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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行,我还活着啊。”最后这一句,哭着说出来。
季深行双目隐隐泛红,特别高,比怀里的一米七的女人还高出一个头,他仰头,缓缓闭上双眼,呼吸颤抖。
西裤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铃声震得他身形一僵,手从女人腰间落下,把口袋里手机拿出来,亮眼的屏幕上,顾绵干净小巧的脸随着铃声一闪一闪,那是他有一次趁她睡着了偷-偷-拍下放上去的。
季深行双眉紧锁。
怀里的女人在哭,铃声也在响,他不知道为什么,伸不出手推开怀里的人。
铃声响了一遍,停了几秒,又响。
他把手机放回裤袋,并且在裤袋里,摁了挂断键。
…………
顾绵盯着手机半晌,慢吞吞地从床上下来。
六点半醒来,翻个身,床侧空着,一摸,冷的厉害。
他昨晚什么时候离开的?
打电话为什么不接?
顾绵一边穿衣服一边下楼,四楼里,只有佣人在。
她回到楼上,她把皱皱叫醒,昨天晚上奶奶说了,今早晨去季家别墅吃早饭。
自己和皱皱都收拾好了,顾绵再给季深行打电话,打通了,还是没人接。
她把手机放到包里,简讯提示声却响起了。
季深行发过来的,非常简短六个字:在工作,不方便。
顾绵呼一口气,好吧,她带着皱皱下楼,在小区外拦出租车,雪天,拦不到,又冷,顾绵摘下自己的围巾又给皱皱裹了一层,孤儿寡母地站在风雪里,等车来。
知道他工作时不喜欢打搅,可昨晚上奶奶特别交代,一家人都要回季家的。
她是不敢给他打电话了,怕他发脾气,就打给高尚。
高尚接到她电话非常意外,礼貌问好后,顾绵问了他们最近接的案子,高尚颇感意外地回答:“最近没有接案子呀,季先生说要先把和你复婚的事办好,嗯?季先生今天没有来尸检中心啊……”
高尚还说了什么,顾绵听不见了。
挂了电话,她摘掉手套,急急忙忙翻到简讯界面,盯着那条他发过来的简讯,周围扫过来寒风,身体和骨头都在发冷。
你爱她,所以扔下她出来追我?
高尚还说了什么,顾绵听不见了。
挂了电话,她摘掉手套,急急忙忙翻到简讯界面,盯着那条他发过来的简讯。
周围扫过来寒风,身体和骨头都在发冷。
脑海里飞速闪过多种想法,多种可能性,糟糕的,平常的,假设。
顾绵告诉自己任何时候都要冷静。
可是这样的一条简讯,高尚无意间的证实,说明了什么铪?
为什么要说谎?在什么样情况下让他不得已用谎言来应对她?
季深行说谎,对她说谎。
这几个要点的关键,让她冷静不下来。
隆冬寒雪中,雾霭的天气里,她长长的呵出一口冷气,摘了手套的手指,根根在发抖,最后看了一眼简讯,合上手机。
呆呆的望着不知道什么地方,心乱如麻。
“妈咪。”
皱皱吸了吸冻得通红的小鼻尖,敏感的孩子,察觉到不对劲,踮脚想要拉住妈妈的手。
“妈咪,你怎么啦?”
顾绵眨了下眼睛,低头:“妈妈没事呀,我们去老爷爷家吃早饭,香喷喷的,有皱皱爱吃的所有东西。”
小家伙盯着她:“妈咪,谁给你打的电话让你不开心的?又是老伯伯吗?”
帽子下的小脑袋,乌黑的大眼睛盯着妈妈的脸,细细的看,那端详的神情,让顾绵有点不敢对视。
顾绵顾绵狠抿了一下唇,抿下心虚杂乱无章,隐忍情绪,倾身刮了一下她埋在围巾里的小小鼻子:“多想,妈咪没有不开心,你高尚叔叔的电话,说你老伯伯要工作,没办法陪我们一起去老爷爷家。”
“哼,谁管他哦!”皱皱还处在昨晚对季深行的情绪中,听妈妈提到老伯伯,就撅起小嘴。
顾绵笑一下,给小家伙穿了很多衣服,把她裹得像个糯米球,但她还是冷的发抖,顾绵担心地弯腰一把抱起小东西捂在怀里。
她身子单薄,不能给小家伙完全挡住刺骨寒冷。
跑到马路上几步,皑皑白雪覆盖了短靴,她招手拦车。
被冻的还是怎样,总之,双目通红,隐隐泛了泪光。
不知道拦了多久,终于有辆计程车停下,副驾驶座上载着客人,司机询问:“去哪儿?”
顾绵回答了,拜托司机让上车,绕路先送前面的客人,她多掏钱也没事,在外头呆着实在太冷。
司机中年人,看一眼顾绵怀中冻得鼻尖通红的皱皱,点头。
上了车,车内有暖气,顾绵给皱皱松开捂着她嘴鼻的小围巾,小家伙大口大口呼吸,白白小手互搓着:“妈咪,你还冷吗?”
前座的年轻女客人被这奶声奶气给吸引了,回头多看了皱皱几眼,冲顾绵微笑:“你孩子多大呀?真贴心。”
顾绵亲了亲小家伙软乎乎的脸,抬头也微笑:“三岁多一点。”
“真懂事。”女客人端详皱皱的脸,又看了看顾绵,说:“长得像爸爸吧?女孩子都长得像爸爸。”
顾绵敷衍地点头,笑容不若刚才。
想起季深行,她满腹心事。
终究是没忍住,求一个答案,她从包里拿出手机,按下一串数字,盯着看了一会儿,拨过去。
几秒后,有声音了,机械礼貌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什么心情?
她说不出什么样的心情。
死死咬住下唇,有没有流血她不知道,她迅速把手机扔回包里,抬头,眼中雾气里直看前方。
双手,紧紧抱住怀中的孩子。
…………
计程车进不了别墅山庄,在大门口停住。
雪下的很大,顾绵抱着皱皱进了哨兵的保安室,给别墅座机打电话。
几分钟后,立刻有一辆黑色轿车踏雪而来。
后座,苏采采下车,举着伞小跑过来。
顾绵抱着皱皱出去保安室,伞底下,三个人上了车。
苏采采收伞,打落上面的雪花,喘着气问顾绵:“二哥呢?”
“老伯伯、工作忙!”皱皱嘴里塞着苏采采进贡的棒棒糖,奶声奶气地说不清楚话。
苏采采询问的目光对上顾绵。
顾绵把视线从窗外移回来,没什么表情地点了下头:“他是忙。”
至于在忙什么,顾绵不知道。
…………
景枫湾二号别墅。
二楼,楼梯口。
身形高大峻挺的男人,曲线玲珑的高挑女人,身体靠的很近,是半拥半抱的姿势,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一副唯美至极的画面。
林妙妙亲眼看着季深行修长手指在手机屏幕上移动,打下那六个字。
林妙妙,不动声色地笑了。
季深行紧锁眉头地把手机放回西裤口袋,手指长按某个键,关机。
这个牌子的手机,关机会发出震动的声响。
林妙妙听见了,嘴角的笑容,越发美丽起来。
两个人默然对视,彼此眼眸里都有千言万语。
林妙妙抬脚一步,离他更近些,眉眼水盈盈,素手一抬,漂亮莹白的指尖便攀到他深刻立体的五官上。
食指,点过他微皱起的双眉中间,再到挺直高耸的鼻梁,再到那迷人的薄唇。
她眼中静静,双目含情:“眉毛,鼻子,眼睛,变了,又都没变。”
那说话的声音,比夜莺柔美,轻灵。
季深行看着她,听着她的声音,发怔,心跳不能平复。
但他眼神渐渐清明些许,挺拔的身体后退两步,冰冷干燥的大手,从容拉下她在他脸上的手。
距离一拉开,他身上清冽好闻的味道远了。
林妙妙一愣。
季深行眼神深邃地看她一眼,轻轻喊了声:“妙妙。”
他的声音,比十多年前处在变声期时,低沉好听,林妙妙一双杏眸,在他成熟英俊的五官上,移不开。
季深行紧皱眉头,转身,面对栏杆,侧对她。
男人五官看不出情绪,眉间的川字很有压迫感,他拿出一根烟,递到嘴边,点上。
吞一口烟雾,他朝着楼下客厅大门的方向,低沉开腔:“既然活着,为什么这么多年不出现不来找我?”
林妙妙望着他坚毅的侧面,清幽声音带笑:“你也没来找我,不是吗?”
“我以为你死了,我们大家都以为你死了!”他情绪失控地低吼。
“你在怪我?”
他突然转身,夹着香烟的手指,用力按在她清瘦的肩头,眼神压迫:“你出事,你的死,带给了我什么?你不知道,这十多年我怎么过来的!”
林妙妙抬头与他对视,还是笑,绝美凄楚地望着他:“会比我更难过吗?”
季深行一愣,她眼里流露出的悲伤,让他难过。
是,这么多年,她一定比他活得更痛苦。
美眸水水,眼泪应声而掉,林妙妙扑倒在他怀里。
季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