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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
“唔?”
“你越来越像个人了…”
“像谁?”
“没谁。就说,你离鬼远了,离人又近了一步。”
说完,我迅速跳离桌子三尺开外,放声大笑起来。引得店中小猫小狗一起向我看来。
猩猩,竟未生气,唇边始终含着一丝笑意。
美衣
我,猩猩,福伯共同吃了一顿愉快的午饭。
菜,很爽口,饭,很甜糯,牛肉…很有嚼头。酒,没喝到,等我想起酒的时候,壶,已经空了。
我就说嘛,虎门客栈走的是实力派路线,不可以貌取店。不过若是换掉那个狗眼小二就更完美啦。
你瞧,他现在正跟在猩猩后面点头哈腰,不住的介绍自家客栈的好,我们的屋子干净,我们的床铺松软,我们的窗户敞亮,我们的服务一流。
得,猩猩如他所愿开了三间房。
进了我的房,但见小二所言也未全虚,虽窗户没那么敞亮,床铺没那么松软,但屋子至少还是很干净的。我放下包袱,奔到窗前,呃,眼前一片交横错杂的巷子,全无风景可言。
没风景,连大街也看不到,我忽想起我的大事来,忙奔去隔壁。
“咚咚,师兄开门。”
无声。不对啊,刚亲眼见他进屋的,再敲,仍是无声。我推门,开了。屋内无人。
忙又奔去隔隔壁:“咚咚,福伯开门。”
无声。
都不在?奇了,一眨眼的功夫能溜到哪去?下楼直奔后院,果然,马车在。
好哇,两人偷偷出去逛街不带我。
转念一想,你们能逛,我也能逛,这城不就这么大点儿,我逛完一圈恐怕你们还没回来呢。
想到立即行动,我回屋把包袱塞到床头,散开头发重新梳了一遍,这几天我梳头功夫见长,大便头已经成挽得不那么像大便了。紧紧腰带,对镜一照,,模模糊糊看不清楚,这镜子是天然未打磨的吧,我叹!不过整体感觉还是精神抖擞滴!呃,袖子是略长了点,我卷起来,下摆拖到脚后跟,我往上抽抽。相信瑕不掩瑜!再多把扇子,我就齐活儿了!。
交代了小二一声,我大摇大摆的出了客栈。
这礼州正如福伯所说,是几年内才将将兴起的一个城,建设的只能远观不能近看。我钻了老半天竟然都是巷子,灰蒙蒙的一片民居,看来只有那主干大道才繁盛些。
顺着人声前行,不一会儿,热闹便在眼前了,街上虽不至于车水马龙,但人,却是不少的,做小买卖的,有店有铺的,竟都比赛似的吆喝着,此起彼伏。
“绢布,上好的绢布”
“青瓜,鲜嫩的青瓜!”
“吃上一碗豆花精神好哎~~~”
“客官,来来来,上好的小酒荤食为您备上啦~”
我嘿嘿直乐,从古到今,王婆的瓜总是最甜的,王婆的吆喝也是最有名的,正因了这吆喝,才让人觉得生机勃勃。
青砖灰瓦,绿树红墙,生动真实的古人聊着的,看着的,拉着的,行着的,百态各异。总看不够这派盎然古时风貌,更难得的是,我也在其中。
一边走一边瞧,看得高兴,却也没忘了我的事儿,眼睛一间不落的看过去。。看过去。看过去。。嗨!看到了。
我奔向那处,店名自然还是认不得,不过那里面的摆设已经让我很明白了。找的就是你。
这是一间衣服店。
男装女装都有,一片姹紫嫣红,有挂有躺,客人可以自行挑选,颇有些超市的味道。
我东摸摸西看看,蓦地,挂衣服的杆子末端一抹嫩绿映入眼帘。
这颜色,好正。
老板是个留着短须五十上下的男子,他见我久久伫立那衣服前,忙过来招呼:“公子好眼光,这件衣服…。。”我转过头来,他一愣,忙拱手:“原来是位姑娘”。
换我傻了,我这男相扮的就那么不成功?一个二个三个都能认得出来?其中还包括一个瞎子?我手扶后颈,一阵头晕。
“姑娘怎么了?没事吧”老板忙问。
“我没事,呃…。老板,我有一事请教。”
“姑娘请讲。”
“你为何只一眼便看出我是女子?”
“呵呵”老板捋须而笑,胡子那么短还捋什么呀。
“姑娘,我做这门生意,若辨不出男女,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我想,也对,人家是卖衣服的,自然阅人无数了。
“何况…。。”
“何况什么?”
“姑娘人生的秀美,而这衣领未及喉结,一看便知啊。”
我(炫)恍(书)然(网)大悟,我真是猪脑子,没喉结嘛,自然让人一眼看穿,嗨!丢人。
见我愣愣不语,那老板又接刚才话题道:“姑娘是否看中此衣?”
我忙点头:“我可否试一试?”
“当然。请去后间。”
我拿了那衣服走去后间,抖开一看,这一抹嫩绿居然长长短短有三层之多,不知何种纱料,摸起来手感倒也轻柔。下摆里侧镶有一块金边,上绣:喜绣坊。看来还是品牌。
我研究来研究去,觉得摸清了门道,脱下宽大的白袍,换上新衣,走出门外,那老板一见我,竟笑出声来:“姑娘,你穿反了。”我汗!
原来短的是穿在外面的,我给当内衣了。在老板的隔墙指导下,我终于穿戴整齐走出来了。
老板一见我,呆了一呆,嘴中说道:“姑娘天人之姿。”
我撇嘴,您得了吧,想不到您也会推销艺术。这同义话我在现代服装店里听无数次了,对美女说,对丑女也说,对年轻的说,对大妈也说,对瘦子说,对猪头三还是一样说。我几斤几两自己还不清楚?顶多也就是清秀有余罢了。
老板将我拉至一长身镜前,那镜子可比客栈里的打磨的清楚多了,我瞟了一眼,愣了。
镜中……那顾盼流姿的大眼睛是我的吗?那挺直微翘的鼻子是我的吗?那樱桃般红润的嘴唇是我的吗?那纤细曼妙的身材是我的吗?那象牙色的细腻皮肤是我的吗?那俩红苹果似的脸蛋儿是我的吗?哦,脸蛋儿是的,我运动我健康我红润嘛。
一身飘飘绿衣,紧腰宽袖,裙裾及地,领口在脖颈处交叉相叠,锁骨微露,一支白荷由领部伸向下摆,在裙摆处微合,风一吹过,轻纱舞动,那荷竟似绽放开来。说人要衣装一点未错,镜中美女仿佛被这白荷托着正欲飞天一般。
妈呀,是我!确实是我,多少个深夜我趁爸妈睡着,一个人揽镜自照,总是幻想着有一天,我眼睛能再大点儿,眉毛能再细点儿,嘴唇能再性感点儿,身材能再苗条点儿,想不到!今日竟实现了…。。大部分的愿望。咳!只有那男生似的一双浓眉无任何改变。也正是这双眉,让我认出了自己。
我差点抱镜痛哭,来古代半年,我竟有如此大的改变,古代的风瘦身么?古代的水养人么?应该是乌鸦观的素食生活得来的好处吧。没白吃苦。
老板赞道:“此衣如为姑娘量身定做一般,太合适了。”
我很高兴,对着镜子不肯离开,左照右照前照后照,漂亮!若说还有一点点小瑕疵的话,那就是我的发型…。破坏了整体美感,没关系,我不看头顶,我只看额头以下好了。
老板见我喜欢,趁热打铁道:“要为姑娘包起来吗?”
“多少钱?”
“纹银三十五两,价钱虽高,物乃佳品啊”
我突然清醒了,光顾着高兴了,别说三十五两,身上可是连半两银子也没有啊!那抠门儿猩猩竟从未给过我钱,不过,除了赏小二那次外,我…。确实也没张口要过。
真尴尬。要知道,买衣服的一个大忌就是千万不能在营业员面前流露出哪怕半点喜爱之情,否则,不是让你尊严扫地,便是让你掏钱走人。
我眼珠一转,皱起眉来:“哎,衣服是漂亮,可这领子开的太低了,都看见肩骨了。”
老板没想到我突然变脸,一时不知如何接话,只呐然道:“这领子正是时下流行的样式啊。”
“不行不行,我哥哥是个特别保守的人,要看见我穿露大半个脖子的衣服,非揍我不可。”
老板见我挑衣服的刺,便笑道:“那姑娘也可再看看别的。不过,这喜绣坊的衣服市面上可是难得一见的,这礼州城里更是只有我家有。”
“为什么?”
“姑娘不知?喜绣坊便是专门为宫里做衣的,面料款式都是天下一流。”
我心中更痛,好衣可遇不可求。。。。但是,我没钱。
我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也就一般嘛。”
老板见我这样,便也不再说话,我灰溜溜的去将衣服换了回来,那抹嫩绿又挂上了木杆,我一步三回头,挪到店门口,想了又想,终究还是回头。
“老板,那衣服你不要卖,我一会儿便来取,很快,千万不要卖!”
老板惊愕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