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皱皱害怕极了,只知道哭了。
除了被扎那一下痛到了骨头里,慢慢的,不再那么痛了,季子陵趴着手臂抽噎着坐起来,嘴张开,含住那根被扎的手指。
当着妹妹的面要勇敢,小脸上还挂着泪,眼睛却笑得眯了:“笨蛋顾未来,我没事啦,你看,就是出了一点血!”
皱皱小手抹着眼泪,抽抽哒哒:“真的吗?可是你刚才很痛的样子。”
季子陵把嘴里的手指亮到她眼前,那被扎过的小口,要不是出血,几乎都看不见:“喏,真的没事了。”
皱皱泪汪汪地扑到在他身上:“季子陵,我想妈咪,我要妈咪,呜呜……”
他像个大哥哥一样,小胖手臂护住怀中的受了惊吓的小东西:“高尚叔叔回来后就然他打电话给绵绵,好不好?”
“呜呜……嗯……”皱皱想起什么,问;“真的是小熊扎了你吗?可是小熊全身都是毛绒绒的啊。”
小孩子对一些事,过了事发的时间,通常记忆都会模糊。
“我也不知道,但我手里就拿着那个破熊,可能是它身上不小心挂了个针吧。”
季子陵也不确定了,反正手指已经不痛了,拿起来一看,血液不流了。
爸爸说,男子汉流点血不算什么,可他刚才还哭了,真丢脸呢。
…………
同一时间。
儿童医院,莫靳南独立的研究楼。
电脑滴滴答答传出声响,莫靳南摘下医用眼镜从内室里出来,走到桌前扫了一眼电脑屏幕。
上面和小熊链接的信号显示,针头已经成功注射。
男人嘴角挂了一丝邪肆的笑容,转身摘了医用手套,坐到电脑前,打开视讯。
那边很快接了视讯。
莫靳南修长食指点着下巴,目光温柔如水地看着屏幕里:“成功把最后最关键的病毒注射-进了她体内,有一段时间的潜伏期,等潜伏期一过,病毒就能和她已经发生变化的血液完全融合。”
屏幕里女人,菱唇微扬,唇角的嫣然竟是如画一般不真实,她端坐在小小的病床边,低眉敛目,粉颈微露,乌发如云堆雾绕一般,覆在耳畔上方的那一片却是薄如蝉翼,隐约露出雪一样的耳来,乌发红唇,更衬得脸上的肤色似上好的白瓷玉,柔弱,薄透,扶风弱柳。
她的目光始终放在小小的病床上,吟出的一声轻叹,如同泉水叮咚,滴在莫靳南心上。
莫靳南收不回目光里的痴痴,随着她的目光看向病床:“别担心,峥峥他能等到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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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她成了姐姐的替身
莫语冬眼里噙着泪,是对自己刚才所作所为的不耻!
她捏紧手里的玩具小熊,庆幸自己没有把它给了皱皱,如果小熊里真的有什么,那留在皱皱身边无疑是害她!
她对顾绵这个人没有什么看法,血缘上的关系来说,她是她姐姐,可是母亲从不提,隐约也知道母亲当年对不起顾绵。不然不会生活在同一个A市,这么多年不曾找过她。
莫语冬总觉得,莫靳南不止对母亲和对她的恨那么简单,他有更深的不可告人的目的铍。
她一路跑,直到喘不过气,停下来才发现,自己又跑进了铂宫。
擦掉脸上的泪,嘴角苦笑,对啊,莫靳南给她两个选择,她没有把小熊送出去,那就意味着,她要把自己送出去。
莫靳南只有见到她痛苦,他才会开心。
…………
豪华包间里。
气氛依旧热闹,但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众人时不时看向凌枫,目光有探究,有担忧,也有不熟的看热闹的。
自从凌枫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后,所有人都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了。
玻璃桌上摆着的酒,红的,白的,啤的,几乎全数灌进了他的嘴里。
东子和几个下属,怎么拉都拉不住。
凌枫眉眼冷冽,英俊端正的五官绷着,薄唇抿得很紧。
他喝了很久,久到胃里翻滚,难受了,意识不清了,他抬手看看腕表,九点四十五分。
他刚才从洗手间出来时是九点一刻。
半个小时,她还没回来。
这半个小时,她是否一直和季深行呆那个小隔间里?半个小时,够他们做些什么?
额头青筋暴起,凌枫克制自己不往那方面想,可越克制,脑海里形成的画面就越清晰。
他咬着腮帮狠锤了一下玻璃桌面,晕头晃脑地站起身,满身酒气地踉跄着就要往外走。
东子跟过来,不放心:“枫哥,我扶你。”
“你回去坐着,我出去透透气。”
凌枫摆手,凛冽地看他一眼,东子不好再跟上去。
…………
步出包间,洛可可风格的精美墙纸反射着壁灯散发出的昏暗陆离的光线,有刺眼的部分,也有幽暗的部分。
总之,晃得凌枫眼晕,头更晕。
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比不过心中的刺痛感。
心脏空空的,蒙了阴沉的雾霭,压抑,透不过气,像是有密密麻麻的针扎过一个个孔,有什么东西他抓不住,正在失去。
不禁自嘲,他似乎从来没抓住过什么吧。
一厢情愿到这一步,终于还是要打止了吗?
他不放心季深行,他当年那么伤害过她,可,同时也恨,自己不是季深行。
不是她心中的那个人,就什么都不是。做得再多,都成了勉强。
修长的手指按上紧皱疼痛的眉间,凌枫睁开潋着寒气的眸子,四周开始摇晃,他看不真切。
扶着墙壁跌跌撞撞的走,走了几步,面前似乎有一抹纯白色的身影。
飘逸清致的裙摆几乎拖到了地上,缠着白雪似的小巧脚踝,凌枫目光往上,看见的是那头缎子般乌黑流光的长黑卷发,逶迤在清瘦的背脊,肩头,还有他迷蒙的眼里。
凌枫眯了眼睛。
“……绵绵?”
胸腔里滚过了一阵火,那股火烧到了脑顶,他倏地热烈起来不受控制的,冲着那抹被灯光拉长了的纤细背影跑过去。
…………
莫语冬循着莫靳南所给的包间号找到这里,她知道,季深行在里面,可能的话,顾绵也在。
她在门外一直站着。
对季深行的印象是他那双幽深莫测到根本看不见底的眼睛。
这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成熟低调,性情上的高深莫测,不是她能揣摩的。且不说她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将他叫出来,即使找到了,她也根本不想沾染这个男人,他是姐夫。
莫语冬就那么一直徘徊踌躇着,学校里的生活没有教会她如何应对这种局面。
哭过,她想起母亲,转身,想给她打个电话。
突然身后刮过一阵凌厉的疾风!
在她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时,手腕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擒住,手里的手机掉在了地上。
她惊呼尖叫,然而下一秒,人就被一堵坚硬的肉墙死死抵在了墙上,张开的嘴,灌入浓烈蚀骨的酒气,铺天盖地而来。
唇上压下来强势而沉重的干燥的力道!
“唔……”
莫语冬惊惶不已,挣扎,慌乱,哭喊,可是当她睁大泛红水盈的双眸看清楚压在身上的男人那张脸时,一切,都静止了。
怎么会是他?
她怔愣,呆傻,做不出任何反应。
凌枫紧闭双眸,怀中压着的娇-软,咫尺清香,像是春天树叶发出的嫩芽那般,青涩的好闻着的稚-嫩甜香。
酒醉迷心,大手紧紧按住怀中人的小腰,从未有过的大胆孟-浪的举动,他忘我地啃噬逐吻,唇边逸出沙哑动人的呢喃:“绵绵……绵绵……”
一声一声,如同闷雷,惊得莫语冬浑身僵硬。
隔着眼泪,她怔怔的,痴痴地望着他,这个放在心头多时的男人。
短而刚毅的黑发,斜飞入鬓的墨眉,紧闭的浓长睫毛的双眸,高挺的鼻梁,英俊端正的轮廓。
他很高,她的头在他坚硬的胸膛,下颌被他攫住,她皙白的颈子几乎仰断,承受他狂风暴雨的吻。
可是,他要吻的,不是她。
心中酸涩,她成了姐姐的替身。
莫语冬伸手想推开他,手到了半空,指尖却蜷缩了。
他身上的味道,一如当年从歹徒手中救起她时闻到的那样,淡淡的汗味夹杂着强势凌人的男性气息。
凌枫,她默念着这个曾在心中念了千万遍的名字,慢慢的,闭上眼,听着心跳,守着那份悸动。
罢了。替身就替身吧……
凌枫喝了多少酒,他自己也不知道,此刻完全是凭酒气上涌-行-事。
唇齿间的那抹温-软,他渴望了多少年?
他的吻,没有技巧,很笨拙,带着男性的力量,急切,亟待纾解,呢喃着,轻声喟叹地祈求:“不要去季深行身边,来我这里……绵绵,好