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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然他可以把它忘掉,干脆让它倒塌。来得容易,去得快。〃 〃你把事情看得太简单了。〃她说。 他俩并排坐在一张白色长柳条椅上。他伸出胳膊想把她搂住。〃别这样,〃她打了个寒噤,推开他的手,说。〃这也一样,未免太简单了。你仔细听我说,拜伦。你多少岁了?你只有二十五岁吧?我二十七了。〃 〃配你我年龄已经足够了,娜塔丽。〃 〃足够干什么?跟我同居吗?别瞎说。问题是,你自己打算做什么?我随时都能在大学教书。我的硕士论文快要写完了。你有什么呢?有你那叫我发狂的微笑,还有你那一头漂亮的头发。你勇敢,文雅,可你简直就是在这里闲荡。你完全因为我的原故留在这里。你在白白浪费时间,而你又没有一技之长。〃 〃娜塔丽,你愿意嫁给一个银行家吗?〃 〃嫁给什么?银行家?〃 他告诉她,他有亲戚在华盛顿开银行。她双手合掌放在膝上,含着微笑看着他,脸被阳光晒得绯红。〃你觉得怎么样?〃他说。 〃呃,不错,〃她说,〃你总算真正面对生活了。这是一桩严肃而认真的事,是吧?你告诉我一件事。〃 〃什么?〃 〃告诉我你什么时候开始爱我的。〃 〃你不想商量银行的事吗?〃 〃当然啦,亲爱的。咱们马上就商量。你先告诉我什么时候开始?〃 〃好吧,我来告诉你。就是你摘下你那副墨镜的时候。〃 〃我那副墨镜?那是什么时候?〃 〃怎么,就是头一天我们跟斯鲁特一起到别墅的时候。你还记得吗?你在车上戴着你那副大墨镜,可是后来你把墨镜摘了,我看见你的眼睛。〃 〃是吗?〃 〃你问我什么时候爱上你的。我告诉你了。〃 〃不过,那太怪了。像你说的,和你做的其他事情一样怪。那时候你对我了解吗?不过当时我的眼睛准是杀气腾腾。我到四点才睡觉,跟莱斯里大吵了一架。你当时没有给我留下什么印象,所以我一点也没有注意你。好吧,你真想当银行家吗?〃 他局促不安地苦笑一下,说:〃我确实想过另外一个职业。不过,你别笑话我。〃 〃我不笑你。〃 〃我想做外交工作。这工作很有意思,而且又是为国家服务。〃 〃你跟莱斯里同行,〃她说,〃那太好了。〃她像母亲似的握住拜伦的一只手,拜伦深受感动。〃这也并不是开玩笑,亲爱的勃拉尼,咱们是在认真谈话。〃 〃那好,〃拜伦说,〃咱们接着谈吧。〃 她坐着沉吟了片刻,把他的一只手握住放在膝上,像当初在瑞典大使的汽车里一样。〃让我告诉你,我心里当真是怎么想的吧。问题是你有专长。你是一位海军军官。〃 〃我正是不愿意干这行,也不愿以此为职业。〃 〃你已经有任命了。〃 〃我只是预备役的下级军官。这没关系。〃 〃如果战争继续打下去,你就得应召入伍。那你就要在军队里呆好多年。你最后大概就是从一个非常懒散、穿便服、消磨时间混日子的人,变成一个军官。〃 〃我明天就可以去把预备役委任辞掉。要去辞掉吗?〃 〃要是我们卷进战争了呢?到那时候怎么办?到时候你不去打?〃
《战争风云》第十九章(7)
〃到那时候当然是没有别的办法。〃 她把手放到他头上,用力拉他的头发。〃是啊,这就是你脑子思考问题的方法。我就是爱上你这一点,还爱你别的,可是,拜伦,我可不嫁给海军军官做妻子。我觉得对我说来,没有比那再可笑、再可怕的了。我也不嫁给一个见习飞行员或一个演员,你明白吗?〃 〃这没什么,我告诉你,我决不会去当海军军官。。。。。。谁去干这鬼差事?怎么?你为什么哭了?〃 她用手背把突然流到面颊上的泪水揩掉,笑了。〃呃,别说了。这样谈话我简直要发狂了。我越是想理智一点,可是心里越乱得厉害。我知道,我简直爱你爱得发疯了。即使走不通,又有什么关系?我显然是在钻牛角。别,现在别,亲爱的,真的不要。。。。。。〃当他紧紧把她抱在怀里时,她喘吁吁地说了最后几个字。 周围没有人。玻璃墙外面只有起伏的山峦和城市的全景,柠檬房里一片寂静,散发着浓郁的花香。他们互相搂抱,抚摸,亲吻。娜塔丽偶然朝外一看,突然发现园丁朱瑟普站在玻璃墙外边,靠着一辆装满剪下的枝条的独轮手车,在那里观望。他醉洋洋地斜眼瞟着,用运动衫的衣袖把他的酒糟鼻子一抹,非常下流地眨着眼。 〃唉呀,上帝。〃她说着,拼命使劲拉她的裙子。园丁露出稀稀落落的黄牙笑了笑,推着独轮车走开了。拜伦红着脸,头发蓬乱,心神不定地坐在那里,望着他的背影。 〃亲爱的,咱们小小的秘密泄露了。在花房里接吻,亲嘴。我这是怎么了?这不过是一对爱人单独在一起时间太长,感情一时冲动。〃她跳起来,拉住他的手。〃不过,我爱你。我实在没有办法克制。我也不想克制自己,呃,这个狗娘养的朱瑟普!走,咱们回去打那堆稿子吧。该走了。〃 他们进屋的时候,杰斯特罗从书房里喊道:〃娜塔丽,你那封信呢?给我看看好吗?〃 〃什么信,埃伦·杰斯特罗?我一封信也没有收到。〃 〃你真没有信吗?我收到你母亲一封信。她说她也给你写了一封,比我这封信长。你来看看这封。是一封很重要的信。〃 拜伦上楼时,杰斯特罗挥着一页很薄的航空信笺。 她母亲用曼哈顿公共学校惯用的普普通通的字体,整整齐齐地写了五六行: 亲爱的埃伦: 如果你能劝娜塔丽回家,我们两人都很感激你。路易斯听说她去波兰旅行的事很担心。医生甚至认为这很可能是促使他这次发病的原因。我已经把这一切都写信告诉娜塔丽了。你可以看看我给她的那封信,可怕的详情我就不在此赘叙了。事后想想,我们还算非常幸运。路易斯看来暂时没有危险,医生只告诉我们这些。 我们都很奇怪,不知你自己打算要在意大利呆到几时。你不觉得危险吗?我知道你和路易斯这些年来一直没有联系,不过他还是很为你担心。因为你是他的一个兄弟。 爱你的 索菲娅和路易斯 娜塔丽翻了一下摆在图书室里她桌上的信件,只有一封她的信,是斯鲁特写的。拜伦正在打字,猛抬头看见她一脸不高兴。〃怎么了,娜塔丽?〃 〃我爸爸病了。我得离开这里。〃 两天后她收到母亲的信。这几天,娜塔丽尽管还别着那只胸针,而且用非常特殊的眼光看拜伦,但她还是有意躲着他。 母亲在这封长信里写到父亲心脏病发作的情况,写得有些颠三倒四,娜塔丽把这封信拿给杰斯特罗看,杰斯特罗裹着围巾,在书房的火炉边喝茶。他看信的时候,满怀同情地摇摇头,然后把信还给她。随后他盯着炉火,呷了一口茶说:〃你最好还是走。〃 〃啊,我也这么想。实际上我已经在收拾行装了。〃 〃路易斯上次犯病是什么原因?很严重吗?〃 他们两兄弟的关系过去这一段非常疏远,娜塔丽不知道具体原因,这次打破了他们之间长期不提她父亲的习惯,她觉得不自然,也不愉快。 〃不,不是为这个。主要是为我告诉他们我爱上莱斯里了。我父亲一下子变得身体特别虚弱了,呼吸困难,一个时期失去知觉。不过当时没有送他进医院治疗。〃 杰斯特罗闷闷不乐地用手指抚弄着胡须。〃他只有六十一岁。你知道,娜塔丽,这么一来就弄不清你到底受谁的遗传了。我们母亲这一方的家里多半活到五十岁就死了。可是我父亲的两个哥哥都活过九十,他自己活到八十八。我的满口牙齿跟我父亲的一样,好极了。路易斯的牙齿老出毛病,跟母亲一样。〃杰斯特罗发现这位姑娘怀着阴郁的戒备心情。他两手一摊,打了个表示歉意的手势。〃你大概在想埃伦·杰斯特罗是个以自我为中心的可怕的老家伙吧。〃 〃可是我一点也没有这么想。〃 杰斯特罗戴上线手套拨火,又加上一根柴。他很爱惜他那双漂亮的小手。〃我知道,你不会回来了。这里的生活会不一样了。我也许可能去新墨西哥或亚利桑那。可那些地方多么沉闷枯燥,又没有文化!要在那种地方写东西,真是不敢想象!〃他深深叹了一口气,简直和呻吟差不多了。〃毫无疑问,我的作品并不那么重要。不过,我还得靠写作维持生活。〃 〃你的著作很重要,埃伦·杰斯特罗。〃书包 网 。com 想看书来
《战争风云》第十九章(8)
〃是么,为什么?〃 娜塔丽用一只拳头支着下巴,考虑一个中肯的回答。她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