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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的是,老侯爷袭了爵后只做了几年闲官便退下来了,吴氏并不需要帮老侯爷打点官场背后的事情。
不经过一番磨练,吴氏又如何能阅尽千帆呢。
不过,这对安菁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老夫人,我犯了什么错,为什么要跪祠堂?”人类的劣根性啊,总觉得让人伏在地上就显得自己高大了。
“刁蛮任性,无礼顶撞,不孝不敬,你还问我犯了什么错?”吴氏冷声呵斥道,“去祠堂好好反省!”
矮油,她这是不是又找到和离的借口了呢,这成亲才不到一个月,婆家就开始虐待她了,她不和离岂不是要活不下去了?眼前忽然一亮,安菁连忙点头:“对,是该去跪祠堂!”
连姚云华都怀疑安菁的脑子是不是真的有什么毛病了。
“美杏,美杏啊,我要去祠堂罚跪了,你快回去铺纸磨墨,然后再请个大夫来……啊对了,连着我父亲……不行,不能叫他来,去使个人,请我三哥来做个见证——”
“住口!”吴氏忍不住打断了安菁的话,“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安菁转回身来,老实的答道:“我自认自己无错,可老夫人你偏要罚我,我想我应该是入不了老夫人的眼,所以打算等罚跪出来以后就去写封文书,再找个见证,好与夫君和离啊。”
“你说什么?”吴氏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安菁气的耳朵不好使了。
“我说我打算写封文书,再找个见证,与夫君和离。”安菁认真的看着吴氏,“老夫人,我真的没觉得我哪里犯了错,可我却要受罚,我想可能是我不适合做你的孙媳。”
你本来就不适合!这话在吴氏的口中打了个转儿还是吞了回去,冷哼一声道:“你真不知你哪里犯了错?”
“真不知道。”安菁摇头,“你要说我进来没向你行礼吧,可云华她在那里坐着,我不能让她折寿,不能让她被人认为是不懂规矩对不对?可她偏就是不肯让开,我又怎么能行礼呢?而且你不也默认了所以才让我坐下的么?然后你问我话,可你的话问错了,我不能不纠正啊。古人有云:于礼有不孝者三事,谓阿意曲从,陷亲不义,一不孝也,我不能陷老夫人你于不义,对不对?”
吴氏的脸色铁青,照这丫头的话来说,倒是她的错了?
“然后你就问我眼里有没有你,我很恭敬的回答了,我两眼里满满都是老夫人你呢。”说着,安菁很是纳闷的看着老夫人,“然后你就罚我,我真的不知道我哪里错了。老夫人,如果我错了,求你点醒我。”话说,她是不是该收敛点,毕竟是个老太太了,万一气出什么毛病来就不好了。
“三嫂,你最大的错,就是不该冲撞老夫人。老夫人是长辈,我们做晚辈的只能顺从,如何能顶撞忤逆呢?但凡长辈要我们做的,我们都应恭敬的顺从才是,岂能这般纠缠争辩?”姚云华说完,又握吴氏的手柔声道,“老夫人消消气,千万不要气坏了身子。”若是气坏了倒也不错,一旦老夫人被这死丫头气病,只怕这死丫头就再也抬不起头来了。到那时,别说跪祠堂,哪怕直接休掉也没什么不可以。
☆、176 到底要罚什么啊
哎呦喂,这是要给我讲道理啊。
安菁什么都怕,就不怕人给她讲道理。把小脸一扬,安老师上场讲课——
“云华,你年轻不懂事,这不怪你,你若是懂事,也不会做出那种事情了,也罢,我就给你讲讲这不孝的道理,免得出去了让人笑话咱们府的千金小姐连什么是孝道都不懂。于礼有不孝者三者,谓阿意曲从,陷亲不义,一不孝也;家贫亲老,不为禄仕,二不孝也;不娶无子,绝先祖祀,三不孝也。”
姚云华低头冷笑一声,这安菁竟然向她引经据典起来了。
“你说对长辈要一味顺从,不能有丝毫反驳,可若是长辈所言有误呢?若是不提醒长辈的话,岂不是陷亲不义么?这不是阿意曲从么,这是为一不孝。第二,家贫亲老,不为禄仕,这一点,我想咱们府应该不算贫困,老夫人也算是养尊处优,这一条与大家无犯。第三,不娶无子,绝先祖祀,这一点我想也犯不着,毕竟大哥大嫂已经有一名女儿,而且大嫂如今还怀着一个,即便是我与你三哥,那也才刚成亲——若是刚成亲就有几个月身孕,只怕你们会疯掉的。倒是云华你,比我还大一两岁呢……”
说到姚云华比自己大的时候,安菁的眼神很是微妙的在姚云华身上来回转了一圈儿。
那眼神仿佛在说,你比我还大呢,这点道理你都不懂?
吴氏气的瞪圆了眼睛,这安菁真是长了一张巧嘴,说来说去,竟然把过错全推到无辜的云华头上去了。
“三嫂,你怎么……”姚云华红了眼眶,忙看向吴氏,“老夫人,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真的没有那么想……我……”
“好孩子。你别怕。”吴氏忙拍了拍姚云华的手,冷笑着看向安菁,“你少花言巧语,真以为能吓得住我?”和离?这丫头真敢和离才怪。有哪个女子无缘无故闹和离的,才刚成亲一个月而已,想拿这个威胁她,真是异想天开。
“那,请老夫人告诉我,我哪里错了。”安菁很诚挚的看着吴氏,“如果非要认为我不阿意曲从是错的话,那我无话可说,只能让人去准备笔墨纸砚了。”
她这分明是在指责自己不辨是非!吴氏狠狠的咬了咬牙,可除了这个以外。还真就不好找出安菁的错处。看了眼身旁的姚云华,她眉头一挑,直接问道:“好,你问我哪里错了,那我就先问你。你为何要污蔑云华?”
“污蔑?”安菁眨眨眼,然后瞪大了眼睛看向姚云华,“云华,咱们都是有身份有脸面的人,讲话要讲良心的,你说我怎么污蔑你的?你吃的那药,是从你身上搜出来的吧?你骂玉华姐的话。是母亲亲耳听到的吧?我哪里污蔑你了?”
姚云华咬了咬牙,一想到安菁竟然敢将手伸到自己的胸口,她就全身都难受。
“胡说八道,云华岂会如此恶毒,定然是你故意陷害她,又在她们姐妹之间挑拨离间。”吴氏气的只想拍桌子。当着她的面,安菁竟然还想颠倒黑白,真是可恨。
“可我是怎么陷害她的?老夫人,那药可不是我给她的呢,再说了。她又不疯不傻,总不能是我让她骂玉华姐,她就乖乖的骂玉华姐吧?”安菁耸耸肩,很是遗憾的补充道,“当初为了个云华留些颜面,我只关起门来,让她的丫鬟在旁边守着搜身,早知道,我就该把全府的人都召集来,在众目睽睽之下搜身——云华,你说是不是?”
此言一出,饶是姚云华再如何镇定,也不免变了脸色——当初安菁可是把她全身上下都扒光了啊。
“安菁,我警告你,你若再敢恐吓云华,休怪我家法伺候了。”吴氏从来就没遇上过这般不恭不敬的小辈,那些儿媳孙媳哪一个不是搜肠刮肚的寻些好话哄她开心?生怕一言不慎触怒了她,这死丫头倒好,在她面前竟然如此嚣张。
“家法?”安菁顿时开心了,“是夹棍?鞭子?会不会留疤?”话说,上家法的时候,她是不是该窜起来哭喊逃跑呢,最好是能跑到外头去,让人知道她刚嫁过来一个月,就已经开始被家暴了,不离婚这辈子就完了。
她不会是有病啊,为何一听要受罚就这般兴奋?
这个念头同时在姚云华和吴氏脑海中冒了出来。
看看阴沉着脸的吴氏,安菁叹了口气,稍微收敛一下,说道:“老夫人,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我是个肚子里藏不住话,也不会说好话的人,不论云华在你跟前说了什么,事实就是事实,我是不会改口的。”
“事实?我倒没发现你竟然如此恶毒有心机,竟然能想出这般阴谋来陷害云华。”吴氏岂会相信安菁的话,她活了这么几十年了,什么阵仗没见过,哼,岂会被这小辈蒙蔽过去。
“好吧好吧,那就信她的好了,她说我害她,那就是我害她,虽然我不知道她该如何去解释身上搜出来的药。”安菁无力跟吴氏辩解,她算是看出来了,这老太太不是什么清醒的人,有些偏听偏信又刚愎自用。
姚云华立刻开口道:“自然是你塞给我的了,当时我昏迷不醒,身边只有一个丫鬟,你想做些手脚还不容易?”
“哟,你不会是说我连你的丫鬟也收买了吧?”安菁挑了挑眉,“人家跟了你那么多年,我前前后后见她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得砸多少银子过去才能收买她?”
“财帛动人心,何况是区区一个丫鬟。”所以,她才不会让任何一个丫鬟知道她的心事,哪怕是在贴身丫鬟面前,她也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