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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个无法承担自己的生命,连床都不能起,日常生活起居也无法自理的时候,又怎么拒绝得了别人的照顾?
又是一番好说歹说,嘴都讲干了,香儿还是坚决不走。最后,我只好跟她说:“香儿,如果你不走是怕你家少爷会怪罪你的话,我去跟他说,我陪你去桓府好不好?我亲自把你交到他手里。”
香儿这才慌了,着急地说:“你开玩笑的吧?你这样的身体,要是我还让你陪我一起坐船过河去那边府里,少爷会骂死我的。搞不好少爷一气之下,会连我爹娘一起解雇掉。”
我问她:“你爹娘都在桓府做事?”
香儿点头道:“是啊,不只我爹娘,我弟弟也是,十岁就开始在府里当小仆役,端水扫地打杂。”
原来她一家子都靠在桓府当差吃饭的,难怪她敬桓济如神明,一点儿也不敢违拗。
想了想后,我跟她说:“那这样吧,你帮我研磨,我写一封书信给你带过去给你家二少爷,他看了这封信后就不会怪你了的。”
颤巍巍地写好书信,又劝了半天后,才总算把香儿弄走了。
送香儿到门口,看着外面温暖的冬阳。想到自己已经好多天没出门了,于是搬了一把椅子坐在门口,在阳光里闭上了眼睛。
迷迷糊糊中,一个修长的身影出现在我眼前。我惊喜万状地喊:“子敬,是你来了?”
他走过来抚摸着我的头发说:“对不起,我也大病了一场,这么久才来看你,你身体可好点了?”
我忙点头:“我好了,你呢?”
他笑嘻嘻地在我面前转了一个圈:“你看,我已经完全好了,我又可以把你一直抱到河边了。”
我忙压低声音嗔道:“你小声点啦,你这话让邻居听去了算什么嘛。”
他不以为然地说:“怕什么,反正我们就快要成亲了。”
我听了,酸溜溜地说:“你不是就要娶小姐了吗?”
他把我拥进怀里,“别听那些人瞎说,我哪个小姐都不娶,我只娶你,我的小丫头。”
我哽咽着靠在他胸前问:“真的?”
“真的。”他拉起我的手,“我就是专程来接你的。”
我高兴地一下子跳了起来,然后……发现自己差点从椅子上栽倒在地。
原来只是一场美梦。
原来不管我做多少心理建设,我还是这样的想念他。
老天爷为什么要让我们遇见,却又让我们的身份这样天悬地隔?
“今夕何夕兮,州中流。
得与王子同舟又如何,还不是枉自相思,无由可诉。
还不是“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既有而今,何若当初不曾相遇。
卷三 碧云深 (65)午后茶会
心惆怅地回到屋里,闷闷地躺下。
我一直以为我对王献之不过如此,最多只是有一点点特别的感觉而已。可是现在看这架势,竟然“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我有沉沦到这个地步吗?
就算是,又如何?没有人能对我的情感负责。不该产生的情愫,就像不该点燃的火苗一样,必须在还没有真正燃烧起来的时候就将它掐灭。
好了,不过就是做了一场荒诞的梦而已,有什么关系!反正天不知地不知人不知,我,也不知。嘿嘿。
安抚好了一颗不安定的心,我闭上眼睛,准备好好睡一觉。
难得借病放了一个长假,今天再好好休息一天,明天就回书塾上工了。
至于妹妹,缓两天再接回来吧。据说病快要好的时候比病重的时候更容易传染,我还是小心为妙。
慢慢地,我的神智迷糊了起来。
刚刚入睡,屋外就传来了劈柴的声音。
这声音在病中好像也隐约听到过,只是当时我病得糊里糊涂的,也没去管它。
仔细听了听,声音的确就是从我的房子外面发出的,而且就在我平日堆柴的地方。
我轻手轻脚地穿好衣服,猛地拉开门。正在劈柴的人抬起头看见我,忙说:“你快进去,病还没好彻底,不要又吹了风着了凉。”
我走到他面前笑着说:“我就猜到是你,除了你没别人会帮我劈柴了。”
胡二哥停下来问:“今天觉得怎么样?药喝了没有?”
“我好了,不用喝药了。胡二哥,你前几天也来帮我劈过柴吧?”
我烧的柴一直都是他劈的,柴也是他弄来的。我要给他钱他也不收,说多了,就拿他的文具店说事:“你要这样跟我算起帐来,那我是不是该把文具店还给你呢?那个店子可全部都是你拿钱出来开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也不好坚持了。而且,听说他受了那次惊吓后,再也没沾赌了,老老实实做生意,现在店里的生意很好。他生意好,手里有钱了,帮我出点柴火钱,也就不算什么了。
胡二哥应了一声“嗯”,然后又开始劈了起来。
我看着屋檐下码得高高的木柴堆,感激地说:“你给我劈了这么多柴,够我烧半年的了。只是你既然来了,为什么总不进屋子,不会是,你怕被我传染上吧?”
当然不可能是,我只是想激他说出不进屋的理由。
他听了我的话,急了,“才不是!我不进去,是因为……”本来急急地想辩解,但话说到这里又突然停住了,目光也暗淡了下去。
这可蹊跷了。我马上追着问:“因为什么?”
“因为……”他还是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
我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脸色顿时变得很凝重。
我问他:“胡二哥,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有人去威胁你,不准你来看我
对方能凶凶残到把西门杀掉,威胁这种事,应该只是小菜一碟吧。
胡二哥赶紧摆手说:“没有没有,桃叶你别乱想,真的没有。”
我也知道自己可能想太多了。我不过一平凡女子,要说有几分姿色,这世上有几分姿色的女人多了去了。应该没人这么无聊,整天派人盯着我的一举一动,一旦发现有别的男人接近我,就去威胁警告甚至杀害。
头脑中突然闪过六殿下的名字以及他曾经的变态举止,但我很快就摇了摇头:这人已经消失很久了。如果他有过这样的举动,自己也一定会按奈不住跑到我屋里来的。
既然这样,“又没人不让你进我的屋,你为什么明明来了都不进去?”
胡二哥停下劈柴的动作,正要跟我说什么。我的目光却被巷子里的一个人吸引了过去,因为,她正笑眯眯地朝我走来。
当她越走越近,终于看见了那个背对着她的劈柴人时,她脸上的笑容虽然一如既往的温柔和善,却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醋意。
我也认出了来人,紧走两步迎了上去:“素素姐姐,你怎么来了?”
素素说:“当然是来看二掌柜您的。店里这些天一直很忙,总抽不开身,一直拖到今天才来,还请二掌柜见谅。”
胡二哥因为背对着外面,而且正低头用力劈柴,所以没看见外面来的人。听到我的说话声,他立刻转过身,诧异地问:“素素,你来了?现在店里谁照看啊?”
素素回答说:“我哥替我去了,还有阿猫和阿泡也在。”
我
二哥:“店里又增加人手了?”
以前只听说有个阿猫的,白天站柜台,晚上就兼做守门人看店。
胡二哥说:“是啊,最近生意还好,你又病了,我经常不在店里,就索性多请了一个人。”
这话让我听懵了。我病了之后,他也就来劈过一次柴,怎么就经常不在店里了呢?
素素马上就给了我答案,她用带点酸涩的语气说:“大掌柜对二掌柜可真好,二掌柜病的这段日子,大掌柜连生意都没心思做了,整天到处求医问药。我总是劝他,二掌柜已经有贵人照顾了,不仅什么都安排得好好的,还有贴身丫环服侍,根本就不需要他操心了。可他就是不听,还是每天坐立不安的。”
“素素”,胡二哥满脸通红地打断她的话,“你别乱讲!”
又慌乱地催着我们:“你们俩进去啊,都站在这里干嘛?桃叶你才刚刚好点,不要在外面站久了。”
我笑看着外面说:“今天没关系的,多好的太阳啊。不过素素姐姐来了,自然不该老在外面站着。胡二哥也一起进屋去吧,我烧茶给你们喝,家里正好还有几样点心,都放好几天了。正好趁今天你们在拿出来吃了,不然放坏了就可惜了。”
点心还是香儿拿来的,只是那几天我病得半死不活的,什么胃口都没有,每天喝稀饭吃咸菜。难为香儿还天天熬鸡汤,劝来劝去,最后还是只能她自己喝掉。
胡二哥还坚持要劈,我只好上去夺下他的斧子说:“今天不要劈了,你看我这里已经堆了这么高,够烧好久的了。素素姐姐可是稀客,她难得来一趟,这是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