
“心情好一点,你不为自己想,还要为肚子里的孩子想,这是你的亲骨肉啊!”
她咬着唇,拼命地抹干了眼泪,点了点头。
只要能离开这里,不需要再面对他,哪怕是暂时的也好,她总会想办法离婚的。
在谷幽兰的帮助下,她收拾好了行李,一些日常用品和几件孕妇装,便随着谷幽兰出门了。
兰兰已经等在了门口,长发及腰,一条黄色的连衣裙,头上戴着娇俏的黄色发卡,阳光下的她非常闪耀。
这种黄色很挑肤色,只有皮肤白皙的人才能穿出它的娇嫩,就如此刻的兰兰,像一朵刚刚绽放的小雏菊。
她看起来很高兴,手里拎着一个白色的小包包,在不停地晃呀晃的。
“姐姐,快点快点,我们要去江伯母家度假了,我太开心了!”
看到姐姐,她连忙招呼起来,高兴得脚尖直跳。
桑幽幽冲她笑了笑,如果她知道宝宝刚刚被“送走”了,不知道还会不会高兴得起来。
在谷幽兰的搀扶下,她坐进了车子里,周嫂把她的行李放进了后备箱,不忘嘱咐这嘱咐那,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车子开动了,她却始终没有见到井晨风。
原以为他终于肯放过她了,谁知开动的哪止一辆车子,简直就是一个车队,前前后后有十几辆之多。
“这是怎么回事?”
她疑惑地前后看看,不由问。
谷幽兰拍了拍她的手,叹了口气说:
“这是他的条件,去我家可以,但必须24小时有他的人监视着。”
“岂有此理!他这个疯子!”
她生气地咒骂着。
“原谅他吧,幽幽,他是太害怕失去你,才会出此下策。”
她没有说话,当再一次回头看去时,三楼的阳台上,一抹黑色的身影转过身走进了房间。
她突然想起了第一次闯进他的别墅那个夜晚,当她离开时,回头看去,他也是留给她这样一个背影。
她靠进座椅里,沉沉地阖上了眼皮。
脑海中滑过的一幕幕都有他,如果当初在法院门口她没有拦下他的车,如果她在那个晚上就死掉,如果她早一点发现他的反常,如果她没有原谅他的以死相逼……是不是就不会有今天的恨与痛?
可惜世界上没有叫“如果”的这种东西,可惜时间总是一去不复返,所有的事都不可能重来,这些恨与痛注定要相伴她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