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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长双腿移开床侧几步,左手从西裤口袋出来,目光看向精致的男士腕表铄。
病房门开了—瑚—
“律少爷!你怎么来了?”提着水果归来的中年女人满眼惊喜。
“周婶。”秦律抿唇淡淡喊了句,神情很温和。
走到沙发前拿起大衣放在臂弯里。
“这就要走?”周婶不舍地说:“再坐会儿吧,我多久没看见你了!吃个水果,婶儿给你削皮儿。”
“不了,”秦律好看的手一摆。
“小左在休息中,我自己开车过来的,他晚上会过来守夜。”
大妈心疼继子,马上说道,“不用他来!他工作忙。不过律少爷,你工作更忙,三十几岁的人了,可要知道照顾自己啊。”
“嗯。”男人表情放柔和,轻声应着,身躯挺拔地走到门口。
周婶放下水果送他到门外。
“对了,周婶,刚才有个姑娘送来家常的菜,说前天晚上你和她分享了面食,特地感谢来了。”
周婶皱眉,几秒恍然大悟,“哦!是有这么个姑娘了!挺可怜的,儿子病重,我看见她老多回了,最先开始注意到她是因为她那头和素以一样漂亮的卷发,不过五官不怎么像。”
秦律没有搭腔,站了片刻,转身走了。
周婶看着这道高大挺拔的男人背影,在她眼中,这孩子走路姿势都特别迷人优雅呢!
心中骄傲回到床边,冲自家老头说,“素以过世也有一年了,律少爷该为自己的人生考虑了,不过,条件外型摆在那里,不用他找,女孩子扑过来的一个一个,就怕那种年纪小心机重的小女生,她们可不适合律少爷!”
老人咳一声:“阿律自己会把握,再不济秦老夫人也会把关,你操心个什么劲儿?我倒是希望他不要忘了素以。”
周婶在床边坐下,不同意地分析,“素以在世时和律少爷相敬如宾,看着吧是挺登对的一对,不过总感觉两人之间少了什么,就连后来素以的孩子也是依靠什么试管来的,虽然那时是律少爷身体出了问题不能给素以孩子,但我看出来了,这两人对彼此感情不深厚!律少爷要是能找到一个他爱并且对方也爱他知道疼他的姑娘就好了!这些年他生活太寡淡,光有工作怎么行啊?”
“我在叶家,从小看着素以长大,那孩子的好你不懂!”老人固执维护,“就这么出车祸死了,老爷夫人白发人送黑发人。”
“行了,我不跟你争,免得你激动一口血吐出来,睡觉,我去吃那小姑娘送的菜,闻着都好香呢……”
……………………
二楼东侧重症监护病区。
一天中只有中午那一个小时能进去探视,现在是晚上,顾绵不能进去峥峥病房,只能在外面心心念念地看着。
在外头走廊的椅子上坐了一会儿,护-士都走了,顾绵发了会儿呆,这才起身。
趴着玻璃轻轻朝里面摆手,“峥峥晚安,做个好梦,妈妈明天中午就能进去摸摸你的小手了。”
说着又舍不得地对着玻璃嘟嘴亲了亲,明知道小家伙什么都看不见听不到,甚至连她这个妈妈也不认识,顾绵每天晚上还是这样亲昵地和他说晚安。
她想象着等宝贝好起来的那一天,他会和皱皱睡一间卧室,可能很小,但绝对温馨,每天夜里她抱着两个小家伙到床上,给他们讲故事,或许峥峥还会撒娇地盼着她的脖子不肯下来呢。
一想到这些,心中苦涩时也会抹了蜜一样,现在就奔着这些幸福的画面努力吧!
顾绵依依不舍地起身。
刚转过身就看到三五米之外,光线下站得笔直的男人,五官明亮英俊,臂弯放着大衣,抬步,姿态优雅地冲她走过来。
那两道漆黑视线落在她脸上,黑如深潭,不过给人的感觉很温和,薄唇带着一点微笑。
顾绵摸摸头发站正,“秦先生。”
每次面对他时,可能是他瘦削五官略严肃的表情让她下意识变成一个听话的学生模样。
秦律把目光从她脸上移到病房里,微蹙眉头轻声问道,“里面,你的孩子?”
“对,秦先生怎么会在这里?”
他双手插着西裤口袋,站在她面前特别高,“我来看望下属生病的父亲,就是刚才你送饭的那位老人,他是小左的爸爸。”
“原来大妈是小左的妈妈。”小左又是秦律的司机,这么巧?
“对了,秦先生,谢谢您肯把莫氏的股份卖给我们,多亏了您我们才能救活峥峥,小家伙病的很重,是罕见的病。”
“能好起来就好。”
他绅士地微笑:“举手之劳,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季先生用高出市价两倍的价格购进,并且还无条件附赠北方医院百分之十的股份,他很聪明,可能事先打听过我对投资经营医院这方面很感兴趣,投我所好。”
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原来季深行付出了这么大代价,要知道北方医院是他的心血。
秦律专注凝视她,说出最后一点:“当然了,最重要的一点是因着皱皱是素以孩子的这层关系。”
“什么?”顾绵听得糊涂,他突然的一句话让她根本反应不过来。
秦律蹙眉。
她脸上惊惶疑惑的表情让他觉得自己可能失言了。
在苏黎世和季深行的股份交易中,他们二人把当年的事全部捋清楚了。
原以为季深行会告知顾绵事实。
顾绵眼珠乱转着,刹那间脑海里飞速闪过太多内容。
激动中她走进秦律两步,目光铮铮中抬头,“秦先生,您刚才说我的皱皱,她亲生妈妈是谁?您又怎么会知道的?”
太多疑问。
其实这些天顾绵也有想过为皱皱寻找亲生母亲。但当年莫靳南做的密不透风,而且这些天诸事缠身,她和季深行对皱皱的生母都没有精力去深究。
秦律确定,她对此事尚且还不知情。
他有些为难,季深行没有告诉她,可能有他的顾虑,他一个外人不应该参与其中。
秦律收回视线,转身想走。
顾绵一把拉住他名贵衬衫的衣袖,“秦先生,麻烦您把事情说清楚,皱皱对我很重要。”
“顾绵,我无权和你说这些。”他瘦削英俊的五官呈现为难的表情。
顾绵扯他袖子的动作顿住,微微惊讶,她记得之前几次见面,他没有称呼过她,今天居然直呼她的名字,并且喊她名字时语气表情并不生硬,相反的很自然。
让她疑惑,难道他以前认识她?
顾绵此刻却无暇细想这些,“秦先生,您说了个开头让我猜怎么行?这件事真的很重要,那个素以是谁?您认识对不对?她会不会来找皱皱?当年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您不说我会疯掉的!”
她情绪不平静了。
秦律看着她,沉默看她良久,她小小白净一张脸上焦灼和些微脆弱的表情使得他终究心软。
抿唇中眉心微动,他修长好看的手指一抬,“找个能坐下说话的地方。”
顾绵见他松动,立刻点头带路。
带他去的一楼门诊听后面的小餐厅,病患家属等通知时可以在这里喝杯茶缓冲情绪的地方。
顾绵用硬币买了两杯速溶咖啡。
端过来,他已经坐在玻璃圆桌椅子上,修长双腿曲起,坐姿很正,面容沉静地看着她走来。
顾绵把咖啡小心放到他面前,速溶咖啡的香味让他略微蹙眉,顾绵猜想他这样品味的人大概对速溶咖啡难以下咽,为自己赶到窘迫时,却见他动作优雅地端起来面色平静地浅抿了一口,骨节分明的手指拿着纸杯放到桌上。
这个举动缓解了她的局促和尴尬,很绅士贴心。
顾绵没形象地喝了两大口,皱皱生母一事让她喉咙发干地紧张。
秦律修长手指交叉而握,略带笑意的看她把咖啡当白水喝的模样。
他开口:“素以是我的妻子,一年前因为车祸去世。”
顾绵震惊!
秦律目光深邃看着她:“四年前,我遇到过一个让我动心的女孩,不过第二次见面她已嫁做人妇,我对感情上的事看的比较淡,没有争取。三十岁,家里人开始催了,安排的对象,算是商业联姻吧,叶素以,我和她领证结婚了,没有感情基础,而她似乎也有心头牵挂,我身体上有些毛病,更多的可能是心里抗拒,没有和她夫妻生活。”
顾绵认真听着,一心只关心皱皱,没有听出来秦律话里那个让他动心的女孩就是她自己。
她不抬头,也看不到男人注视她的幽深眼神中暗藏的一份温柔。
“她想要一个孩子,我们都受的洋墨水教育,思想观念比传统要开放,我不能给她孩子,她借助先进的医学手段借jing产子也无可厚非。这件事我没参与,都是她一个人在找,事情就出在这里。”
顾绵交握紧双手,等他继续说下去。
“找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