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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马进了建康府,纵使几人都是满身尘土,灰头土脸,可是一进城门还是被一阵阵娇声吟唱抬起了精神。众人侧头,却露出惊讶的神色,城门边恰是刑场,一个妙龄女子披头散发被捆绑在刑场上,看样子受过了不少刑讯,却露出一张苍白的笑脸,吟唱这么一首歌谣,周围围了一些民众,大部分都在偷偷抹泪,低声慨叹这女子可怜。
“小哥,买个馒头。”西门楼下马,跑到了一边掏出一文钱,拿了馒头打听道:“这女子是谁,怎么在这里唱歌。”
“兄弟你是京城来的吧。”卖馒头的小哥听出了西门楼的口音。
“啊,是,是。”西门楼连连点头。
“惨那,真惨那,那个女子,原本是城郊农户家里的女儿,被城中一个恶霸抢去做了小妾,恶霸家中妻妾众多,大房夫人诬她私通,恶霸当了真,打个稀烂,还打死了她的弟弟,天天绑在这里示众,已经五天了。”小哥连连摇头。
“那到底私通没有啊?”西门楼咬一口馒头。
“谁知道,看她被打成那副样子都死不承认,必定是被冤枉的。”小哥叹气。西门楼跑回了众人身边,将事情添油加醋又说了一遍。“臭男人,都该死。”田玉蓉冷了脸,尉迟玥看看她的手臂,想到她是触景生情,跟着接一句口:“咱们把人劫了,让她远远的跑了去,不就好了。”
“恶霸还在,她便有家不能回,倒不如除了恶霸。”田玉蓉咬牙切齿,晏庄低声道:“先住店,晚上再说。”
嫣儿看看那女子,转头看看图广利,图广利也在叹息,她便露出一脸的怜悯:“好可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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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爱情,是俩人的事 。。。
众人一路颠簸,入了城亦不敢招摇,找一个简陋的小旅店住下,憋在房里修养体力,只叫了几碗阳春面来吃,生怕招了人的眼,西门楼抿着热乎乎的面条,自己先含了笑在脸上,从前当少爷时,多少大鱼大肉也嫌菜色无聊,此时一碗汤面漂几片葱花,就让他倍感生活安定的幸福。
“人在江湖,确实辛苦啊。”西门楼吸溜一口面条,摇头晃脑,桑千秋早就吃完了面,面壁躺着休息,听了这句话,暗暗冷笑了一声。
入了夜,晏庄着了夜行衣,悄悄的推开门,踮起脚尖准备前去打探那白天被示众的女子的情况,暗想自己一人前去省去很多麻烦。刚刚合上了门,猫着腰一转脸,西门楼一脸无辜的蹲在自己房门口,抱着短剑:“晏大哥,这就去么?”西门楼刻意压低的嗓音,晏庄愣在那里,咬了咬牙:“嗯。”
“走吧。”晏庄方答应了一声,晏庄背后传来低低的一声,晏庄一惊,瞬间回头,尉迟玥将短棍捆在背后,一身夜行衣猫腰在他背后,一双眼炯炯有神。
“你也去。”晏庄压低声音,有些埋怨。
“帮帮你。”尉迟玥低低说,连连摆手从晏庄身边蹭了过去:“小楼,脚步轻一点,提一口气,这样身轻。”尉迟玥压低声音教导西门楼夜行步法,全然将晏庄抛在脑后,晏庄无奈,摇头跟上。
三人出了门,转过街角,就看阮憔背着宽剑已经站在那里,仰头看着天,听见脚步声转过头:“好慢,我等了半个时辰了。”
“你?什么时候出来的?”晏庄惊诧,阮憔就住在晏庄隔壁,晏庄竟没察觉。
“你吃面的时候。”阮憔淡淡一笑,尉迟玥扁扁嘴,心里看见阮憔还是有些不痛快。
“他们到了?”田玉蓉也着了夜行衣从墙头落下,肩膀上架着那只鹰,西门楼看看四周,只有自己穿着一身灰突突的衣服,看起来极不专业,暗恨:早知道弄得在脏些,不那么仔细穿了。
晏庄叹息,拖着脚步跟在众人身后往官府大牢前行,尉迟玥回头恶狠狠的低声说:“快点,这么慢不带你了。”晏庄张了嘴有口难言。
建康府是个极大的州府,因物阜民丰治安颇好,官府大牢空旷旷只不过关押了几个毛贼,看守早就在号房里睡过去,反正牢门也上了锁,钥匙拴在腰里他们也不怕。晏庄掏出一枚银针,挑了几下,锁头轻轻咯哒一声打开,晏庄捂住铜锁,轻轻拉开,尉迟玥和田玉蓉二人将牢门两边抬起,轻轻的转动,开一个能进一人的小缝,几人鱼贯而入,田玉蓉却留在门口:“我给你们看着。”田玉蓉说完,飞身上墙藏匿起来。
几人进了大牢,晏庄始终在手里扣了几枚银针,准备随时防备,几个牢房里关了毛贼,毛贼也是奸诈之人,看见这几个人蒙面夜行打扮,均拱拱手倒头装睡,表示自己不会得罪,晏庄掏了几块碎银子扔进去算是回礼。
在一个牢房里,传来低低私语声:“我要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这样的日子,你还要我过多久?”
“挨过这一阵吧,等老爷息怒,放过你,咱们就走。”
“息怒,何时?这么一天天的,我就快要死了你知道么?”
“别胡闹,我心情就好么?你不舒服,我还累呢。”听口气说话的男子动了气,摔门一声,锁链响起,想来是锁上了牢门,脚步声远去,几人缩在拐角处不敢抬头,直到脚步声远去,几人才抬起头,尉迟玥看看众人:“还救么?”
“又不是啥贞洁烈女,算了吧。”西门楼忖度方才的对话,觉得应该是那女子被夫偷汉罪名落实了。
“还是问一句。”晏庄不死心,走了一步,被阮憔扯住了袖子:“晏兄,一切随她心愿,你切莫指点,情之一物,最忌旁人多嘴。”
“知道。”晏庄甩手慢慢走近了牢房,蹲在牢房门口,因晏庄脚步轻灵,女子并未发现,靠在牢房石壁上闭目拢着头发,晏庄看她面色潮红,便知道方才这女子和那男子发生过什么,自己红了脸,定定神低声:“嘘。”
“啊。”女子低低的叫了一声,捂住了嘴。
“别叫,我今天路过城门,看你受苦,想来救你,只是不知道你是否需要?”晏庄低声迅速说完,女子定定神,放下了手,晏庄看到她手臂,面颊,脖子上均是伤痕,面容俊俏,是个美人。若是好好打扮一番,堪称绝色。
“救我?去哪儿?我没有家了。”女子低头,垂下眼,睫毛的影子让晏庄想起飞蛾的触角,毛茸茸的一大片。
“天大地大,纵使江湖奔波,也比困死于此好些。”晏庄忍不住开口。
“天大地大么?可是心给了别人,来不及了,不是么?”女子淡淡的一笑,眼神飘过来,晏庄愣住,这眼神,像极了某个故人,那个故人醉酒高歌,赤足舞蹈时,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晏庄略失神:“无心,正好走江湖,不怕疼,不怕死。”这番话,是晏庄说出了自己的心声,话出口,晏庄猛的后悔了,想起方才阮憔的话,自己这不是正在勉强别人做事么?
“心不死,身不行,多谢了。”女子闭目,手仍旧在拢着头发,晏庄失神,猛的有些颓然,燕悦楼里,自己也曾对蔷薇说过,天大地大,我带你远走高飞,蔷薇也用同样的表情同样的语气说了一句话:“心有后顾之忧,如足戴镣,行千里,痛千里,多谢了。”
一句多谢了,晏庄看着这个女子,垂下了眼睛:“我在这里停留三日,三日后我来问你,再不走,只能随你。”说完,女子一动不动,晏庄轻步离开,女子的嘴角抽动了两下,眼泪在眼角露个头。
回到旅店,众人各自休息,一宿无话。
第二日一早,大街上鼓乐响,震得众人早早起来,西门楼揉着眼骂骂咧咧推开窗,一股香气飘进来,让西门楼瞬间一醒:“哎呀,这,这是,香桂,还是百旨香桂,这么名贵的酒,怎么,怎么会。。。。”西门楼感慨了半天,却愣在窗前,窗外漫天的花雨,花瓣带着酒香从天而降,有赤足彩衣女子在房顶上拿着小笸箩抛洒带着酒香的花瓣,脚步轻盈,轻飘飘就从一个屋顶飞跃到另一个屋顶,看来是会武的女子,街上有青年男子一身道袍骑白马列队两行缓行,吹拉弹奏,不知是什么音乐,悠扬又带着虚无缥缈的感觉,一辆三匹红马拉着的黄布小车跟在马队后面,马车里不知道是什么人,马车后跟着两行挑着担子的女子,一样的妙龄彩衣,笑语盈盈,挑着大铁箱子竟如同挑着装花的笸箩一般。街上行人规规矩矩站在两边,仰头迎接花雨,笑叫声不绝。
见过了南宫夫人的阵仗,西门楼看这个阵仗仍是觉得有些心惊:“他们是什么人?”
“不知道。”桑千秋摇摇头。西门楼胡乱披上衣服冲进了晏庄的房门,晏庄也在看街上的盛况,看西门楼率先冲进来,紧跟着其余的人,晏庄脸上带着冷冷的神色:“咱们暂时不能走了,神天菩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