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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王收或不收,这边的心已经尽到。
藩台大人那里由杨翰林穿了衣冠,带着自己儿子,领着万克己和万二老爷亲自去驿馆拜谢,带去的礼物里面除了那尊玉观音,还有几色扬州土产,又备了一百两金子说由藩台大人拿去赏人用。
藩台大人推辞一二也就收了,看在杨翰林的份上,还请他们小坐了会儿,万克己不免又谢藩台大人及时赶到,才免了这场灾祸。藩台大人坐到这样位置,听了好话也未免一笑,手掀着胡须道:“说来还是你万家运气好,再晚一日或是钱或是人总要赔一样进去,说来本官做官这许多年,大小骗子也见过不少,却没见过这样胆大的,冒了怡王名义不说,本官指破他的假的,他还唤人来欲把本官拿下,若非荣王府的秦管家出来作证,说他是假的,只怕本官都要被唬住。”
杨翰林不由插嘴:“按说这亲王出京,虽是微服,也有印信为证,怎的被他从杭州骗到南京,一路又到扬州来?”杨翰林是藩台翰林院里的前辈,藩台的眉微微一皱:“这事是杭州知府闹出来的,说看了印信,是个真的,惊动了浙江巡抚,浙江巡抚请他进巡抚衙门,这人对京城各府事宜极熟,对答之间竟露不出破绽,还说要离开浙江,取道南京回京,浙江巡抚怕万一是真不敢怠慢,让人一路送到南京来,既有浙江巡抚的人送过来,抚台大人自然也就当真。心里虽有狐疑,也写信回京去问,可是这关山重重,一时哪能回的转来?若不是这次在扬州耽搁住了,又被秦管家揭破是假,等人走后京城的信才回来,江浙官场岂不闹了一个大笑话?”
原来如此,杨翰林点一点头,对万克己道:“贤侄,此次你虽得了这场祸,但好在运气好,能得这样解脱。”万克己起身恭敬地对杨翰林道:“虽是侄儿运气好,也亏的抚台大人和藩台大人明察秋毫,揭破这骗子,才让在下得见天日。”
后面这句话拍的是藩台大人的马屁,藩台大人十分受用,如同确是他们明察秋毫一样,捻着胡须眯眼笑了。坐了一会儿,也就端茶送客,出门时候看见天高云淡,这次灾祸有惊无险而过,但愿从此再无纷扰。
当日送去桐荫深处的那对双生子,在被揭破之后也被软禁起来,问过她们俩确是到扬州后才被人送来的,藩台做个顺水人情,把这两个女子一轿放回万家。
看见两个盈盈下拜的十五六岁的美女,初雪也只有叫人先把她们带下去,等到寻到合适的人家就把她们嫁出去,也亏她们俩绊住了人,才让这骗子没有走脱。
本地知府虽没受什么斥责,但出了这种事,当了藩台的面辞了官,横竖这几年宦囊甚满,倒不如急流勇退免得做了这件事的替死鬼。藩台也没依循挽留,只是让同知署了知府的印,等再寻合适的人来补了这缺。
藩台这里的事情完了,也就回转南京,秦大还要继续去采买,虽离年下只有三个多月,万三老爷还要回一趟杭州,就和秦大一起离开。
此时也该是去拜谢秦太太的时日了,恰好是九月十五,初雪换了素色衣衫,带了香烛等物,带着人往城外去,这一路的风景和上次来时全不一样,初雪坐在车里,只觉心情愉悦,连吹在面上的风都不觉得寒冷。
一路到了观音庙,莫语已经在门口迎候,对初雪打了个问讯就笑道:“恭喜万太太,贫尼前些时候就知道了,只是怕太太您事忙,不敢去道喜。”初雪回了一礼:“也是师太您庙里的菩萨灵验,这妆金一事师太您无需担心,我说到做到。”
莫语怕的就是初雪反悔,听了这话眉毛都快飞起来,陪着初雪一路到了大殿,初雪净手上香,这才去静室坐着喝茶,只是初雪虽在喝茶,那心挂着外面,不时往外看,莫语心里明白,笑着道:“太太不用着急,秦太太今日是一定会来的。”
话音没落,小尼姑已经跑了进来:“秦太太来了。”莫语起身去迎,初雪比她慢走了一两步,刚走到大殿门口就看见秦太太带着人走进来。不等秦太太说话,初雪已经行礼下去,秦太太不好拿大,走快几步扶她起来,初雪站起时候对她笑道:“还请太太借一步说话。”
99第 99 章
秦太太细细瞧了初雪一眼,今日初雪虽依旧衣着素净,但眉间眼梢都有喜色,秦太太的手并没从初雪的手臂上放开,只是轻笑着道:“还没恭喜万太太呢。”莫语见她们俩站在那里说话,上前道:“阿弥陀佛,两位太太还请往里面去,站在这里岂不挡了来上香的人?”
秦太太不由一笑,她身后的丫鬟已开口道:“师太这话没得让人笑话,您有了这么大的几位施主,还怕少了几个香火钱?”莫语和秦太太的丫鬟也是熟的,笑着又要说话,秦太太已经对初雪做个请的手势:“这么一路来我也乏了,先歇歇脚也好。”
两人进了静室,莫语带着小尼姑上了茶,又端上点心,莫语在中间说了两句闲话就退了出去。她一出门初雪就走到秦太太跟前端正行礼,秦太太这次没拦:“不让你拜我,你定心里不舒服,虽说我没出多少力,可也费了些口舌,这拜就当做是谢礼了。”
她说话时候,初雪已经行完礼起身,听秦太太这样说不由笑道:“太太果然是个爽快大方人,原本还备了份谢礼,只是觉得这些都是俗的,似太太这样的人哪能像常人看待?”秦太太不由坐直身子:“好伶俐的一张嘴,你也别说那些绕弯子的话了。我不肯让人知道我从小在扬州长大,也怕的是人来认亲戚、攀交情。这做官一任,清清白白卸了任再转去别任多好。”
初雪自然老老实实答了:“太太这话有理,我也不敢和太太认亲戚、攀交情,只是晓得这知恩定要报答。太太既不肯收我的谢礼,我原本就有心给这庙里的菩萨妆点金身,到时还请太太也舍几卷经文供奉,好全了这桩好事。”
秦太太瞧着初雪,过了许久都没说话,初雪面上的笑更谦和,坐在那一动不动,秦太太这才点头道:“还说不是攀交情?你倒会拉长线。”初雪听她话里没有什么恼意,面上笑容没变:“这并不是攀交情,拉长线的事,太太如此虔诚礼佛,供奉经文也是常事,太太若愿意,就拿个名字出来,若不愿意,这无名氏尽多,也是常见的事。”
秦太太的眉一扬,并没再说话,初雪神色也没变,不管怎样,盐运使这条线不能断,许久之后秦太太终于开口:“好吧,就依了你的,几卷经文的事情。”初雪眼里有喜色闪过,接着又道:“既这样,等菩萨金身妆好,还请太太来随喜一二。”
果然一步步,秦太太瞧着初雪,突然笑了出来:“好个万太太,做事竟这样不漏,想来今日我要不就是收了你备下的谢礼,要不就还在这观音庙里和你牵扯下去。万太太,当日的事我已说的清楚明白,不过是了结这段前因罢了,你又何必抓住不放?”
初雪心里微松,但话依旧没变:“太太要做宽容大度不求回报的善人,我却不能做那知恩不报的小人。”秦太太笑的更开怀:“好,好,若不是你我这样相识,你这样的人做一闺中密友是极好的。”终于等到这句话了,初雪漾出笑容:“太太若有心,我也不会推辞,况且那些都是陈年旧事,太太何不就当我们今日才见,谈的投机呢?”
秦太太的手轻轻敲击着桌子,她也曾见过无数后宅妇人,似初雪这样的也少,今日初见吗?秦太太面上露出一个笑:“好,我夫君姓秦、娘家姓罗,敢问这位太太怎么称呼?”初雪的心这才落下,起身行礼道:“我夫君姓万,今日得会秦太太,真是三生有幸。”
秦太太不好再坐着,起身也行礼下去:“彼此、彼此。”两人相视一笑,也就出了静室。丫鬟们已等的不耐烦了,莫语一直担心,见她们俩出来时候笑容满面这才把心放下,笑着上前道:“二位太太这叙话也叙的太久,贫尼的素斋都凉了。”
秦太太一笑:“今日初会万太太,竟是一见如故,难免说的投机了些。”初会?怎么就变成初会了?见初雪也是一般说话,莫语哦了声就道:“是,是,两位太太今日是初次见面,竟说的这样投机,也是难得的。”
稍微用过一点素斋,秦太太先回城,初雪这才带了香杏回去,方才那句初会的话香杏也听到了,不由好奇问道:“太太,您和秦太太并不是初会,为何会这样说?”初雪心里欢喜,轻敲一下香杏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