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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好。
“了了,乖,爸爸现在很累,在睡觉,我们不要去打扰他,好不好?”
了了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磬磬阿姨,他们说爸爸出车祸了,爸爸会死吗?”
“谁说的,胡说!”沈磬磬唬起脸,“你爸爸一定不会又事的,他那么疼你,怎么舍得离开你呢。”
了了哽咽得上气不接下气:“磬磬阿姨,我害怕。”
“不怕,不怕。”沈磬磬把她搂到怀里,紧紧抱住,拍着她小小的脆弱的后背,深吸一口气,克制住发抖的声音,“有阿姨在,阿姨陪着你,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几次三番,沈磬磬眼圈红了又逼回去,再红再逼回去。
所有在一旁看着的人都感到莫名的辛酸,Ted别过头不忍去看,季浛站在不远处,看着沈磬磬和了了相拥在一起,微微垂目。
不一会,给宁末离主刀的叶主任从监护室里走出来,沈磬磬把了了交给保姆,即使非常想直接冲进去,但还是强作镇静地跟医生走到一边。叶主任没有多说,只说这次安全了。沈磬磬重重地松了口气,勉强地笑了笑。
然而,还没等她把这口气彻底松下来,走廊另一头忽然一阵骚动。沈磬磬听到声音,立刻回头望去,不由愣住。
有几个人正快步朝这边走来,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穿着棕色大衣的男人,看上去不过五十出头的模样,气宇轩昂,面目沉冷,他身后跟着数名黑衣人,就连院长、副院长也跟在后面。而走在他左右两边的人倒是沈磬磬认识的,一个人眉头紧皱,神情肃穆,另一个捏着手绢不停地抹眼泪。
聂白,宁夫人,还有宁夫人身旁的安倩。
那么,这中间的男人是何身份就不言而喻了。
沈磬磬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腰板,冷着脸看着这个男人朝这边走来。一时间,监护室外的走廊里,除了脚步声,竟什么声音都没有。
然而,正当沈磬磬架起十万分的戒备准备迎敌,那个男人却从她面前目不斜视地走过,直接进入监护病房,她仿佛是个透明人,被彻底无视,不,他连了了都没看一眼,了了看到他很慌张地躲到了保姆的身后。倒是安倩悄悄看了她一眼,又立即撤回视线。
Ted凑到她身边,狠狠地说:“磬磬,那个就是宁风。”说完又担忧地看了看沈磬磬,“这下子恐怕麻烦大了。”
“哼。”沈磬磬勾起一抹冷笑,“看上去就是一只禽兽不如的东西。”
沈磬磬把了了劝回家,自己留下等待后面的恶战。宁风一直呆在里面,几个黑衣人守在门口,不准任何人靠近。沈磬磬被拦在门外,她也没冲动地硬闯,而是在外面的长椅上坐下。
船长匆匆跑来,说:“外面记者围了一圈又一圈,怎么办?”
“苍蝇一样,赶都赶不走。”Ted冷下脸,“我去对付。”
“等等。”沈磬磬叫住Ted,“我去。”
沈磬磬还没起身,宁风突然走出来,然后还是那副为我独尊的样子,径直走到电梯口。沈磬磬想也没想直接追上去,可却被黑衣人拦住,宁风带着夫人和安倩走进电梯,他的视线掠过沈磬磬的脸,无甚表情,然后,电梯门关上了。
沈磬磬有种不好的预感,立即转身跑向安全通道。
“磬磬,怎么了?”Ted跟在她身后。
沈磬磬连跑带跳地下楼:“宁风大概是去见记者了。”
病房在11层楼,当沈磬磬跑到一楼的时候已是满头大汗,呼吸困难。她来不及停歇,跑到医院大门口,那里已被人围得水泄不通,无数摄像机、照相机、话筒,她赶到时恰好听到宁风说:“……末离这次车祸,我一定会追究责任。请各位放心,他现在情况稳定,婚事等他醒后再做安排。他的情况,以后都以宁家的发言人公布的为准,所以,无关的外人的话请各位不要轻信。”
沈磬磬很清楚这个场合她不应该出面,她会成为众矢之的,如果下场更难看点,搞不好会变成炮灰。但是,眼下对方都已经骑到她头上去了,不及如此,她沈磬磬19岁时被他害得差点一尸两命,这可是笔血债,她还因此和宁末离白白错过9年,如今他夺了宁末离的公司,一次不够,还要两次三次,处心积虑拆散他们。
忍字头上一把刀,但有时候,忍无可忍,便无须再忍。
沈磬磬突然很庆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老天有眼,让她在前一刻知道了真相,不至于再被这个人利用。这个时候,已经有记者发现她,转眼间,无数镜头调转方向朝她奔来。宁风回过头,沈磬磬大无畏地迎上去,她此时很坚定,也很冷静,她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也知道说出来的后果是什么。她做好了万全的心理准备,因为她相信,如果宁末离此时在她身边,一定会支持她。
“宁末离出事之前,我已经答应了他的求婚。”
“宁老先生以公司相要挟逼迫我们分开。”
“我现在已有身孕,不论宁末离是生是死,我都不会离开他,也会把孩子生下来。”
沈磬磬不知道这算不算冲动,但是此时此刻她只想诏告天下,她和宁末离彼此相爱,死志不渝。
作者有话要说:新坑延后,家里出了点事,我情绪不太稳定,不配尽量会在2月底前完结。见谅!
Chapter 69
沈磬磬从来不乏勇气,9年前是,9年后也一样。
如果别人以为她会因为宁末离受伤而退缩,她就要告诉他们她一点都不害怕;如果宁风以为他的强势和阴险会逼她离开,她就要告诉他绝无可能。在说出那些话之前沈磬磬就已经做好决定,最坏的打算是退出娱乐圈,这也没什么不好,荣耀光芒金钱崇拜,如果只有她一个人,要那些有什么用。
年后的气温骤降,风雨交加,一如宁风和沈磬磬当众决裂的消息顷刻间给圈里圈外带去的暴风雪般的震动。
沈磬磬的言语激起了无数粉丝的狂热,支持她的咒骂宁风无耻,豪门深似海,更无情,可怜有情人受尽折磨,但也有不少人跳出来说沈磬磬心计重,眼红安倩得宁风欢心,想要借这个机会炒作自己,笑言看她能照顾宁末离多久。
关于这些传闻沈磬磬不知道,她也无心知道。但另一个人却不这么想,连续三天被拒之门外,沈磬磬找到聂白,聂白犹豫再三后将她带到宁风面前。
监护室旁的一人间高级病房被宁风占用,老男人神情倨傲,靠在沙发里闭目养神,似乎连话都不想跟她说。室内灯光明亮,把他深刻沉稳的脸照得一清二楚,他确实和宁末离一点都不像,不论保养得多好,在沈磬磬眼里都是棵烂到根的腐树。所以她看了一眼就别开视线,她打从心底地恶心他。
沈磬磬自己找了个位子坐下,不冷不热地说:“需要我作自我介绍吗?”
宁风眉峰拧到一起,面部更显阴沉:“谁让你进来的。”
“我要看末离。”
“你有资格吗?”
“那好,先把我们的帐算清了。”沈磬磬勾起一抹冷笑,“你以为你不看我,无视我就能把一切当做未曾发生过?我想你一定很讨厌我,把我想象成无耻的臭虫,怎么甩也甩不掉。坦白说,我也一样。”
“聂白说你和9年前不一样了,我当是什么,原来是更加愚蠢了。”宁风的眼睛微微撑开一条缝,深黑的瞳孔中倏然迸射出凌厉的光芒,犹如铁铸的剑刃横向避过沈磬磬的脸庞,拉开一道无形的血痕。
沈磬磬放在膝上的手几乎是下意识地握紧,手心里微微渗汗,她面不改色地说:“你到底想怎样?是要再一次杀了我的孩子,还是打算这次干脆把我也杀了?没关系,如果末离醒来了,他会替我报仇,如果他醒不来,我们正好可以一起投胎。”
她说话的语调轻慢又温柔,微笑的弧度像是在拍摄封面大片,美好又精致,但在呼吸间吐露出的气息却毫不掩饰内心的厌恶和憎恨,眼底的冰冷预示着仿佛下一刻就会变脸与敌人同归于尽。
宁风的视线停在沈磬磬冷漠的脸上,和他想象中有差距的脸,比起电视上光彩夺目的形象,真实的她气质虽好,但不够明媚,也不够美丽,却够冷够狠够坚决。一如19岁的时候那份令他愤怒的倔强和固执被她完整地保留下来,甚至更甚以往。
片刻后,宁风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我从不后悔我做的每一件事,但有一件事我承认我失误了。”
沈磬磬似笑非笑道:“9年前没把我处理干净?”
宁风摇头:“我在上个月才知道,沈磬磬是谁。”
沈磬磬皱起眉,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我没想到9年前和9年后竟会是同一个人,9年前我让聂白处理你的事,他曾经把你的资料拿给我,我没看,后来听说你失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