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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压低了头,小声回答:“是。”
我不敢抬起头看他,却能感受到他看我的目光。
我低着头从他身边经过,这次没有闻到那种熟悉的奇楠薰香。
我恨我自己。的07
原来看到他依然做不到心如止水,做不到无动于衷。
我竟然还在意他。
我走在回去的路上,心中暗暗的憎恨着自己。
这时就在外廊的拐角处走过来一个人。
我定眼一看,竟是十二皇子,不,现在应该叫端豫王了吧。
他也身着白色孝袍,手里拿了一朵山茶花,也微微诧异的看着我。
然后他慢慢的走到我跟前,默默地把山茶花递到我面前。
我低头看着他手中桃红色娇艳的花儿,竟下意识的背过手去,缓缓摇了摇头。
他的手尴尬的伸在空中,微微的苦笑,说:“刚刚沿路看到这开得正好的山茶花就不禁地摘了下来。在这样的严冬,大多数的植物都枯干而丑陋,只有这山茶花灿如云霞,开得那样的美丽而自得,让我想起了你…”的5f
我的心有些痛楚,没有和他说话,而是绕过他继续向前走去。
他的声音大起来,叫住了我:“奴兮!”
我停住了,回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奴兮…这次进宫我给你的礼物你也退了回来。你可以不要我的东西,只是听我说完我说的话好吗…好好的保护你自己。你知道当我知道这个消息是怎样的心情吗…我怕,怕那毒药真的是你吃了,那么我…我…”
他的神色黯然下去,“对不起,我不该说这样带给你困扰的话…”
我的心抽痛了一下,傻十二皇子,你就这样的相信我吗…南赢王尚且心存怀疑,你就这样的心甘情愿为我设的骗局而担心吗…
我抑制住自己的感情,返回到他面前,拿走他手里的山茶花默默地把它插在发髻上。
“漂亮吗?”我问他,就如小时候总是那样调皮的问他。
他的目如秋水,深深地凝视着我,“漂亮,最漂亮。”
然后他别过脸去,说:“你快走吧…”
我抬头惊异的看着他,他低低的声音传来,“我不敢看你,怕再也不想放开你…”
晚上来到畅春殿,有太监禀告说皇上还在批阅奏章,要我稍等片刻。
我褪去繁重的外袍,换上淡绿色印染水仙花的睡袍。
我叫退了服侍的宫人们,自己展开一本诗集慢慢的翻阅起来。
突然屋外有一缕悠扬的笛声传来。
那声音并不陌生,让我的心动了一下。那声音又如此接近,仿佛就在外面的庭院之中,让我生出了一丝怀疑。这个时候他怎么可能在这儿?
我半犹豫的推门走了出去,果然看见权禹王站在庭院中。
他见了我停止了吹笛,静静的望着我。
我维持住一份镇定,喝道:“亲王在此吹笛,就不怕触犯了忌讳吗?!”
“父皇正在批阅奏折,暂时还不会来这儿。”
我嘲笑道:“亲王似乎越来越不知道谨慎两字如何写了。纵然皇上不知,若是被下人们看到后果也是不堪设想的。亲王不会没想过吧?纵然亲王不知爱惜自己,却不要牵连别人吧?”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苦楚,“奴兮你为什么总是要说这样无情的话…”
我在心中苦笑起来。
为什么…因为我痛,一直痛。
我冷冷的回道:“亲王请回吧。”然后将要转身要离开,他却一个健步冲了过来抓住了我的手臂,声音急促的说:“我只是想提醒你,不要薰香!太后丧期,你这样容易招人话柄!”
我吃惊的睁大眼睛,原来他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继而一种更浓重的悲哀泛上心头,原来我们即便爱慕彼此,却永远不能了解彼此。
我没有薰香…青梅竹马的十二皇子知道,我的皇帝夫君知道,偏偏他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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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说不清的感情在体内翻涌,就像想要摧毁一切的风暴席卷而来。
我靠近了他,冲他露出了轻佻的笑容,“权禹王就不想知道那香味从何而来吗?”
说完我踮起了脚,印上了他的唇。
他愣在原地,我低低的笑了一声,逐渐加重了吻。
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了,我与他的舌不停的缠绵,他的身体渐渐发起热来。
他的大手不自觉地抚上了我的背,我却在这时狠狠的咬了他,然后推开他。
他的嘴角破了,流出殷红的血来。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此刻我就能害了他。若是说他企图亵渎后妃,最轻的刑罚也将是流放。
他默默地看着我,眼中有询问有受伤,最后他从容的闭上了眼睛。
我凝视他半晌,犹豫了动摇了,最后转身,冷冷的说:“亲王请回吧。”
因为正值太后丧期,今年的元日举办得很是低调。
每个人都在自己的席位上默默地吃着食物,只是间或与身边的人小声地交谈几句。
这时南赢王大声地问:“四弟嘴上的伤痕是怎么回事?”
众人纷纷转头盯着权禹王。
权禹王面不改色的回答说:“是我不小心磕到的。”
南赢王笑了一声,说:“怎么磕能磕破嘴唇?你我都是过来人,我看是哪位女子咬伤的吧…”
众人顿时议论纷纷,皇上的脸色也变得凝重。
恭庆王(十皇子)皱眉说:“皇祖母大丧,做为孙儿的我们悲痛十分,简直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四皇兄却在此时与女子行此淫亵之事,想必皇祖母在天之灵定是十分寒心吧…”
南赢王轻哼了一声,接道:“十弟想得只是其一罢了。两位四弟妹(正妃和扇稚)平日里都是端庄贤淑之人,断不会做出这种事来。我只怕四弟是侵犯了不该侵犯之人,挣扎之间才将四弟致伤…”
当他说完这几话后皇上的脸色开始变得难看起来。
皇上沉声问道:“老四,那女子是谁?”
权禹王出席跪在下面,却一言不发。
殿内的气氛突然紧张起来,其中也有像南赢王恭庆王等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皇上的语气中再也掩饰不住怒气,提高了声调问:“权禹王,回答朕!”
我看着跪在中间的权禹王,想起当初他请求太后收回赐婚时也是这样的情形。那时我为他那样心痛,那么现在还会不会痛呢?
我不怕他说出我的名字,我可以找到脱身的说辞,只是他,无论答与不答都不可避免的要受到重重的责罚了。
这时姊竟然出席跪在权禹王身旁,磕头说:“陛下,那个人是儿臣。”
众人哗然,惊异的看着她。
姊接着平静的说:“是儿臣一时不小心伤了四亲王。”
皇上的神色稍稍缓和,责备道:“你们小夫小妻一时贪乐也可以理解,只是现在的时期实在太不成体统。罚你们斋戒一个月,好好反省。”
权禹王和姊双双叩拜谢恩。
后来我在花园遇到了姊,我挖苦的说:“太后业已过世,淡妃做为侧室已经没有什么必要再来宫中了吧。”
她盯了我一会儿,反而得意的笑了,“你是在嫉妒。是,你救不了他,也不能救他。而他是我的夫君,我可以光明正大的和他站在一起。以前父亲疼爱我,我有你没有的;而现在依然是这样。我有的你依然得不到…”
我的心被她的话一道道的割伤,最后终于忍受不住将摘好的花全都打向她,愤怒的看着她。
她先是一愣,然后轻轻掸去了挂留在身上的枝叶和花瓣,竟是笑着说:“真可怜。除了会耍些小孩子脾性,你还会干什么?”
她渐渐的走远了,我蜷着身子慢慢的蹲下,将地上的花一枝枝捡起来,口中不停的喃喃着说:“总有一天要将你有的全部都抢过来…都抢过来…”
大宫 第三卷 始是新承恩泽时 第66章 天命
章节字数:2554 更新时间:07…10…06 19:33
天命
那天早上我洗漱完后,婷仪禀告说:“小姐,安婕妤快不行了。”
我抬头略有疑惑的看着她,什么叫快不行了?
婷仪解释说:“安婕妤几个月前胸部发现了肿块,因为发病的部位特殊,太医根本不可以诊治,只能生生挺着疼痛。(1)最近已经出现了溃烂,还断断续续的发起高烧,想必不是什么好兆头…”
我脸上淡淡的,没有什么反应。
婷仪可能感到有些无趣,低头退下了。
可是在给皇后拜安后,我在回宫的路上突然停下了,望着浣清宫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声说:“去看看她吧。”
浣清宫破败不堪,庭院中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